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口而出就說：「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他身子被定住。

 

擰著眉頭，眸光深深淺淺：「這不太好吧。」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隻是還沒有說出口。

 

少年勉為其難道：「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不答應是不是不太好。」

 

「好吧，我願意。」

 

「答應了，就要一輩子那種，不許反悔。」

 

「明天要不要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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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時間，我們叫上家長吃飯吧。」

 

我目瞪口呆。

 

少年自言自語：「好像有點快了。」

 

「但還好，隻是訂婚而已。」

 

……

 

「陳煩！」

 

我被這聲怒吼吵醒了。

 

睜開眼，人在家中床上躺得好好的。

 

難道昨晚都是一場夢？

 

帥哥不見了。

 

我哥叫了老半天，踢開了門，站在門口，抱手冷笑：「喝酒就算了，還一個人去，一個人就算了，還三更半夜的。」

 

「你是不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外人眼裡，我哥社恐，內斂，禮貌，動不動就臉紅害羞。

 

在我眼裡。

 

他就是我第二個爸。

 

古板，嚴厲，冷漠。

 

我跪得熟練。

 

「錯了，哥哥。」

 

男人哼了一聲。

 

脾氣沒了一半。

 

「為什麼喝酒？」

 

我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失戀了。

 

戀都沒戀。

 

暗戀嗎？

 

估計剛說完，下一秒要被老陳發到家族群裡，艾特表哥表弟們來一起取笑我。

 

所以我嘴硬。

 

就是去找刺激。

 

我哥還想追問時，我摸了摸犯疼的唇，皺眉問：「我昨晚是跟人親嘴了嗎？」

 

好像還腫了。

 

「我怎麼知道。」我哥很嫌棄地看著我。

 

「不過昨晚我和你嫂子約完會回來時，看到你又拉著小黑聊天，還一副傻笑的樣子。」

 

「你不會是跟它……」

 

我突然惡心，想吐。

 

小黑是隔壁鄰居養的狗。

 

就是先前說我跟狗都能聊起來，那條狗，就是它。

 

前幾天聽它主人說，它偷吃了十斤屎。

 

「你要是不信，就去問你嫂子。」

 

這麼丟臉的事我哪裡敢問。

 

恨不得讓昨天消失。

 

9

 

我的手機在洗手臺裡泡了一晚。

 

廢了。

 

還好有鈔能力在。

 

我僱人火速送來新手機。

 

一個晚上沒有和嫂子聯系，估計她都在擔心了。

 

登上微信後，先前的聊天記錄也沒法轉過來。

 

【對不起寶寶！我睡到現在。】

 

江聲晚：【沒關系，頭疼嗎？】

 

【不疼了！】

 

我哥說，嫂子親手給我衝了蜂蜜水，還給我卸妝。

 

她真的太好了！

 

我願意跟她一輩子。

 

【謝謝你，寶寶，昨晚要不是你，我可能更丟臉了。】

 

我哥還說，當時拖著我走時。

 

我S活抱著小黑不放。

 

嘴裡囔囔著要跟小黑做一輩子好兄弟，還跪下跟它拜把子。

 

最後，是嫂子把我哄走的。

 

嗚嗚嗚。

 

求一個失憶版的我。

 

【老婆，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呢。】

 

江聲晚發來親親。

 

【以後別一個人喝酒，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上我。】

 

我不禁聯想昨晚夢到S活拉著一個帥哥要做他女朋友，還可能跟狗接吻的事情，所以，連忙轉移話題。

 

10

 

轉眼就到了我哥和嫂子的訂婚宴。

 

但是很遺憾。

 

我要去國外參加重要的比賽，推遲不掉。

 

等晚上忙完時，發現嫂子給我發了好多消息。

 

【為什麼你今天沒來？】

 

【我今天穿得可好看了，就是想給你看的。】

 

【你哥說，你昨天對著一個男網紅喊老公？】

 

【你喊我老婆，喊他老公，那我算什麼？】

 

【算小三嗎？】

 

【一個小時了，你為什麼不理我啊。】

 

【寶寶，你果然厭倦我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你都喊我老婆了，是不打算負責嗎？】

 

又過了兩個小時。

 

【渣女！】

 

然後，我在朋友圈刷到她發的朋友圈。

 

【我果然，還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枯萎的玫瑰花）】

 

冤枉啊！

 

我著急解釋，直接按了微信電話過去，結果一不小心，按成了視頻。

 

視頻是秒接的。

 

但是我隻來得及看到白花花的一幕，然後被掛了。

 

江聲晚：【……我剛才在洗澡，手機掉了，撿起時誤接的。】

 

【你看到了什麼？】

 

我捂著發熱的鼻子。

 

打字的手指因為激動抖啊抖。

 

【寶寶，你胸好大。】

 

【好羨慕嗚嗚嗚。】

 

【不像我。】

 

說罷，我發過去自己的，隔著吊帶睡裙，手努力捏起來，語氣都快哭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像你那麼大？】

 

好久好久。

 

嫂子都沒有回消息。

 

就在我快要睡著時。

 

江聲晚：【……沒關系，我很喜歡。】

 

11

 

我又跑出去旅遊了大半個月。

 

中途，嫂子變得忙碌。

 

消息回復慢了。

 

我理解。

 

畢竟她跟我哥快結婚了。

 

隻是沒想到，她這麼忙的時候還會想到我。

 

發來許多婚紗照片。

 

【你喜歡哪個？】

 

嗯？

 

嫂子的婚紗照也要挑我喜歡的嗎？

 

【我這樣太逾越了吧？】

 

人家秋雅結婚。

 

江聲晚：【？逾越什麼？你是主角，這場婚禮沒你可辦不起來。】

 

嗯。

 

好像也是。

 

要是我哥那笨嘴來聊的話，嫂子早就被冷跑了。

 

我好愛她！

 

把我看得好重要。

 

我也沒辜負她。

 

認認真真選了一條抹胸魚尾的，上面的鑽石好看到不像是仿的。

 

我隨口一問：【這不會是價值連城吧？】

 

江聲晚：【差不多。】

 

我感嘆，這場婚禮真是大手筆。

 

不過，隻要我嫂子喜歡就好，我哥一向對自己人大方。

 

從小到大我要車要房都不帶眨眼的。

 

我能想象到，婚後的他得多寵妻。

 

第二天，嫂子又發來一堆戒指款式的圖片。

 

【你喜歡哪款？】

 

我又開始唾罵我哥了。

 

婚禮都快開始了，戒指居然還沒有開始做？

 

狗男人！

 

怕嫂子傷心，我對每一款都認真做了分析。

 

最後，在兩款之間糾結起來。

 

是國外大師純手工制造的。

 

鑽石更是比大拇指都大。

 

江聲晚：【嗯，不用給我省錢，我很有錢的。】

 

戒指還要女方買？

 

我瘋狂鄙視我哥了。

 

他一點都不配得到這麼好的老婆！

 

我立馬給他發消息：【會不會當老公？不會當我來！我要跟嫂子一輩子！】

 

陳老狗：【？？？】

 

【你什麼時候跟她關系這麼好了？】

 

【陳煩女士，你別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休想搶我老婆。】

 

【養得起兩個老婆嗎？（鄙視）】

 

什麼話啊！

 

我什麼時候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我決定回去找他問個明白。

 

12

 

旅遊回來後，剛好到我哥和嫂子的婚禮了。

 

前一天，我想去看新娘。

 

但是我哥不允許。

 

「你會嚇到她的。」

 

我不服了：「這麼好看，怎麼可能嚇到寶寶！」

 

我哥蹙眉：「她是你嫂子，叫寶寶也是我來叫。」

 

他變了。

 

以前說到寶寶這個詞時，臉都能紅透。

 

這就是有沒有媳婦的區別嗎？

 

「再說了，你好看？」男人嫌棄地上下打量我。

 

「陳煩，別太自戀。」

 

我真想跳起來呼他這張臭嘴。

 

「嫂子說我最好看！還在朋友圈天天發我照片！」

 

我哥不解地蹙眉：「她什麼時候發你了？」

 

我得意道：「八成是把你屏蔽了，反正她特意截圖給我看過，所有人都可以看。」

 

說完，轉身就走。

 

因為太高興了。

 

所以沒注意到，男人翻著手機，疑惑地自言自語：「縈夏什麼時候和陳煩加上聯系方式了？」

 

「和陳煩加微信的不是她弟嗎？」

 

13

 

我半夜睡不著。

 

想跟嫂子聊天。

 

沒想到，她先發了。

 

【有點緊張。】

 

我安慰道：【理解，結婚嘛，都這樣。】

 

江聲晚：【……不是，是見你緊張。】

 

說得也是，我倆好像沒正兒八經見過。

 

那我也緊張。

 

嫂子還說：【明天你會親我嗎？】

 

親新娘？

 

我有點怕：【我哥會打S我的。】

 

江聲晚：【那你想親嗎？】

 

我想象，一個又白又香，胸還大的美人，害羞地問我：【要親嗎？】

 

糟糕，又流鼻血了。

 

我激動地在被窩裡翻來覆去。

 

嫂子還在問。

 

【你說我穿黑色好看，我明天會穿那個顏色的……】

 

【嗯，手也給你摸……胸要摸摸嗎？】

 

我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好燙。

 

好紅。

 

受不了了。

 

難道我是同？

 

我怎麼會對嫂子心動呢？

 

我可以帶嫂子私奔嗎？

 

重新拿到手機後，嫂子好像很失落。

 

【……既然你不喜歡，那算了。】

 

【我還塗了牛奶味的身體乳。】

 

【看來，是我多想了。】

 

我發誓。

 

我隻放肆這一回！

 

【要親！】

 

【咱們可以背著我哥，去小黑屋，嘿嘿。】

 

對方情緒由陰轉晴。

 

【好，親親。】

 

【親個夠。】

 

【不過，你為什麼這麼怕你哥？】

 

我嘟著嘴打字：【他會吃醋。】

 

江聲晚：【！】

 

【這也醋？】

 

那當然。

 

你可是他老婆啊。

 

算了，不說了。

 

話題又回到剛才的親親上。

 

我得寸進尺：【你喜歡我多一點，還是我哥多一點？】

 

江聲晚：【？當然是你。】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哥？】

 

我驚訝：【啊？你不喜歡我哥？】

 

對方撤回了上一句話。

 

江聲晚：【其實，也喜歡的，但是更喜歡你。】

 

【為什麼啊？】

 

江聲晚：【因為我是你老婆……】

 

我嘿嘿傻笑。

 

【我都叫你這麼久的老婆了，你要不要叫我老公試試？以後可就沒機會咯。】

 

畢竟婚禮結束後，她真成我嫂子了。

 

哪有讓嫂子叫自己老公的。

 

江聲晚發了個羞羞的表情包。

 

扭扭捏捏半天，就是不肯叫。

 

我霸道總裁上身。

 

【小東西，明天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把你親到腿發軟。】

 

【親到求饒，親到，喊老公才肯停。】

 

好油膩。

 

別誤會！聽聽就好了！亂說的！

 

畢竟那是我嫂子！

 

江聲晚：【……你好流氓。】

 

【不說了。】

 

【我要去洗澡。】

 

我口嗨：【想看大大的！】

 

胸。

 

對方發來拒絕的表情包。

 

【……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不急，聽話。】

 

14

 

我激動了一夜。

 

凌晨就起床化妝。

 

我哥看著坐立不安的我。

 

「你屁股長痔瘡了？」

 

放屁！

 

跟誰學的，怎麼這麼粗俗呢。

 

我第十次拿出化妝鏡照臉：「我隻是緊張。」

 

「我結婚，我都沒有緊張，你緊張啥啊？」男人面不改色，背在身後的手抖得不像樣，險些拿不住花。

 

我懶得戳穿。

 

更多的是心虛。

 

我哥要是知道。

 

我比他還先一步，親了新娘。

 

會不會S我滅口？

 

15

 

我哥牽著新娘進來敬茶時。

 

我被美到，激動地脫口而出：「寶寶，你真漂亮！」

 

上一秒還挽著我哥的新娘，下一秒，提著裙子小跑過來，一掌拍在我胸膛上。

 

我快碎了。

 

「哎呀老妹，你今天怪人模人樣的。」

 

嗯？？？

 

這是我那香香軟軟，一推就倒的嫂子？

 

我不信。

 

不肯放棄。

 

想去抱她，沒想到。

 

嫂子雙手提起我，跟小雞似的。

 

對著我哥道：「陳默，你小時候是不是搶妹妹的飯吃了？一點重量都沒有。」

 

我哥默默看過來。

 

「哪裡敢，小時候多吃她一顆糖，半夜拿枕頭試圖謀S我。」

 

我在飛，眼淚後面追。

 

一直到他們倆敬完茶出來都沒有回過神來。

 

人聚得有點多。

 

我光想著退，沒注意身後。

 

裸著的後背貼上冰涼質感的襯衣。

 

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扶住我的肩膀。

 

「小心。」

 

這聲音好熟悉。

 

我偏過頭。

 

忘記現在距離太近。

 

嘴唇擦過少年的下巴，留下一道口紅印。

 

我愣住，來不及細看他的長相，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少年松開手，眼眸沉沉。

 

「沒關系。」

 

「走吧。」

 

「等一下！」我急得抓住他的手腕。

 

就那麼輕輕一拽。

 

少年就被拽到牆面上，微皺眉，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身上好香。

 

是那種甜甜的牛奶味。

 

我好像見過他。

 

但是有點想不起來。

 

是在哪裡見的呢？

 

我湊近看：「你——」

 

「這裡不可以。」他突然扭過頭。

 

耳朵通紅。

 

嗓音也不太正常，抿著唇：「再等等，好不好？」

 

然後，溫柔地掙脫開我的手，逃進洗手間。

 

我伸出手，沒拉著。

 

帥哥，你到底是誰啊？

 

S腦子！快想啊！

 

16

 

我坐在最前面的那桌。

 

同桌的都是跟新娘新郎關系最親的家屬。

 

我眼睛就沒從臺上移過，手機一直錄著。

 

至於剛才的事情，早就拋在腦後了。

 

算了。

 

我哥和嫂子幸福就好。

 

我選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