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過就是個年老色衰的女人，你拿什麼和我比，還有你那孩子也是他親手——”

 

“夠了！”我終於忍不住呵斥道。

 

她不為所動，像是失望的笑了笑，奪過我手中的畫拿起打火機瞬間點燃。

 

我猛然慌了神，“你要幹什麼！你住手！”

 

我想要奪過那副畫，卻被白蕊抓住機會一巴掌扇倒在地，額頭磕在沙發一角，被撞的昏昏沉沉。

 

“那是我女兒的畫！你松手！那是唯一的一副了……”

 

我拼了命想要爬起來，可惜白蕊手中的畫已經漸漸開始燃燒起來。

 

“不……求你！那是我女兒唯一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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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爬起，可惜卻被白蕊一腳踢倒在地。

 

緊接著，腦袋裡發出強烈的昏鳴聲，劇烈的疼痛瞬間朝我襲來。

 

“你女兒？哼，從今天開始，你就沒有女兒了，徹徹底底的沒有了……”

 

我仍舊不肯放棄，趴在地上SS摳著地板，想要逼迫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這時，家裡的門驟然被人從外撞開。

 

陸崢風塵僕僕的趕到，見我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朝著白蕊厲聲道。

 

“你在幹什麼！”

 

第13章

 

白蕊愣在那裡，手中那副畫也快要燃燒殆盡，被她丟在地上。

 

而我掙扎出一絲理智，拼命爬過去將那燃燒中的畫抱在懷裡，喃喃道。

 

“沒事了沒事了，媽媽來了，沒事了……”

 

彼時我趴在地上，看不清陸崢的神情，隻知道他帶著一身的冷氣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像我一樣不顧火焰灼燒拿起那副畫。

 

他似是被畫勾引起些許情緒，良久後，才出聲安慰道。

 

“沒事了。”

 

陸崢的忽然出現讓白蕊徹底失了囂張焰氣。

 

她明白，雖然如何跋扈，可她的生S還不是由陸崢三言兩語就能決定。

 

生得下兒子，便還能有幾分溫情，若生不下兒子還如此鬧騰作S，就是不守本分。

 

我醒來時，陸崢和白蕊兩人皆守在我床邊。

 

結婚多年，難得見他關照我。

 

“你怎麼樣？”

 

我閉了閉眼，不想回答。

 

陸崢像是看出我的情緒一般，也沒自討沒趣的問下去，隻是敷衍問候了幾句。

 

“你說說你也是，不就是幾幅畫，陽陽平時畫了那麼多，有必要嗎。”

 

我被他這一番話倒是給逗笑了，靠在枕頭上，笑著笑著眼淚便留了出來。

 

白蕊在一旁倒是急了，“陸總，還是看看姐姐身體怎麼樣吧。”

 

陸崢沒理會，朝我說道：“你這幾天就安心休息——”

 

我悶起被子轉身，不想再聽。

 

陸崢被我如此態度打斷，蹙了下眉，“怎麼？給你好臉色聽不下去是吧？”

 

他向來耐心短暫，許是被家裡的一個白蕊鬧的心煩，今日見我撲火救畫心軟了些，可到底還是冷血冷清的人。

 

一見我如此態度，瞬間來了氣。

 

“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起來！”

 

一秒。

 

兩秒。

 

寂靜的空氣下，我僵持著。

 

倏然，陸崢猛地站起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將我整個人從床上扯了下來，暴怒大喊道：“給我起來！聽見沒有！”

 

我咬著牙關，緊閉雙眼。

 

白蕊被他這一面嚇得不輕，反應過來後立馬衝上前來要攔，“陸總、陸總您別生氣呀！”

 

話音未落，她被撞飛出去，倒在門邊。

 

“啊！”悽厲的慘叫聲驟然傳來，陸崢扯著我頭發的動作一停。

 

頓時，連空氣都凝結了下來。

 

白蕊半躺在門邊，吃痛的捂著肚子呻吟，而她的腿下，流出了紅色的血跡。

 

“醫生！醫生呢！快打120！快啊！”

 

陸崢猶如發了瘋一般爬過去，抱起白蕊瘋狂的吼著，幾乎失去了所有理智。

 

家裡伺候的阿姨聞聲跑上來，一見這場面都被嚇得雙腿發軟，站也站不穩了。

 

“去啊！還等什麼！去打120啊！”

 

我忍著疼痛和頭暈從地上爬起來，拿起手機撥出徐醫生的電話。

 

恰巧那日，也是他上門為我煎藥的日子。

 

聽聞出了事快馬加鞭趕過來時，陸崢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一般雙眼猩紅抱著白蕊發抖，就連碰也不讓別人碰了。

 

徐醫生想要靠近，陸崢竟然發瘋一般吼叫著讓他離開。

 

而白蕊臉色慘白，早已不省人事。

 

我咬了咬牙，心中想著這孩子還有用處，不能就這麼沒了，於是拼命一把推開陸崢，給了他一巴掌。

 

“你給我清醒點！”

 

他被扇了一巴掌，情緒有幾秒鍾的空檔，徐醫生立馬上前做了急救措施。

 

緊接著，120的鳴笛聲也漸漸傳來。

 

陸崢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看著醫護人員將白蕊抬上擔架，這才反應過來了一些，拽著我的手顫抖。

 

他似乎是被執念困住，始終念叨著，“孩子……孩子是不是沒了，孩子……”

 

第14章

 

我被他拉著手，心中五味雜陳。

 

結婚這些年，我自以為看透了他，可走到今天卻又有些看不透了。

 

明明延誤病情親手害S女兒的人是他，可今天為了孩子的安危心神不寧渾身發抖的人也是他。

 

究竟是重男輕女，還是單純厭惡我們母女二人。

 

我看著陸崢儼然顯露出幾分滄桑的臉龐，一時竟如鲠在喉，無法言喻。

 

白蕊的孩子保住了，醫生都說是奇跡。

 

徐大夫來的晚了些，但好在急救措施和止血藥物用的恰當，白蕊被送進醫院時，就差那麼一點，孩子就沒了。

 

陸崢得知消息後，在她床邊守了兩天兩夜。

 

對我則是痛罵責備，置之不理。

 

“滾！這裡不需要你，滾出去！別在老子面前虛偽晃蕩！”

 

我帶來的補湯被扔出門外，連同人一起被丟了出來。

 

陸崢留戀花叢這麼多年，白蕊是唯一一個能入的了他眼並且懷了孩子的女人，自然有她的魅力。

 

此刻，失而復得的喜悅下更是感情加深。

 

而我這個害的她差點失去孩子的始作俑者，自然是不配得到一絲青眼。

 

不過……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小姐的孩子很大，發育的比尋常五六個月的孩子大很多，雖然不太容易流產，但生的時候恐怕要遭一番罪。”

 

“更何況不運動，血脂和血壓都比較高，也是有一定風險的……”

 

大夫在病房外囑咐著，“麻煩您一定要轉達，陸總特地要我匯報的。”

 

我轉身看了一眼被丟出來的湯，拿過大夫遞過來的化驗單子，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一定轉達到位。”

 

醫生這才安心走了。

 

而我，也安心拿起地上的飯盒。

 

沒有人逼我更明白，陸崢這孩子到底生不生的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好戲吧。

 

從醫院出來，還沒來得及處理我自己的傷口便忽然接到弟弟打來的電話。

 

自從上次他指使邵陽將孩子送到我這裡來被拒絕後，我們便再也沒了聯系。

 

可一打來電話，便是驚慌失措的求救聲。

 

“姐！求你救救我吧姐！我快S了快活不下去了！”

 

我蹙眉，“你在哪？”

 

“姐！求求你給我打十萬塊錢吧。他們說看不到錢就要切斷我的手指頭，姐……啊啊啊！”

 

電話那頭我弟悽慘的尖叫尤為刺耳，仿佛受盡恐嚇與驚嚇。

 

但其實，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早年混社會認識了許多社會人士，不讀書後便跟著瞎玩，不僅把父母留下的家底虧光以外，甚至我也搭進去許多錢。

 

這幾十年過去，被人威脅恐嚇要錢的事，也不止一兩次了。

 

我被這些日子以來的事鬧的心煩愉快，白蕊那麼大一個威脅還在那擺著，我弟又找上門來。

 

“十萬？哪個賬戶？”

 

這次電話裡卻不是我弟的聲音。

 

“五十萬！卡號發到你短信了，記住，如果敢報警，我拉著你們全家陪葬！”

 

背景音裡，我弟悽慘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仿佛遭受著什麼痛苦。

 

電話剛被掛斷，緊接著侄子邵陽便打了電話過來。

 

剛接上，那邊語氣焦急，一模一樣的威脅手法。

 

“嬸子，怎麼辦。我爸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啊，到底報不報警……”

 

“報！”我堅定打斷。“立馬報警！”

 

可這時邵陽卻猶豫了起來，拿著手機的手不斷顫慄，狠不下心。

 

我皺眉看他，“還等什麼！快去打呀！”

 

“沒用的嬸，沒用的……”邵陽情緒激動，不斷搖著頭，念叨著，“那群人都是S人不眨眼的，報了警……報了警一定會來報復我們的！”

 

“打錢！對！把錢打過去！我爸一定會回來的！我現在就去！”

 

說罷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我看著他驚慌的神情，想起許多年前，我弟也如出一轍的被人綁架，綁匪打來電話要大幾十萬贖人，也同現在一樣不許報警。

 

那時我剛結婚沒多久，陸崢和我的感情也還算不錯，他便包攬了此事，讓我不要再插手。

 

沒過多久後，我弟平安出來了。

 

自此以後他便開始仗著陸崢的勢力吃喝嫖賭，不斷的欠錢，我也漸漸開始不斷的給他擦屁股了事，直到今天。

 

不知為何，看著電話我總有一種預感。

 

可具體是什麼，又與什麼聯系在一起，我卻說不來。

 

思緒不定，我隻能先去了警察局。

 

第15章

 

“你弟弟，常正強是吧？”

 

警察記錄下信息，在鍵盤上敲打了兩下，忽然叫住了我。

 

“哎！常正強？！”

 

我心裡咯噔一聲，“是，怎麼了？”

 

“他身上背著三個案子呢，這幾個月我們警方一直都沒找到，竟然被綁架了。”

 

我蹙眉，“三個案子？”

 

“是，一起搶劫，一起猥褻兒童還有涉嫌走私，這數罪並罰下來估計要蹲不少年，你趕緊把信息在補充補充……”

 

我愣在那裡。

 

怎麼會……

 

我弟充其量也就是胸無大志，平常愛喝點酒，怎麼會背上這麼多案子。

 

還有走私這種要命的罪。

 

走私……

 

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我猛然抬眼。

 

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多年前的疑惑似乎也在今日撥雲見日起來。

 

我皺眉看著手機裡那通威脅要錢的電話，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剛走出警局，白蕊就打了電話過來。

 

“喂！你去哪了呀！趕緊回來給我做飯，不知道這兩天我要補充營養嗎？說話啊！”

 

“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

 

“你能有什麼急事！趕緊回來給我做飯去！”

 

“我告訴你，餓著了陸崢的孩子，我讓他把你從陸家趕出去！你再也別想看見關於你女兒的一點東西！”

 

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下來。

 

“好。”

 

白蕊不知為何，很喜歡吃我做的飯。

 

說是喜歡，倒不如說上癮。

 

自從喝了我熬的湯以後，隔三差五就要念叨著要我煮湯。

 

陸崢也不是沒給她請別的做飯阿姨，可她偏要喝我做的。

 

於是一天天下來，養成了喝成癮的習慣。

 

不過這也正是我必走的一環。

 

快馬加鞭趕回家裡，拿著剩餘的一點排骨簡單熬了個湯，還沒想出我弟被綁架的事到底該怎麼辦時，白蕊便又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