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抬眼呆呆地問了句：

「啊？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聽見一聲男人嗤笑了聲，語氣戲謔：

 

「我說，你是不是對著我這張臉流口水啊？」

 

他又拉長聲調，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我剛才是說——我現在是真空狀態，你確定要和我待在一張床上？」

 

我臉一熱，急忙否認，「沒有沒有，我現在就走。」

 

「走哪去？」他喊住我，嗓音帶笑，「記得去超市幫我買條——」

 

知道他要脫口而出什麼，我慌忙打斷他，「別說了，別說了！我懂！我現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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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聽見他貌似得逞一樣的笑聲。

 

我背過去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嗚嗚，變成男人的笙笙更愛捉弄人了。

 

08

 

周一，我洗漱完剛從房間出來，就看見廚房裡穿著居家服正背對著我的男人。

 

他給我做早餐。

 

以前的笙笙也是像這樣。

 

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我有點愣神。

 

可是又覺得好陌生，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站著做什麼，」男人端著早餐上桌，「洗手吃飯。」

 

飯桌上，往常聊八卦的我和笙笙都有點沉默。

 

總覺得他變成了男人，以前的十八禁都不好意思聊。

 

林笙突然輕笑一聲，

 

「遲小幼，一個早上你都看我八百遍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我把內心隱秘的想法問出了口：

 

「笙笙，那你以後還會變回來嗎？」

 

聞言，林笙展顏笑出了聲：

 

「你是不是傻，你當我是妖精呢？想變就變。」

 

我瞧了瞧男人的眉眼，低頭癟了癟嘴，內心腹誹，本來就是蠱惑人心的妖精。

 

變成男人還長得這麼勾人。

 

他大概是知道我在吐槽他，也不生氣。

 

片刻後，我眨眨眼，提議道：

 

「那晚上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去吃烤肉怎麼樣？」

 

就當彌補我周五放了他的鴿子。

 

男人應了聲嗯。

 

我餘光瞄到他微微彎了彎眉眼，也跟著勾了勾嘴角。

 

09

 

中午，我剛來到茶水間，就聽見同事小文和一堆女人在聊八卦。

 

我若無其事地給自己衝了杯咖啡，剛轉身就看到了於澤。

 

他走過來朝我打招呼，過了一會，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

 

「那天你還好吧？我就是看你差點摔倒上去扶了你一下，沒別的意思。」

 

我不解，「我沒事啊，怎麼了？」

 

他語氣不自然道：

 

「就是看你朋友那天好像挺生氣的，還有點兇。」

 

啊？

 

林笙很生氣嗎？

 

我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是，林笙不僅討厭我在外面喝酒。

 

也討厭我和別的男人有肢體接觸。

 

嗯，大概好閨蜜都是這樣。

 

我樂滋滋地，「我沒事，我閨蜜一向比較在意我。」

 

於澤還想要再說什麼。

 

我以還有工作的借口溜了。

 

他和我說話時泛紅的耳根，我也察覺到他對我可能有那麼點意思。

 

但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所以不能產生別的誤解。

 

下午，小文邊工作邊嘆氣。

 

我以為她是累了，但是她一臉神秘地湊到我工位旁邊。

 

「告訴你個八卦，和我們同時進來的小雅升職了，成了小組長。」

 

我驚訝，「這麼快？」

 

小文聲音很低，同時語氣帶著點豔羨又有點不屑，

 

「那可不，人家啊抱上了大腿呢，可憐我們這些菜鳥還在這苦哈哈地看資料。」

 

我一怔，原來是這樣。

 

也是，出了社會就是會遇到這樣的事。

 

也會遇到無數的不公平和不如意。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容易。

 

我吸了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繼續看起電腦屏幕。

 

10

 

本來準備美美下班去吃烤肉的，沒想到禍從天降。

 

我隻是去經理辦公室拿份文件，就撞見他和那個小雅的親密舉動。

 

我真的冤枉，誰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行不軌之事！

 

雖然我急忙退了出去，但還是聽了一頓敲打。

 

臨走時，那個小雅啪啪踩著小高跟，還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於是，她仗著組長的身份，給了我一大摞資料，命令我在下班前看完，看不完不許走。

 

我：……我忍。

 

我隻能再鴿林笙一次了。

 

林笙擰了擰眉，語氣不爽，

 

「遲小幼，你那什麼破公司，幹脆別上，我養你得了。」

 

最後，他沒拗過我。

 

但是咬牙切齒地給我強調事不過三。

 

好不容易工作完，我卻沒等到林笙來接我。

 

我打了他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不應該啊。

 

林笙怎麼可能放心我一個人半夜打車回去。

 

想起什麼，我心裡一突，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也顧不得安全，連忙打了個車回去。

 

剛到公寓樓下，我還沒下車。

 

車子迎面與林笙的車子打了個照面。

 

他不接我電話，半夜驅車離開，是要去哪？

 

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他的車子一晃眼就消失在黑夜裡。

 

11

 

一直到深夜，林笙才才從外面回家。

 

我在床上聽到他的動靜，硬是忍著沒下床。

 

他大概以為我睡了，沒來打擾我。

 

翌日，我醒得很早。

 

想了想，他那麼晚回家，還是讓他多睡一會。

 

於是，自己動手做起早餐。

 

做完之後，林笙還是沒有起床，我才走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連著叫了幾聲他的名字都沒有人應答。

 

難道還沒有醒？

 

「笙笙，林笙？我進來了啊。」

 

我推門而入，視線裡猛地闖進林笙那八塊腹肌的身材，性感又誘惑。

 

甚至來不及反應，盯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我臉色爆紅，連忙轉過身。

 

嘴裡埋怨，「林笙！你怎麼醒了也不應我一聲？」

 

微害得我好像故意闖進一個成年男人的房間一樣，還看到了不該看的。

 

信要是以前，我和笙笙一起睡都可以。

 

搜突然之間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做了。

 

胡「你穿好衣服了嗎？我有個事情想問你。」我背對著他說。

 

巴大概是早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

 

士聽到他聲音，我轉過身來仔細瞧著他，男人眉眼有些倦色，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我看著愣了會，又連忙回過神才問出聲：

 

「也沒什麼，就是昨晚你怎麼沒去接我啊？」

 

我沒說我看到他驅車離開，也假裝不知道他深夜才回來。

 

我想看看笙笙會不會對我說實話。

 

他動作一頓，神色自若，「我忘了。」

 

哼，又騙我。

 

但他臉色不大好，看起來心情不好。

 

我假裝無事，喊他出來吃飯。

 

飯桌上，我戳了戳碗裡的粥，沒忍住開口，

 

「笙笙，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呀。」

 

他抬眼看我，見我一臉擔心的樣子，隨即笑了笑像是在安撫我，語氣懶懶：

 

「我能有什麼事，別多想。」

 

看來他還沒打算告訴我什麼，我也不急。

 

等他想說再說。

 

我去上班後，林笙還給我發消息說來接我。

 

語氣倒還好，還和往日一樣發個表情包逗笑了我。

 

看著聊天記錄，我突然覺得變成成熟男人的笙笙發個表情包有種詼諧感。

 

嘴角也沒忍住跟著上揚。

 

但很煩的是，沒工作一會兒，夏小雅又開始故意刁難我。

 

「遲幼，經理中午請大家喝咖啡，你去這家咖啡店給我們部門每個人買回來。」

 

她發給我一個地址，我一看，咖啡店離公司來回得有幾十分鍾路程。

 

我微微皺眉，她卻趾高氣揚，

 

「這可是經理給你表現的機會，還不快去？」

 

我端坐在工位上沒動，稍稍仰頭瞥她一眼，語氣冷淡：

 

「我申明一點，我來公司不是來幹雜活的。」

 

即便非常不滿，但我不能和她硬來。

 

她臉色不悅，半晌又輕輕笑了笑，雙手抱胸，

 

「那你這是不聽經理的話了？」

 

剛想反駁，我餘光卻瞥到經理出了辦公室門，經過這邊。

 

他的眼神還似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

 

艹，想罵髒話。

 

狗男女。

 

我遲早得忍成忍者神龜。

 

12

 

但當我哼哧哼哧地提著兩手咖啡回來後，部門裡竟然每人手上都有一杯咖啡。

 

「你們怎麼？」

 

旁邊的小文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倒是夏小雅捧著咖啡輕飄飄丟了句，

 

「你回來得太晚了，把你手裡的那些拿去退了吧。」

 

說完扭著腰就要走。

 

靠。

 

綠茶婊。

 

老娘不伺候了。

 

「把咖啡錢給我。」

 

我放下手裡的咖啡，伸手攔住她，朝她開口。

 

沒想到對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冷笑出聲，語氣不屑道：

 

「你自己蠢怪誰？讓你把咖啡退了，錢不就回來了。我是組長，你還想找我要錢？你怎麼不敢去找經理呀？」

 

周圍人見我們之間氣氛劍拔弩張，都不敢張口。

 

她囂張不已，我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冰冷，

 

「故意刁難組員，還有臉做小組長？」

 

夏小雅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厚厚的粉底液也遮不住的黃黑皮一下子更醜了。

 

果然是醜人多作怪。

 

「做不做組長是由你定的？我是靠真本事說話！」

 

真本事？

 

這可真是本年度最好的笑話了。

 

但此時此刻，盯著她那張得意的臉，我突然想到她針對我的根源是什麼，於是暗自笑笑，故意拉近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用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反問，

 

「真本事？靠男人上位的真本事？」

 

聞言，夏小雅臉色驟變，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霾，隨後又壓低聲音對我威脅道：

 

「你要是敢說出去，就別想在公司待下去！」

 

眼看著她語氣激動起來，我輕松地勾了勾嘴角。

 

哼，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

 

還以為她有多嚇人多厲害呢。

 

罵我蠢，你才是最大的蠢貨。

 

「記得，咖啡錢微信轉我。」

 

我留下這句，瀟灑地轉身離開，轉頭把剛才買回來的咖啡分給部門的人。

 

夏小雅氣衝衝地離開了。

 

但是，作妖的人不會放過每一次機會，下午公司下班，一群人在一起等車。

 

夏小雅像是故意似的站在我左手邊，她的包還膈著我胳膊擠我。

 

我懶得理她的小把戲。

 

夏小雅卻不滿，背著個名牌包大聲顯擺，

 

「這可是新款！」

 

旁邊也有同部門的同事不知道她的包哪來的，跟她搭話，

 

「組長，你可真有錢。」

 

「哼，我可不像某些人虛榮心太強，背個假包還四處招搖，打腫臉充胖子。」

 

哦，話裡話外擱這點我呢。

 

我不就背了個笙笙送的名牌包嘛，某些人倒是嫉妒得紅了眼。

 

她怎麼就這麼確定我買不起呢？

 

噢不對，我是買不起，可是我家笙笙買得起呀。

 

周圍同事見我倆氣氛不對，有眼色的也沒有跟著瞎摻和。

 

正等著，林笙那輛囂張的豪車正朝這邊駛來，慢慢地停在我面前。

 

周圍女人一見豪車眼神都發了亮。

 

嘀咕著豪車來接誰。

 

車門打開，林笙走下車，徑直朝我走來。

 

我看著林笙，有一刻愣神，直到他站定在我面前。

 

「想什麼呢？走了。」

 

他接過我手裡的包，低沉有力的嗓音將我拉回現實。

 

他走在前面一點點，步子很慢，像是刻意在等我。

 

我連忙跟旁邊的小文說再見。

 

對方眼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聲音不小不大地問：

 

「遲幼，你男朋友啊？好帥好有錢！」

 

剛要解釋，但是餘光瞟到夏小雅盯著林笙，眼裡滿是渴望。

 

我突然就不想解釋了。

 

我不說話，小文就默認他是我男朋友，也是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