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者有話說：

　　要跨年啦！

　　一年好快哦，借用謝之煜的話送給大家：“比昨天快樂，比去年自由！”

第54章 龍船花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許是在餘檀內心深處對這份感情還是缺乏安全感。她隻知道自己喜歡謝之煜，完全被他所拿捏，至於謝之煜對待這份感情的態度, 她捉摸不透。

　　一晚上夢見謝之煜“出軌”的畫面也就算了, 餘檀還連著夢了好幾天。再假的事情到了她這裡好像也成了真，順帶看謝之煜也越來越不順眼。

　　謝之煜遭受無妄之災, 有苦難言。

　　元旦休息過後，該工作還是得繼續工作。

　　基於之前被秘書大人發現兩個人的“奸情”，餘檀這幾天為了避嫌也不上十六樓了，自顧自和同事們一起去公司的食堂用餐。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 餘檀倒也沒有想把事業做得多大，隻要工作讓她有鮮活的感覺就好。

　　說多喜歡工作肯定算不上, 可是餘檀大學一畢業就在機構工作，和裡面的很多同事都有多年的交情。

　　雙十二才剛落幕沒多久, 現在又是年貨節。

　　餘檀現在也適應了直播的快節奏，畢竟是元老級別的工作人員，她像個陀螺儀似的在自己的小組工作, 又要顧及到主播的現場直播, 又要聯系外部客戶。

　　大到和品牌方談價運營, 小到直播間的燈光設備，餘檀這個副組長總不免要多操心一些。就連實習生遇到一些困難，也會在私底下找餘檀哭訴。

　　餘檀這個人性格好, 會照顧人, 雖然年齡在團隊裡並不是最大的, 卻要被喊一聲姐姐。

　　翁淮就特別喜歡和餘檀工作, 他覺得和餘檀工作起來很省心也省力。倒不是翁淮懶惰, 有些人一拍即合, 有些人一點就通，餘檀算不上是絕頂聰明的人，但她遇事不會輕易放棄。

　　就好比之前跟某個品牌方談價時，對方嫌棄他們手底下的主播粉絲基數太小根本看不上，甚至說了一些冷嘲熱諷的話，餘檀聽後也並不惱怒，而是耐心坐下來一次又一次地同對方談起長遠的合作。都快磨破嘴皮子了，對方最終同意。

　　那次翁淮就氣得不輕，從品牌方公司出來之後吐槽：“他們市場部的那副嘴臉是真絕了啊，跟裝櫃櫃姐似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大牌了啊！”

　　餘檀跟著同仇敵愾：“就是！”

　　翁淮：“就不應該跟他們合作！要不是你剛才還談著，我真的掉頭直接走了。”

　　餘檀笑笑：“我也是硬著頭皮談。可是沒辦法啊，這些難咬的骨頭，我們總得想辦法咬下來。”

　　和翁淮一起把氣出完之後，餘檀也圓潤地對他說了利害關系。

　　翁淮聽後也挺羞愧，他光顧著自己脾氣，剛才也沒有幫餘檀一起談，想想挺過意不去。

　　餘檀倒是沒在意，總歸能談下來就是最好。是個人都有個脾氣的時候，她也理解自己的工作同伴。

　　在工作上，餘檀也不是一個愛嚼人舌根的人，大家湊在一起說吐槽別人，她一笑而過，也很少發表什麼意見。

　　年貨節直播開始，餘檀這邊也忙。

　　主播在前面直播，幕後的餘檀也會到場上盯一盯。

　　大中午的，還真的發生了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直播忙起來沒有什麼飯點之說，主播從早播到晚，後面的工作人員也要從早跟到晚。吃飯都是輪流著來，誰餓了誰吃，分批。

　　負責上鏈接的一個同事早飯沒吃，硬生生扛到下午兩點，肚子餓得不行，便讓一旁的同事幫忙盯一下。

　　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鍾，出了紕漏。

　　原本定價19.9的商品，上連接時少了10塊錢，變成9.9，等到發現時，該商品已經被拍出了1萬多件，等於損失了將近10萬塊錢。

　　本來就是福利產品，利潤本就是微乎其微，這下更別談收益。

　　其實直播間一貫都有一些套路，主播門誇張演繹不小心上錯鏈接的事情屢見不鮮，可這次是真的上錯鏈接。

　　上哪兒說理去。

　　後臺發現紕漏之後亂成一鍋粥，緊急下了鏈接。

　　那位女同事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在實習階段，急得眼淚水一直掉。

　　主播倒是很快解決危機，在鏡頭前大方自掏腰包：“不就是十萬塊錢嘛，我出了就是，算是給所有粉絲的福利了！”

　　饒是如此，評論區的彈幕也好聽不到哪裡去：

　　[都是套路罷了！]

　　[鏈接呢？說好的福利呢？]

　　[好可笑啊！9.9的東西還說什麼福利，有本事上1分錢的！]

　　[套路套路！]

　　[不買了！]

　　本來應該算是一場挺好的危機公關，可是網友實在看過太多類似的套路，顯然並不買賬。

　　直播間後臺的氣氛並不好，大家面面相覷，倒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出了這麼一件大事，雖然直播表示自掏腰包，但是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沒有人怪那位實習生，可她卻忍不住一直抽泣。畢竟太年輕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整個人也是亂的。

　　見人哭得那麼厲害，有人安慰，也有人嘲諷：“別哭啦，今天算你運氣好了，哭也沒用啊！”

　　直播間負責控場的一位大哥看不下去了，對那位實習生說：“你去旁邊冷靜冷靜吧，聽著心煩，我們也沒法工作了。”

　　人還沒走，漸漸的就有一些吐槽聲響起：“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啊？這有啥好哭的啊？還是太嫩了點。”

　　餘檀後來在樓梯間找到那位實習生。

　　00後的小姑娘，比餘檀小好幾歲，綁一個馬尾，一臉的稚氣未消。

　　餘檀看著這個小姑娘，想起自己剛來機構上班那會兒，也是因為一件做錯小事傷心難過。但是當時她根本不敢哭，強忍著淚水，一直到回了家之後才敢一個人偷偷哭泣。盡管在別人看來，這件事無關緊要，可是在那個時候的餘檀看來幾乎是天塌了。

　　實習生看到餘檀的時候立馬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顫著聲音說：“不好意思，我不哭了，一會兒就去工作。”

　　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小女孩，正在逼著自己成長。

　　餘檀拍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包紙巾，說：“哭唄，難過就要哭出來才會好。”

　　實習生搖搖頭，眼淚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對不起，我知道哭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住。”

　　道理都懂，可是實行起來卻好難啊。

　　餘檀滿臉溫柔：“沒事呀，哭本來就不是解決問題的呀。”

　　所有人都在指責哭解決不了問題時，餘檀卻覺得，哭從來不是用來解決問題的。甚至，就是因為解決不了問題才會哭的呀。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哭不過是情緒的宣泄。

　　餘檀也理解這位實習生，問題已經被解決，她的哭也並不是為了解決問題。

　　有很多的委屈在職場時無法宣泄，像是小鳥第一次嘗試飛翔，摔了一次又一次。今天算是最後一摔，直接被擊垮，倒地不起。

　　可是，經過這一次之後，她是不是會飛得更高呢？

　　誰都不知道。

　　未來很多年後，每當這位實習生響起這一天的錯誤，總會想到有一位溫柔的大姐姐輕聲細語地安撫她，告訴她：“哭吧，哭過之後就舒服多了。”

　　新人初入職場總是很殘酷，若是有那麼一個前輩願意引導新人，對這位新人而言簡直是莫大的福氣。

　　在職場上，餘檀也並會過於仁慈。安撫過後，該罰的罰，該檢討的檢討。

　　她對待人，一直會讓對方感覺到舒適且溫馨。

　　不過，也總有人看不慣餘檀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冷嘲熱諷：“哎呀，也是分在餘檀這個小組哦，做錯事之後還能笑嘻嘻的。”

　　又是美妝組的組長陳項明。

　　自從搬到Bluewhale之後，因為辦公間寬敞，各個小組都是自己一個辦公室，互不打擾。

　　餘檀也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陳項明的陰陽怪氣，再見到他誇張的超長延長美甲時，思緒橫飛，心想著：那麼長的指甲，上廁所要怎麼辦呢？不會戳到皮炎子嗎？

　　這麼想著，餘檀忽然就去想起那個畫面，忍不住蹙眉一笑。

　　陳項明見餘檀笑得一臉意味不明，不滿：“你們組出了那麼大的紕漏，你還笑得出來啊？”

　　餘檀回過神：“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在你小組的實習生一定很可憐吧？”

　　陳項明聳肩：“嚴師出高徒啊，太懶散的環境能出什麼英雄？”

　　餘檀一臉無所謂：“我可沒見過哪個英雄那麼碎嘴的。”

　　陳項明翻了翻白眼，正準備反擊，餘檀端著茶杯掠過他：“好狗不擋道哦！”

　　氣得陳項明開口：“餘檀，你別太過分！”

　　到底誰過分啊？

　　餘檀懶得跟陳項明掰扯。

　　也是絕了。

　　餘檀不想和陳項明見面，偏偏又經常遇見他。

　　中午吃飯，餘檀端著餐盤剛坐下，旁邊的位置上就坐著陳項明。

　　陳項明自然是不會跟餘檀打招呼的，他總是要挑一些時候落井下石。

　　餘檀後來算是明白了陳項明為什麼處處針鋒相對。

　　雖然陳項明現在做了美妝組的組長，可在一年前他還沒有當上組長時，因為一件小事曾被上司張燁爍教訓：“你倒是學學餘檀啊，看看人家做事多有規劃！”

　　陳項明挺不服氣的，從那個時候就把餘檀當成了假想敵。

　　餘檀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本來這個老腰就被謝之煜折騰得不輕，還要背一口鍋，真是天大的委屈。

　　這些天餘檀在食堂用餐，謝之煜也頗有微詞，甚至還在上班時間給餘檀打內線，讓她上十六樓。

　　餘檀警告謝之煜：“上班和我保持距離，你個大渣男！”

　　謝之煜簡直莫名其妙：“我在你夢裡又變大渣男了？”

　　一說到夢，餘檀就很鬱悶，她老是夢到謝之煜出軌，夢得跟真的似的，每次醒來之後心都跟被什麼東西狠狠剜了一塊，真的很難受。

　　餘檀還警告謝之煜：“上班時間不準再給我打電話！打了我也不會接。”

　　不打電話是吧，謝之煜就給餘檀發短信。

　　從早到晚：

　　謝之煜：[老婆，來十六樓。]

　　謝之煜：[酸菜魚，還在吃飛醋？]

　　謝之煜：[小魚兒，你到底要怎麼樣？]

　　謝之煜：[bb，bb，bb]

　　……

　　通常情況下，餘檀都對這些短消息視而不見。

　　今天中午也是，餘檀沒搭理謝之煜的短信，自顧自用餐。

　　不多時面前坐下了郭歡，笑著跟餘檀打招呼：“巧啊！”

　　餘檀還蠻喜歡郭歡，有時候中午在食堂用餐，郭歡都會主動找到她，坐在她的對面和她聊聊天。

　　郭歡覺得自己跟餘檀還挺投緣，關鍵是餘檀給她的感覺一直都很舒服。

　　聊著聊著，郭歡忽然就提起：“檀姐姐，你上次不是說給我看看你老公的照片嘛？拍了沒有？”

　　餘檀一怔，下意識回答：“不好意思啊，我給忘了。”

　　郭歡嘖一聲：“你老公好神秘啊！”

　　餘檀硬著頭皮：“也不神秘的。”

　　郭歡：“他是做什麼的呀？”

　　餘檀隻能回答：“和你類似吧，動畫相關的。”

　　郭歡：“咦，那沒準我在工作時能夠遇到？”

　　餘檀剛想開口，就聽坐在一旁的陳項明笑了一下：“呦，餘檀你還真結婚了？和那個抄襲的動畫導演嗎？”

　　餘檀蹙眉反駁：“不是！”

　　“那麼快就找到下家了啊？看來這個下家也不怎麼樣嘛。”陳項明看到餘檀無名指上的婚戒，一臉輕蔑，“怎麼連個大鑽石都沒有啊？”

　　餘檀挺無語的，怎麼哪哪兒都有陳項明啊？這個人好煩哦。

　　郭歡也看出陳項明來者不善，幫餘檀說話：“其實結婚也不一定要用大鑽戒啊，鑽石是二十世紀最大的謊言，都是營銷出來的，沒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