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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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揉了揉我的發:「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朕知道是你平州人士。朕查了你的生平,你父母都是魏人,魏國打下平州後才從鄰郡遷過去的。你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你隻要知道朕當時有多威風就好。」
說到這裡,他又蠢蠢欲動,按住了我的肩膀:「柳文雁,你這嬌俏的模樣,還真不像平州人。」
「倒是個李氏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我勾住他的脖子,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久久沒有言語。
我現在真的很想咬斷這截脖子啊。
12
我在宋時清身邊待了三個月。
他出席大小活動都帶著我,所有人都知曉我是宮裡最得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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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爾會在人群中看見江青頌。
他清瘦了許多,聽說和平昌郡主的婚期就定在今年夏至。
他沒有看過我一眼,在宴會上觥籌交錯,與同僚把酒共飲。
好像我的離開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這樣真好,真好啊。
隻是近來我的身體愈發不好,一開始還隻是渾身酸痛,慢慢變成了咳嗽不止,到現在已經開始咳血了。
宋時清請太醫來看,太醫也不知道我這究竟是什麼問題,隻推說是小產後沒有休養好,這才傷了身體。
他給我開了藥,囑咐宮女熬好湯藥,讓我每日按時服用。
其實我的身體我再清楚不過,吃藥根本不管用。
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這日,給宋時清侍完寢後,我柔聲細語地拉著他的衣袖:「皇上,明日我們玩點有意思的吧。」
宋時清一臉興味:「玩什麼?」
「我們來角色扮演。您依然演皇上,我就演流浪民間的啞巴孤女,到時候您幹什麼,我都不能發出聲音,好不好?」
他一向孟浪得很,聽見後便興奮起來,要不是今日已經累得厲害,沒準現在就纏著我。
翌日,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宮女提前將關雎宮和我的身體搜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後,宋時清便如尋常般傳我侍寢。
他進了屋裡,我沒有問安,隻指著嘴巴眨了眨眼。
他笑了起來:「你入戲倒是極快。」
他鬧著要來追我,我假裝躲避,然後一不小心被他摟了個滿懷。
他的眼神帶了一絲迷亂,就勢攬住我的肩膀,將我放倒在床榻之上。
然後一層層剝開我的衣裳。
我全程沒有說話,隻偶爾發出「嗚嗚」的聲音,用披帛捆住他的雙手。
他愈發興奮,俯下身親吻我臉頰。
此刻,他的脖頸就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半撐起身,狀似用力抱住了他。
然後,我終於做了幻想了千百次的事。
我咬住了他的脖子,像狼叼住獵物一般,SS地攀咬住。
我的嘴裡含了一塊刀片,那塊刀片如願割破他的皮膚,一點點切斷他的靜脈。
他想掙扎卻動不了手,那雙手還被披帛捆住。
他想喊人護駕,可我速度更快,用絲帕堵住他的嘴。
他隻能發出沉悶的哼聲。
我一邊手上用力,一邊嬌笑著道:「皇上,您倒是輕一點啊。」
大片大片的血流了下來,流了我滿手。
他吃痛之下,為了求生,用腳狠命踹著我。
踹我小腹,踹我下巴,踹我的臉,像一條垂S掙扎的魚,去踹他能觸及的每一處。
我不敢發出痛呼聲,隻等咬牙SS忍著。
整塊刀片終於沒入他的脖頸,他氣息微弱,將S之時無力抵抗,隻能SS地盯著我。
我低頭看著宋時清,扇了他一巴掌:「其實第一次見你那天,我就想S你了。」
「那時我不敢和你對視,是因為我拼S忍著S意。」
「你以皇後名義讓我入宮之時,我就猜到了你的用意,但我還是去了。邁出寧國公府門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取你性命,哪怕以命換命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目光漸漸轉為茫然,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他。
「因為,我是越國人。」
「我爹娘弟弟都是越國人,被你屠戮殆盡、由你肆意欺辱的越國人。」
「我們一家四口,隻有我活了下來,他們都S在了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一個很普通的一天。
爹放羊回家,說今日羊拱了鄰居家的狗。
娘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弟弟剛學會說話,一聲聲「阿姐」叫個沒完。
我則眼巴巴地坐在桌子邊,等著吃娘做的烏棗糕。
然後,平州城破,魏國接管。
我的噩夢開始了。
最先S的是爹。
他抱著弟弟上了斷頭臺,和鄰居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一起。
魏國士兵押著他們,我隻聽見他們的哭喊求饒聲,一聲接著一聲,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屠刀落下,頭顱骨碌骨碌滾了滿地。
鮮血噴在我的臉上,從此我爹再也不會回家,也沒人會喊我阿姐。
娘捂著我的眼睛,哭著讓我別看。
而下一個S的,就是娘。
她是被丟進軍營,慢慢折磨S的。
魏國士兵殘忍,看見她後蜂擁而上,不知休止、毫無節制。
她進軍營裡不到三個月就成了一具S屍。
一具形銷骨立的S屍。
那時我已經不想活了,我想到地下和我爹娘弟弟團聚。
可我身在窯子裡,連生S都不由得自己。
老鸨說我是個美人胚子,將我看得很緊。
長在青樓,勾引男人的把戲我自小耳濡目染,熟得不能再熟。
我知道,我長大後會和樓裡的姐姐們一樣,不停地接客攬客,這就是我的宿命。
但很幸運,我遇上了姜南溪。
在我痛苦的時候,是她為我擦幹眼淚:「阿雁,越國的女人即便身陷泥沼也要堅強。」
「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家的。」
我仰頭看著她,畜了滿眼淚水:「可是姐姐,我家人都S了,我哪來的家啊?」
「小家沒了,但大家還在。」
「越國就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共同的家,也是我們永遠的家。」
我哽咽地問她:「可是魏國佔領了平州,我們還回得去嗎?」
「能回去的,總有一天能回去的。」
「在某個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回家的。」
「阿雁,好好長大,等著回家的那一天。」
她悄悄為我尋了對養父母,是近期遷來平州的魏國人士。
他們的親生女兒七歲夭折,兩人成日鬱鬱寡歡。
而當時我剛好七歲,在姜南溪的幫助下,我被偷偷送出青樓,頂替了他們女兒的身份。
一開始我很排斥魏人,後來發現不是所有的魏人都生性殘暴。
我的養父母是再老實本分不過的人,待我也極好。
原來真正的罪人,是那個我素未謀面的魏國皇帝,還有那一群慘無人道的魏國士兵。
但我可能天生命中帶煞,克S了爹娘弟弟,也克S了我的養父母。
不過沒關系,至少我S了宋時清。
我這個小小的、卑微的越國人,還是有一點用的。
宋時清S在我的面前。
我踢開他的身體,安靜地梳妝打扮。
梳起兒時阿娘給我扎的雙螺髻。
我的手真巧,梳得和阿娘一模一樣。
隻是鏡子裡的我,再也不是孩童,而阿娘依然是當初那個模樣。
天亮的時候,太監見宋時清遲遲沒有起身上朝,催了好幾次。
一直到午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
他們推開了門,看見宋時清的屍體後一聲驚呼。
皇上駕崩,而我作為確鑿無疑的兇手,再一次下了地牢。
我還真是跟地牢有緣啊。
隻是這次,必S無疑。
我萬分慶幸,慶幸自己和江青頌早早撇開關系,弑君之罪不會牽連到他。
但人S前總會有些遺憾。
遺憾沒有等到平州正式回歸越國的那一天。
遺憾沒能穿著越國的衣裙,踏上故土。
也遺憾,沒能再見江青頌最後一面。
13
我沒想到能再見到江青頌。
五日後,他一身青衣出現在地牢裡,一如初見。
不過初見那會我還存了勾引他的心思,此刻重逢,卻再無半點旖思。
「寧國公,好久不見。」我笑著道。
倒也算成全了一個遺憾。
他沒有說話,隻揮了揮手,一頂軟轎抬了上來。
裡面鋪了絲綢緞子,就連轎簾也是用上好料子制成的。
是半年多前將我從地牢接出的那一頂。
這次他親自打開牢門,要將我送上軟轎。
「江青頌,你瘋了嗎?我是弑君的S囚。」我愣愣地問他。
他垂眸看著我,良久輕聲道:「沒瘋。」
「反正接S囚犯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我不肯上轎:「可這次會誅九族的,你知不知道?」
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淡淡睨著我。
許是因為我是重犯,這間地牢隻關了我一個人。
我覺得是時候把事情和江青頌說清楚了。
「江青頌,我說過我是個很壞很壞的人。我當初引誘你,不是因為喜歡你,是為了離開地牢。」
「我也一直騙了你,我不是你們魏國人,而是越國人。」
「我活下來是為了送布防圖。姜南溪生前從魏國將軍那裡窺見了平州布防圖,特意復拓一份交給我,囑咐我一定要交給越國,送到將軍手裡。」
「可惜我翌日就被捕,布防圖沒能送出去,隻好用油布包了埋在姜南溪的墳冢裡。被判S刑後,我一直想利用懷孕搬到京郊別院,然後趁機逃回平州。」
「後來诓你回平州,也是為了將布防圖送到越國。」
我以為他會勃然大怒,可他卻分外平靜。
「皇家不是吃素的,這五日時間,足夠把你的身份翻出個底朝天了。」
他說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上轎子吧。」
「還上轎子?」
他嗤笑一聲,掀開轎簾將我塞了進去:「昭嫔娘娘,你大抵是誤會了,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你幹的這些勾當,足夠你S千千萬萬次了。」
「念在往日情份上,我來送你一程。」
原來是這樣。
我終於坐上轎子。
轎輦被人抬起,搖搖晃晃,奔赴既定的結局。
隔著一扇轎簾,我問江青頌:「我的S法是什麼?」
「車裂還是凌遲?能不能痛快一點,來個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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