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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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晚,久違的江青頌又出現了。
他換了身絳紫色的袍子,在我的牢門前駐足,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當時睡得正酣,聽見有人敲牢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待看見江青頌後,我微微一怔,翻了個身繼續縮在被窩裡:「大人?」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柳文雁,你往日這時不都會在牢門口等著我嗎?」他沉著張臉,語氣辨不出喜怒。
一聽這話,我來了興致,睡意全無。
我走到他的身邊,隻隔著一扇柵欄,笑盈盈地問他:「大人往日路過我這處時,恨不得加快腳步,原來都在偷偷看啊。」
「這叫什麼,口嫌體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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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打趣打趣他,卻不想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江青頌直接打開牢門,將我逼到牆角,手掌撫過我的腰肢。
「我說過了,別喊我的大人。」
「嗯?那我喊什麼?」我微微挺胸,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他的喉結輕輕一滾,引導我:「就和那晚哭的時候喊的一樣。」
「那,」我淺淺笑了起來,踮腳湊到他的耳邊,柔柔地道:「青頌?」
腰上驀然一緊,江青頌呼吸一滯,咬著牙狠聲道:「柳文雁,我算是栽到你的手裡了。」
5
我沒有阻攔江青頌。
多來幾次,我懷上孩子的概率也會大些。
這次江青頌依舊待到天色將明,好像有沒有合歡散對他的影響不大。
我又麻又累,懶懶地窩在了被子裡。
江青頌半眯著眸,也不急著走,從背後抱住了我。
「柳文雁,為什麼要引誘我?」
我這個人慣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聞言想到沒想,說了一個男人最受用的回答。
「自然是因為我喜歡大人呀。」
「我對大人一見鍾情,所以千方百計引誘大人。」
江青頌沒有說話,隻是將臉埋在我的肩窩處,低低哼了一聲:「算你眼光好。」
這次結束後,他依然給我端來清水,隻是與上次不同,他會親手擰幹帕子,仔細為我擦拭身體。
也是從那日起,子時巡邏的獄卒又變成了江青頌。
他食髓知味,每每路過我的牢門,總要溜進來糾纏著我不放。
在我喊他「青頌」的時候,他會將我嵌在懷裡,撫著我的臉頰啞聲說著愛我。
我嘴上應和著他,心裡面卻門清,男人這時說的話是絕不可信的。
如今離刑期不到十天,我愈發緊張起來。
算算日子,我的月事已經推遲七八日了。
很大概率是懷上了。
讓S囚懷孕說出去到底並不光彩,估計江青頌隻是貪圖魚水之歡,若我將此事告知他,他未必會向上呈報。
於是,等江青頌天亮離開後,我喊來另一個獄卒:「大哥,我這月事遲了許久……可能是懷上了。」
「按照我朝律法,若是懷孕,可以暫緩S刑。麻煩大哥幫忙請個郎中,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身孕。」
本以為要廢一番口舌功夫,但出乎意料,那個獄卒對我的態度很好。
他將此事報給典獄長,典獄長很快就將郎中請來。
郎中為我把脈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半晌,郎中問典獄長:「這姑娘被關進來有多久了?」
「兩三個月吧。」
郎中皺起眉來,疑惑地道:「這倒奇怪,我觀姑娘脈象,她有身孕才剛滿一月。」
我欣喜地捂著小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看來這孩子是第一次和江青頌在一起的那夜懷上的。
典獄長聞言,一瞬間表情有些慌亂。
他心不在焉地將郎中送走,又慌慌張張地離開地牢,臨走之前說會給我安排好去處。
我知道,懷孕的女子都會被統一送去京郊待產,待產下孩子後再回地牢。
相比地牢,京郊的把守會松很多,到時候想逃走也方便一些。
我左等右等,等到快黃昏時,一頂軟轎抬進了地牢。
轎簾是綢緞制的,轎子裡放了兩個松松軟軟的抱枕,單看那光澤,也知道是上好的料子。
典獄長催我:「柳姑娘,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去?」
「哎呀,我都給忘記了,怎麼能讓您穿著囚服上這轎子呢。」
底下人端來一個託盤,上面放著一件秋香色襦裙和湖藍色系帶披風。
小丫鬟幫我換好衣服,獄長親自為我掀開轎簾:「柳姑娘,您進去吧。」
我一邊被丫鬟攙著上了轎子,一邊不明所以:「這是要做什麼?」
現在孕婦的待遇居然這麼好了嗎?
是不是好得有點過頭了?
獄長笑眯眯地回答我:「柳姑娘,您懷了國公爺的骨肉,這是接您去享福呢。」
我的腦子轟得一下炸開了。
「國公爺……江青頌?」
「是啊。」他看我的眼裡全是羨慕:「柳姑娘您真是命好,國公府三代單傳,傳到寧國公這一代,因著他不肯成婚,老夫人都快急瘋了。」
「您一進門就有了身孕,府裡還不得把您供著。」
我呆呆地捂著小腹鑽進轎子,還狠狠掐了一把手臂,判斷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轎子被人抬起,我掀開布簾,久違的天光落在我的身上,刺得我微微眯起眼睛。
一路兜轉,視線逐漸開闊,茅草房變成了高門大戶的宅邸。
轎子停在朱紅正門前,牌匾上寫著「寧國公府」四個大字。
6
我莫名其妙住上了國公府。
和典獄長說的一樣,府裡人確實對我這一胎特別上心。
老夫人單獨見了我,點了點頭:「倒是個標致的美人,難怪會讓阿頌上心。」
「可惜是個滿手血汙的S囚。你本該在京郊待產,我們舍不得江家的子嗣外流,這才把你接進公府。你就在這安心住下,等生下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會交給阿頌未來的妻子撫養長大,你也不至於S時還有牽掛。」
「我也是為了孩子著想。有個身為S囚犯的娘親,傳出去多丟人啊,孩子一輩子也抬不起頭。」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和她做過多爭辯。
本來就是借江青頌的種懷個孩子,我除了喜歡他的身體,對他也沒什麼感情。
我是平州人士,活下來就是想回趟平州。
江家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本想開間僻靜的院子讓我小住,可江青頌非要讓我和他住在一處。
當晚,他不敢再對我造次,隻小心翼翼地攬著我:「祖母單獨見你時說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閉著眼睛假寐。
江青頌輕輕拍著我的背:「她要是說什麼難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沒有呢。」我轉頭笑著看他:「老夫人對我很好,特意安排了我的膳食,還吩咐郎中每日檢查我的身體。」
江青頌眯著眼睛看我,湊過來啄了啄我的嘴,眸光逐漸變得幽深,按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我心不在焉地回應,滿腦子都在想怎麼逃離國公府。
本以為從國公府逃走會很簡單,可我低估了江家人對這一胎的重視程度。
我說出門買碗糖水,老夫人直接把糖水鋪子的廚子喊進府裡。
我說出去看看首飾,老夫人將庫房裡的首飾全擺到我的面前讓我挑選,還說我將來一定是黃泉路上最美的那個。
後來我實在沒轍,說想出門散散心。
這下是出門了,可江青頌陪在我的身邊。
後面還跟著四個丫鬟、六個小廝、八個護衛,我是想逃也沒得逃。
好不容易假借上茅房躲了起來,剛瞄到一條適合逃跑的小路,江青頌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還微笑地看著我,變戲法般變出一條黃金項鏈,在我面前晃悠。
「喏,送你的。」
「怎麼這個表情?高興傻了?」
我在心中暗罵了他一頓,面上笑著接過項鏈。
我終於意識到,逃離國公府的難度和越獄也沒什麼兩樣。
早知道當初就不敢貪圖江青頌這副皮囊,換個平庸一點的獄卒引誘。
半個月後,同僚來府上和江青頌小飲,我聽他們談起了平州的事。
「平州又起戰亂,越國昨夜起兵,和我們打了起來。」
「聽說打得挺厲害,S傷了不少士兵。」
我蹙起眉來。
無論如何,我近期一定得回平州。
自打入府之後,我一向對江青頌不冷不熱。
今夜我早早備好了一桶洗澡水,他回房時我正在沐浴。
見江青頌進來,我撐在浴桶邊緣,朝他招了招手:「大人,一起洗嗎?」
「哦不,瞧我這記性,該叫青頌的。」
江青頌抿了抿唇,合上房門,沒有上前,也沒有走,隻沉聲提醒我:「悠著點,別著涼了。」
說完他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慢條斯理地一寸寸洗著,洗完後站起身來,長腿剛邁出浴桶,就一個腳滑不慎跌倒。
江青頌立刻起身,將我接了個滿懷。
我軟軟地鑽進他的懷裡,趁勢抱住他的脖子。
「你有孕在身,能不能節制一點?」
他低低哼了一聲,抓起絲帕幫我擦幹水漬。
我抿著唇,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有個事情想求求你。」
「我想回趟平州。」
江青頌皺起眉來:「平州如今戰亂,你過去要做什麼?」
「我在平州有個好姐妹,她S的時候還是我親手葬的。我答應每年她的生辰,都會去墳上看看她。」
「前些時日是她的生辰,我沒能如約去看。她氣得一連三天給我託夢,讓我一定要去。」
江青頌沒有笑意地笑了起來:「那不是正好,你們姐妹還能夢裡相見,一起說一說私房話。」
「求求你了嘛。」我好言好語地央求著他。
他幫我穿上衣服,語氣生硬:「我幫你在京中給她立個牌位,你去給她燒燒紙錢。」
「至於平州,等那邊戰亂結束再說吧。」
那天晚上,我仰頭看著床頂出神,尋思著怎樣才能讓江青頌松口。
翌日醒來,老夫人早讓人熬好了參湯等我。
我推說沒胃口,一口也沒喝。
養身的午膳沒用,豐盛的晚飯沒吃。
一整天都緊蹙著眉長籲短嘆。
江青頌回來,我也沒有如往常般和他搭話。他說什麼我都不理,隻顧著唉聲嘆氣。
連著過了三日,老夫人慌張極了,生怕她的寶貝孫子出事。
可郎中說我身子康健,大抵是有了心結才吃不下飯。
江青頌聞言,直接合上房門:「柳文雁,你這是威脅我呢?」
「你知不知道,我這個人從來吃軟不吃硬。」
可我明明先軟後硬,軟的對他也沒有用啊。
「吃不吃飯是你的事,反正餓肚子的是你又不是我。」他冷笑著,拎起我的手腕:「你看看自己的手,都瘦成這樣了,還給我鬧絕食呢?」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在氣頭上,說話難聽得很:「我不吃威脅這套,你別再白費功夫了。」
我抿了抿唇,拉了拉他的衣袖:「青頌,你看我餓肚子都不心疼嗎?」
他偏過頭,不肯看我,眼神卻明顯柔軟了起來。
我用腦袋蹭著他的胸膛:「青頌~」
又用手抓著他的衣襟,在他鎖骨上畫圈圈:「青頌~~」
正準備再接再厲時,他捂住了我的嘴。
「別捏著嗓子喊了,嬌得要S。」
我說不出話,隻好朝他眨了眨眼,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掌心。
他的呼吸沉了兩分:「明天去收拾包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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