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許清歌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抓緊了顧司珏的手臂。

"別回頭。"顧司珏面色不變，摟著她轉向一旁的免稅店，"他還沒發現我們。"

透過貨架的縫隙，許清歌看到霍臨深正在與機場工作人員交談，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在查航班記錄。"顧司珏低聲道，"我們得換條路走。"

兩人悄悄從員工通道離開，坐上一輛早已等候的黑色轎車。車子駛出機場，許清歌才長舒一口氣。

"霍家不會善罷甘休。"她皺眉道，"我媽在國內安全嗎？"

顧司珏把玩著手機："林老會直接送她去御景園的密室，那裡連霍家都查不到。"

許清歌稍稍安心，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那個香水樣本分析出來了嗎？"

"嗯。"顧司珏眼神轉冷，"是升級版的'幻夢'，摻入了神經毒素，長期接觸會導致永久性腦損傷。"

許清歌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母親會變成那樣！

"霍家研發這個，是想控制特定目標人物。"顧司珏繼續道，"你母親的'夢蝶'配方是關鍵催化劑。"

車子駛入山區，道路越來越窄。許清歌望向窗外陡峭的懸崖，心跳突然加速——這不是回城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

"安全屋。"顧司珏簡短地回答，"霍家肯定在機場和御景園都布了眼線。"

山路蜿蜒向上，最終停在一棟隱蔽的木屋前。屋內陳設簡單但齊全，壁爐裡的火正噼啪作響。

"先休息。"顧司珏脫下外套，"我去聯繫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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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歌環顧四周，發現牆上掛著一幅阿爾卑斯山的風景畫，與木屋窗外的景色一模一樣。她好奇地走近，發現畫框邊緣有一絲不尋常的反光。

"別碰。"顧司珏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那是警報裝置。"

許清歌收回手："你經常來這裡？"

"偶爾。"顧司珏遞給她一杯熱茶，"當需要消失一段時間的時候。"

壁爐的火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溫暖的輪廓。許清歌突然意識到，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顧四爺，其實比誰都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夜深了，許清歌躺在客房的床上輾轉反側。母親的病情、霍家的威脅、還有那個神秘的香水配方......太多謎團等待解開。

輕微的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顧司珏端著杯牛奶走進來："睡不著？"

許清歌坐起身："太多事情想不明白。"

"比如？"

"比如......"她接過牛奶抿了一口，"霍家為什麼執著於'夢蝶'配方？那到底是什麼？"

顧司珏在床邊坐下："根據情報，'夢蝶'能在不引起目標警覺的情況下，改變其神經傳導模式。"

"就像洗腦？"

"更高級。"顧司珏眼神凝重，"它能讓人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執行預設指令，事後卻毫無記憶。"

許清歌背後一涼——難怪母親會被囚禁十年！這樣的技術，落在霍家手裡......

"睡吧。"顧司珏替她掖好被角，"明天還有場硬仗。"

許清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留下來。"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顧司珏眸色轉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許清歌耳根發燙，"我隻是不想一個人......"

顧司珏低笑，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睡吧，我在。"

許清歌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漸漸沉入夢鄉。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次日清晨，許清歌被手機鈴聲驚醒。顧司珏已經起身，正在窗邊接電話，臉色異常凝重。

"怎麼了？"她揉著眼睛問。

顧司珏掛斷電話："老太太醒了，要見我們。"

御景園內氣氛緊張。老太太靠在床頭，臉色蒼白但精神不錯。看到兩人攜手進來，她眼睛一亮：

"小四，清清，過來。"

許清歌跪在床邊，愧疚地握住老人的手："奶奶，對不起......"

"傻孩子。"老太太慈愛地撫摸她的頭髮，"奶奶知道不是你。"

顧司珏皺眉："您知道是誰下的毒？"

"希希那丫頭，被人利用了。"老太太嘆息，"霍家給了她一種藥，說能讓人乖乖聽話......"

許清歌和顧司珏對視一眼——又是霍家！

"不說這些了。"老太太突然話鋒一轉，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我什麼時候能抱曾孫啊？"

許清歌差點被口水嗆到："奶、奶奶......"

"我們正在努力。"顧司珏面不改色地接話，換來許清歌一記肘擊。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那你們快去'努力'吧，別陪我這個老太婆了。"

被趕出房間後，許清歌紅著臉瞪顧司珏："誰跟你'努力'了！"

顧司珏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奶奶都發話了，我們豈能辜負她老人家的期望？"

許清歌驚呼一聲，掙扎無果，索性把臉埋在他胸前裝死。走廊上的傭人們紛紛低頭偷笑，隻有福伯一臉欣慰："四爺總算開竅了......"

主臥內，顧司珏將許清歌放在床上，卻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正色道："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從保險箱取出一份文件："霍家下週要舉辦慈善晚宴，北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到場。"

許清歌翻看文件："我們要去？"

"嗯。"顧司珏點頭，"霍臨深會在那天展示'夢蝶'的'改良版'，我們必須阻止。"

"怎麼阻止？"

顧司珏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當眾揭穿它的真面目。"

許清歌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是林老發來的消息——柳卓蕊的情況有變！

兩人匆忙趕到密室，隻見柳卓蕊痛苦地蜷縮在床上，林老正在為她施針。

"怎麼回事？"許清歌焦急地問。

"戒斷反應加重。"林老額頭冒汗，"需要原配方解毒。"

許清歌愣住了："什麼配方？"

"'夢蝶'。"柳卓蕊虛弱地開口，"霍家...在我的藥裡摻了它的衍生物......"

顧司珏立刻明白了："所以您才一直神志不清？"

柳卓蕊點頭，顫抖著握住女兒的手："清歌，配方在......在你小時候的八音盒裡......"

許清歌如遭雷擊。那個八音盒，是她六歲生日時母親送的禮物，後來在"高燒"那晚不見了......

"被孟雅豔拿走了。"柳卓蕊苦笑，"她以為那是普通的玩具......"

顧司珏已經撥通了電話："查許家老宅，找一個兒童八音盒，立刻！"

掛斷電話，他看向許清歌："看來我們得提前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