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離婚，我每時每刻都是瘋子！”

 

第7章

 

我撂下這句話，獨自走上了二樓。

 

而從那天開始，白蕊再也沒有出現在家裡過，陽陽的畫也被重新收好放了起來。

 

隻是陸崢依舊不允許我出門社交，將我圈養在家中，每日洗衣做飯，病情也一日日加重。

 

張姨見我過的實在辛苦，忍不住出去為我買了補充維生素的水果和牛奶。

 

“您的身體太差了，這些日子連下樓都這麼吃力，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我看著掛在牆上的陽陽的畫，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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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

 

陸崢依舊每日不見人影，家裡的監控他倒是查得很勤。

 

直到那日，張姨實在看不下去我日漸消瘦，偷偷從外面請來了醫生。

 

恰巧那醫生，我也認識。

 

徐大夫曾是陽陽的主治醫生，陽陽發病前幾個月陸崢撒手不管時，我曾找到他救命。

 

他人很好，又精通中醫和西醫，陽陽的生命也因為他延長了許多日子。

 

一見我，徐大夫略微有些驚訝。

 

“這……這才不到半年，您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

 

我搖頭，“沒事的。”

 

張姨倒是心急，“大夫您快看看，夫人這些日子吃不下東西，又吐又咳血，是不是有什麼……”

 

徐大夫搭了脈，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張姨欲言又止，對上我的眼神，才猶豫不決的沒再多言。

 

“這是方子，按照上面的藥吃一個月，一個月後再看看情況。”

 

我點頭收了方子，可徐大夫似乎仍舊有話要說，我便隨意找了個借口支開張姨。

 

這時，他才皺著眉頭問了我。

 

“我看了您的脈象，和您女兒當初的病情一模一樣，當時做了手術後按照我的藥去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知道您女兒現在還康健嗎？”

 

我驟然一愣。

 

當初陸崢知道陽陽病情嚴重後，立馬讓人找了頂尖的醫院和醫生團隊。

 

在徐大夫做過手術後不久，陽陽又再次開了刀。

 

也是從那後，她的病情漸漸惡化，最終去世。

 

我手有些抖，潛意識裡仿佛意識到什麼。

 

“陽陽……已經去世了。”

 

徐大夫驚詫道，“怎麼可能！”

 

“動了手術後靜養吃藥絕不會有問題，怎麼會去世？”

 

是啊。

 

我也猛然想起來，明明在徐醫生給陽陽做完手術後，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有所好轉，可為什麼陸崢非要轉院，再次開刀？

 

我隱隱有些顫抖，腦海中猶如被炸過一般，亂無思緒。

 

“我再多問一句，我的病……是和我女兒一模一樣嗎？”

 

第8章

 

徐醫生幾乎毫不思索的點了點頭：“是啊，我不會診錯的，一模一樣。”

 

我心如S灰的坐在那裡，心中的疑惑也漸漸明了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陸崢對女兒的S沒有半分哀悼！

 

怪不得陽陽葬禮的第二天，他便接著出去尋歡作樂。

 

原來，陽陽是他親手害S的！

 

我的孩子……

 

我抱著房間裡陽陽的畫放聲大哭起來，徐醫生像是也看出了什麼，帶著張姨默默退出了房間。

 

“您的病和您女兒的雖然沒什麼區別，可您到底是年長些，身體器官不如年輕人硬朗，我隻能盡量開藥為您維持著，這藥一個月後吃了還沒什麼反應，那可就危險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徐醫生的話再次縈繞在我耳邊。

 

要S了嗎？

 

我抱著陽陽的畫從地上坐起來，擦幹眼淚，眸中漸漸溢出刻骨的恨意！

 

原本以為，結婚這麼多年即便沒有感情，日子維持著過也沒什麼不好，但陸崢……

 

我就算是S，我也要拉上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張姨送走徐醫生時，恰巧遇見陸崢驅車回了家。

 

他臉色難看，許是公司出了什麼事，一見家裡來了外人立馬叫住，語氣不善道，“誰啊，家裡什麼時候隨便就來外人！”

 

張姨正想開口，我從玄關處走了出來。

 

“是我請來的。”

 

陸崢眉眼中似有不悅，“請醫生幹什麼？”

 

“白小姐想要住進家裡，我專門請了醫生來為她保胎，免得又因為我氣壞了身子。”

 

聽我如此說，陸崢臉色終於好轉了些，“你不是不願意讓她住進來？”

 

我臉色僵硬，不知是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女兒，還是白蕊那賤人可憎的面目，緊緊攥著拳頭，一字一句道。

 

“孩子最重要。”

 

是啊，孩子最重要。

 

既然離不了婚，我就讓你也嘗嘗失去最重要東西的滋味！

 

第二天，白蕊便又拿著行李登門。

 

這次，更加趾高氣昂。

 

“去！把那個沙發給我扔了！我肚子裡的寶寶可聞不了甲醛。”

 

“還有這房間的擺設都要給我換！”

 

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指揮著搬東西。

 

而這次，我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客廳。

 

“姐姐，主臥就留給我和陸總啦，麻煩你去客房委屈一段時間，你也知道，孩子嬌貴受不了委屈的。”

 

我隻是點了點頭，起身就要走。

 

白蕊一把拉住我，“姐姐可別生氣，我呢也是借住一段時間，陸總給我和孩子買了房的，等我兒子出生了就搬去那裡。”

 

她眼神一轉，露出打量的神色，“隻是不知道您女兒先前的那些畫，被藏哪去了？”

 

我蹙眉，“我都已經收起來了，你還想幹什麼！”

 

“收起來了啊？”

 

白蕊扭著腰坐在客廳裡，“可我看不慣那些畫，你猜我想幹嘛……”

 

我驟然攥緊拳頭，“你休想！”

 

這時，身後窸窸窣窣從庫房鑽出幾個人來，手上皆拎著我女兒的畫，他們三三兩兩摔在我面前。

 

“姐姐原來是藏這兒了啊？既然翻出來了就燒掉吧，免得我看了鬧心！”

 

白蕊大手一揮，那人瞬間掏出打火機。

 

我猛然慌了，撲過去奪過打火機，將那些畫抱在懷裡，“滾！你們都給我滾！誰允許你們碰這些畫了，這是我女兒的畫你們不許碰！”

 

可我還沒拿起畫，身後那幾人便一腳踢在我膝蓋處，我吃痛跪了下來，懷中的畫一把被人奪過。

 

“燒！給我燒得幹幹淨淨！一個也不許留！”

 

第9章

 

我雙眼猩紅，徹底慌了神，不顧高溫撲過去想要拿走那些畫，卻被人一把拽了回去SS摁在地上。

 

這些日子陸崢借口防止我睹物思人，將陽陽的東西扔的扔燒的燒。

 

這幾幅畫，是我拼了命才留下來的。

 

答應陸崢將白蕊接來前，我特地將這些畫藏到了的倉庫，可沒想到還是被翻了出來。

 

我看著火光漸漸燃起，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求你，求你別燒這些畫了……”

 

白瑞像是終於抓到了我的把柄一般，露出笑容，“姐姐終於知道求我了啊，可惜太晚了。”

 

“燒！給我接著燒！”

 

我臉上的淚水被火光照耀出光，就連視線裡的白蕊也看不清神色了。

 

我趴過去，幾乎丟棄了尊嚴朝著白蕊不停磕頭。

 

“求你……求求你了，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求你……”

 

失去最後的意識前，我看到陸崢的臉龐。

 

火光下有人厲聲呵斥，有人尖叫驚呼，隻是沒人在意那團火下已然被燒成灰燼的畫作。

 

我痛苦的抓著心頭的位置，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陽陽的臉也浮現在眼中。

 

我拼命去抓，可怎麼也抓不到她。

 

……

 

再醒來時，房間裡空無一人，隻剩下燃燒過後的灰燼味道。

 

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我猛然從床上坐起。

 

張姨此時也拿著藥走了進來，一見我坐在床邊大口喘氣，頓時流下淚來。

 

“夫人，您何必呢……”

 

她把藥遞給我，我卻無心吃藥了，隻顧著問：“畫呢，陽陽的畫都被燒了嗎？”

 

張姨哭著搖了搖頭。

 

我心徹底涼了下來，“陸崢呢？”

 

張姨欲言又止，我便已知道了答案。

 

正想坐起來離開時，張姨卻忽然從身後的袋子裡掏出一副畫。

 

“不怕您笑話，我也記掛孩子，整理遺物時偷偷留了一副，您拿著吧，最後留點念想。”

 

我瞬間湧出淚來，緊緊抱著那副畫。

 

“如今家裡有外人，您要是有不方便做的盡管……”

 

這次還沒等張姨說完，我便下了床穿著拖鞋跑下樓去。

 

一樓的客廳裡，陸崢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

 

身邊依偎著白蕊，兩人濃情蜜意正相互喂著葡萄，旁若無人。

 

我渾身的血都僵硬起來，顫抖著聲音，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隔了好一會，陸崢這才瞥了過來，見我衣冠不整，眼神中盡是嫌棄，“就為幾幅畫鬧的這麼上不了臺面的？”

 

我幾乎是吼了出來，“那是陽陽的畫！”

 

白蕊見狀立馬出來打哈哈，“姐姐，都說了隻是幾幅畫而已，你何必呢。”

 

“到時候我的孩子出生，讓他給你多畫幾幅，怎麼樣？”

 

“我保證我兒子畫的肯定比這堆垃圾好！”

 

孩子……

 

我緊攥著的拳頭驟然松開。

 

沙發上白蕊神色得意，儼然一副將我羞辱踩在腳下的模樣。

 

是啊，孩子。

 

同意陸崢將白蕊安置進家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嗎？

 

我閉了閉眼，想起那些被燒成灰燼的畫，以及那晚徐大夫囑咐我的話語。

 

“好啊。”

 

我轉身離開，不再與這對渣男賤女糾纏。

 

既然你們這麼在意孩子，那我和女兒吃過的這些苦，就全都報復在孩子身上吧！

 

白蕊住在家中的第二天，家裡就已經被鬧的雞犬不寧。

 

一直以來伺候著的阿姨被她呵斥責罵不懂規矩，我被吵醒，一下樓便見著白蕊指責張姨。

 

“你眼瞎呀！不知道我不喜歡吃山藥嗎！這燉的這是什麼惡心東西！”

 

張姨為難道，“您也沒告訴我——”

 

“啪！”白蕊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你還敢頂嘴！一個下人，也敢和我頂嘴！”

 

我緊緊蹙眉，連忙走下樓。

 

“你幹什麼！”

 

白蕊見我來，自然是得意忘形，“姐姐，我在教我的下人做事，不用勞煩您費心了，打幾巴掌就能教訓好的事。”

 

我轉身安慰張姨，讓她先回去。

 

等張姨走後，我心平氣和道：“你想喝什麼湯，我幫你煮。”

 

一聽這話，白蕊眼中瞬間亮了起來，“呦，姐姐竟然願意為我煮湯？”

 

“那這樣吧，玉米排骨湯，皮蛋瘦肉粥，還要蝦仁薏米粥再給我炒兩個家常菜，少鹽少油，一個小時後端上來我嘗嘗吧。”

 

她得寸進尺，仿佛抓住了羞辱我的機會，“要是姐姐做的好，那以後照顧寶寶的事可全靠你了。”

 

白蕊湊近，笑的意味深長，“畢竟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

 

我面上沒什麼起伏，隻是淡然點了點頭。

 

照顧孩子嗎？

 

我自然是會的，但這孩子生不生得下來，就全靠她自己了。

 

第10章

 

在這個家裡，我儼然成了保姆。

 

白蕊似乎是有意苛責，瞧不上我做的飯菜吃的滿臉嫌棄，可依舊然後我繼續做飯洗衣。

 

“哎！這個粥怎麼都糊了啊！你怎麼熬的！”

 

“我說少鹽少油你也不能一點味道都沒有啊，這樣我怎麼吃！”

 

“寶寶的衣服洗了沒，小孩子的皮膚那麼嬌貴你到底懂不懂怎麼照顧人啊！”

 

我咬了咬牙，彎腰撿起她丟在地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