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17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還來嗎?”
“天都要亮了……”
他嘴唇輕輕回吻她,低聲說:“一會皇上又要來了。”
馮憑說:“現在是什麽時辰?”
李益輕聲說:“快了,還差三刻到卯了。”
他為了能見她,對拓拔泓的時間已經熟悉了。什麽時候會來,什麽時候會走。
馮憑摟住他,他背上的汗水蒸發掉了,此時皮膚涼涼的。馮憑說:“最近太多事了。我到現在,昨夜的晚飯都還沒吃,這會還沒睡覺,一會皇上來,又要梳洗更衣去早朝了。乙渾的事情還沒完。”
她將臉貼著他臉,目光揚起,有些癡態,說:“不想吃飯,不想睡覺,隻是想你。要是想你你就能在多好。”
李益笑了。
馮憑說:“明日估計朝上要炸開鍋了,一堆事情等著,睡也睡不著,幹脆不睡了,找你,和你說一會話。”
李益說:“沒事,一件一件來。乙渾已經下獄了,大事已定了,餘下的隻是處理這批人善後,朝中有一大批職位會空缺,你盡可以安插自己人了。首先要拉攏的是拓拔氏的宗室,其次是那些宗主豪強,宮中也得換一批人了。”
馮憑隻是親他。
李益扭過頭同她接吻。
馮憑吻著他臉,手摸著他下巴微微有些紮手。男人的下巴,和女人是不一樣的,陽剛氣十足。她柔軟的手摸上他凸出的喉結,感到特別硬,心裏就有種別樣的感覺。她吻他脖子,牙齒去咬他喉結,手按著他形狀完美的眉骨,低聲懇求道:“還有時間,再來一次吧。”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第20章 臨朝
Advertisement
一晌貪歡。
李益吻了吻她的臉,低聲道:“時候不早了。”
馮憑說:“嗯。”
摟著他腰的手卻不曾松開。
李益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小心的一下下,親吻她溫暖光潔的額頭。感覺真好,皮膚這樣柔軟。真想這樣一直抱下去,不要分開。
李益說:“皇上一會要來了。”
馮憑說:“嗯。”
李益沒有再說了。
這麽擁抱了好一會兒,李益沒有起身。
馮憑說:“時候不早了。”
李益說:“嗯。”
馮憑手摸著他臉,目光含情脈脈望著他,手指描摹著他的眉眼,鼻子,幹爽紅潤,質地柔軟的嘴唇。青色的下巴有點粗糙的紮手,她忽而動情,貼了臉去,感受他須根摩擦在臉上的感覺。柔軟和堅硬混在一起,刺的人劇痛,痛的人戰慄,她就好像要愛痛了愛瘋了,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馮憑說:“一會皇上要來了。”
李益說:“嗯。”
兩人仍舊摟著。
如此又過了很久,李益說:“真得走了。”
馮憑說:“嗯。”
李益說:“那天……”
他說的是那天乙渾在太後宮中發生的事。
他隻說了兩個字,話未說全。她卻明白了,閉目說:“我沒事。”
李益默了半晌,隻感到心裏有些難受。這件事,發生這麽久了,他才有機會問。連問也不敢深問。李益吻著她嘴唇道:“臣能力有限,無法時時刻刻陪在娘娘身邊,但娘娘隻要有召……”他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他頓了頓,聲音變得低不可聞,幾近沙啞:“你跟我說一聲就行。”
馮憑笑了笑,安慰說:“沒事,你替我籌謀除掉他,你已經幫了我了。”
李益緊緊抱著她。
**的愛。欲是這樣強烈嗎?僅僅是共度了兩夜,他便感覺這個人是屬於他的了,而他也屬於了她。他是她的男人,有責任要照顧她保護她。
卯時之前,李益離開崇政殿。盛夏的清晨,空氣中殘留些微的暑熱,肌膚上殘留著汗味,還有她發膚的香氣。身體隱約還能感覺到她體內的緊。窒和包裹。
情景仍和上一次一樣。但心情卻好像有些不同。上一次從這門出來,他心情沉重地想起了妻子,想起慧嫻,甚至有些隱隱的不安和迷茫。但這次他沒想起。
偷情就是這樣的。
起初或許有一些不適,久了卻也像家常便飯,自然而然。他已經在習慣這種感覺,像青蛙一樣逐漸適應溫水,最後徹底沉浸,無人能將他叫醒。然而李益自己是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的,他的心思放在朝堂上。今日會有大事,他回到官署中,先沐浴了一番,更換了朝服便往永安殿去。
李益去了,馮憑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
她赤著腳,下床去撿了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她坐在床上,雙腿並攏了蜷著。下巴抵著膝蓋,一隻手抱著腿,她手掌著臉頰,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腳,開始笑。
她笑的無聲無息,雙眸漆黑,目光黑幽幽的像兩簇鬼火,笑容在潔白如玉的面龐上緩緩綻放,像一朵溫柔的、夜開的曇花。
拓拔叡。
她想起那個人的名字。她已經很久不想起那個人,此時卻不知為何,想起他來了。
你敗了。她想。
你虧了。誰讓你死了,死人隻好吃虧,沒人幫你申冤。你費盡心機,結果我現在這樣好,我現在遇到這麽好一個男人。他愛我,我也愛他,你什麽都沒有。
還是活著好啊。
不管經受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幸福永遠是屬於活著的人的。這就是你拋棄我的代價。
你要是不死就好了。不死,我也不用受折磨,我不受折磨,也不用去折磨別人。
她笑了一會兒,低頭去撥弄自己腳趾。
腳是瘦而有肉的,五個指頭圓圓胖胖,呈現出粉紅的顏色,指甲蓋近乎透明,沒有染過,是它本來的顏色。指甲剪的短短的。腳上的傷已經快好了,那褐色的血痂已經很幹,似乎過不久就將要和血肉脫離。
她伸出手去,一點一點摳,將那塊瘡痂撕下來。有點疼,血痂還沒落,硬撕撕了一手血。她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繼續撕,把整塊都撕了下來,再用衣服將血擦幹淨。
李益,李益,她仰起頭,心裏念他的名字。他才剛剛走,她又想他了。真是可怕,她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瘋狂了呢?拓拔叡要是現在見到她,一定會非常吃驚吧。她腦子裏都能想象出他那副瞪大眼睛,瞠目結舌的樣子。他一定會說:“我乖巧又聽話的憑憑,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不可思議呀!”她心裏倔強地想:你真蠢,這有什麽不可思議的,我連殺人都不怕,我怕這個嗎?你不了解我。你沒見過我真正的樣子。你的憑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隻是你不了解。她心說,你真可悲,做了十年夫妻,你連我真正的樣子都沒見過。李益比你有福多了,你就是個倒黴鬼。
她好像又聽到他的嘲笑:你隻能跟他做狗男女,你們又不能雙宿雙棲。她好像受了這憤怒似的,眉毛立起來,突然拳頭都握緊了。她在幻想中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那也比你這個斷了氣的死人強一百倍!
拓拔泓聽說自己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將李益召進宮,眉頭就擰的跟個麻花兒似的。更了衣回到崇政殿,她卻已經衣冠楚楚在榻上坐著,身上衣帶鞋襪俱全,衆宮人的陪侍下面色莊嚴,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拓拔泓看她這樣美麗端莊,又懷疑她隻是找李益來說話,並沒有別的意思,是自己多心。這樣想他心裏感到舒服了一些,便同太後一道去早朝了。
乙渾被抓了。
皇太後重病三月以來,第一次到永安殿臨朝。這一次早朝來的就頗有戲劇性了。
衆臣早已知道宮中的行動,所以早早就在朝殿中等候,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家都怕的很,仔細回憶自己跟乙渾有過什麽交情。先前和乙渾關系不好或者罵過乙渾的,自然就十分興奮,滿臉喜色,大肆抨擊其人品卑劣,扳著手指頭給他算罪狀,數的口沫子翻飛。先前和乙渾有來往,或者牽扯不淨的,就縮著個腦袋,心裏求神拜佛。有那人品低下的,先前和乙渾茍且,此時也跟著同僚大聲地痛斥,極力地洗白。
李益剛一出現,即被一群大臣包圍了。衆人像豬拱食似的,看他露頭即湧了上來,拉手的拉手,扯袖的扯袖。巴結諂媚之情形溢於色,那眼神比見了金子美女還要渴慕萬分。
“李大人,你剛是不是進宮了?太後見你說什麽了?能否透露兩句,可有提到我們嗎?”
“李大人可是太後跟前的紅人,以後我們都要靠你多多關照啊。”
“李大人,咱們平日交情不錯,要真出什麽事,你可得在太後面前替我說句話啊。我家裏還有八十的老母,三歲的奶娃娃……”
李益被纏的脫不得身,拱手道:“諸位,諸位,這裏是朝堂,人多嘴雜,拉拉扯扯的不像樣子,有什麽話等下了朝再說吧。”
過了一會,馮朗來了。
這位是國舅,馮太後的親兄,其人長得是面如美玉,白白胖胖,年紀也不大,才四十多歲。官位自是不低,骠騎將軍。衆人見了太後親兄,就跟見了自己親爹似的,立刻放開李益,趕去巴結馮朗,媚笑道:“國舅早啊,國舅今天氣色好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益跟這位馮大舅子關系倒是不錯,官位品級也接近,是能拉小手拍膀子的同僚。馮朗跟他妹子感情極好,他妹子喜歡誰他就喜歡誰,所以他敷衍完了同僚,這邊看到李益已到,即歡天喜地過來攀談,笏板夾在胳肢窩下:“李大人今天來的早啊。”他看到李益旁邊的位置無人:“哎這怎麽空著一個人。沒事沒事,來來,今天咱們兩個一起站。咱們兩個還沒一塊站過呢,今天有緣,要好好說會話。”
朝列中有不少位置空著。李益和馮朗中間原本隔著一個人,這位昨夜也下了大牢了,所以馮朗就喜滋滋地捧著笏板,往左邊靠一步,越過那空位,跟李大人湊起肩膀來:“哎呀,李大人,咱們聊會聊會。”
李益笑,學了衆人打趣他:“國舅今天氣色好啊,人逢喜事精神爽。”
馮朗道:“我沒有你喜啊,我都好些日子沒進宮了,倒是你,天天往太後宮中去。你剛又進宮了?太後又找你說什麽了?”
衆人其實都暗懷疑李益和皇太後的關系,一聽到這話,左右的耳朵都立起來了。
李益不免有些尷尬了。
但他是多老練的人了,混了幾十年的朝堂,什麽尷尬沒經過。衆人就看他怎麽反應,隻見李益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地沖馮朗勾了勾手指:“這事十分隱秘,不可讓外人聽見,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衆人頓時都忐忑起來。
不妙,難道是要他說出誰是乙渾的同黨,好抓起來殺掉?聽八卦的心思頓時淡了下去,隻關心這件要命的事了。
衆人全都紮起了耳朵想聽他什麽隱秘。
同類推薦
-
王府幼兒園
"平遠王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 家中隻留下了年輕的平遠王和一堆既金貴,又難伺候的……忠(xiao)烈(zu)之(zong)後(men)。 平遠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把林妃拉出去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啊!都是陳太醫,這一切都是陳太醫的錯,是他告訴臣妾有喜,臣妾才告訴皇上的。臣妾冤枉啊!皇上!”" -
雙璧
明華裳是龍鳳胎中的妹妹,因為象徵祥瑞還年幼喪母,鎮國公十分溺愛她,將她寵得不學無術,不思進取,和名滿長安的雙胎兄長截然不同。 -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的夫君帶著他的小妾跑了,丟下了他們的孩子,為了他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盯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孩子走過去,說:「別怕,母親養你,你要記得日後為官定要清廉,貪官汙吏必誅之。」" -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蘇念穿越之初,以為自己手握種田劇本,平平無奇農家女,神農血脈奔小康。 不想一朝畫風突變,種田變修仙,她終於可以如願當個小仙女了!" -
眉心如鐵
"嫁給鍾無昕三年,他寵我如命。 他許諾永不納妾,他說此生絕不負我。" -
王爺,請與我和離
追了傅止三年,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結婚三個月,他從不碰我,他把林絮絮帶到我面前說,「你哭起來太難看了。」 喜歡他太累了。 -
摘月亮
"新婚日,我與花樓娼女錯換了花轎。 當我發現不對要揭開蓋頭時,眼前出現了彈幕: 【惡毒女配還不知道花轎是男主故意換的吧!】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自己的未婚夫為了心上人換了花轎,本該是侯府世子妃,卻錯嫁給商人之子。】 【前面的別急著可憐她,男女主都洞房了,她還要逼男主將女主送回花樓,男主不肯,她就瘋狂報復,當真可惡。】" -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每次穿世界,凝露都長著一張又美又媚又嬌的臉。 任務目標每個世界都對她一見鍾情。 世界一:冰清玉潔按摩師 世界二:貌美如花小知青 世界三:明眸皓齒未婚妻 待續……" -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這是誰啊,犯了什麼大錯,竟被關到幽禁室來了?” “沈宗主的那個假女兒沈桑若啊,聽說她嫉恨宗主近年才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白沐沐,故意把白沐沐推下山谷了。” “啊,白師妹身子那麼差,得受多重的傷啊,她怎能如此狠心!” “她還死不承認,凌霄真人發了好大的火,所以就把人扔到這幽禁室來了。” “這幽禁室內布有強大陣法,便是心智堅定如元嬰修士,待上幾日也會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哼,活該!” “噓,別說了,有人來了。” 幽禁室的門被打開,一道光亮照在室中滿臉恐懼的少女身上。 -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成婚不過三個月,將我捧在手心的夫君意外離世。 婆母趴在夫君棺椁上哭嚎大罵," -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白穂最近粉了個寫仙俠文的太太。 太太文筆好,劇情好,奈何是個刀子精,且專刀美強慘。" -
這病我不治了
"我從藥谷歸家時,發現妹妹跟馬夫苟合,染上了花柳病。 我想側面提醒妹妹,全家卻誤以為得病的是我。 「怪不得你手上有一片紅腫,得了這種髒病怎麼還有臉回家?真惡心!」 「說去藥谷學醫,實際上是被千人騎去了吧?顧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的東西!反正你也嫁不了了,把與宋家的婚事讓給你妹妹吧。」" -
醫香丫鬟
"前世,小姐得了花柳病,大婚之日推我去和姑爺圓房。我生 下兒子,又治好她的病,她卻怪我恬不知恥爬上姑爺的床。 她搶走我的兒子,把我扔到貧民窟。" -
雪晴
"在我入宮為妃前,丟失十六年的妹妹突然回來了。 爹娘喜極而泣,極盡彌補。 她跪在爹娘和我面前:「我吃了這麼多苦,姐姐難道不能讓讓我,把入宮為妃的機會給我嗎?」 爹娘滿懷愧疚跟我說:「你妹妹受了這麼多年苦,這是我們欠她的。」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們是親人,既然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妹妹一臉驚喜,怕我後悔,讓我賭咒發誓。 我心中暗自發笑,為什麼都重生了,這個妹妹還是這麼蠢?" -
月明千裡
"瑤英穿進一本書中 亂世飄搖,群雄逐鹿,她老爹正好是逐鹿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支,她哥哥恰好是最後問鼎中原的男主 作為男主的妹妹,瑤英準備放心地躺贏 結果卻發現男主恨她入骨,居然要她這個妹妹代替女主和草原部落聯姻,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小說中的男主,在真正強大之前,一般都命運坎坷悲慘,但有一些過於悲慘,與常理不符 顧朝朝作為男主的各種貴人,任務就是幫助男主避開磨難,把男主當孩子一樣仔細照顧 隻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把男主當孩子,男主卻不這麼想" -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第1章 什麼主角 什麼劇情?都該去死! “唰!” 珠簾垂墜,燈火中泛著瑩潤光澤,金鉤羅賬,朦朧不失華麗。 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猛然掀開被子坐起,披散的發絲肆意飛舞,沙啞的聲音滿是嘲笑:“荒唐!” 蕭黎死了,但她好像又活了。 她穿進了一本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書裡,變成書中一個惡毒配角,被迫經歷了她的一生。 被利用、戀愛腦、被玷汙、懷孕、瘋魔、血崩而死! 簡直荒謬至極! -
問渠
"我愛上了那個清冷至極的太傅,但太傅眼裡隻看得到容蓁,我的皇妹。 我和皇妹被人擄走的那日,他選了皇妹,扭頭對我說了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句有溫度的話:「清樂公主,容江某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好好的。」" -
情愛皆為登雲梯
"我的未婚夫婿和兄長對我恨之入骨。 認定我欺辱了他們的白月光。 並在宮宴上揭露了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