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在一樓敲響了門，給他開門的人居然是我婆婆。

不是說已經把她送回老家了嗎？敢情是在騙我！

 

我忍住沒衝過去，李安已經進了門，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這裡吃飯。

 

就算李安偷偷給婆婆租房子，給她生活費，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吧，而且她這麼摳門。

 

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不過去吃飯了，讓女兒今晚跟她睡。

 

我倒要看看李安到底在搞什麼。

 

我去了婆婆前面一棟樓，躲在樓道裡等李安。

 

大約過了一小時，他出來了，這次沒坐車，而是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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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失望，見沒有再跟下去的必要，轉身回了我媽家。

 

一連過了幾天，李安都是在婆婆那裡吃了飯就直接回家。

 

難道他發現我了？

 

正當我坐在工位上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時。

 

女兒幼兒園來電話通知我趕緊過去一趟。

 

9

 

當我趕到幼兒園時，女兒正瘋狂的撓頭，旁邊的老師都按不住她。

 

早晨我給她梳好的小辮子此刻已經成了雞窩頭，我忙問老師怎麼回事。

 

她告訴我最近女兒上課時不時的撓頭。

 

以為是頭痒該洗頭了，就沒向我反映。

 

今天撓的實在太厲害了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回想起這幾天女兒起床和睡覺前確實都有撓頭的動作。

 

我卻一直沒放在心上。

 

向老師請了假後，我帶女兒直接去醫院掛了皮膚科。

 

去的路上我心想或許是皮炎湿疹之類的，醫生開點藥膏抹一抹就好了。

 

可當醫生面診完，給出的結論是得了陰虱病。

 

女兒頭上不僅有非常多的成蟲，用過顯微鏡查看，還有大量的蟲卵。

 

聽完我愣住，瞬間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解小孩子怎麼會得這個病。

 

醫生解釋算髒病的一種，主要通過性傳播和接觸。

 

如果家裡大人有得這個病的，私密物品同用有可能會傳播。

 

醫生又耐心跟我說了治療方法。

 

因為反復抓撓皮膚破損，已經引起細菌感染。

 

女兒頭部破潰處開始紅腫流膿，想要治療隻能把頭發全剃光塗藥。

 

女兒一聽哭著喊著不要剃頭發，可要徹底根治就必須剃光。

 

我嘆口氣，心疼的看著她，這次由不得她了。

 

從醫院拿完藥出來，我就去附近超市買了一個理發器。

 

現在女兒這個特殊情況，是不能帶她去理發店的。

 

回到家我將女兒按在椅子上，耐著性子跟她講道理。

 

答應給她買一直舍不得買的玩具，她才乖乖坐好讓我給她剃頭。

 

洗完頭給她上好藥，女兒看著鏡子還是被自己醜哭了。

 

哭著說不要去上學了，我緊緊抱住她又是一頓安撫。

 

在家裡吃過午飯我給她帶好帽子又將她送回幼兒園。

 

回來後按照醫生的囑咐，將她床上的床單枕套拆下用開水燙一遍。

 

可拆到枕頭時，我看見本該白色的內膽上有黑色，紅色，紫色的印記。

 

我連忙拿剪刀拆開枕頭內膽。

 

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氣血上湧，氣的我直打哆嗦。

 

無良婆婆給女兒做的枕頭裡，填充的居然全是她的爛苦茶子！

 

怪不得女兒頭痒會得這麼不檢點的病，敢情全是她給傳染的！

 

我正打算S去婆婆住處，質問她為什麼禍害我女兒時，李安下班回來了。

 

10

 

他看到我上班的時間居然家裡，面露驚訝但也沒說什麼。

 

我剛想把婆婆做的這些缺德事告訴他，他卻徑直去了浴室。

 

看他面色有些蒼白，似乎哪裡不舒服，一副忍痛的表情。

 

聽著浴室哗哗的水聲，我思索著李安從沒有這麼早就洗澡的習慣。

 

有些可疑。

 

當我看見浴室門口髒衣簍裡，他換下的苦茶子上面有膿性分泌物時。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看他出來還有些時間，我趕緊將他放在鞋櫃上的手機拿過來解鎖。

 

把他手機上一年內所有轉賬記錄全部截下來傳到我手機裡。

 

正要查看微信時，李安出來了，我不動聲色將手機放回去。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李安擦著頭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幼兒園有點事，請假了，你怎麼也提前下班了？」

 

「身體有點不舒服，請了半天假。」李安放下水杯轉身回屋。

 

「哪兒不舒服？去醫院吧？」看著他拖著疲倦無力的身體，我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不用，躺會就好了。」說完，他已經回次臥躺下了。

 

沒過多久見他睡著了，我拿過他的公文包仔細翻找。

 

才在最裡面的夾層翻到醫院的檢查報告，檢查日期是昨天。

 

我就知道他肯定已經去過醫院了。

 

上面的診斷結果是淋球菌尿道炎，簡稱就是淋病。

 

李安能得這種病，在今天之前我是不相信的。

 

可女兒也經歷了這一遭，全是拜他媽所賜。

 

我想起李安打著補丁的苦茶子，那塊補丁怕是從他媽苦茶子上挖下來的吧？

 

李安得髒病居然隱瞞我？

 

他就不怕把我也傳染了？

 

真是跟他媽一樣惡心！

 

我將檢查報告拍了照放回原處，裝作什麼都不知情。

 

又拿出他的手機檢查微信，發現李安和一個叫張雄的來往密切。

 

對比發到我手機裡的轉賬記錄，果然李安把錢都轉給了他。

 

足足有二十多萬。

 

可李安沒什麼欠款，他爸走的早，他媽獨自撫養他長大。

 

欠的款結婚前都已經還完了，這筆賬怎麼來的，張雄是誰我無從得知。

 

他倆沒有聊隻字片語，聊天頁面隻有轉賬。

 

且隻有這個月的，前面的都被李安刪了。

 

他隻顧著把聊天記錄刪了，卻忘了刪轉賬記錄。

 

我翻看他的電話通訊錄有個備注【張】的。

 

不確定他是不是張雄，我復制了電話在微信裡搜了一下。

 

果然是張雄的號碼。

 

我用李安的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

 

約他明天中午去我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發完我將短信刪了。

 

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約到人多的地方總歸安全些。

 

我知道自己現在要搞件大事。

 

暫時無暇顧及到女兒，就把她先放我媽家住幾天。

 

11

 

第二天我坐在餐廳等張雄，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正走神時看見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

 

看外表有些猥瑣，他縮著脖子，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著。

 

目光掃過我也沒多做停留。

 

我撥通張雄的電話，果然這男人掏出手機準備接聽。

 

確定他是張雄後，我站起身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看見我有些疑問，我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是李安的妻子。

 

他聽到後收起剛開始的怯懦，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他大喇喇坐在餐椅上，翻看著菜單。

 

「找我什麼事？別以為請我吃頓飯，還錢就能延後。」

 

「找你來不是為了延期還錢，是這個錢，我們不還了。」

 

我語氣淡淡，邊說邊給張雄倒了杯茶。

 

他一聽猛地把菜單摔在桌子上，動靜引得旁邊幾桌顧客側目。

 

「敢不還錢？那就別怪勞資把你婆婆的香豔照片放到網上！到時候你全家都跟著丟臉！」

 

「這麼老還做三，呸！不要臉！」張雄吐了口唾沫，滿臉的氣憤和嫌棄。

 

「......」

 

從他的話裡我聽明白了，婆婆和張雄的父親搞對象。

 

兩人在賓館被張雄捉奸在床，張雄趁機拍了婆婆的照片。

 

以此來要挾李安給他錢。

 

張雄的父親沒離異沒喪偶，他母親癱在床上才兩年。

 

他父親就迫不及待找女朋友，婆婆對這些都知情，卻甘願當小三。

 

不，老三。

 

我知道公公走的早，婆婆為了李安沒有再婚。

 

也談過幾個男朋友，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離譜。

 

濫交染上髒病，把一家子都快禍害完了。

 

李安為了給他媽擦屁股還私自挪用我們的共同財產。

 

說什麼省錢給女兒報興趣班，其實把錢都填他媽那個窟窿了。

 

聽到周遭傳來竊竊私語和異樣的眼光，我絲毫不覺得丟人。

 

隻想發泄滿腔的憤懑。

 

我假意示弱，跟張雄商量想一次結清，讓他把婆婆的照片交出來。

 

並且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沒想到他獅子大開口，還想再要二十萬。

 

我心底暗罵，面上裝作勉強答應。

 

原來前段時間張雄沒能按期拿到錢，每天去村裡騷擾婆婆。

 

突然有一天她不見了，經人打聽，是被李安接到城裡了。

 

他有李安的聯系方式，威脅李安已經把婆婆的香豔照片貼到村裡公告欄裡。

 

下一步就直接發到網上，還要鬧到李安的公司。

 

李安深知鬧大了不僅丟人，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隻能趕緊取錢轉給張雄。

 

怪不得婆婆來得匆忙，原來是躲債來了。

 

我讓李安把婆婆送回老家他也沒照做。

 

敢情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沒臉回村了。

 

我偷偷關上錄音，告訴張雄需要先回去籌錢。

 

過兩天再約時間見面，期間不用再聯系李安了。

 

有事直接找我。

 

張雄一聽我肯當冤大頭，再給他二十萬，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你比你老公識大體，他每次隻肯給我轉一萬。」

 

看他龇著牙露出貪婪的表情，我真想給他一巴掌。

 

12

 

從餐廳出來後我打電話向公司請了長假，理由是家裡出了變故。

 

算算時間，李安應該是搬出去後被他媽傳染上的。

 

他搬回來後我們一直分房睡，雖然被傳染的幾率很小。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去了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直到看見檢查結果後我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被傳染上。

 

當我拖著疲倦的身體剛回到家，卻看見婆婆王桂蘭正在我屋裡翻箱倒櫃亂翻東西。

 

我快步走過去大聲喝到「你在幹什麼！」

 

王桂蘭沒料到我會提前下班，被我嚇了一跳。

 

手裡的金镯子金項鏈掉了一地，但她臉上沒有半點心虛和慌張。

 

「突然出聲你想嚇S我嗎？！」她拍拍胸脯。

 

「你在我房間亂翻什麼呢？還有，你怎麼進來的？」

 

我記得門鎖密碼我早就換了。

 

「這是我兒子的家，我憑什麼不能來？」

 

王桂蘭撿起地上的金首飾順手塞進自己外套口袋裡。

 

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翹起二郎腿。

 

「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還偷東西！」

 

「誰偷東西了！這是我兒子結婚時買的，我拿我兒子的東西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