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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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意識到不對,趕緊搖搖頭。
我再去拿,又是指尖一動,我撲了個空。
多次反復,他就是故意的!
他靠近我:「王妃籌謀已久,真是辛苦,就這麼想離開王府?」
我的表情凝結在臉上,整個身子僵立住。
原來人家早知道啊,心裡默默嘆息,在演戲這方面,我真的技不如人。
我索性不裝了:「王爺說說,我們這夫妻做得怎樣呢?
「我縱使想離開,但王爺就做得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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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有那麼一瞬間在思考。
我直視著他,換了與往常完全不同的一面。
我在他面前總是露出經過偽裝的表情,而我此刻撕下了那層偽裝,展現出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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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王爺的婚姻都並非自己所左右,我理解王爺冷落我,不喜我。但王爺位尊勢重,你以後盡可以納你喜歡的女子,一個也行,兩個也行,多少都行。
「但我呢,我嫁進來,以後可就隻能仰仗王爺一個人,你高興了,我日後就好過一點,你皺眉,我就是個不得寵愛的妻子,被外人無端嘲笑,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想起前世參加宮宴或是別府的宴會,別人成雙成對,我卻總是形單影隻。
時不時就要被膽子大的婦人當面開玩笑,而我總是一笑了之。
當我走了,又在我背後竊竊私語。表面羨慕我是攝政王妃,嫁了許多人夢寐以求、權豪勢要的齊鬱。
實則在看到我次次受冷落後,幾乎成為眾多婦人之間的趣談,每次我還要端著攝政王妃這個頭銜體現大度。
「一但夫家出了什麼意外,我也連帶著逃不了,明明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做……」
當我知道齊鬱造反時,還是在前一天晚上,甚至府邸都沒有重兵把守。
我在想,他的敵人不會直接闖進來S我泄恨,抑或拿我威脅齊鬱?
但轉念一想,就覺得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念頭,自己隻不過是個不被丈夫在乎看重的人,我S不S,對齊鬱來說毫不重要,更別提我能威脅到他。
到頭來的結果就是,齊鬱奪權失敗,我也要跟著入地獄。
也想過他奪權成功,我會是皇後嗎?他就隻有我一個,應該是的吧,我可是正妃。
但隨即立馬否定了這個念想,他當了皇上,會有更多女子入宮為妃,我一直不受喜愛,怎麼可能會是皇後?
也許他會遇上一個他喜歡的,或是對他江山大有助益的,然後廢掉我,扶持新皇後。
「齊鬱,」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名字,他垂眸看著我,眼底多了些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們兩人相看兩厭,不如就此兩散,你很厭惡我不是嗎?從此以後,我們再不相見,你也能少許多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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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裡多了幾分誠懇,認真地看著他。
他久久不答復,我伸手試著去拿他手上的休書,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
「原來是怪我冷落了王妃?」他淺淺含笑,湊近我,呼吸打在我頸間,我想躲開,卻被他越靠越近。
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如冬日花香,帶著寒氣,卻又那麼讓人著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使勁推開他,想要離得遠一點,反倒被他環住了腰。
「那是什麼意思?嗯?」他忽然柔聲起來。
我氣得咬牙。「意思就是,」我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方便他完全理解明白,「我不喜歡你。」末了補上一句,「我討厭你,明白了嗎?」
他聽後反而眼角含笑,這並不讓我覺得他溫暖,反倒透著一絲危險。
呼吸間,他陡然捏著我的下巴,讓我直視著他,眼神完全染上了深不見底的寒氣:「沈芙,你嫁進府裡,便生是王府裡的人,S是王府的鬼。」
「我在,你便在,我S……」他看著我此刻震驚而又帶著恐懼的表情,好似想慢慢欣賞。
接著我看著那張紙被他撕個粉碎,我撿起肩頭的碎片,捧著這封還沒屬上他名字蓋手印的休書,徹底心S。
他赤裸裸打量我,鼓足力氣,我一把推開他。
「當真不放我?」我的聲音也染上寒霜。
他重新恭正坐回案前,理平衣服的褶皺,沒說話。
「好,我明白了。」我最後說了句。
我轉身踏出書房,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人,王妃受傷了。」
隨後立馬有聞聲跑來的兩個丫頭,齊鬱視線瞥向我的右手食指,是在安國公府時與他爭執時被針劃破,如今血漬早已凝固。
我撥開來的丫頭,拒絕了:「小傷,不需要。」
23
夜深人靜,狂風驟雨,轟雷掣電。
我潛形匿跡獨自一人進到齊鬱書房,按下裡面的隱藏暗格,當即書架劈出一條可供人通行的小道,我隱入進去,消失在黑洞洞的暗道裡。
這是密室,這裡面放了很多對齊鬱重要的東西。
我會知道這裡,還是多虧了前世府邸被抄發現的。
良久,我翻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我看著手上的一沓書信,有陳舊泛黃的,也有嶄新的。
「原來這麼早。」我隨意翻看了幾封信的內容,裡面記載著齊鬱與別人極為隱秘的往來消息。
我抽了一封,揣進懷裡,趁著夜色回了院子。
24
我發高燒了,病得很重,小玉兒在我旁邊一直一刻不離地守著我。
見我喝的藥都吐了出來,心急如焚,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安撫著她,說過兩天就好了。
我這病來勢洶洶,一病不起,大夫開了很多藥吃,也絲毫不見效。
星繁愁晝熱,露重覺荷香。
白天的夏日格外愁悶炎熱,我整日精神疲乏,臉色越發蒼白,就隻有夾雜花香的晚風讓我稍提了些精神。
我在想到底是怎麼了,自己怎麼突然就病倒了。
模糊間,我看見有人來到床前,燈影搖曳,我看不清他的臉。
腦袋昏昏沉沉,我感到有人拉起我的手,似在把脈。共有三個人影,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我實在聽不清,大概也是關於我病情的。
齊鬱給我請了很多名醫,全都束手無策,說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小玉兒每次進門都偷偷啜泣。連上次鬧翻後,齊鬱竟也來看過我好幾次。
看來我是真不行了。
我很生氣,都說我是中了毒,可是何種毒卻檢查不出來。
到底是誰要害我,別讓我抓到!
可惜,我好像沒有機會了,那我做鬼再從地府逃出來日日纏著害我之人,吸幹他的陽氣,再奪了他的身體重新復活!
我咳嗽兩聲,有人扶起了我,我努力睜開眼,才看清是齊鬱,他把我靠在他懷裡。
他身體有點冷,果然是冰山。
「我就要S了,齊鬱,你開心嗎?」我虛弱著冷不丁開口,聲音傳進他耳朵裡。
他沒接話,小玉兒端來一碗藥,就要喂我喝。
我看著碗裡黑乎乎的藥,皺了皺眉:「每天都要喝藥,煩S了。」
「王妃,喝了藥才會好得快。」我看著她又要哭的模樣,知道她是安慰我的。
齊鬱示意把藥碗給他,之後便隻剩下我們兩人。
他把藥盛在我口邊,我別開嘴,不喝。
或許因為我是將S之人,他格外耐心,對我的任性並不生氣。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揪著上個問題不放,「你到底開不開心?」
「你吃完藥,我就回答你。」
我好像也沒那麼想知道了:「算了,你……大概還是開心的吧。」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開心的。」他看著我。
「因為我討厭你,你也討厭我。」我腦袋越發昏沉,迷迷糊糊強撐著精神隨口問道,「你為什麼要給我找那麼多名醫醫治我,你不是討厭我嗎?」
我在病榻上聽到小玉兒最多的話,不是騙我喝藥病快好了,就是說齊鬱給我請了很多全國赫赫有名的大夫為我看病,一定會治好我。
還說他為了找出給我下毒這人,整個王府都翻遍了。
我猜不透,他其實不用那麼費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惺惺做做樣子,我們兩人關系鬧僵後,就再也沒關心過對方。
他看我精神越發不濟,語氣更加柔了些,像是哄孩子一樣,再次把藥小心放我唇邊,動作溫柔:「把藥喝了,明天就好了。」
「你也會騙人了。」
「沒騙你,我保證。」
難得齊鬱也會這般軟著性子,我在他一勺接一勺中,喝完了藥躺下了。
25
奇跡般我的精神頭好了不少。
漸漸地,過了小半個月,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齊鬱沒有騙我,我真的好了。
病好後第一件事,就是調查我中毒的原因。
從齊鬱請的楊神醫那裡得知,我中的毒非大齊所有,而是一種楚國秘制毒藥。
不需要吃下去,隻要聞上些許就可。
藥物稀少珍貴,平常人不可能擁有。
當我得知跟楚國相關時,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
前世璃王勾結的不就是楚國。
我的人際關系不復雜,除了齊鬱外,我哪還有跟顯貴有如此私仇,且置我於S地,而我更不認識楚國人。
盤算下來,跟我有仇的莫過於沈芙,而她因為璃王的緣故,最有可能接觸到楚國秘制毒物。
我搜刮著腦海裡的記憶,我病倒前見過沈芙一次,她得知我跟齊鬱關系鬧僵後顯得心情很不錯。
但這距離我病倒都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
我聽楊神醫說過,這毒可連續慢性下三次,但間隔不能超過十天。
如若是沈芙,算算時間,我跟她接觸過兩次了,上次我為了躲齊鬱回過一次家,她也在,再上一次,我出門時碰見過她。
剩下一次,那大半個月裡我都沒出府,她到底怎麼下的毒?
我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府裡有內應。
想到這一點,我便尋到陳管家。
果然,還真讓我找到了些線索。
26
七月中旬,皇後壽辰,舉辦宮宴。
齊鬱自然要去,還帶上了我。
我在心裡盤算一遭,答應了。
齊鬱下了馬車,向我伸出手。
我猶豫良久,還是把手放進了他掌心。
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冰冰涼涼,讓人並不貪戀。
自從上次病一場,我和他的關系沒想到也能和和氣氣相處了。
但也僅此而已,少了針鋒相對,隻有平淡如水。
他拉著我一路走過人潮,周圍不斷有人恭維他,他照舊毫無波瀾。
宮宴除了京城內許多高官貴人外,此次楚國派來的使者也獻上了厚禮。
宴會進行間,我趁著眾人醉於歌舞時,溜了出去。
「姐姐怎的一人出來了?」沈芙走出,輕笑著對我說道。
「與你何幹。」我語氣並不和氣,反問她,「你跟蹤我?」
「瞧姐姐說的,這大路敞開著,可不是為了你一人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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