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86 非自願的（三更）

　　尹唯太了解投訴科的運作了，他不希望艾晴因此被內部調查，所以直接讓遲國瑞知道那是自己的女人，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不覺得在商界有人敢公開跟“尹氏”為敵。

　　簡單的寒暄之後，他向遲國瑞告辭，大步走出別墅。

　　艾晴就站在遲峰房間的樓下，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攀爬過的跡象，所以她還是不認為遲峰的死是兇殺案。

　　“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尹唯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帶著他一貫的玩世不恭，“該不會是想我吧？”

　　艾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表情很是正經，“你什麼時候驗遲峰的屍體？”

　　“回去就驗。”

　　“我可以旁觀嗎？”艾晴想知道那些瘀青的由來，還有死者真正的死因。

　　尹唯點頭，說，“當然可以。”

　　艾晴暗暗松了口氣，道了聲謝。

　　這時候，其他人也出了別墅。施國平看到她，連忙上前叫她：“小晴，回去了。”

　　“哦，我坐尹醫生的車子，我想看一下驗屍情況。”說著，轉頭對著尹唯道，“可以走了嗎？”

　　“當然。”尹唯用力點了點頭，雙桃花含笑，閃著灼亮的光芒。他太喜歡現在的艾晴了，竟然主動搭他的車。

　　艾晴看他答應了，便走到他的車上坐著。

　　助手趙傑一看這個光景，連忙識趣的下車，蹭著其他警車回去。

　　尹唯坐在艾晴身邊，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瞟她，發現她的表情很深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很快的，他們回到了警視廳。下車後，兩人直接就朝著法醫部的驗屍房走去。

　　助手趙傑到停屍間把遲峰的屍體籤字提取出來，送到了驗屍房。

　　三個人都穿上了消毒服，像之前的那次一樣，尹唯驗屍，趙傑記錄，艾晴旁聽。

　　“死者死亡時間確定是凌晨2點到4點，胃部有大量安眠藥和紅酒。也就是說死者死前就著酒紅灌下了大量安眠藥。藥片並沒有完全溶解，所以死因是割脈之後，失血過多，導致心髒休克，直至腦死亡。”

　　“手腕的傷痕有可疑嗎？”艾晴必須再次確認這件事。

　　“沒有。”尹唯檢查死者身上的瘀青，說道，“死者身上這些瘀傷是多種物件造成的。”

　　“說清楚一點。”

　　“有鞭痕，電擊傷，針刺，還有被捆綁的痕跡。”尹唯微微蹙眉，曲起死者雙腿，道，“死者後庭有撕裂的跡象，不過已經開始愈合。應該是死前一周內造成的。”

　　“怎麼會這樣？”艾晴愣了一下，看著遲峰身上的傷痕，可以聯想到的就是，“這種傷，隻可能是gay……”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遲峰的性取向很正常，經常和那些嫩模小明星到酒店開房。

　　“他的傷，應該不是出於自願的。”尹唯解釋道，“自願的情況，傷口應該是在後庭的十點和兩點的方向；非自願的話，傷口就會出現在四點和八點的方向。死者的傷痕是屬於非自願的方向。”

　　……

　　艾晴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又是死亡暗判幹的！”

　　☆、087 不會讓你得逞（四更）

　　艾晴認識到這點，連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了驗屍房。

　　“哎，”趙傑想叫她，就聽尹唯道：

　　“讓她去吧，應該是想到什麼了。”低頭看看屍體，說，“我們繼續。”

　　艾晴扯掉了身上的消毒服，快步朝著重案組跑去。

　　“大哥，”她來到施國平面前，雙手扶著辦公桌直接問道，“遲峰是不是有過案底，但是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你怎麼知道？”施國平也是才調出了案卷，把筆記本電腦面向艾晴：“三年前，遲峰、管偉和韓明涉嫌強奸一個女大學生，並且施虐於對方，導致那個女生最終割腕自殺。”

　　艾晴看著那起案件，小聲道：“女死者名叫單蓉，身上多種傷痕，最後以碎碗瓷片割腕自殺……”

　　“嗯，就是這個案子，可是三個被告，最後隻有韓明一個人被定罪，遲峰和管偉當庭無罪釋放。”施國平說著那起案子的結果。

　　“為什麼會這樣？！”艾晴快速翻看到最後幾頁。

　　“因為韓明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表示遲峰和管偉隻是充當了旁觀者，加上他們那時都沒滿十八周歲，認錯態度又比較誠懇，所以法院最後是從輕發落的。”

　　艾晴看著屏幕上的案件文字，雙手用力握緊：“充當旁觀者？可能嗎？”

　　施國平擰眉，沉沉嘆了口氣說：“韓明是這麼說的。法庭講究證據，因為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他們的毛發或者細胞組織，所以韓明的證供成了案件的關鍵。遲峰和管偉就就被無罪釋放了。”

　　“韓明，安排我見韓明。”艾晴必須讓三年前的案子水落石出。

　　“他一個月前死在了監獄裡。”施國平調出了韓明的死亡報告遞給艾晴。

　　“又是自殺？”艾晴抿了抿唇，道，“管偉呢？立刻把管偉帶回來，他一定是‘死亡暗判’下一個目標！”

　　“管偉？”

　　“嗯！”艾晴點頭，說，“暗判是借口‘替天行道’，殺死那些本該獲罪，卻因為各種原因依然逍遙法外的人。而且謀殺方式就是跟那些受害人一樣的死法。比如劉明，交通意外撞死了人，他自己就死於交通意外。單蓉被侵犯後施虐自殺，遲峰也是被侵犯後受虐自殺。同樣的，管偉也成為了暗判的目標！所以，立刻找到他，帶回警視廳！”

　　“好，我立刻就去把他帶回警視廳。”施國平起身往外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她非常痛恨遲峰和管偉的所作所為，但是身為執法者，絕對不容許“死亡暗判”這樣的人濫用私行，奪人生死。

　　可是，當他們到達管偉的家之後，發現管偉已經失蹤了。大學選修課的老師說他下午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舍友也表示自他出去之後，沒見他再回去過。

　　“該死的，看來他比我們早了一步！”施國平一腳揣在車門上，雙手握拳捶向自己的車頂，“現在怎麼辦？”

　　艾晴站在他身邊，看著學校周圍的環境，閉目回憶著遲峰的屍體。

　　暗判，你等著，這次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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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8 假扮gay情侶

　　艾晴經過這幾次事件之後，對“死亡暗判”的犯罪模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自詡為替天行道的暗判，所以他懲戒的那些人，都會按照本身涉及的案底模式死去。車禍，那就車禍身亡；自殺，那就同樣自殺身亡。

　　管偉失蹤了，但是在自殺之前，還會經過一段慘無人道的暴虐。

　　“大哥，你知道C市什麼地方是gay喜歡去的？而且是帶虐的場所。”艾晴覺得普通人不會這麼重口，願意接受“死亡暗判”僱佣的人，不但是BL取向，而且還可能是黑道分子，於是接著說，“另外，還可能是一些沒有登記在冊的黑幫地下場所。”

　　“如果說是沒登記的地下場所，那整個C市有很多。”施國平皺著眉，神情有些為難。

　　“那就一家一家找，讓胡瑞，小五，曉雯他們一起找。”艾晴回憶著單蓉的那份案卷，說，“三天，我們有三天的時間！”

　　她記得單蓉就是被管偉、遲峰他們暴虐了三天，所以暗判一定會做足這三天的戲份！

　　“好，我現在就通知他們去找。”施國平給胡瑞打電話，讓他安排手下的警員一起去查。

　　艾晴讓施國平把就近的三個區的地下場所都拼寫下來，發到她的手機上：“大哥，我們分頭去找，你找D區，我找E區。至於B區，誰先查完手上的區域就誰去。”

　　施國平點頭答應：“好，你小心點，這些人都是混子，不好惹。”

　　“我明白。”說著，就要離開。

　　“還有，”施國平拉住她，表演嚴肅認真，“這些場所很多都是晚上十點以後才營業，你可千萬別硬闖，尤其是龍昊的場子，要特別小心。”

　　“嗯，我知道了。”艾晴點頭，對於龍昊是有所耳聞的。他是Z國最大的幫會皓龍幫的老大，處事狠辣，卻又極重道義，所以得到不少人的認可。包括警方高層也會賣他幾分面子，利用他以黑治黑。

　　“必要的時候出示警察證件。”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的證件帶了沒？”

　　“帶了。”艾晴受不了他的啰嗦，擺了擺手說：“好啦大哥，別再廢話了，盡快找到管偉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施國平皺著眉撇了撇嘴說，“行吧，我們就在這裡分開，萬事小心。”

　　“嗯。”艾晴應了一聲，快步朝著自己劃分的區域跑去。

　　施國平說的沒錯，這裡的場所不到十點不開門，而且不招待女賓。入場必須是結伴兩個以上的男賓。

　　這可把艾晴難到了。

　　她認真地想了個辦法，在附近的地攤百貨買了一套男裝，然後翻看著手機通訊錄，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撥了尹唯的號碼。

　　“小晴？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你……”話沒有說完，就被艾晴打斷道：

　　“我想你了，馬上到E區紅葉大街215號來，限時20分鍾。”她決定帶著尹唯進去，怎麼說他也是個法醫，有什麼情況還能幫上忙。

　　尹唯心中一喜，把這當成是艾晴跟他的第一次約會，隻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小丫頭開竅了。他連忙答應道：“放心，馬上到，15分鍾內！”掛了電話，立刻去停車場開車。

　　艾晴站在路口等他，見他朝著自己走來，連忙上前拉住他，不等他反應已經把人拉到了“爽快俱樂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