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肥乎乎的手探進女孩的裙底。

也不顧周圍還有很多人在。

 

這場景看得我震驚又惡心。

 

即便再遲鈍，我也知道甘雪兒讓我來的是什麼地方了。

 

我猛地轉頭，不顧旁邊人的叫喊聲和來人的阻撓。

 

S命地往出跑。

 

跑出幽暗的小巷，跑到燈火通明的夜市。

 

我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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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全的位置，我心裡還是一陣後怕。

 

我找到甘雪兒，想像她一樣撒潑。

 

看我情緒激動，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回來了。

 

她把我叫到角落裡，甩到我臉上 200 塊錢，兩張紙幣飄到地上：

 

「算你走運！我勸你不要亂說，不然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弄你。」

 

我一張張撿起，也許是我的負面情緒已經到達頂峰，那電子音再度響起：

 

【宿主，是否啟動失分系統？】

 

看著甘雪兒的背影，我眼神冰冷、嘴角含笑：

 

「是。」

 

【請確定綁定對象——甘雪兒。】

 

「確定！」

 

7

 

寒假到來，年關將近，學校下發了最後通牒說了宿舍關閉時間。

 

我無處可去，隻能收拾了僅有的一件羽絨服回家。

 

看著我手裡拿回來的一千塊錢，我爸氣得直皺眉：

 

「不是說這學期起碼能拿回來一萬嗎？你幹什麼吃的？」

 

我磕磕巴巴解釋：「現在學校管得嚴，不讓住宿生晚上出校了，沒法打工了。」

 

哥哥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玩遊戲，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喲喂，學習好有什麼用啊這，還不如跟我一樣初中讀完了就進廠打工，拿這麼點錢打發要飯的呢？」

 

爸爸聞言臉色更沉，暴躁地扯過我手裡的錢：

 

「有你沒你都一樣，真不知道生你有什麼用。」

 

這話我從小聽到大，早就免疫了。

 

晚上系統的聲音響起：【宿主，你還好嗎？】

 

我縮在被子裡，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我很好，不用擔心。」

 

好在我從小到大成績都不錯，每次假期都給學生們補課，也不用經常在家待著。

 

我聯系了課外班的老師，她聽出我的聲音，當即給我介紹了一家家教：

 

「靈靈，這家給的報酬十分豐厚，但是大小姐很有脾氣，已經勸退三位老師了。」

 

「好的劉老師，我盡量去試試。」

 

「如果成了，這次我給你六個點的抽成，大家都過個好年。」

 

地址在市中心的別墅區，真是寸土寸金，甚至比甘雪兒家還要豪華。

 

我到的時候，剛好聽到那家的大小姐和鋼琴老師的對話。

 

「王小姐，我覺得你可能並沒有學習鋼琴的天賦。」

 

那女孩微微一笑：「看來傳說中享譽國際的鋼琴師也不過於此，管家，送客！」

 

「那我的費用？」

 

女孩不怒自威：「你教成這個德行，還敢給我提費用？」

 

突然幾個保鏢魚貫而入，把這個鋼琴師架了出去。

 

看此場景我生了退卻的心思。

 

旁邊領我進來的阿姨滿臉柔和地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背：

 

「進去吧，大小姐脾氣很好的，從來不會對我們大喊大叫。」

 

……

 

8

 

我給她做了成績測試，發現她偏科嚴重，數學能達到 20 幾分，而英語卻將近滿分。

 

她拿著筆，慢悠悠地詢問：

 

「同學，我補課這十天能把數學提到 100 分以上嗎？我可以給你十倍的補課金。」

 

我畢恭畢敬嚴肅回答：「王同學，即便阿基米德和高新來了，也提不上去。」

 

王伊珞不再散漫，坐直了身板兒，很快又笑彎了腰。

 

相處久了，我發現卻如那阿姨所說，大小姐雖然傲嬌但絕不是蠻不講理之人。

 

補課的最後一天，我仔仔細細地叮囑她，一定要堅持學習不可松懈。

 

大小姐臭著臉卻也沒有反駁：「好的，好的。」

 

然後當著我的面給我轉了 1 萬元補課費。

 

看到手機餘額，我錯愕又震驚。

 

「大小姐，我之前已經收到補課的費用了，而且你還給我買了新手機，我已經……」

 

「給你你就收著。」王伊珞滿臉驕傲地揚起下巴。

 

「這是看你這段時間盡心盡力，給你的小費。」

 

我把錢取了兩千出來打算過年給爸爸，心想今年終於能過個好年了。

 

沒想到大年三十那天，爸爸氣衝衝地闖進廚房，給了我一個巴掌。

 

哥哥靠在廚房的門上，手裡拿著我的新款手機：

 

「爸，你看她，有了錢就孝敬了你兩千，居然買了一萬多的手機。」

 

爸爸聞言又給了我一巴掌：

 

「果然丫頭片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當時我就保大了！」

 

我被扇倒在地，腦袋嗡嗡直響。

 

那手機我明明藏在了書包的夾層裡，也關了機，卻還是被哥哥翻了出來。

 

大年夜，我隻著單衣被趕出了家門。

 

坐在公交站，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我突然爸爸說得也沒錯。

 

這世界有我沒我又有什麼區別。

 

某一瞬間，我很想直接奔向車流。

 

腦海裡的系統仿佛知道了我的想法：

 

【宿主，不要傷心，不要在意他們，等上了大學，我們就有好日子了。】

 

從小到大，每次遇到困難，系統都出來安慰和陪伴，我粲然一笑：

 

「我不會想不開的，不然這舉家歡慶的日子，誰遇到我也太倒霉了。」

 

我小聲說：「我不會那麼幹的。」

 

這小小的應允不知道是對系統說的還是在給自己打氣。

 

正胡思亂想，一輛豪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公交站隻有我一個人，怕遇到危險，我本能地想趕緊離開。

 

沒想到後車車窗下降，露出了大小姐的臉。

 

「喂，老媽子，你怎麼在這？」

 

看到是她，我突然眼睛一酸，結結巴巴：「大小姐，我、我……」

 

她眉頭一皺：「別窩窩了，趕緊上車，不冷嗎？」

 

公交站視線昏暗，待上了車她才看清我紅腫的臉。

 

見此，她瞳孔一縮，並未言語。

 

9

 

王伊珞把我帶到了小福樓，這家店我隻在甘雪兒的口中聽過。

 

聽說能來此的非富即貴，不排上一年都叫不上號。

 

身處暖和和的包廂，我糾結良久：

 

「大小姐，您能再借我五百塊錢嗎？我開學之後打了工馬上還你。」

 

怕她不答應，我低頭小聲補充：「我給您寫欠條。」

 

「你的身份證呢？」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被趕出家門了，因此我一直隨身攜帶著身份證，不敢離身。

 

我以為她想我把證件押給她，便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身份證給她。

 

王伊珞看我呆呆的樣子，從我手裡拿了證件給管家：

 

「去辦。」

 

不多時，一款新手機就拿了回來，隨行的還有補辦的電話卡和銀行卡。

 

我登錄手機銀行，餘額還是八千，爸爸和哥哥並不知道我的密碼。

 

我接過之後，感謝地看著她。

 

她一臉嫌棄：「你不會不知道身份證能補辦銀行卡和電話卡吧？」

 

「我知道能補辦，但我沒想到大年三十可以。」

 

大小姐又恢復了以前的倨傲神情：「不瞞你說，這兩項產業都與我有一點關系。」

 

看我滿臉驚呆，大小姐似乎得到極大滿足，嘴角笑得歪向一邊像個小反派，但手上卻是不停給我夾菜：「快吃吧。」

 

身後傳來溫柔阿姨和管家驚喜的聲音：「大小姐好久沒有這麼笑了。」

 

……

 

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個 C 市，絢爛的煙花與笑語共翔，點亮除夕的夜晚。

 

這個年我過得並不孤單。

 

「新年快樂，大小姐。」

 

「新年快樂，小跟班。」

 

10

 

高三下學期很快到來。

 

還沒有到高考，僅是一模甘雪兒便已原形畢露，從 604 分下降到了 483 分。

 

腦中傳來了系統的機械音：

 

【綁定對象下降 121 分，距離願望達成還有 79 分。】

 

看來這個假期她是一點沒有學習。

 

看到成績排名，甘雪兒滿臉不可思議，她的狐朋狗友馬上圍了過來安慰她。

 

甘雪兒感覺被下了面子，強行辯解挽尊：

 

「這……我隻是這段時間沒有用功罷了，隨便學一下就能把分數提上來。」

 

不出所料，我還是全年級第一。

 

楚宇應該是知道了甘雪兒的成績，一天晚上，甘雪兒與他見面後便哭著回了寢室。

 

之前幫甘雪兒補課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地提醒她，記憶是有周期的，即便這學期提高到了目標成績，假期也要保持學習習慣，不然一定會退步。

 

那時她滿臉不在意，敷衍地回我：

 

「哎呦喂，知道了大學霸，誰能像你一樣啊，永遠不會退步。」

 

這麼想著，新加的班級群裡彈出了一個同學的信息：

 

【哇！雪兒又在認真讀書了，真是又美又有實力！】

 

隨後又附贈了幾張高 P 圖書館寫真。

 

【女神竟在我身邊！】

 

【上個學期雪兒可是提高了 200 分，學習對於雪兒來說簡直就是 easy easy！】

 

我好奇地看了眼照片，她正在讀的書籍居然是未經翻譯的《山海經》。

 

厲害，看來下降 200 分對於她來說還是太簡單了。

 

在一眾恭維聲裡，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 ID 突然出來講話：

 

千斤：【裝貨。】

 

群裡霎時間安靜下來，甘雪兒氣得冒了出來：

 

【你是誰啊？有能耐實名制出來說話。】

 

ID 名為千斤的人改了群備注「王伊珞」。

 

居然是大小姐。

 

【王伊珞？你誰啊？你是我們班的嗎？】

 

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師出來：

 

【大家不要吵了，王同學是新轉過來的，大家下周一就能看到了。】

 

隨即就把群設置禁言。

 

11

 

甘雪兒不是吃啞巴虧的人，她勢必要報復回來。

 

早讀之前，她和跟班們在一起大張旗鼓地商量要讓王伊珞下不來臺。

 

周一例會上，王伊珞一身校服站在講臺上：

 

「大家好，我是王伊珞。」

 

就在我想著怎麼才能拯救大小姐，不讓她的面子掉在地上時，有人認出了她身旁的管家。

 

議論聲四起。

 

「她身邊站著的好像是王氏集團的理事王厚德。」

 

「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以前我跟我爸參加酒會的時候遇到過他！」

 

甘雪兒衝著小跟班們拼命使眼色，但能在這所高中的都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