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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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擎聞言,刀鋒一轉,直接刀背劃過,也見了血,但留了性命。
蕭黎忍不住稱贊:“果然好刀法。”
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到了楊鈞,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已經陰沉了不少了。
蕭黎走出包圍圈與他並肩,聞著那刺鼻的腥風。
“他很強。”
楊鈞回神,側眸看她一眼,點頭:“對。”
蕭黎接著道:“你也不差。”
楊鈞再次看向她,眼裡有微微的詫異。
蕭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有人是開疆拓土的刀,有人是固守城牆的盾,你跟他在我這裡都是一樣的,用不著嫉妒他,也不必暗自傷神,你該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也祈禱我身邊有更多如他這般神勇的將士,否則未來風雨驟起,你隻有給我陪葬的份兒。”
楊鈞的小心思被直白的刨出來不免有些不自然,可蕭黎話中的深意又讓他止不住心驚。
按照他這位主子目前搞事情的情況來看,未來是什麼樣子還真說不準。
就好像眼前這些殺手,他不一定對付不了,可一定做不到如戎擎這般碾壓式的勝利,何況打鬥的時候還要護著公主。
這才十人不到,若是更多呢?
一個被打倒的殺手躺在地上還不認輸,手肘對準蕭黎,三支袖劍連發。
楊鈞一把將蕭黎擋回去,同時出劍格擋,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在前面跟最後一人廝殺的戎擎根本沒辦法顧及這裡。
楊鈞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他跟戎擎是一樣的,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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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刀,有人是盾。
“公主,屬下明白了。”
活下來的五個殺手被用繩子捆了起來,卸了四肢和下巴,這一次想暗算也暗算不了,想死也是不行。
楊鈞:“公主,這人是屬下帶回去拷問,還是送去大理寺?”
蕭黎問他:“你會拷問嗎?”
楊鈞點頭:“會一點。”
“那一點兒可不夠用。”況且這是男主的死士,詔獄裡走一遭都不會出賣主子的存在。
“用不著審問,也用不著虐待他們,主要是關著別讓人把他們救走就行,當然,你要是實在是手痒,那就把他們閹了,一天給辰王送一個蛋過去。”
在場的所有護衛皆是身軀一抖,地上的五個殺手也驚恐的瞪大眼,可惜下巴被卸了,說不了話,隻能亂流口水。
楊鈞:“......”他並不是很手痒。
同為男人,切蛋的痛實在是太恐懼。
不過公主都說出口了,他知道該怎麼做。
當然,一天一個蛋確實太過惡毒,而且辰王被挑釁了,容易傷人。
之前素錦不是質問她為何沒有去探望辰王嗎?蕭黎決定帶上特制的‘大補’藥酒去探望這位皇兄。
禮物當然不需要蕭黎親自拿,蕭黎把它給了楊鈞,楊鈞一臉痛苦的遞給了戎擎。
戎擎倒是面不改色的拿著,仿佛裡面是什麼對他都不重要。
楊鈞忍不住側目:......這都沒感覺嗎?佩服,真漢子啊!
“公主請回吧,我們王府不歡迎你!!”
王府的護衛把人攔住,甚至直接拔刀。
都不用蕭黎開口,楊鈞就帶著人出手了。
這就是蕭黎帶他們來的目的,上次陸家她吃過一次閉門羹,以後任何人都不能給她吃這個。
“住手!”
辰王的兩個護衛統領南隱和北封並肩走來,兩人看到躺了一地的護衛,明顯帶著怒氣,但最後壓下。
“公主,王爺有請。”
蕭黎還是被請了進去,但她身後帶了足足五十名護衛。
不像是來探病,更像是來抄家的。
知道內情的兩人忍不住抽了抽眼皮,這公主真是把怕死兩個字寫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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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來看你啦。”
歡快中帶著一絲俏皮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一個跟兄長關系極好的妹妹。
蕭景鈺冷眼看著帶著笑容進來的蕭黎,眼裡有審視,有殺意,還有忌憚。
“你為何要殺素錦?”
蕭黎笑意微斂:“皇兄這話問得......我殺她自然是她該殺啊,王妃難道沒告訴你素錦對我做了什麼嗎?”
蕭黎拉開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腕,雪白的手腕上指甲掐出來的淤青還未消退:“那丫鬟可真是對你愛得深沉呢,辰王妃跑去質問我為何要毀了陸衍之的臉,那丫鬟卻隻記掛著王爺,質問我為何傷你,非要拉著我來給你磕頭道歉,我這手都給她掐成了這樣。”
“我實在是太痛了,這才逼不得已殺了她。”
蕭黎笑著坐到蕭景鈺對面:“皇兄應該感謝我才是,對公主不敬,傷害公主,按照律法她得被刑罰生生折磨死,我給她一個痛快,她也少受罪。”
蕭景鈺將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蕭玄陽,那是我的人!你也太不把我放眼裡了。”
男主發威,多可怕啊。
蕭黎冷笑一聲,抓起旁邊的茶壺就朝他砸了過去,茶壺從他頭邊擦過去,落在地上瞬間碎成渣。
“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把你放眼裡?”
第66章 你難道不是已經變態了嗎?
“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把你放眼裡?”蕭黎可不是那些痴念男主的女配,才不慣著這個人渣豬蹄子。
“保護柳雪茵的時候多威風啊,既然選擇了出手,那你就該心甘情願承受後果,調教不好自己的女人,讓她來我面前挑釁,我還不能出手了?當我是泥捏的?”
弱者挑釁強者,被殺了卻怪強者出手太快沒給她還手的機會,聽著就可笑。
蕭景鈺一臉陰沉冷戾:“我沒有讓她去找你。”
蕭黎:“可她來了,那她就該承受後果,我不是觀音菩薩,沒那麼寬容大度。”
蕭景鈺漆黑的眸子裡透著殺意:“做了就該承受後果,那你是準備好承受後果了?”
哦豁,這是準備玩兒真的了?
蕭黎頓時來了興趣,抬手,戎擎立刻將那個酒壇子遞上,她的表情瞬間從凌厲變回了剛進來時的溫和無害。
“我當然會承受自己造成的後果,所以我這不是給皇兄帶禮物來了嗎?”
“大補之物,對皇兄受傷虛弱的身體極好。”
“妹妹的一點兒小心意,請皇兄笑納。”
蕭黎說完,瀟灑的帶著人離開,路過回廊的時候一個端著託盤的女子差點兒撞上來,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嚇得趕緊往回撤。
蕭黎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大步離開,走到大門口,一個背脊佝偻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目光陰冷如蛇,帶著濃烈的恨意。
這表情,不用問都猜得出是素錦那個管家父親。
不過比起素錦,這管家明顯沉得住氣一些,明明恨不得殺了她,卻恭恭敬敬的彎腰:“恭送玄陽公主。”
蕭黎挑眉,這才對嘛,她是大反派,這些人該恨她,恨不得殺了她,而不是一個個為了男人來惡心她。
蕭黎停下腳步:“若我沒記錯,管家是姓孫名善對嗎?”
孫善低著頭:“回公主,正是小人。”
蕭黎勾唇:“孫善,我允許你來殺我。”
殺了她,那就是又一輪遊戲的開始,他的女兒也就會重新回來。
不過那個時候,她可就不奉陪了。
孫善抬頭看著蕭黎離開的背影,恨亦未退,疑惑叢生。
楊鈞比他還疑惑且難受:“公主,你為什麼要對那個管家說那樣的話?他有什麼資格殺你,不對,我絕對不允許他傷到公主分毫!”
公主怎麼能被一個看起來都不會武功的管家殺了,當他們是死的?
戎擎沉默著點頭表示贊同。
蕭黎:“我允許他來殺我,但能不能殺我得看他的本事,又不是真的等著死他手裡。”
想殺她的人多了去了,那管家就算想殺她怕是都排不上號呢。
“至於為什麼要對他說那樣的話,你們就當我心情好胡說吧。”
她難道要說自己是因為被惡心多了,很欣賞孫善那純粹的恨意?聽著就很變態啊。
要是知道蕭黎的想法,楊鈞和戎擎的表情一定是這樣的:T-T.....你難道不是已經變態了嗎?
蕭黎走後,她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女子端著東西來到蕭景鈺面前,想要將託盤放下,卻發現小桌子上放了東西。
“王爺,這是什麼啊?”
蕭景鈺瞥了一眼:“拿去丟了。”
女子看他神色不似作假,‘哦’了一聲,轉手想把東西先那到旁邊,等下再丟。
結果那壇子又重又光滑,她一個沒拿穩,壇子掉在了地上,‘哐啷’一聲碎了一地,瞬間酒香夾雜著腥味肆意,裡面幾顆肉球狀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啊......”女子嚇了一跳,故意嬌呼一聲:“原來是酒,咦,裡面還有幾顆東西,這是什麼啊?”
北封和南隱立刻上前,看清了那東西,一時間沒認出來,兩人趕緊收拾,然後拿下去辨認。
片刻之後,隻有北封一人回來,面如菜色。
“王爺,那酒壇裡面泡的是......是男人的外腎......”蛋的正式名字。
“哗!”蕭景鈺一把掀了茶杯:“她簡直無法無天!”
竟敢把這種東西泡酒送他,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北封又道:“昨夜從夜部派去了十二人,死了七人,還有五人應該是被俘虜了,而那酒壇子裡,剛好十個......”
不僅僅是羞辱,還是警告。
蕭景鈺面色陰雲密布,北封嚇得都不敢說話了,不是被自家王爺,而是被那公主嚇的。
士可殺不辱如,死士也是如此。
北封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可他們是死士,也是男人,想到自己可能被俘虜閹了泡酒......
傷害極大,侮辱也極強。
玄陽公主,恐怖如斯!
北封是蕭景鈺最親近的心腹,他想什麼蕭景鈺如何不知,不說北封了,就是他自己想到派人殺蕭黎最後收到這麼一壇子酒,他也受不了。
頭可斷血可流,但當太監,這個真忍不了......這消息很快會傳下去,而以後他再派人去,恐怕那些人還沒動手就先怯懦三分。
蕭景鈺沒想到自己遇到的大敵不是皇帝,而是蕭黎這個公主......她比皇帝以權壓人還可怕。
沉默良久,緩緩閉上眼:“暫時不動她,她身邊多出來那個男人看著有點兒眼熟,去查一查。”
這個北封不用出去都能回答:“王爺沒認出來嗎?那是戎家的後人,戎擎。”
蕭景鈺再次震驚:“那個一刀腰斬狄努王的戎擎?”
北封點頭:“正是他,之前他在戰場受了腿傷,回來之後賣了家產送走寡嫂,後來就消失無蹤,也不知道玄陽公主從哪兒把他找出來,還把他的腿治好了。”
“你忘了,之前玄陽公主遇刺後去兵馬司選護衛,其中就有一個瘸腿的教頭。”南隱從門口進來回答道。
“玄陽公主入宮要了很多頂級藥材,還請了寧太醫過府,治好腿傷應該不難。”
北封感嘆:“兵馬司就是一廢物堆,沒想到還讓她找到寶了。”
戎擎,將門之後,得戎家刀法真傳,一刀腰斬過狄努王,這樣的猛將在最絕望的時候被她所救,必然忠心不二。
有這樣的大殺器,怪不了夜部十二個殺手都沒能殺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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