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媽的，門終於開了！是不是看到蝦條了？日了鬼了，是不是要搶我蝦條？

衝進來兩個大媽，二話不說就把我叉了出去，連我的包也沒放過。

 

他們一手拎包一手拎我，輕松得像拎小雞崽似的。

 

我驚愕地看著她們，不停反抗：「這是要幹嘛！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動手動腳的？」

 

沒人回答，緊接著，她們把我扔進了一個大水缸。

 

我天！直接嗆個半S，喝了好幾口水，一邊咳嗽一邊被扒衣服。

 

想說話都來不及，邊咳嗽邊求饒：「臥槽了，扒衣服就扒衣服，好好說啊！我可以自己脫的！」

 

上氣不接下氣，根本看不清是誰把我從水裡撈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誰給我擦幹、套上衣服的。

 

等我稍微有點意識時，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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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好久，終於順過氣，弱弱道：「那啥，兩位姐姐，我可以自己來，我保證配合，皮都快禿了，真的……」

 

其中一個大媽疑惑地看著我：「亞克西迷塞斯？」

 

得！這一定是個低端配角，根本無法溝通。

 

算了，讓她折騰去吧！

 

眼看大媽開始在我頭上、臉上一頓捯饬。

 

這才明白，她們竟然是在給我化妝！多大點事啊，我趕緊拉住她的手，比劃著：「停停停！我！可以，自己，抹！」

 

倆大姐同時停下手，疑惑地看著我把大背包拎過來，不停地翻找，把咱們 21 世紀的高端利器一件一件擺出來……

 

化妝嘛，多大點事，用得著這麼費勁嗎？差點沒搞S我。

 

在她們驚訝的眼神中，我三下五除二，僅僅用了十幾分鍾，一個完美的網紅妝就畫好了。

 

還加了個花鈿，簡直判若兩人！

 

兩位老姐姐驚呆了，躡手躡腳地扶我起來，態度也溫和了許多，甚至還會做「請」的手勢了。

 

她們打開一個衣櫃，指了指，意思是讓我挑選衣服？

 

看著這些服裝，心裡直嘀咕：「這不是電視劇裡滿族的造型嗎？難道這真是清朝？」

 

大姐幫我挑了一套，給我比劃，我趕緊擺擺手：「我是漢人啊，沒有適合漢人的衣服嗎？大袖子那種。」

 

大姐看懂了我的意思，兩個人嘰裡咕嚕商量了一番，拖過來一個大箱子，打開讓我繼續挑。

 

我一看，頓時驚呆了——這些衣服竟比剛才那些還土！這幫人過的都是什麼艱難歲月啊……

 

大姐輕咳一聲，催促我快點選。

 

我蹲下扒拉了半天，找了件顏色還算年輕的屎黃色衣服。

 

雖然不太會穿，但裡裡外外好幾層，幾個老大姐好歹幫我拼湊起來了。

 

最後把腰帶一系，哎，總算像那麼回事了。

 

5

 

穿戴結束後，我被老大姐推推搡搡地帶到了一個大殿前。

 

她倆示意我自己走進去。

 

嚇得我趕緊擺手：「不行啊姐姐，這……我哪敢？你倆不能陪著我嗎？」

 

三個人就在那兒來回比劃，誰也弄不明白對方在說啥。

 

裡面的人可能等煩了，自己走了出來。

 

掀開簾子，露出那張熟悉的加勒比海盜臉——大王換了一身馬甲，有點滿族漢子的意思。

 

別說，還挺帥的。

 

他看到我，明顯一怔，眼睛亮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幾眼，似乎在琢磨要不要帶我進去。

 

我也在琢磨，這人到底還要不要法寶了？晾我這麼長時間！

 

彼此不動聲色地僵持了一會兒，大殿內部突然傳來一聲：「左賢王，歌姬來了嗎？」

 

歌姬？我是歌姬？別鬧了，我五音不全！

 

「嗯，來了。」

 

加勒比海盜頭不再猶豫，應了一聲，拖著我就往裡走。

 

進了寬敞的大廳，我發現左右兩邊坐了不少人，衣著都差不多，唯獨最邊上有一個明顯與眾不同的身影。

 

我連忙低下頭，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然而，背後傳來一陣嘰裡咕嚕的鳥語，反正我是聽不懂，誰說誰尷尬。

 

加勒比海盜頭倒是聽懂了，回頭給我翻譯：「開始吧！把這些大將哄開心了，你才能回長安。」

 

我頓時傻眼了，哄這麼老些人？就我一人？還是無法溝通的那種？

 

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加勒比：「加哥，我這啥才藝也沒有啊！話也聽不懂，換個人吧，我真不行。」

 

加勒比冷冷一笑：「來人！拖下去，賜冰凳。」

 

「冰凳？冰棍？」腦子裡一片混亂。

 

緊接著，那兩個老大姐又走了過來，上手就要撩我的衣服，準備脫我褲子。

 

這他媽的！

 

直接一個激靈：「我想到了！有主意了！保證能哄大爺們開心！加哥，再給一次機會！」

 

加勒比挑了挑眉：「那就開始吧。」

 

「大王，能不能讓這兩位大姐姐幫我把背包拿過來？我需要道具。」

 

「準！」加勒比揮了揮手。

 

沒多大會兒，背包就送到了我手中。

 

趕緊翻出撲克牌、硬幣和戒指——這可是我的保命道具！直接給他們來了個大變硬幣，硬幣在我手裡來來回回，玩得溜溜的。

 

接著，又展示了一輪劉謙式的撲克牌魔術，把這幫老頭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唱歌跳舞有啥好看的？魔術不香嗎？

 

6

 

加勒比走到我身邊，看著我手中的撲克牌：「法寶？」

 

「沒錯！在長安我師父那兒還有很多。你隻要帶我回去，我一定全都給你！」

 

加勒比點點頭：「正好，今天長安來了貴客，告訴他你師父的名字，說不定他熟。」他說著，手卻指向遠處那個與眾不同的漢人。

 

我慌了……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是個很年輕的將軍，刀削般的輪廓，給人一種距離感。

 

他也在看著我，視線交錯後瞬間移開。

 

顯然，漢人在這裡沒有地位。

 

「你去，給李將軍倒酒。」加勒比命令道。

 

嚇得我連滾帶爬地坐到李將軍旁邊，緊接著音樂響起，上來一群穿著清涼的美女，跳著妖娆的舞步……

 

我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把眼睛擋住，再張開指縫偷看。

 

旁邊的男人瞥了我一眼：「你是長安人？為何會在此處？」

 

我慌忙把手中的雞腿放下，正兒八經道：「將軍大人，這就說來話長了。我跟師父歸隱多年，前幾天出山不小心走散了。我家不在長安，我騙他們的，可是我又不能留在這兒，您看……能帶我走不？」

 

李將軍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見機行事吧！」

 

我連忙趁機問道：「將軍，現在咱們的皇帝是誰？我真的歸隱多年了。」

 

將軍上下掃了我幾眼，表情明顯不相信。

 

「那您能告訴我，現在是公元前還是公元後嗎？」

 

將軍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問題無法回答。

 

我心裡不停嘀咕：難道這是架空的朝代？否則怎會不知現在是哪一年呢？

 

「元狩五年。」

 

將軍隻吐出四個字，接下來就把視線挪走了。

 

又來了！暈S！元狩五年到底是哪一年啊！

 

「好，皇帝名諱不好說，那你能告訴我現在國相是誰？或者最厲害的將軍？」我急忙問道。

 

「李將軍，我這僕人如何？」加勒比的聲音突然打斷我們之間的談話。

 

「不盡如人意。」旁邊的男人訕訕回答道。

 

我暈，這是要退貨？嫌我話多？

 

趕緊討好「大王，再給我一次機會，保證把李將軍陪好」。

 

忙轉頭看向他：「將軍，我們現在所在何處？」

 

「匈奴大營」。

 

「匈……」後面的字吞回去了，我知道了，這是成人質了，還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質。

 

「將軍，你也是人質嗎？」我小聲問道。

 

「我是被派來談和的，戰爭要來了。」

 

隻見他眼中閃爍著熠熠的光，那光芒之中，湧動著一股不服輸的堅定信念。

 

就在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顫，每一根汗毛都瞬間倒立起來。

 

好家伙，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心裡默默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有你們這種好男兒奔赴在前線，我可就太放心了！

 

於是，默默地又把雞腿拿了起來。

 

目前，李將軍並不完全信任我，提供的信息有限。

 

但通過觀察和試探，大概拼湊出了一些關鍵信息：現在是元狩五年，漢朝正與匈奴開戰，李將軍是漢朝的談判使者，都城是長安。

 

現在，就差一個皇帝的名字了！我相信，很快就能從他嘴裡套出來。

 

吃完雞腿後，我還是餓得慌。

 

其他肉都擺在李將軍旁邊，我也不好意思去拿，隻能繼續給他倒酒。

 

不過，他不能喝太多，畢竟他是使者，任務重大。

 

這時，我的價值就完全體現出來了——因為我能喝啊！

 

我偷偷把他的酒杯換成水，把酒全倒進我的杯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