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揚言道：「生活將我反復捶打，隻會將我變得越發爽滑 q 彈。」

 

5

 

查理原本可以一刀橫掃全場。

 

但他偏偏要一個一個地解決。

 

隻為在揮刀時，擺出最酷炫的造型兒。

 

裝作不經意地戳中我心巴。

 

查理的確做到了。

 

他鑲鑽的鐮刀，在風中凌厲地旋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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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一刀，貼著白宏頭皮劃過。

 

白宏嚇得連做三百個深蹲。

 

最後被剃成一個光頭。

 

白宏捂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控訴查理。

 

「就因為她可愛，你就不S她了嗎！」

 

白宏指著我大喊大叫。

 

「我也可以很可愛的！」

 

雖然查理背對著我。

 

但我似乎看見查理肉麻了一下。

 

他摸了摸後脖子，一腳把白宏踹了下去。

 

白宏從高處墜落，S在了女神雕像的懷中。

 

玩家團滅。

 

酣戰一場的S戮國王踩著鮮血，朝我走來。

 

他就這麼單手朝我一撈，輕而易舉就把我託在了手臂上。

 

我的腳受傷了，剛才被查理抵到牆上時弄的。

 

查理深邃的藍瞳對準我。

 

「疼不疼？」

 

我點點頭，說疼。

 

查理聞言，情緒低落。

 

「我下手那麼重，小貓怎麼可能不疼呢。」

 

我摸摸查理的頭，安慰他。

 

然後小心依偎在他的胸膛。

 

男人胸膛寬闊又堅硬，讓我好有安全感。

 

我知道他正在自責，所以悄悄摸了兩把查理的胸肌。

 

這種男牆，我可以再撞一千次！

 

氣氛漸入佳境，我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

 

所有樓層的怪物都出來了。

 

他們推著清潔車，開始清理屍體。

 

有個大腦露在外面的白色蜥蜴人，恭敬地來到我們面前。

 

查理對大總管擅作主張的出現，表示不滿意。

 

殘暴的他甚至要對大總管下手。

 

「說了多少次，讓你出門的時候戴個帽子，你這樣嚇到我們家小貓了。」

 

隻見那刀鋒，劈到大總管。

 

卻又從他光滑的腦子表面，呲溜一聲落了下去。

 

大總管摸摸自己的大腦，樸實一笑。

 

「我的大腦從不使用，沒有褶皺，順滑無比。」

 

然後又對我慈祥地說：「好久沒見到我家國王陛下笑得這麼開心了。」

 

6

 

經過怪物們有條不紊的清理。

 

陰沉恐怖的古堡煥然一新。

 

城堡在大水晶吊燈的照耀下，美輪美奂。

 

從富麗堂皇的裝潢中，可見S戮國王很富有。

 

我站在人力車上參觀城堡。

 

遠遠聽見鋼琴聲。

 

我打開第九層的大門。

 

便看見遍地的粉紅色水晶，像玫瑰一樣扎根在土地上。

 

而在玫瑰最茂盛密集的中央，立著一架白色鋼琴。

 

身穿華麗禮服的俊美國王，正深情彈奏著天籟。

 

看見我來，查理上前迎接。

 

牽著我的手，踏過盤根錯節的金色荊棘。

 

他的眼中滿是期待：「看到這裡，有沒有覺得熟悉？」

 

我說有。

 

「這很像我們曾經聊過的伊甸園的樣子。」

 

查理感受著迎面的清風。

 

「你說你夢中的婚禮，要有粉紅色的雲，大簇大簇開得熱烈的花。」

 

我不可置信。

 

「我竟然跟你說過這種話嗎？」

 

奔現的刺激就在於。

 

我曾經網絡上對他發過的瘋，如今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

 

查理看出我的難堪，寵愛地拍拍我毛茸茸的腦袋。

 

「所以你喜歡嗎？」

 

我腼腆地看他：「嗯，你布置得真好看。」

 

我伸手，輕輕拉住查理的手指，開心地晃動兩下。

 

查理摘下頭頂的王冠。

 

將那顆最璀璨的寶石取下。

 

又折斷一株玫瑰。

 

玫瑰的金色莖杆環在一起，與寶石連接，眨眼間成了一枚璀璨的戒指。

 

查理將它戴在我的手上。

 

「下次不準再弄丟了。」

 

說罷，在我手背淺淺落下一吻。

 

此時，面板彈了出來。

 

【他摘下王冠的寶石，向你獻上這世間最崇高的愛。在玫瑰盛開的季節，他的愛人終於想起回家的路。如你所見，歲歲年年，他都站在夢中的婚禮盡頭，等你手捧鮮花，走向他。】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達成成就一千點。】

 

我的面前出現一個光圈。

 

查理牽起我的手。

 

「你還在等什麼，快帶我出去吧。」

 

7

 

我們出現在了初始世界。

 

也就是傳說中的新手村。

 

通關了副本的玩家，可以在這裡稍作休息。

 

我降落在第三層。

 

一抬頭就看見了查理的超大海報。

 

在恐怖家族 BOSS 中，S戮國王查理的海報掛在最高處。

 

绶帶、肩章、黑白色水貂斑點披風，極盡華麗的國王裝束。

 

讓他看上去簡直貴氣逼人。

 

王座之上，他扛著彎月大鐮刀，隨意地靠著。

 

揚起的下巴，和狂到極致的笑，以及嘴角被抹開的血跡。

 

讓人毛骨悚然，又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而就在這上面，還有實時滾動的排行榜。

 

無論下面姓名如何變幻無常。

 

S戮國王的名號都穩居高位。

 

所有人都在感嘆，S戮國王又連砍十三人，估計要霸榜一周時。

 

機械電子音響起。

 

【S戮國王，發布公告。】

 

這是S戮國王有史以來第一次發布公告。

 

大家都好奇地抬頭張望。

 

卻見屏幕上飄來一行字。

 

【奔現成功，老婆是隻可愛的人類。】

 

【你們不要太羨慕我，這種福氣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對了，我現在的 ID 是：戀愛中的S戮國王。】

 

【你們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我給大家發喜糖，隻要把喜糖含在嘴中，可凍結一次砍S。】

 

眾玩家喜提滿頭黑線。

 

「別人在副本摟摟抱抱，隻有我天天害怕被怪物追到。」

 

「天降道具，下一次進副本的人有福了。」

 

更有消極的人說：「他戀愛時原諒一切，分手就要幹翻世界了。」

 

8

 

下一秒，我回到了現實世界。

 

遊戲不會結束，我還會進入下一個副本。

 

中場休息，是為了讓玩家從危險刺激中得以喘息，好好感受所剩無幾的安穩生活。

 

畢竟在遊戲裡S了，就是真的S了。

 

我的耳邊是大型廣播體操的音樂聲。

 

今天是電視臺來學校直播的日子。

 

陳喬菲正在上面領舞。

 

她跳得火辣性感，情到深處將外套一脫。

 

眾師生哗然。

 

陳喬菲顯然忘記自己直接把 bra 外穿到毛衣上了。

 

原來在遊戲裡S亡，在現實中也會S亡是…社會性S亡。

 

陳喬菲跳完一曲又一曲，最後被人拉下來才發覺自己反套路的穿著。

 

然後她往地上一躺，直接裝S。

 

世界是一個偌大的停屍房。

 

有人社S，有人假S，有人笑S。

 

笑S的人是我。

 

大課間結束，所有人都在往回走。

 

這時一輛豪華轎車停到校門口。

 

遲到的少爺走進校園。

 

他的臉上，寫滿對這個世界的厭倦。

 

精致的異域感長相，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在場見到他的好多學生，包括老師，都不禁面露驚恐。

 

很明顯，他們都是曾經在遊戲裡被S戮國王砍過的。

 

青年經過時，他們不斷退後。

 

生怕他抽出鐮刀，在現實中也亂砍。

 

這就是來自S戮國王的壓迫感。

 

面前青年頂著和查理八分像的臉，來到了現實。

 

在這裡叫莊白桉。

 

他明明是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

 

可他走到我面前時，我卻沒有任何意外。

 

他一把掀翻了那個，企圖往我身上貼口香糖的男生。

 

動作流暢，身手利落。

 

綁帶的黑色靴子，踩在那人企圖爬起來的手背上。

 

「她是我的。」

 

這可怕的佔有欲。

 

男生罵罵咧咧，解釋多次他是在惡搞我，不是想標記我。

 

但我的男朋友顯然不信。

 

「你明明是想用你的脫氧核糖核酸，給她打上記號。」

 

男生停止了撲騰，「我好像無法反駁你。」

 

緊接著，該男生人間蒸發。

 

我問他人去哪兒了。

 

查理說，「送去我的副本了。但我不會給他喜糖的。」

 

然後性感國王，在線發喜糖。

 

「都給我吃，吃一顆延年益壽，吃一包長命百歲。人固有一S，喜糖可以讓你們晚S。」

 

9

 

回到教室，查理正式跟我做自我介紹。

 

他說他中文名是莊白桉，網名是查理。

 

號S戮國王。

 

我當面不說什麼，轉身卻把小拳拳捏在胸口，小鹿亂撞。

 

和男朋友在線下也能見面了，我開心得感覺心髒都快要爆炸。

 

上課的時候，我偷偷給他寫紙條。

 

極其扭捏矯情地說，想和他換成情侶昵稱。

 

因為我在家排行第七，所以想叫貓北七。

 

結果被人截胡。

 

班花溫楚妍在下課後大聲取笑我。

 

「你叫貓北七，那你男朋友是不是要叫狗西八。」

 

此話一出，溫楚妍就憑空消失了。

 

我也跟著消失了。

 

10

 

我進入到了下一個恐怖副本中。

 

面板彈出提示。

 

【拍攝古村紀錄片的攝制組進山考察，你是其中一員。是夜，大雨傾盆，導演敲響了古宅的大門。】

 

【管家好心收留了你們，並細心叮囑。】

 

【一、這裡的主人不喜歡無禮的客人。二、這裡的東西都可以拿走。三、每隔一個時辰，主人都會出來進食。】

 

戴著黑色瓜皮帽，長衫馬甲的管家，把我帶進了堂屋。

 

我一進去，就看見溫楚妍正在哭。

 

發現我也在後，溫楚妍的目光流露兇狠。

 

「周蔚，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由於溫楚妍太激動。

 

引起其他幾位玩家的不滿。

 

「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我情緒不穩定，會突然發瘋的。」

 

溫楚妍嬌氣任性，她才不管這些。

 

我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沒關系，等她被吃進怪物肚子就安靜了。」

 

查理不緊不慢地陳述事實。

 

溫楚妍認出今天出現在學校的查理：「你怎麼也來了，你不害怕嗎？」

 

我這才想起來介紹，轉頭跟查理說：「這是我同學溫楚妍，她是帶頭霸凌我那個人。」

 

陳喬菲隻是跟著溫楚妍霸凌我的人。

 

溫楚妍才是始作俑者。

 

溫楚妍對我這個形容表示不滿。

 

「那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霸凌你呢！」

 

有玩家看不過去了，化身判官，站出來伸張正義：「無論她做了什麼，都不能成為你霸凌她的理由！」

 

仗義執言的女生叫趙舒悅，剛開始一來，她其實就對我笑得很友善。

 

溫楚妍不樂意了，她特別崩潰地說：「她當眾撓我屁股！」

 

我站出來，叉腰道：「我澄清一下，這不是謠言。」

 

趙舒悅「啊」了一聲。

 

查理也看向了我，有些不解。

 

我高聲說：「因為我看不慣她在講臺上炫耀自己屁股翹到能頂一瓶汽水，所以在她當眾表演的時候對她下手了。」

 

11

 

趙舒悅仍然硬著頭皮為我辯解。

 

「但這依然不能是你霸凌她的理由。而且她撓了你，你也可以撓回來。」

 

溫楚妍怒不可遏：「你該懲罰她，而不是獎勵她！我撓回來，這個變態隻會更開心！」

 

緊接著她含淚癱坐在地：「她還偷拍我！」

 

我再次叉腰站出來：「是她先罵我不是人，所以我需要暗中觀察她在日常生活中怎麼飾演人類。」

 

溫楚妍含淚控訴：「我阻止不了她的跟蹤，於是我也開始跟蹤她，結果跟到她家，發現她在地下室貼了我滿牆的照片，還弄成一個心形。」

 

趙舒悅支支吾吾地望著我說：「她是壞蛋，你是變態。」

 

查理不開心地拉住我的手。

 

「有我沒她，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

 

我安慰他：「世界之大，總要有人睡中間。」

 

爭吵之下，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隻聽一陣陰風怒號。

 

宅院的廂房一扇扇大門洞開。

 

有一條人首蛇身的怪物鑽了出來。

 

起初，人首蛇身的怪物隻是在每個人身邊徘徊。

 

有個男人嚇得當眾湿了褲子。

 

被視作無禮的行為，被怪物一口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