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茂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下一秒就能撲出去撕咬的猛獸。

二十年來的美滿家庭陡然崩塌，自然是不好受的。

 

「老男人滾...」，金茂怒吼出聲。

 

還沒等楚荨反應過來，金茂就被我推進了房間。

 

他緊緊握著拳，因為極度的憤怒，額角的青筋都在不停地搏動，看起來非常焦躁。

 

金茂壓根不管我，立馬搬出了電腦，黑了酒店的前臺，一眨眼的功夫就查到了楚荨的開房記錄。

 

幾乎每次金晟炳出差，楚荨都會跟著老男人來這。

 

這些我早就查到了。

 

這些年，無數次的親自蹲點，加上無數個針孔攝像頭的幫助下，我能帶著金茂跟她遇上，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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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就是因為撞破了楚荨出軌才導致被她恨上。

 

這才有了後面她在醫院作天作地，而我葬送前半生。

 

這次我倒要看看，如果是親兒子撞破，會有怎樣的好戲。

 

我笑著遞給他一杯香檳，

 

「你媽也沒有看起來這麼愛你爸哎，結果不但做三，還給人家當老媽子...」

 

他猛得抬頭，眼裡的火都快要燒出來了，我吐了吐舌頭。

 

很好，我的刀當然得用最好的磨刀石。

 

回家之後，金茂不再回應楚荨的任何無理要求。

 

他隻是超雄娃，又不是大傻瓜。

 

6.

 

楚荨聽見了那天金茂的喊聲，但是她不確定。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加倍使喚金茂，但是金茂根本懶得裝，理都不理她。

 

楚荨知道自己隱藏二十多年的秘密要被捅破了，可是她一點也不慌。

 

她把矛頭轉向了我。

 

雖說她總是自稱寶寶，可是她比誰都有心計。

 

她瞬間就能明白，我才是打破平衡的外力。

 

她開始不停地刁難我，把滾燙的水潑在我身上，讓我一個人給她巨大的寵物狗洗澡。

 

我不再自由，雖說以家教的身份住在別墅裡，但就連上廁所也有專人盯著。

 

甚至沒過幾天，我就在家教機構的群裡被通報批評了。

 

領導在群裡說，僱主舉報我跟學生談戀愛等不正當行為，甚至影響家庭關系。

 

不知道是誰把聊天記錄傳到了網上，我被實名曝光。

 

不僅是家教機構的同事都跟我斷了聯系，就連大學裡的同事群都把我踢了。

 

從前好心提醒我 的老師現在落井下石，

 

「早說過讓你收著點，這是大學，是高校，可不是你這種騷浪賤或來的地方。」

 

沉默的人也在無聲附和。

 

她想毀了我這些年努力學習獲得的一切。

 

可她不知道，越是用下三濫的手段，越是讓金茂惡心。

 

還沒等我澄清，培訓機構的人直接給我打了電話，說我的僱主去了機構總部投訴我。

 

等我和金茂到的時候，楚荨正在裡面撒潑，

 

「為什麼你們的老師這麼不懂事，她都不知道照顧寶寶哎，寶寶我隻是昨晚跟老公公勞累過度，想讓她幫我揉揉腿而已。」

 

「我一點都不怪我的老公公的，隻是他花錢請來的下人，不聽話真的說不過去了。」

 

「而且她每天穿得這麼好是什麼意思呀，寶寶真的很討厭心機女！」

 

「她居然還勾引我兒子，寶寶就一個兒子，他從前非常非常愛我！」

 

「我要求心機女馬上離職，並且馬上給本寶寶道歉！」

 

楚荨掏出了手機，給大家看我平時在金家的穿著。

 

可是大家一看，不過是正式的職業套裝罷了。

 

領導一陣無語，可是礙於顧客隻能盡力安撫她，

 

「我們機構的都是老師，工作範圍並不包括哄小孩和給您按摩的。」

 

「什麼哄小孩呀，寶寶在說秦羽沒有哄好本寶寶！」

 

所有人都愣住了，敢情這個顛婆是在自稱寶寶啊！

 

同事們看著我一陣同情，原來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這人有大病。

 

領導臉都黑了，斥責保安，

 

「這種人都能放進來，這不是打擾我們工作嗎！」

 

領導對著楚荨一頓怒罵，

 

「有病就去治！我們的老師是教書育人的，沒空陪你過家家很正常。」

 

其他同事也開始附和，

 

「大姐，你也四十多歲人了吧，都長了滿臉皺紋了，居然還自稱寶寶，你惡不惡心啊！」

 

「見世面了，居然還有臉皮這麼厚的人，6。」

 

楚荨被一群講師們嘴的滿臉爆紅，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炳炳說我永遠都是他的寶寶的！」

 

楚荨看見了站在後面我和金茂，可是不論她怎麼撒潑打滾，金茂都沒有為她出氣。

 

她隻能一邊哽咽著，一邊打電話給金晟炳。

 

我玩著手機，等著她搬救兵。

 

還沒等金晟炳到，眾多網友都已經通過直播看見了事件的全貌。

 

網上關於的我的惡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家對楚荨的嘲諷。

 

不一會，保安通報領導，

 

「有一位自稱金晟炳的男士想見您。」

 

領導渾身一抖，剛想破口大罵，

 

「老子明天就炒了你，精神病也敢放進來...」

 

「是誰想我炒了我的女人！」

 

楚荨的眼睛登時就亮了，像個小炮彈一樣，撲進了金晟炳懷裡，抽搭抽搭，

 

「毛毛跟著外人一起欺負我，他們都說我是長不大的小笨蛋。」

 

領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草！」

 

「精神病啊！誰說你是小笨蛋的，我他娘覺著你是老傻逼！」

 

「草了，見到了 24 年最不要臉的大媽了！」

 

啊哦！藍牙突然斷了。

 

剛剛跟我連線的網友直接說出了領導的心聲。響亮的罵聲回蕩每個人的耳邊。

 

楚荨臉色頓時鐵青，這些年來她被寵上了天，哪被人這麼罵過。

 

她撲進了金晟炳懷裡，嚎啕大哭，

 

「寶寶老了，再也配不上你了。」

 

金晟炳心疼得不行，痛心疾首地對著金茂怒吼，

 

「你為什麼沒有護好寶寶！我交代過多少次，傷到她一根毫毛，我要全天下的命來賠！」

 

「還有你！失敗的老師，是你讓我的女人遭受非議，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抬頭望向他，金晟炳卻突然頓住了，垂眸打量了我片刻，轉頭問金茂，

 

「她叫什麼名字？」

 

瞬間，我的心跟著悄悄抖了一下。

 

楚荨的哭聲越發響亮悽慘 。

 

金晟炳紅了眼，抄起辦公桌上的鍵盤，眼看著就要抡到我頭上，我完全相信，他此刻真想要了我的命。

 

我閉上了眼。

 

在鍵盤扇在我臉上之前，金茂一巴掌把鍵盤拍飛，面無表情，

 

「爸，也就隻有你相信我媽是天真無邪的寶寶了。」

 

金晟炳臉上浮現出疑惑。

 

金茂掏出手機，

 

「這是我媽跟老男人所有開房記錄，她在老頭面前不是寶寶，就是喜歡洗內褲的老媽子。」

 

金茂還舉起幾條紅色褲衩子。

 

金晟炳額角瘋狂搏動，回頭一把撈起楚荨的衣領，語氣陰森，

 

「真的嗎？」

 

7.

 

金晟炳湊到楚荨的耳邊，咬牙切齒地嗅著，

 

「說過多少次了，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把你的耳朵割掉，把你的舌頭挖走，讓你永遠隻能屬於我。」

 

「最後問你一遍，是這樣嗎？」

 

楚荨渾身一顫，她見證過無數金晟炳茹毛飲血的時刻，自然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接著一顆晶瑩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惹得金晟炳微微蹙眉。

 

楚荨瓜子般的臉上帶著一抹釋然的微笑，像是看淡了一切，又像是帶著憂傷，

 

「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接著楚荨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唇。

 

剛剛還跟瘋狗一樣的金晟炳，突然就像打了鎮定劑和春藥。

 

又是一個世紀長吻。

 

楚荨緊緊地摟上他的脖子，

 

「即使你誣蔑寶寶，寶寶還是會永遠愛炳炳的。即使你忘記了我們所有的誓言，寶寶也會永遠記得。」

 

「你點的火你自己來滅。」

 

金晟炳一把將楚荨打橫抱起，瞥了一眼旁邊的金茂，讓他跟上，就急匆匆地走了。

 

領導摘下眼鏡，擦了把汗，嘴裡不停地呢喃著

 

「焯！我焯....」

 

好在領導同事都能理解我。

 

等我回到金家的時候，金家傳出悽厲的喊聲。

 

金茂趴在地上，被金晟炳用皮帶狠狠抽，超雄患者的體型更加健壯，皮帶在他手裡與皮鞭無異，

 

「我允許寶寶把你生出來是為了讓你好好孝敬她的，你看看你在做什麼！shift！」

 

「老子說過多少次，不論是誰傷害我的寶寶，我都能親手S了他！」

 

沒一會，金茂就渾身皮開肉綻，喊不出來了。

 

金晟炳的眼睛突然鎖定在了我身上，眸子裡像是萃了冰，讓人不寒而慄，他奮力一甩皮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

 

我的心瞬間懸在了空中。

 

「欺騙我的人都已經S了。」

 

金晟炳用力拽起金茂的頭發，

 

「她是你女朋友吧？我勸你趕緊讓她滾！」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好在當年整容力度大，而且十年來，再苦再累的活我都幹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護士了。

 

金晟炳沒能認出我。

 

我垂下眸，非常害怕地瑟縮了一下肩膀。

 

楚荨穿著睡衣，脖子上盡是曖昧的紅痕，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戲。

 

沒有絲毫對金茂的心疼，望向我的眼裡隻有挑釁，還對著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仿佛在說，在這個家，她永遠都是可愛寶寶，不管是丈夫還是兒子都是她的狗罷了。

 

我拿著快遞，不緊不慢地走進去，對著楚荨說，

 

「夫人，劉先生寄給你的包裹，需要到付，我幫您籤收了。」

 

金晟炳眉間一皺，「誰？」

 

楚荨立馬坐起來了，笑得極為難看，

 

「隻是個奢侈品代購啦。」

 

我抖落了一下，一堆臭烘烘的紅色平角內褲掉在地上，面無表情地對她說，

 

「想不到您還有買二手男士內褲的習慣。」

 

楚荨噌地一下站起來，頓時面色煞白，「你怎麼敢汙蔑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我抄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用緊急通話撥通了快遞單上的電話號碼。

 

「丫頭，內褲收到了嗎？這麼久沒見很想念我的味道了吧，這次攢了十條給你。」

 

男人磁性的嗓音響徹了整個別墅。

 

保姆們紛紛看向金晟炳的頭頂，巨大黑板上寫著的寶寶家訓現在看來極具諷刺。

 

金晟炳臉色徹底黑了，再也顧不上鞭打金茂。

 

楚荨仇視地盯著我，身上卻止不住地發抖，她攥緊了金晟炳的衣袖，

 

「炳炳，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我就是搞 IT 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金茂查出來的開房記錄是真的嗎？好啊，不僅出軌，你還喜歡給別人洗內褲是嗎？老子寵了你整整二十年啊！」

 

金晟炳紅著眼，掐著楚荨脖子的手越縮越緊，讓她不斷撲騰著，像是被撈到岸上的魚。

 

還沒等楚荨說話，她就被金晟炳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金晟炳陰著臉，把她一步一步拖進了地下室。

 

而我卻笑開了。

 

從前想盡辦法都進不了的地下室，如今有了楚荨就是有了突破口。

 

8.

 

等大家散場，我美團點的金瘡藥膏就已經到了。

 

我把金茂拖回臥室，一點點給他上藥。

 

金茂陰著臉，探究地看著我，

 

「你蓄意接近我，捅破我家的真相對你有什麼好處？」

 

原來是長心眼子了。

 

我笑了笑，手上一邊輕柔地塗著藥膏，一邊真誠地看著他，

 

「當然是希望你脫離苦海了。」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懂你，愛你，隻有我真心希望你好。你猜為什麼你叫金茂？因為你是你爸媽養的狗啊。」

 

「他們對你隻有利用，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隻有你傻傻的以為自己有個美滿的家。」

 

「其實你什麼都沒有。」

 

【不行的話，你去問問你媽呀，她應該懶得騙你。】

 

金茂的劉海都被血水汗水打湿，眼底的猩紅盡顯破碎感，我放下他的衣服。

 

「你隻有我了。」

 

突然，我被金茂狠狠按進了懷裡，我感受到了肩膀的濡湿，他在一點點舔舐蹭到我肩上的淚，

 

「你很像我最愛的姑姑。」

 

頓時，我渾身一激靈，

 

我扯了扯嘴角，「是嗎。」

 

那塊肌膚像是蹭上了癩蛤蟆的皮，粘膩又骯髒，讓我惡心。

 

可是我要忍。

 

我需要這把刀。。

 

楚荨在地下室每天都需要有人送飯，我跟金茂接過了佣人手裡的東西，順利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非常大，有臥室，書房，甚至是祠堂。

 

說來好笑，親手弑父的人居然會為父親日日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