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乖巧地點頭，爬到他們旁邊。

孟心甜見到我就咧嘴把奶瓶遞過來，我也不客氣，開始大口炫。

 

卞瑞瑞指著積木，哈哈大笑：「我堆得最高！我也最大！我是老大！」

 

攝像大哥在旁邊舉著攝像頭露出姨母笑，卞瑞瑞衣服上的微型收音話筒一閃一閃。

 

直播間也被這個氛圍感染了——

 

【好可愛，好可愛！嗚嗚嗚突然也不是那麼討厭小孩子了……】

 

【甜甜寶貝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姨姨這就準備！】

 

【小花這個樣子真的好乖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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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幼崽玩耍，幾個大人就開始如火如荼地給我們準備午飯。

 

孟鶴州提議：「我們做輔食吧，正好訓練一下他們不要挑食。」

 

卞盈贊同：「我正好有這個想法。」

 

等他們忙完，我們就被叫到飯桌上。

 

卞瑞瑞指著面前毫無食欲的一碗黏稠狀物體：「這是啥？」

 

「專門給你們做的輔食啊。」卞盈端起來自己嘗了一口，面目猙獰了一會兒，然後遞過去，「很好吃的！」

 

卞瑞瑞：「……」

 

孟鶴州拍拍孟心甜的腦袋：「心甜最乖對不對？一定會全部吃完的，對不對？」

 

孟心甜撇嘴，隻能乖乖吃起來。

 

洛珂也是溫柔地看著我：「小花，一定要像心甜一樣乖乖哦～」

 

我翻了個白眼，威脅，又是威脅！

 

端起碗，我盯著碗裡的不明物體發呆，一看就不好吃。

 

孟鶴州湊過來：「怎麼不吃？」

 

我捧著碗，眼淚汪汪抬頭：「想吃蘋果泥泥……」

 

他一愣。

 

「蘋果泥？」

 

我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嗯……」

 

洛珂在旁邊笑得尷尬：「孟老師，不用管她——」

 

話還沒說完，孟鶴州起身去廚房，搗蘋果搗得飛起。

 

洛珂：「……」

 

7

 

吃完飯，節目組安排我們幾對嘉賓去遊樂園進行親子活動。

 

或許是因為我中午吃飯沒聽洛珂的話，她又偷偷掐了我好多下。

 

卞瑞瑞在前面瘋跑：「要玩水世界！玩沙子！」

 

「跑慢點！別摔著！」卞盈很嫌棄地收回視線，轉頭看到我，笑眯眯道：「小花，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我睜大眼睛，點頭：「好！」

 

胳膊卻被一拽。

 

洛珂溫聲道：「卞老師，瑞瑞雖然年齡最大，但是在遊樂園裡還是要多注意一些，不然小孩子容易丟。」

 

卞盈想拉我的手的動作一頓：「你說得也對……」

 

她看了兩眼我，依依不舍地去追卞瑞瑞。

 

洛珂在我旁邊，笑得和藹可親：「小花想不想去玩旋轉木馬和摩天輪？」

 

一想到要和她單獨待在一起，我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一隻軟軟糯糯的小手拉住我，孟心甜歪頭看我。

 

孟鶴州走到我的身旁：「看樣子心甜很喜歡小花，那一起去吧。」

 

洛珂隻得同意。

 

路上，孟鶴州隨口問道：「聽說洛老師之前有個男友，但因為領養洛小花的事情分手了？」

 

洛珂一愣：「嗯……他不想領養孩子……後來怕小花受委屈，我也就一直沒有再考慮找對象的事情……」

 

我忍不住嘀咕一句：「大騙子！」

 

當初，分明是她前男友提出的，兩人領證後領養洛小花，但因為洛珂想在網絡上營銷洛小花以此牟利，兩人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分歧，然後洛珂直接踹了她前男友，自己狠狠賺了一大筆。

 

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賣慘？

 

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直接傳進了洛珂的耳朵裡。

 

她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繼而表情開始委屈：「小花還小，不明白我的苦心也是正常的……」

 

孟鶴洲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但直播間卻開始義憤填膺——

 

【服了！剛喜歡一下洛小花，她又搞這出！】

 

【搞不懂了！洛珂對她那麼好，她居然還當眾拆臺！簡直無法無天！】

 

【不想看了，能不能讓洛小花退出？】

 

……

 

腳步停下。

 

孟心甜指著摩天輪咿咿呀呀：「玩！玩！」

 

8

 

摩天輪高度不高，適合親子遊玩。

 

小小的座艙，四個人略顯擁擠，隻能孟鶴州帶著孟心甜坐一個，洛珂帶我坐一個。

 

然而跟著的攝像大哥隻有一個，權衡之下，他跟著熱度更高的孟心甜錄直播，兩個座艙相鄰，偶爾再透過窗戶拍一下我們。

 

果不其然，剛坐進座艙，洛珂立馬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道：

 

「小畜生，你想S是不是？」

 

我不斷掙扎，口袋裡迷你話筒的紅點一閃一閃。

 

與此同時，隔壁座艙內——

 

攝像大哥翻來覆去懟著直播界面：「好奇怪，怎麼音畫不同步呢？」

 

他抬頭看向對面的孟心甜：「小心甜，你衣服上的話筒呢？」

 

孟心甜眨巴兩下眼睛，口齒不清道：

 

「給……小花……」

 

孟鶴州揉揉她的腦袋，笑意盈盈：「估計是玩的時候拿過去了，沒關系，待會兒下了摩天輪再拿回來。」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流聲伴著怨毒的咒罵聲響在直播間內——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就是想黏著那個卞盈還有孟鶴州。」

 

「小畜生，把你從這扔下去怎麼樣？」

 

洛珂把我的臉懟在座艙玻璃上，下面的行人已經變得渺小。

 

我努力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你……是……壞人！」

 

洛珂冷嗤一聲：「隻要你聽話，回去就不用再待在小黑屋了，不然你就別想吃飯了！」

 

我嗷嗚一聲，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

 

她立馬把我甩開：「沒長牙的小畜生，還想咬我？」

 

「話都說不明白，你還想跟別人告狀？別人隻會覺得是你不聽話，是你骨子裡帶著劣質基因，所以無論我對你多好，你都還是這樣討人厭！」

 

我撞在座艙門上，隻覺得後腦勺生疼……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雜種！要不是我大發慈悲，你早就被野狗吃了！」

 

「洛小花，你以前多乖啊……現在怎麼就不乖了呢？」

 

「幫媽媽好好賺錢，媽媽會對你好的呀……」

 

摩天輪上升到頂端之後緩緩下降，洛珂語氣又變得溫柔，把我拉起來，細心地理著我的衣服和頭發：「小花最聽媽媽話了，對不對？」

 

我SS地盯著她，卻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淚。

 

洛小花在被領養後的這段時間，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N待啊，居然光是聽到她恐嚇的語氣，就會嚇得渾身發抖。

 

9

 

直播間彈幕懵逼了——

 

【這是……洛珂的聲音？！】

 

【靠，忍不了！洛珂居然表面裝作對洛小花那麼好，居然私底下N待兒童？！】

 

【已經錄音提交婦聯了！不管這是不是節目效果，都必須給個說法！】

 

【怪不得洛小花見到她就躲呢，我好心疼嗚嗚……】

 

……

 

摩天輪緩緩落地，洛珂抱著我出來。

 

對上臉色不好的孟鶴州，她尷尬地解釋：「沒想到小花還恐高，在摩天輪上都嚇哭了，我還是先帶她回去好好哄哄……」

 

孟鶴州眸光沉下去：「不用了。」

 

「啊？」洛珂不解。

 

「啊個屁啊！」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洛珂的腰上，然後我瞬間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卞盈撸起袖子又是一腳：「老娘早看你不爽了！帶娃出來不帶奶，裝模作樣S綠茶，合著你還N待兒童啊！你要點臉啊你！」

 

隻會窩裡橫的洛珂顯然被這個陣仗嚇到了，一時間不敢反抗。

 

孟鶴州抱著我，把卞瑞瑞和孟心甜護在身後，裝模作樣地上前攔兩下：「卞老師，冷靜點……還直播著呢……」

 

聽到這話，卞盈轉頭瞪了眼攝像大哥。

 

下一秒，直播間的畫面顫動了一下，然後變成了藍天白雲。

 

伴隨著攝像大哥的尷尬解說：「這天真藍……」

 

直播間網友：【……】

 

孟鶴州輕拍我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我轉頭一言不發地抱著他的脖子。

 

他是好人。

 

大概是看出一些不對勁，剛剛我站在孟心甜旁邊的時候，他摸我腦袋時順手就將微型話筒放進了我的口袋裡。

 

在我看到之後，他還笑眯眯地衝我搖搖頭。

 

然後我就懂了他的意圖。

 

卞盈動了幾下手還沒解氣，被節目組工作人員攔下了，說這件事情交給警方和婦聯來處理。

 

卞盈這才罵罵咧咧地轉過頭來，對著我又是夾子音：「小花～來～嬢嬢抱～」

 

我：「……」

 

10

 

回到別墅裡。

 

節目組已經協調好了繼續錄制綜藝，但洛珂不能參加。

 

卞盈把我單獨帶到房間裡，給我換衣服：「孟心甜的衣服好像有點小，先將就穿穿，明天帶你買漂亮衣服。」

 

我乖巧點頭，自己脫下衣服和褲子，露出肉肉的手臂和大腿。

 

她轉過頭愣了愣，突然就紅了眼睛：「這些……都是洛珂打的？」

 

我眨眨眼，看向自己的胳膊和腿。

 

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確實顯得觸目驚心。

 

「這個S賤人！」卞盈拍案而起，又準備抄家伙。

 

房門被敲了敲。

 

孟鶴州無奈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卞老師，不要帶壞小孩。」

 

卞盈：「滾。」

 

孟鶴州：「……」

 

卞盈轉頭蹲下，輕輕碰了碰我的膝蓋：「這地方疼不疼？」

 

「不疼……」

 

「那這兒呢？」

 

「也不疼……」

 

有點怕她難受，我龇牙咧嘴地搖頭：「不……疼！」

 

卞盈哽咽了下，開始給我套衣服：「待會兒帶你去做個檢查，沒問題的話，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

 

「好！」

 

直播間裡面看不到畫面，聽著語音，紛紛開始掉眼淚——

 

【嗚嗚嗚對不起小花，我一開始真的以為你是壞孩子……】

 

【天S的洛珂好惡毒！竟然這樣對一個孩子，她還是不是人啊！】

 

【好心疼小花，我願意領養小花，那麼可愛的小孩子……】

 

……

 

11

 

這天夜裡，大概是我穿成人類幼崽後的第一個安穩覺。

 

孟心甜躺在我左邊，吃著安撫奶嘴衝我笑。

 

卞瑞瑞躺在我的右邊，裝作小大人一樣的語氣：「我聽到他們說你媽媽是壞人，我可以給你分一半我的媽媽！」

 

我撇嘴轉頭，我要獨屬於我的媽媽！

 

卞盈和孟鶴州在客廳聊著天，音量壓低——

 

「孟鶴州，你真聰明，能想到這個辦法……」

 

「主要是小花聰明，肯配合。」

 

「我早看出來洛珂不對勁了，得虧你攔著我，不然她就裝模作樣蒙混過關了……」

 

「洛珂確實做得太過分了，一定要讓她受到懲罰。」

 

「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給小花換衣服的時候，身上好多傷，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看著肉肉的，抱起來一點重量都沒有……心疼S了……」

 

「嗯，所以錄制結束，我想領養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