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3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你要吃素減肥就老老實實自己吃不行嗎,何必多一嘴讓我這個吃肉的心裡不痛快。
我擦了擦嘴,回她:「因為姐姐我啊,好像怎麼吃都吃不胖,體重一直很穩定,想再吃胖點都難。」
劉清漣的臉色微變,又說她前段時間越吃肉越瘦,吃肉吃膩了才改吃素的。
我裝作關切的樣子,告訴她:「妹妹,越吃越瘦怕不是得了糖尿病或甲亢,最好去醫院看看呢~」
「你……」劉清漣吃癟,沒再說話,低頭咬了一大口青菜。
14.
劉清漣減肥,主要是為了參加一場茶會。
這場三天後在私人山莊舉辦的茶會,幾乎把邀請函遞遍了豪門圈子裡的每個角落。
這種普通茶會,無非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客套聊天和暗地攀比,以往我都不屑參加。
可劉清漣初來乍到,正需要這些聚會混臉熟刷好感。
那我必不能讓她如願。
「清漣剛來,很多人都還不認識,聚會的規矩也不太清楚。」
在劉清漣去茶會前,我特地在父母面前端出一副關心她的樣子,「不如我陪著一起去吧。」
父親聽我這麼說很開心:「姐姐照顧妹妹是好事,你們一起去吧。」
劉清漣出門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想必她也清楚,我在豪門圈子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參加茶會的其他人與我更相熟,我要是有心在眾人面前表現,她怕是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刷好感了。
Advertisement
我走到劉清漣身邊,悠悠地問她:「清漣,一起走吧,還等什麼呢?」
她比我矮半個頭,我看她的時候需要微微垂眸,像極了冠軍站在領獎臺上低頭看亞軍的場景。
我看得仔細,成功在她眼裡捕捉到了一絲質疑,那是一種並不友好、帶著防備的質疑。
「謝謝姐姐關心。」
不愧是劉清漣,質疑的神色不過是一閃而過,就可以立馬換上讓人如沐春風的語氣,「姐姐能陪我去茶會,我真是太高興了。」
15.
「等等。」母親拿起外套,走到了劉清漣的旁邊,伸手招呼父親,「老劉,等什麼呢,陪孩子們一起去呀,茶會上有不少老朋友,正好跟他們敘敘舊。」
母親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我,好像是在說——別找劉清漣麻煩。
錯覺,這肯定是我的錯覺。
畢竟劉清漣再怎麼討人喜歡,隻是個私生女。
我才是正牌千金,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
一直到坐上車,我看到母親握著劉清漣的手,讓她不要怯場:「清漣,想做什麼你就去做,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原來父母一起去茶會,是擔心劉清漣怯場啊。
「冷不冷?」母親問劉清漣,「我讓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劉清漣搖頭說不冷後,母親才注意到另一旁的我:「佩覺呢?冷不冷?」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我和小伙伴打雪仗,領口被灌進雪,我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父親給我圍上圍巾,母親則急急忙忙用外套裹住我,問我冷不冷。
時過境遷,同樣的話、同樣的關心,卻不隻是,也不再是優先給我的了。
「不冷。」良久之後我再開口,母親和劉清漣已經聊到下一個話題,我絲毫插不進話。
兩人挽著手,母女情深的畫面刺得我眼眶發酸。
下車的時候,顧昊天也剛到場,我正準備上前跟他打招呼,而他根本沒看我,而是直接將視線鎖定我身後的劉清漣。
「清漣妹妹,你第一次參加茶會,肯定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陪著你一起進去吧。」顧昊天殷勤地領著劉清漣進場。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在所有人的後面。
我好像體會到了算命先生說的:劉清漣是女主命,會獲得眾人偏愛,而我是個惡毒女配,隻有給她做陪襯的份。
劉清漣眾星捧月,身邊的人都逐漸靠近她,連命運的天平都在加速偏向她。
而我孤立無援,漸漸被身邊人忽略,仿佛在被一點點地剝離出這個世界。
平地起狂風,地上的幾片落葉被刮走,隻有被我不小心踩到的一片,還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仿佛被全世界拋棄。
我的心沒來由的空蕩,像是嘗到了宿命的味道。
16.
我正低頭盯著腳邊的落葉出神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還以為佩覺小姐來這是參加茶會的,沒想到,是來做植物觀察的。」葉凡走到我身邊,也學我盯著那片落葉看。
「怎麼一個人在門口待著?你的同伴呢?」他見周圍無人,開口問道。
我沉默。
我哪裡還有同伴。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都倒戈到劉清漣那邊了。
「不會是……被落下了吧?」
葉凡不愧是我命定的豬隊友,隨便一句話都能直扎我心。
我不再垂頭喪氣,而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揚起下巴:「沒有的事,我讓他們先進去等我了。」
我不願讓別人覺得我可憐,也不想別人對我投以同情目光。
「真的嗎?」
「真的。」
我咬死不承認自己是被落下了,還臉不紅心不快地撒起謊來。
「可我是一個人來的,佩覺小姐能陪我一起進場嗎?」葉凡眨了眨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門口有拍照的記者,要是被他們拍到我一個人,又要在八卦小報上議論我了。」
我才注意到門口有記者拍照。
要是被記者拍到獨自進場,很可能會被八卦小報議論人緣不好,還會被扣上「人品不行」的帽子。
這對我極其不利。
葉凡這話提醒了我,我點頭同意,搭上了葉凡的手。
進場前,我想得好好的:待會兒就跟在劉清漣身邊,找機會打亂她的刷好感計劃。
可進去之後,我徹底傻眼,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我就不該跟著來。
17.
來之前,我以為茶會是我的主場,劉清漣一句話都插不上。
可現在,在偌大的茶會裡插不上話的,是我。
劉清漣有父母牽線搭橋,成功在德高望重的長輩面前刷盡好感。
對於同輩的豪門子弟,則由顧昊天介紹給劉清漣認識。
我嘗試在劉清漣身邊插話,被父母嚴厲地制止了:
「現在是跟長輩們介紹清漣的時候,你這時插進來,太不禮貌了。」
我心裡不滿,但還是露出心平氣和的表情:「我隻是想跟長輩們聊聊天。」
父母說,劉清漣初來乍到,比我更需要這個認識長輩的機會。
父母還說:「佩覺,你沒有必要這麼想表現自己,更沒有必要在哪都想壓劉清漣一頭。」
我啞然失笑。
你們讓我不要總想著壓劉清漣一頭,可你們呢?
你們能別一直偏向劉清漣,一直忽視我嗎?
我賭氣般離開會場,坐在角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覺,幫我也倒一杯。」顧昊天從遠處走到我面前,把杯子推給我,「謝謝。」
顧昊天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找我了。
剛剛在門口,他忽略我徑直牽起劉清漣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於是我記仇,故意隻給他倒了一丁點茶水。
顧昊天端起那杯少得可憐的茶水,無奈地笑:
「小覺,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清漣妹妹心存不滿,你怪她分走你的東西,你怪我們把從前對你的好都分給她,你怪我們偏心……你有這些情緒,很正常。」
「所以呢?」我倒是想聽聽,顧昊天想跟我講什麼大道理。
他把茶杯放下,一臉深明大義:「但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她有資格得眾人的愛,你沒必要針對她。」
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在鼓勵劉清漣得到一切,而都在勸我放棄一切呢?
「我難道不能為自己爭取嗎?」我問顧昊天,「劉清漣有資格得到一切,我就沒資格嗎?我跟她競爭有錯嗎?」
「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不是你們用來突顯自己偏愛劉清漣的工具人啊。」
我拋下那些攢在心裡許久的話,心情卻更鬱悶,徑直走進花園透氣。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劉清漣的女主光環有多強了。
能讓身邊人保護她,還能讓身邊人阻止我。
我自己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我需要幫手。
於是我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又給葉凡發了消息,再次邀請他跟我聯手打敗劉清漣。
可我怎麼都等不到葉凡回消息,他應該是沒看手機。
現在距離茶會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我想著葉凡應該還沒走,於是我打算親自去找他。
「咳咳。」
就在這時,花園與前廳相連的地方,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我走上前,看到昔日的翩翩公子葉凡,被人揪了衣領,此刻就像一隻待宰的羊羔。
葉凡拿開領子上的手,嘴裡還說著對不起,似乎是想息事寧人。
也是,他這樣溫柔又禮貌的三好青年,應該是不常與人爭執的。
可揪他衣領的男人似乎不買賬,還惡狠狠地吼:「你沒資格跟我爭!」
這句話瞬間刺破我的理智。
因為剛剛,顧昊天也跟我說過差不多的話。
憤怒和不甘化為氣血,盡數往腦門上湧。
「他有資格!」
我大步走上前,決心捍衛配角的尊嚴。
18.
揪衣領的男人松開葉凡,朝我不屑地嗤笑:「我是他哥,教訓他天經地義,反倒是你一個外人多管闲事……你算老幾?」
我在遠處觀望時,還熱血沸騰,打算跟這男的槓到底,可是我近看才發現——
打擾了。
這男人留著絡腮胡,一臉兇相;他四肢發達,肌肉快把襯衫撐爆。
他一拳能揍飛十個我,並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
作為葉凡親哥,他跟溫文爾雅的葉凡天差地別。
「你不會是撿來的吧?」我把葉凡拉到身邊,偷偷問。
葉凡沒有理我。
我低聲問葉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哥一副要揍你的樣子。
「我一直無心爭家產,隻是最近和父母走得近了些,我哥就誤以為我要跟他搶家產。」葉凡讓我小心一些,他哥脾氣極其暴躁,糾纏起人來不眠不休。
經過葉凡的描述和我個人的分析,我認為:
同類推薦
-
重生王妃不幹了
我重生了。 重生在生下傅元洲的第四年。 前世丈夫養外室,流連花巷,為了兒子,我都一個個忍了,卻不料兒子襲爵後,第一時間就將我亂棍趕出了王府。 -
他的兔耳朵
婚禮前,男友忘在家的手表彈出消息。 「爸爸,我餓了。晚上喂我。」 「你喜歡的兔子耳朵,今晚戴給你看?」 男友秒回了她,「等我。」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打來電話向我撒嬌。 「寶貝,晚上臨時加班,好煩。」 他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喜悅,哪煩啊。 -
團寵江盼寶
我閨蜜是流量小花,我在她身邊當個小助理混飯吃。 沒想到她還沒火,我就先爆上熱搜了。 照片上我鬼鬼祟祟去找頂流,抱著他的大腿哭。 深夜又上了豪門貴公子的車,坐在他的懷裡笑。 -
除夕破曉前
我自殺了。 在闔家團圓的除夕夜。 但我沒想到,一直對我不上心的前夫,會在我死了之後,發了瘋地報複那些對我不好的人。 還要爲我殉情。 可我活著的時候,他明明不愛我。 -
探春慢
我原是王爺房裡的通房侍女,那日他摟著我輕聲誘哄:「桃兒,你可願為了我入宮伺候陛下?」 我從未見過王爺如此溫柔,點了點頭:「奴婢願意。」 -
阿晏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
三嫁冥君
我家後院的人魚得意洋洋告訴我,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是個冒牌貨。 我真正的夫君,早在湖底和她成雙入對。 想要贖回他,就得親手剖開枕邊人的心髒,投進湖裡。 -
丟失的女兒
街坊鄰居闲話,說很多年前我父母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我以為那是我。 畢竟父母是那麼偏心姐姐。人總不可能偏心別人的血脈吧? 直到我翻到一張寫著姐姐名字的收養證。 很多年後,病床上的父親拉著我的手讓我原諒他。 我說:「我無法原諒。」 -
和頂流rapper戀綜懟茶
我,全網黑的妖艷掛女星,和頂流 rapper 一起上戀綜。 原以爲他會喜歡白蓮花女愛豆。 沒想到他鋻茶能力,比我還牛。 一次次配郃懟茶中,我倆沖上熱搜。 網友嗑起了我們的 cp: 【暴躁哥和暴躁姐,美艷女星和野性 rapper,性張力哐哐拉滿啊!】 我怕他 diss 我蹭熱度,瘋狂避嫌。 結果頂流 rapper 大號轉發:【多說點,我愛聽。】 -
生若浮萍,愛似狂風暴雨
成婚七年,夫君未曾踏進我的房門半步。 他亦有心上人,是在戰場上救回的孤女。 她張揚明媚,屢次在我面前挑釁:「正房夫人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獨守空房。」 我微微一笑,不做辯解,摸著旺財的狗頭,淡淡一笑。 養男人還不如養狗。 天知道,這種不用管事、不用伺候男人的日子有多爽。 可是有一天,他進宮一趟後,突然變了。 -
冬雨化春寒
壞消息:被賣進吳家兢兢業業三四年,剛過上好日子,吳家就被抄了。 好消息:吳家被大赦,家眷釋放,連老爺都不用死了。 壞消息:被流放寧古塔。 好消息:我家在寧古塔。 -
春日偶成
我陪著如珠如月的少年整整十八載,見他為女主相思成疾、如癡如狂。 他們都說崔致瘋了,為了那少女逃課、打架。 而我想了想,溫柔地抽出被少年緊握的手,看他通紅的眼、顫抖的唇,而後輕聲道: 「阿致,接下來的路,我不打算陪你走了。」 在烏水鎮這一彎枝柳、兩裡春風中,我靜靜地站在橋下,看著橋上相擁的兩道身影。 -
霸總把白月光接回國了
我是霸總的白月光,快病死了,想回國做手術,我哥卻想盡辦法阻止我回國。 他堅信白月光回國,霸總必會拋棄替身。 他是替身的終極舔狗。 「病了就忍著,不著急救。」 「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為了活命,我硬著頭皮給霸總打電話:「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接我回國?」 聽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婚禮,霸總拋下新娘和賓客,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
再韶華
我與孟元熙同時被人從大火中救下。 可蘇醒後,她才華驚天下,策論醒世人。 就連我的未婚夫太子殿下也要為了她與我退婚。 她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命中注定的贏家。 可我漫不經心地道:「重來一遭,你竟毫無長進……」 -
破碎微光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珠。 無論是傲慢恣肆的少爺,還是知節守禮的學長。 後來,一場車禍,少爺瞎了,學長殘疾。 沈珠跑了,託我照顧好他們。 他們卻認為,是我逼走了沈珠,對我百般刁難。 為了巨額的保姆費我沉默隱忍。 實現財務自由的那一天,我把餐桌一掀。 「不受你們這個鳥氣,爺辭職了!」 瞎了的小少爺瞬間睜眼盯緊我。 殘疾的學長健步如飛關上了門。 -
搶著被首富領養後,妹妹後悔了
首富來孤兒院領養孩子那天。 妹妹把我推到了面前:「叔叔,我姐姐性格很好,天生乖巧,特別懂事。」 我順利被收養。 而妹妹則是選擇了清潔工父母。 走之前,她笑得意味深長道:「姐姐,上一世我過得好,這一世輪到你去過過豪門生活,不用太感激我。」 可我知道。 首富家的家產都會被他兒子敗光最終敗落。 而清潔工的兒子卻一飛衝天成為科技黑馬後,收購了首富的企業。 但可惜妹妹不知道。 誰能起飛,我說了算。 -
阿槿姑娘
過年時,我與母親千裡迢迢自揚州去了謝家。 京都人人笑言,我商賈出身,粗鄙無禮,配他謝家郎君實在高攀。 我沒有反駁。 直到宴席上,母親婉言提起我們的婚事,謝南序神情淡漠,嘲弄道:「聽聞商人重利,一萬兩還是入我謝家門,你選。」 所有人都篤定我會選後者。 卻不想,我緩緩開口:「一萬兩。」 一萬兩,都夠我回揚州招贅婿啦。 -
他又在哄別人了
結婚不到一年,我和周砚就領了離婚證。 朋友問起時,我笑了笑。 「整天面對同一張臉,膩了而已。」 朋友說我太涼薄,可她不知道。 這是周砚為了哄實習生開心,親口說出的話。 -
隱藏第二
總是作為年級第二的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上午還在對我冷嘲熱諷的第一名,下午就對我糾纏不休。 -
送我一支春風裏的花
跟了黑道大哥六年。 他卻在我生日那天帶回一名女孩。 他渾身是血,俏生生的女孩就躲在他懷裡。 從此,對我百般縱容的他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我對許昌愛而不得,難過得肝腸寸斷。 我笑了笑,撥弄手腕上的表。 我是警方安插在華西最大犯罪團伙中的臥底。 潛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請他吃牢飯。 又怎麼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