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將軍說的是，以您現在的身份地位再加上丞相女婿的加持，別說一個不起眼的瘋女人，放眼當朝誰敢說個不是。」

 

「哈哈哈……」

 

我緊緊跟在妹妹身後，怕她想不開，也恨我自己一無是處，連做鬼都做得如此失敗，看著妹妹柔弱的身軀我心疼極了。

 

而回到家後，妹妹給母親做好晚飯又看著母親吃完，才露出一點笑容。

 

「玲瓏，我知道你心疼裳兒，母親何嘗不是呢，我老了，不希望你再有個什麼好歹，蘇家那個小畜生他不會有好報的，人在做天在看。」

 

「母親，您還請放心，玲瓏會好好活著的，玲瓏還要看著您活到一百歲呢。」

 

妹妹上前給母親擦了擦嘴，又握著母親的手，然後把小腦袋瓜歪倒在母親腿上。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砸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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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連忙跑了出去，我緊隨其後。

 

「轟」的一聲！

 

院門應聲而倒，揚起一陣煙塵，隻見幾個小廝前面站著一個俏麗的女子，女子環抱雙臂，一身綾羅綢緞，卻難掩其刁蠻氣質。

 

「你就是那個S人的妹妹夏玲瓏，模樣生得倒是標致。

 

「怎麼，見了本小姐還不跪下問安？」

 

女子頤指氣使，開口便讓妹妹跪下問安。

 

我怒不可遏，SS她的心都有了，我的妹妹豈能是你這個賤女人大呼小喝的。

 

7

 

而眼前這個潑辣刁蠻的女人便是那個寫下讓我S了她便安心、令滿城大夫不讓給我治病的女人——當朝丞相的獨女柳盈盈。

 

看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我恨不得扒其皮飲其血：「呸！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惡心了自己的胃。」

 

「你耳聾了？本千金讓你跪下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要知道不是什麼人想給本千金跪安就能跪安的。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

 

柳盈盈心突然咯噔一下，竟往後退了一步。

 

隻見妹妹眼神冷冽如刀，像是看一個S人一樣直視著柳盈盈。

 

「呵呵，你就是那個負心狗蘇陌離的女人吧，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真是狗配狗，都不是人。

 

「當然，你還要用你的狗腦子記住一點，我夏玲瓏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天子，就是不跪畜生。」

 

「你……你，我……來呀，給我割掉她的舌頭！」柳盈盈氣得快要吐血，指著我妹妹歇斯底裡。

 

「好呀，你個小賤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侮辱本千金，你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嗎？那今天本千金就讓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再說不出一個字。」

 

柳盈盈氣急敗壞，指使家奴就要上前割掉我妹妹的舌頭。

 

我擋在妹妹身前，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群瘋狗，而妹妹也大有一副拼了命的樣子。

 

「玲瓏……我的玲瓏。」

 

母親的聲音突然傳來，隻見母親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母親，您怎麼來了？您快回去，這裡有群咬人的瘋狗，您快回去，別傷及到您。」

 

妹妹知道這個柳盈盈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她把母親護到身後，生怕母親會受到傷害。

 

而我也飄到妹妹身前……

 

因為我知道，我身後是我最愛的親人。

 

8

 

「玲瓏，你讓開，有母親在，母親就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母親把妹妹推到身後，眼神決絕，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氣質。

 

她回頭，目光則溫柔似水，撫摸過妹妹的臉頰：「玲瓏，你姐姐已經沒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好一對母女情深，看得真叫人感動呵，不過今天她必須給我跪下道歉，否則我就讓人割掉她的舌頭！」

 

柳盈盈呵呵一笑，一副不罷不休的瘋子模樣。

 

她目光又瞟了一眼母親，嗤笑一聲：「你就是夏雲裳那S賤人的母親吧，你大女兒S了你一定很傷心吧？呵呵，她要是不S，我怎麼能放心地擁有陌離哥哥呢？

 

「恐怕你們都很納悶，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如此針對夏雲裳？

 

「你們都不知道吧，在我八歲那年，因為失足落水，是陌離哥哥把我救了上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找尋我的陌離哥哥。

 

「可沒想到陌離哥哥竟然被你大女兒夏雲裳捷足先登了，我恨她，我不甘心，我要讓她S，她根本就不配擁有陌離哥哥。

 

「所以，我明知道夏雲裳身染重病需要大夫救治的時候，就特意命令全城大夫不準給夏雲裳治病，誰若是敢違抗命令，那他們的下場就隻有一個，S！

 

「我柳盈盈想要的東西喜歡的人誰都不能染指，誰都不能！」

 

我飄在空中的軀體顫抖不已，而後又覺得很是可笑，看來愛而不得確實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瘋子。

 

當然，柳盈盈這個瘋女人可能從來就沒正常過。

 

而倒霉的我卻偏偏碰到了這麼一個瘋子，以至於導致缺少救治而喪命黃泉，不過這最終的罪魁禍首是蘇陌離！

 

「你真是瘋到無可救藥，像蘇陌離那種禽獸不如的男人你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嗎？你繼續活在自己的夢裡吧！

 

「不，你們兩個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一丘之貉，作惡多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妹妹一臉憤慨，對眼前這個瘋女人恨之入骨。

 

柳盈盈咬牙切齒：「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本來看到你們母女情深，本千金原想大發慈悲免去割掉你舌頭的懲罰，呵呵……」

 

母親知道罪魁禍首也有眼前這個瘋女人的一份時，目眦欲裂：「畜生，你……你會不得好S，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給我割掉夏玲瓏這個小賤人的舌頭，把這老女人的胳膊也給打斷一條。」

 

柳盈盈此刻就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陰險且毒辣。

 

9

 

她擺擺手對身旁的家奴喝令著。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然而一個飛奔而來的人在柳盈盈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柳盈盈臉色變得很難看，轉頭就帶著一幹家奴離開了。

 

我飄在空中害怕極了，雖然我已經是個鬼，但我好害怕他們真的會對母親和妹妹下狠手，因為我清楚，有時候人比鬼還要可怕！

 

「母親您沒事吧！咱們快回去，讓您受驚了，玲瓏，玲瓏真是不孝。」

 

妹妹此刻身子微微發抖，眼淚也奪眶而出。

 

「玲瓏，我可憐的孩子啊！雲裳，我可憐的孩子啊！老天爺，你睜睜眼吧！」母親抱住妹妹失聲痛哭。

 

我飄在空中，已然淚如雨下，似乎隻有哭才能讓所有糟糕的情緒得到釋放，隻是這釋放不知道耗幹了多少人的眼淚。

 

……

 

等到母親和妹妹都睡下後，我決定到蘇家走一遭。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我，我總感覺今晚會發生些什麼，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

 

當然，我更想知道是什麼原因會讓柳盈盈這個瘋女人的臉色變得如此難看？然後二話不說掉頭走了。

 

很快到了蘇家，以前的蘇家狹小逼仄，現在卻是高宅大院，物是人非，一切都變得如此陌生。

 

我飄在半空，看不到一個人，隻有一條被鐵鏈拴著的大黑狗對著我狂吠不止。

 

我龇牙咧嘴瞪它一眼，這隻大黑狗竟然夾著尾巴嚇尿了，它能看到我？我的樣子有這麼嚇人嗎？連狗都被嚇尿了？

 

環顧著實在是有些空蕩的大院，我滿腹狐疑。

 

按道理來說即便蘇陌離和柳盈盈兩人都不在府內，至少該有其他家僕在吧。

 

再則，柳盈盈今天到底是聽到了什麼才會臉色不善而離開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蘇家大院，我上前打算探個究竟。

 

10

 

上前仔細一看，竟然是蘇陌離那個混蛋，他身著一身黑衣戴個黑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像個賊似的。

 

深更半夜的，這個混蛋捂這麼嚴實偷雞去了？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出現在蘇家大院，這個人同樣包裹得嚴嚴實實，身形壯碩高大。

 

他上前拍了拍蘇陌離的肩膀，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而讓我大跌眼鏡的是，蘇陌離竟然唯唯諾諾地像一條狗，對，就像他身後那條用鐵鏈拴著的大黑狗。

 

這人嘰裡咕嚕對著蘇陌離不知道說的哪門子鬼話，但見蘇陌離連連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

 

這實在是丟人現眼，見蘇陌離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竟然這麼一副樣子，我感到很是丟人。

 

我不是替這個畜生感到丟人，是為我當初竟然愛過他而感到丟人。

 

看來，男人真的是很善於偽裝，人前人樣人後狗樣。

 

三五分鍾後，那個壯碩男人離開了，蘇陌離臉上神情變得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我此刻的想法就是慶幸自己沒過門成為蘇家媳婦，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當初在我眼裡的好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差。

 

我朝著蘇陌離連吐幾口唾沫，算是這一秒對他的招待，那隻趴在一邊的大黑狗此刻老老實實的，看著我也選擇了失聲。

 

看來，它也認同我的做法。

 

而後隻見蘇陌離進入一個房間，把帽子摘掉後坐了下來，他目光閃爍，此刻緊繃著的臉在搖曳不定的燭光下忽明又忽暗。

 

突然，噌地一下，蘇陌離站了起來，他面部表情瞬息萬變，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著。

 

「真的是太令我意外了，這簡直是一個驚天的秘密，真的是沒想到啊！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蘇陌離抽了風似的，一下子變得神神叨叨，自言自語著。

 

他臉上的表情因激動而漲得血紅，寬大的手掌上青筋暴起，也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

 

我既感到疑惑，又覺得這件事並沒那麼簡單。

 

嘴上碎碎念道：「蘇陌離不至於突然間得了失心瘋吧，聽他的話，像是碰到了百年難遇的好事？什麼事能讓他如此興奮呢？

 

「難道？莫非跟那個壯碩的黑衣人有關？那個不知道說著哪門子鬼話的黑衣人又是誰呢？」

 

我不禁蹙眉，腦袋裡蹦出來無數個問號，嘴上又忍不住對蘇陌離罵著：「你這個該S的狗玩意，腦子裡裝的應該都是狗屎。」

 

說完這句話，我鬼使神差朝那條一動不動趴著的大黑狗瞟了一眼。

 

11

 

次日，妹妹起了個大早，依舊一身素白，小臉不施粉黛，但依舊是那麼美。

 

早市，妹妹來到母親最愛吃的洛記包子鋪前，讓店家包好幾個素餡包子準備帶回去。

 

她以前經常跟著我來這家包子鋪買包子，那時，我經常帶她吃完就會再買上幾個素餡包子。

 

母親吃素，那時我跟妹妹還經常在母親耳邊說：「母親，素餡的包子有什麼好吃的，肉包包多香呀。」

 

母親隻是莞爾一笑，拿起素菜包子輕咬一口：「吃素吃習慣了，肉包子還是留給我的裳兒、玲兒吃吧。」

 

時間總是飛快，但有些東西記住了就會一直被放在心裡。

 

妹妹拿好熱騰騰的包子，本來笑嘻嘻的臉蛋一下子紅了起來。

 

「怎麼了，玲瓏姑娘？」

 

店家見妹妹突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了一句。

 

「不，不好意思，老板，我忘記拿錢袋了。」

 

「沒關系的玲瓏姑娘，幾個包子而已，再說了你跟你姐姐都是我們家老顧客了，拿走吧，不礙事的。」

 

「不不不，那怎麼能行？錢肯定得給的，你們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

 

妹妹連忙擺手，謝絕了店家的好意，接著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把包子拿回去給我母親吃，一會再把錢給你送來。」

 

店家知道我妹妹的為人，也不再推來推去：「行，玲瓏姑娘，你趕緊回去吧，再過一會兒包子就該涼了。」

 

「不用回去拿錢了，這錢我給了。」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遠處，隻見一個男子徐徐朝包子鋪走來。

 

「這位姑娘的包子錢我付了，另外再多拿幾個包子給姑娘包上。」

 

「是你，我不用你的臭錢，老板，等下我就把錢給你送來。」

 

妹妹嫌惡的語氣和站定的陌生男子讓包子鋪老板丈二摸不著頭腦。

 

「呵呵，玲瓏姑娘一大早何必如此大的火氣，生氣的樣子可就不美了。」

 

陌生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狗男人蘇陌離，他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包子鋪。

 

「沒想到能在這裡和玲瓏姑娘偶遇，還真是莫大的緣分啊！」

 

12

 

蘇陌離厚顏無恥的樣子讓人作嘔，我恨不得拿起熱騰騰的包子往他臉上砸去。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惡心的賤男人呢？

 

妹妹冷著臉轉頭就要走，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這樣隻會讓她覺得惡心。

 

蘇陌離上前一步，笑了笑：「玲瓏姑娘可還記得小時候你獨自玩耍，被一條惡狗追趕，是我拿著棍棒撵走了那條惡狗。

 

「時光荏苒，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而且越來越漂亮了。」

 

我惡心得差點吐出來，一口老痰直接朝蘇狗吐了過去，這人還真能撒謊，撒個謊臉都不帶紅的。

 

可不是嗎？那時候妹妹是被惡狗堵住了，蘇狗是擋在了妹妹身前。

 

但當看到惡犬衝過來的一刻，他竟然轉身把妹妹推倒在地，自己慌不擇路跑了。

 

還是我飛速跑來手持棍棒嚇跑了那隻惡犬，可能那時妹妹年幼，並不記得這些。

 

沒想到今天這個狗男人居然觍著臉說是自己打跑了那隻惡犬。

 

「呵呵，真是好笑，你當真以為我幼時不記事嗎，我可清楚得很，不知道是誰當時嚇得臉都青了，居然把一個幼女推倒在地自己跑了。」

 

妹妹心中譏笑，臉上更是掛著一副厭惡萬分的表情。

 

「噗……」

 

包子鋪老板聽到妹妹的話，撲哧笑出了聲，他當然選擇相信妹妹。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衣冠楚楚，身材挺拔的男人居然會被一條惡狗嚇得落荒而逃。

 

關鍵這人還把幼時的玲瓏姑娘給推倒在地自己跑路了，真是衣冠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