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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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請你慎言,在大庭廣眾之下造我的謠,我是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訴你的。」
「陳漾時,夠了,你要瘋別在我這裡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還有,別再用陳粥粥生病當作借口了,這招已經過時了,我不會再相信了。」
蘇虞彤說完話立刻給保安打電話要把我趕出去,不管我怎麼叫喊告訴她粥粥生命垂危,她都不理會。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保安架著出去,我顧不得別人拍攝的鏡頭,還想進去找蘇虞彤。
卻無意間看見當初女兒出事的那間實驗室門口站了一個人。
我認出來是宋嘉南的女兒,宋檬。
她臉上露出一絲完全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笑容,邪性又惡心的笑容。
突然,我的手機傳來一絲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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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蘇虞彤號碼發過來的短信在我手機出現。
上面的短信還停留在蘇虞彤生日那天給我發的短信。
【老公,今天我實驗室比較忙,可能要很晚才回去,不過你可以帶粥粥來實驗Ţúₗ室。jpg 笑臉。】
那時候我還納悶,一向和我相敬如賓的蘇虞彤怎麼會突然給我發一條這樣的短信,後面還帶了一個表情包。
現在想來,短信根本不是蘇虞彤發的,而是宋檬發過來的。
【你女兒不小心闖進這間實驗室,現在快S了吧,真是可惜了。】
【隻是,我早就說過了,蘇虞彤會是我媽媽,誰也不能阻攔,這一切怪不了我,非要怪的話,就隻能怪她是蘇虞彤的女兒。】
看著這兩條新發過來的短信和這個小畜生臉上得意的笑容。
我恨得牙根抽痛,不顧保安的阻攔掙扎著要衝進裡面去,恨不得拿刀把小畜生一刀一刀凌遲。
手機這時候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是醫院打來的。
我立刻接通,卻聽到了驚天噩耗。
「陳先生,您女兒現在病危陷入重度昏迷了,鑑於她目前的身體狀況,送去國外治療可能太晚了,現在直接手術的話,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我聲音顫抖,用盡了所有力氣才不至於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崩潰。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手術我答應做,隻要能救我女兒,我都答應。」
從實驗室打車,一路上拼命讓司機加速後,半小時後終於回到了醫院。
可當我抵達醫院時,平常天天亮著的手術燈卻暗了下來。
醫生從裡面出來,在女兒病房裡照看女兒的護士沒忍住哭聲。
我看著醫生一張一合的嘴。
「對不起,病症病變得太快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腦子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徹底塌了。
我掀開女兒臉上的白布,她靜靜地躺在床架上,臉色蒼白,了無生機。
無論我怎麼喊她,她都不會醒過來叫我一句爸爸。
我的女兒,我最乖巧的女兒,永遠地離開我了。
心痛到要窒息,眼淚不斷地從眼眶湧流,我再也忍不住哭聲,歇斯力竭地痛哭起來。
從這一刻開始,我知道我救不了粥粥,同樣也救不了下半輩子的自己。
04
我強忍住悲傷把女兒送到火葬場火化,抱著她的骨灰回到家的時候。
家裡的燈亮了,家門口有兩雙鞋。
是粥粥的外公外婆,兩個老人每個月都會定期過來看孩子。
「小時啊,今天帶粥粥去哪裡玩了啊?這麼晚回來,吃飯了嗎?」
嶽母和往常那樣親切地和我說話,我冷漠地抱著粥粥的骨灰盒進去。
看到骨灰盒上面刻的粥粥的名字後,她直接暈了過去。
嶽父質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把所有的事情全盤託出後。
他顫抖著手給蘇虞彤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立馬被接通了。
嶽父第一次對還在陪伴宋檬的蘇虞彤咆哮讓她立馬回家。
半小時後,蘇虞彤穿著一套黑色睡衣趕回家。
還沒進門就被嶽父狠狠扇了一巴掌,巴掌聲在房間裡縈繞。
因為當初綁架的事情,嶽父嶽母對蘇虞彤很是寵愛,而這樣暴怒地對她動手,這還是我記憶裡的頭一次。
蘇虞彤被打蒙了,捂著半張臉紅了眼眶:「爸,我做錯什麼了,你......為什麼要打我?」
「為什麼,還有臉來問我為什麼,你是個畜生啊,自己女兒生病了不帶去救治,竟然去陪仇人的女兒,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嶽父的話讓蘇虞彤把矛頭指向了我,她突然暴怒地衝我大罵起來。
「陳漾時,你這個窩囊廢,懦夫,我們之間的恩怨你衝我來就好,為什麼要搬出我爸媽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和你在一起,我......」
我冷漠地看著蘇虞彤狂躁的模樣,下一秒,從女兒房間出來的嶽母衝出來擋在我面前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真是作孽啊,我竟然生了你這麼一個吃裡爬外的破爛貨,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蘇虞彤這才冷靜下來,呆呆地看著我們所有人,然後在環視四周的時候,看見了女兒的骨灰盒。
還有剛剛火葬場送過來的靈牌和照片。
那張照片還是女兒去年生日時我們一家三口去旅遊時拍的。
那時候的女兒一臉生機,臉上洋溢的都是笑容。
可僅僅過去不到一年,自從宋嘉南回到建城開始,蘇虞彤就自私地剝奪了屬於女兒的那份母愛。
蘇虞彤臉上寫滿了震驚,不信,和憤怒。
她嘴裡呢喃著:「不可能,這個小賤人不可能會S的,她最喜歡騙人了,怎麼可能會S?不會的,你們在騙我,是你們在騙我。」
突然又朝著女兒的房間奔去,她把女兒的房間找了個遍,最後回到客廳,直直地盯著骨灰盒,最後不得不把骨灰盒打開。
「我不相信,嘉南說得對,這肯定是你們父女倆合起伙來利用我的愧疚心來欺騙我,我不會你們的當,我絕不會......」
看著她瘋癲的樣子,我冷漠地開口。
「蘇虞彤,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和我離婚,離婚協議書在桌子上,你籤好後我們就兩清了。」
蘇虞彤SS地拽著我的衣服,眼眶終於紅了。
「離婚,不可能,陳漾時,你知道的,現在是我事業上升期,你現在選擇和我離婚,你就是想毀了我。」
蘇虞彤的話讓我的心徹底涼了,我看著照片裡女兒的笑容,冷笑一聲。
「蘇虞彤,要毀了你的從來都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捫心自問你自己,自從宋嘉南回來後,你有多少次借口加班是留在他身邊的?多少次女兒想你給你打電話都被你無情地掛斷了?」
「你知道女兒為什麼會S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生日那天給我發短信讓我帶女兒去你實驗室找你給你過生日,我怎麼會親眼看見你和宋嘉南摟摟抱抱而一時沒看住女兒,讓她不小心闖進你實驗室裡的核輻射區,最後身體病變全身潰爛而S?」
「蘇虞彤,你知不知道,你害S了粥粥,同樣也害S了我!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當初沒有救你,或許我的腿就不會瘸了,我的女兒就不會被你害S了。」
聽完我這一番話,蘇虞彤突然癱軟在地上,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不知道,什麼生日和短信,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幹的,這一切我都不知道啊。」
「粥粥,我的女兒,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沒有想要害你啊,對不起,漾時哥......」
看著她這副懺悔的模樣,我心底隻剩下對她無盡的失望。
我抓起她的手,不管她怎麼樣掙扎,還是讓她籤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拿到離婚協議書後,不顧嶽父嶽母的勸阻,我執意抱著女兒的骨灰盒離開了女兒從出生開始住的房子。
05
抱著女兒骨灰盒,我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車。
曾經女兒一直很想去的地方,卻因為身體原因和蘇虞彤批不到假而沒能實現。
火車過去十多個小時,火車發動的瞬間,連帶著我過去三十多年的一切都丟在了過去。
一路上旅途遙遠,不知是很多天沒休息好,還是懷裡抱著的女兒讓我感到安心。
坐上火車不到兩個小時,我就睡著了,剛睡著又開始做夢。
夢裡出現了很多,斑駁陸離的過去全像是電影一樣飄過我的眼前。
我看到了我的二十歲,那年的我還是建城某地產的手下,跟在東哥身邊混了幾年,也勉強混上了別人一句時哥。
東哥對人很仗義,我從十幾歲為了給媽媽治病輟學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那些年的記憶雖然模糊,卻也是我曾難以割舍的過往。
後來母親去世,我跟在東哥身邊當了他的項目經理,當然,我沒有學歷,幹這份工作隻是為了面上好聽。
實際上我是他去催債的打手,他黑白兩道通吃,背地裡給人放高利貸而賺取高額佣金。
雖然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買賣讓我的日子過得還算瀟灑,但我心裡一直謹記著母親S之前對我的勸誡。
讓我一定找準時機徹底從東哥身邊離開,千萬手裡不能沾血。
或許就是一直懷著這樣的想法,又或許這一切都是我和蘇虞彤之間的孽緣。
我最後一次去替東哥催債的時候,見到了被綁架的蘇虞彤。
那時候她卷入一樁綁架案裡,她是被綁錯的那一個,而原本東哥讓他們綁的人是宋嘉南的女朋友。
得知綁錯人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是讓人把她放走。
可不知道東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了她是某個物理實驗室裡的實習生。
東哥讓我去遊說她,讓她臥底到實驗室把試驗品偷出來交給東哥。
後來我第一次去勸說蘇虞彤,讓她聽東哥的話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她性子硬,軟硬不吃,東哥派人把她打了一頓她愣是沒哼一聲。
直到東哥拿出她被宋嘉南拋棄的事實,她哭得撕心裂肺還是不肯出賣實驗室。
我被她這樣倔強的性格吸引,為了救她出去,選擇向警方自首後戴罪立功,最後把東哥一條產業鏈連根拔起,為建城清除了一顆毒瘤。
我的事跡被報道出去後接受採訪後,東哥的養女張慕茹把我和蘇虞彤堵在了巷子裡。
她從小跟在東哥身邊,拳腳功夫是小時候就開始學的,幾個回合之下她發現了我的弱點是不遠處的蘇虞彤,就朝著她下手。
我為了保護蘇虞彤,被她幾拳打倒在地上,她用那些鋼筋一下下地把我的腿給敲斷。
我反手回擊的時候,掏出隨身攜帶的刺刀把她的手筋挑斷了一條。
她因故意傷人被判處五年,進去的時候我還在醫院做復檢。
後來,無論我怎麼努力恢復,還是無法抹掉我腿瘸了的事實。
就在我出現情緒抑鬱的時候,蘇虞彤在我出院那天,在她精心布置下的咖啡店裡問我能不能娶她。
她說她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我這條腿受傷也算是為了她。
「漾時哥,和我結婚吧,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在所有人歡呼聲和祝福聲中,我一時心動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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