痴域小說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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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她起來,喂水。
感覺真是難以形容的奇怪。
一名先天神祇,摟著一個小小的凡人,喂她喝水?!
他眯著眼睛,為將來的她準備了一百種死法。
灌過熱水之後,她並沒有流汗。
他有一點暴躁:“到底會不會好。”
他擅長毀滅,不會治愈。
“好冷……”她閉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一團團熱氣從嘴巴裡呼出來,帶著奇異的甜蜜芬芳。
他猶豫了一下。
她實在是太脆弱了,關於這一點,昨夜他已經親身領教過。
再蓋一床棉被,恐怕會把她壓死。
隻要把她捂熱就行嗎?他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有了主意。
手指輕輕一動,鬥篷消失,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現在依蘭的棉被裡。
神明,想讓自己有溫度,那就會有溫度。
‘這是我晚上要用的身體,當然要精心保管。’他這樣想著,心安理得地伸出雙臂,把她摟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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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小,真軟。
人類,果然是太脆弱、太容易死掉了。
*
依蘭感覺到了溫暖。
自救的本能促使她靠向熱源。
這個東西給她帶來了強烈的安全感,它寬闊,熾熱,堅不可摧。
它環著她,隻要她願意,好像就可以在這個安樂窩待到天荒地老——就連光明神殿的神官,都沒有能力帶她走。
她把額頭和臉頰拱上去,輕聲嚶嚀著,伸手環住它。
手被拿開,摁回自己的身側。
暈頭暈腦的依蘭:“?”
“別亂摸。”低沉動人的嗓音緊貼著耳朵響起。
依蘭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她努力回了回神,睜開眼睛。
她蹭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線條流暢完美,鎖骨漂亮,膚色蒼白但絲毫無損美色。
還有色澤略沉的……
依蘭差點兒厥了過去。
她戰戰兢兢抬起視線,撞進了一雙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睛。
她就這麼偎在他的懷裡。
都沒穿衣裳!
腦袋裡電閃雷鳴。她一動也動不了,呆呆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俊美惡魔,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他的身上有冰雪的味道。
隱隱有一點很淡很淡的幽香,像埋在雪中的黑蓮,味道滲進了冰雪裡。
他的身體很熱,把她捂出汗來了。
他抬起一隻手,很不客氣地摁在她的腦門上。
“嗯。有效。”他眯著眼睛,神情滿意,帶著一種‘不愧是我,什麼事都能做好’的驕傲。
依蘭:“……”
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這個惡魔完全沒有把他自己當成男人,也沒有把她當成女人。
他看她的眼神,和他看毛線球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
天剛蒙蒙亮,維納爾就獨自離開旅店,去了暮日森林。
他沒叫依蘭——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首都派來的盾兵已經進入了墓道探索。
八點半時,詹姆士導師也來了。
“早啊維納爾,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自律!”詹姆士神清氣爽地打招呼,昨夜的美妙仍然殘留在他的表情裡。
維納爾優雅地微笑行禮。
九點,依蘭沒有出現。
詹姆士滿臉奇怪:“這孩子怎麼反倒貪睡起來了?”
維納爾站起來:“我去看看吧。”
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摁住了他的肩膀。
面具下,碧眸帶著審視,盯住維納爾烏青的眼底。
加圖斯嗓音沉沉:“我去。小公爵留在這裡幫助詹姆士導師,以免耽誤正事。”
“不錯!”詹姆士煩惱地揉著自己的禿頭,“再不抓緊要抄不完了!維納爾你不能走。”
維納爾皺起眉頭,隨加圖斯走出幾步,低聲說:“你不會對依蘭做什麼吧?加圖斯,你要是傷害她,我發誓,我們兩家的盟約,將在我掌權之後終結。”
加圖斯氣得笑了起來:“我沒傻到招惹一頭發情的小雄獅。”
維納爾倒是沒力氣計較。
他一夜沒睡,這會兒整個人都有點飄。
*
加圖斯很快就來到依蘭的木屋外。
他抬起拳頭,‘嘭嘭’砸門。
屋中有些細微的、慌亂的動靜,窸窸窣窣像在穿衣裳。
“請等一等……”女孩柔軟的聲音飄了出來。
他本想直接踹開門,但聽到她帶著一點喘的聲音,他忽然就想起她裹在灰毡中的樣子,莫名提不起勁來。
木門開了,嬌小的身影站在門後,抬起了巴掌大的臉蛋。
她的模樣很不對勁,雖然一看就知道在發燒,但臉頰紅暈得太過了,眼睛水潤,含著些羞意。
加圖斯目光一掃,在牆角發現了破爛的、被撕碎的衣裳。
第14章 仗病撒嬌
牆角裡胡亂地扔著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
面前的女孩柔弱得就像一朵慘遭風雨摧殘的小花。
加圖斯震驚得倒退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
昨天維納爾說愛她,她根本不領情。
難道自己離開之後,一廂情願的維納爾竟對她用強了嗎!
維納爾·霍華德,作為一名擁有高貴血統、接受頂極精英教育的大貴族,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紳士絕不會這樣!
加圖斯瞳仁收縮,緊緊地盯著面前可憐的黑發女孩。
她虛弱得像一株隨時會折斷的花,身上的衣裳顯然是剛剛才匆忙穿上的,一點也不平整。
黑發柔順地散披在身後,她分明沒有什麼力氣,時不時輕輕打著寒顫,卻努力挺直了她柔嫩的脊背。
她手扶門框,目光戒備。
真可憐啊!加圖斯心軟了。
依蘭並不知道在她開門的短短一瞬間,對方就已經腦補完了一出情與色的悲劇。
“親王殿下,”她說,“我病得厲害,暫時可能無法抄錄魔法石碑了。能不能代我向詹姆士導師請個假?”
她的嗓子燒得有一點沙啞,柔軟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性感極了。
加圖斯喉結滾動,腦子裡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她被維納爾壓在床鋪上掙扎、喊啞了嗓子的模樣。她最終還是敵不過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後來這個小小的木屋裡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放棄抵抗的那一刻,她是不是很絕望?再後來呢?維納爾帶給她歡愉了嗎?
哦不,見鬼的歡愉,看看她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加圖斯狠狠掐了下掌心,把那些見不得光的畫面逐出腦海。
“你……”他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又沙又啞,嚇得閉上了嘴。
“殿下?”依蘭警惕起來,抓住了門,隨時準備摔上,“您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加圖斯偷偷調勻了呼吸,放低了聲音說:“隻是替你導師過來看看。你……需要幫助嗎?”
“不用,謝謝。”依蘭果斷趕人,“我抓緊再睡一會兒,爭取下午返工。”
“不必那麼著急。”加圖斯腦子有點亂,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她,還是想要打岔一下自己很不正常的思緒,竟然開口向她吐露了一件事,“墓穴裡有發現,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石碑,你們很可能還要再留幾天。”
依蘭敏銳地抓住了一線靈光:“所以說還有別的墓室嗎?”
那塊刻著水元素真名的石碑,顯然是一塊封墓石。
如果還有新的石碑,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裡不止一座墓?墓中之墓?
加圖斯微微一震。
女孩的聰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剛剛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後,她居然沒有自暴自棄,心思還能放在正事上。
真是……堅韌啊。
加圖斯的眸光不自覺地軟和了許多。
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昨天維納爾表現出的痴情,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識地想要看看,這個黑發女孩身上究竟有什麼可取之處,能把維納爾那樣一個人迷得暈頭轉向。
而今天,他發現維納爾不惜違背紳士的原則也要對她用強,更是拔高了女孩在他心中的價值感。
‘她一定有什麼獨特魅力,是我尚未發現的。’
‘維納爾為了她,連西芙都不要……噢,可憐的西芙,明明那麼美麗那麼善良……不過這個黑發女孩好像更加特別……’
雄性生物的競爭本能是自古就刻在骨髓之中的,它可能不顯山不露水,但總會在細微的地方,悄悄挑動一些情緒和想法。
比如此刻,他就很想揍維納爾一頓。
當然,他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隻是單純地出於正義,想替一個可憐的,被強暴的女孩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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