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一瞬間，感覺時間過得太慢了。

收回手時，我趕緊喝了口酒，壓壓心跳。

 

8.

 

顧之舟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見喝成醉鬼的我。

 

我反應遲鈍地眨眨眼，拿出來一張白色卡片，

 

「顧之舟，我沒什麼能送你的，就送你一件代辦卡吧，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我就幫你做。」

 

顧之舟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沒回應我的醉話。

 

他朝我伸手，想將我抱起來。

 

「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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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擺手，哪敢勞駕太子爺啊，我自己能走。

 

「啪」的一聲。

 

顧之舟修長的手背被打得正著，一道紅印出現。

 

他垂眸望著我，似審視。

 

啊……我打了太子爺！

 

我清醒了幾分，結巴道：

 

「對……對不起……」

 

燈影中屹立不動的少年，表情上看不出情緒起伏。

 

眾人都愣住了，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料到我敢惹這貴公子啊。

 

隨機都息了聲。

 

我暈乎乎的伸出手，眼巴巴地望著他說：

 

「要……要不，你打回來……」

 

他微微垂頭，目無波瀾地望了我一眼。

 

但也隻是一眼——

 

顧之舟沉默半晌，將我打橫抱起，送回了房間。

 

我睡成了S豬，不知後事。

 

顧之舟生日過後，便出發去了國家隊訓練，為期兩個月。

 

這段時間我仔細復盤。

 

之前的僚機不行啊，他都無動於衷。

 

我準備學個大招！

 

找宋知知要了她珍藏的小破文。

 

對方一臉猥瑣的說：「寶，祝你早日有所成。」

 

我坐在人工湖的長椅上，翻來覆去。

 

這文寫的太假了吧，一夜七次？！那得多狠的人吶。

 

不現實。

 

我不禁搖搖頭，覺的不是很靠譜。

 

頭頂傳來一聲傲嬌嗤笑，「怎麼？學到新套路了？」

 

「吧嗒」手機嚇得掉在地上。

 

這聲音不是顧之舟，又是誰。

 

被人抓包，我臉蹭的就紅了。

 

他撿起我的手機，看了幾頁。

 

高抬貴指戳了一下我的腦門，

 

「連霧，實踐出真理。」

 

然後將手機放回我手裡，就慢條斯理優哉遊哉的走了。

 

什麼意思？什麼實踐？

 

是讓我實踐？

 

正準備回宿舍，碰見鄧宇這個狗男人了。

 

出門沒看黃歷。

 

鄧宇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

 

「連霧，他看起來對你並不好。」

 

我笑出了聲，

 

「咋地，我男朋友悶騷，我們躲被窩裡恩愛，幹嘛要給你看！」

 

鄧宇像是沒聽見我的反擊，繼續自言自語，

 

「你離開我以後，我覺得你是報復我才追顧之舟的，可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們竟然還在一起。」

 

「那我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也遇不到他。」

 

鄧宇手緊緊的攥著衣角，臉上似是隱忍，

 

「連霧，你醒醒吧，他跟你隻是玩玩，我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階級是有壁的。」

 

「呵呵，我跟你也不是一個世界的。」我懶得聽他狗叫，徑直回了宿舍。

 

鄧宇在後面喊著，

 

「你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叫蘇芷嗎？她回國了……」

 

後邊我就聽不見了。

 

9.

 

顧之舟要參加擊劍比賽。

 

我去看比賽的路上，碰見在樹林裡鬧分手的鄧宇和鄭雙雙。

 

鄭雙雙哭著鬧著說自己沒跟別人曖昧，隻是一塊打遊戲。

 

鄧宇冷著臉不回應。

 

鄭雙雙看見我後，嗤笑道：

 

「連霧，你真是陰魂不散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宇子面前刷存在感。」

 

我真被這對癲公癲婆氣笑了，

 

「漢子茶，你以為你守著個寶貝啊，別人還得往上貼，也就是你能幹出來這種事。」

 

鄭雙雙讓我點破，氣急了，「但是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我懶得跟她廢話，著急去看比賽，

 

「嗯，你們很般配，鄭雙雙，你跟男生玩的開，並不能證明你是團寵，而是門檻低。」

 

鄭雙雙氣紅了眼，表情猙獰地要搶 n 我的手機，想看看跟鄧宇有沒有來往。

 

鄧宇看她動手，急忙過來扯開她，跟我道歉。

 

我懶得跟瘋子計較。

 

讓鄭宇抓緊帶人離開我的視線。

 

我急匆匆趕到時，顧之舟已經比賽結束。

 

毫無意外，他拿了第一。

 

我趕緊狗腿的去休息室給顧之舟送杯水。

 

剛打開門，就看到他正站在衣櫃前，白色比賽服領口大敞，正在換衣服。

 

見我進來，他動作滯停一瞬。

 

隨後，衣料窸窣，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寬大 T 恤掠過寬沉緊實的肩背，線條流暢。

 

悍腰瘦窄有力。

 

哇，這身材不錯啊。我視線不由地往下移，落到他不容忽視的下面。

 

額……天賦異稟。

 

我臉騰地就紅了。

 

「看夠了嗎？」

 

顧之舟不慌不亂地穿戴齊整後，卻蹙起了眉。

 

聲音很冷淡，打斷我的想入非非。

 

嚇了我一大跳。

 

看似心情並不愉快。

 

「嘿嘿，打擾了打擾了，我這就麻利走。」

 

我後退幾步，打著岔。

 

剛搭上門把手開了條縫，從身後伸出來一隻大手，然後打開的門又被「砰」地一聲摔上。

 

顧之舟矜Ṱŭ̀⁻貴出塵的手抵在門上，寬闊胸膛陡然靠近我。

 

我想要解釋，但是一抬頭，就與面前他的雙眸對視上……

 

宛若清冷禁欲的神祇，俯視著我。

 

這是什麼眼神？怪瘆人的。

 

下意識想解釋。

 

突然，他微涼的薄唇輕柔地落在了我唇上，一隻手摩挲著我的手腕。

 

我驀然睜大眼睛，原本抓著他衣擺的手，下意識收緊指尖……

 

他……他在幹什麼？

 

吻如同人一樣又冷又欲，夾雜著淡淡的松木殘香。

 

幾乎就要溺斃，我難耐地從喉間溢出一絲貓兒似的輕哼。

 

「連霧，你為了別的男人，連我的比賽都錯過了。」

 

「啊？別的男人？不是的！」

 

唇再次被堵住，他攬住了我的後腦勺，壓著我的唇啃咬似的吮吸。

 

這時候的顧之舟，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門之隔的長廊上響起零碎的腳步聲。

 

我嚇了一跳，「騰」地一下推開他，慌不擇路地撞出門去。

 

室內陷入最開始的沉寂。

 

幾縷微弱的餘暉悄然滲透進室內，顧之舟逆光站在暗色裡，看不清表情。

 

指尖劃過帶著殘留溫度的薄唇。

 

10.

 

顧之舟比賽視頻在網上爆火。

 

鏡頭裡，正採訪到最後的環節，

 

「那請問除了擊劍，在您心中有沒有其他特殊的存在？」

 

少年目光卻漫不經心地越過鏡頭，似乎掃視了一圈，「有……」

 

「那方便說一下嗎？」

 

「暫時不行……」

 

隻幾個字的回答，砸在了網友的心上，評論裡一下子就淪陷了。

 

沒多久就上了熱搜，再加上視頻裡少年的神仙顏值，直接登頂。

 

看著視頻裡的人直視鏡頭。

 

不受控制的就想起在休息室那一幕。

 

心跳的巨快，我趕緊把手機視頻關掉。

 

造孽啊，他真會勾引人。

 

最近還是先躲躲吧。

 

男人嘛，得到了就容易不珍惜。

 

我該釋放終極大招了：欲擒故縱！

 

要讓顧之舟想起我的好，讓他不習慣沒有我。

 

這樣我才能一舉拿下，吃上唐僧肉。

 

剛過幾天清靜日子。

 

鄧宇那個癲公又來煩我。

 

他在樓底下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本想趁他不注意，躲過去。

 

卻被他瞧見，搶先一步擋在我身前。

 

他有些為難，但又不得不開口：

 

「連霧，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你能不能原諒我們？」

 

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不是，鄧宇，你們倆又來我面前刷什麼存在感？」

 

見我疑惑，不想裝的，鄧宇像是明白了什麼，

 

「連霧，自從上次雙雙跟你爭吵後，顧氏集團就給我家公司施壓，現在業務線全被控了，我爸氣的犯病進了醫院，我跟雙雙分手後，她因為在網上煽動輿論，被校方勸退。你……你能不能原諒我們？讓顧之舟放過我們？」

 

顧之舟竟然瞞著我做了這麼多，怪不得那天在休息室他那麼生氣。

 

原來他知道我跟鄭雙雙因為鄧宇爭吵，才耽誤了看他的比賽。

 

哇偶，好大的醋味。

 

「可是鄭雙雙煽動輿論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我本來就是想讓你吃醋，才跟雙雙在一起的，我不喜歡她，直到你真跟顧之舟在一起了，我後悔莫及跟她提了分手，她一氣之下在網上發表你破壞我們感情，但是很快就被顧之舟操控轉變風評了，評論全是罵雙雙漢子茶的，都人肉到了學校，背後有顧之舟施壓，校方才要勸退。」

 

這麼多事，我竟全然不知。

 

「鄧宇，你家公司的事，如果真是因為我的原因，我會跟顧之舟說明白的，沒遇上對的人而已，並不至於禍連家人。」

 

「但鄭雙雙，她竟然敢在網上試圖網暴我，那現在也是她咎由自取，我不是聖母，自作孽不可活吧。」

 

「也希望我們再也沒有交集。」

 

說完，我便回了宿舍。

 

顧之舟這人真是的，想做好事不留名嗎？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

 

「喂，連霧？」

 

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聽不出情緒。

 

「是我，顧之舟謝謝你。」

 

他停頓了幾秒，像是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事，

 

「嗯。」

 

這顧大公子多說幾個字是不是會泄露商業機密，所以從小被訓練成了啞巴。

 

「額，顧之舟……」

 

「嗯？」

 

「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對鄧宇家造成影響，就算了吧，人家父母養了個眼瞎拎不清的兒子就夠可憐了，別再讓人家公司受影響了。」

 

電話那頭沒說話，隻能聽見輕輕的呼吸聲。

 

「連霧，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啊啊啊，愛心泡泡滿天飛，顧之舟怎麼這麼可愛。

 

「顧之舟，你想我了嗎？」

 

還是沒回應。

 

「可是顧之舟，我想你了。」

 

好想現在抱抱他啊。

 

聽見那頭輕笑了一聲，一閃而過，又像是幻覺。

 

掛了電話。

 

11.

 

第二天，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條短信：

 

「連霧，謝謝你。」

 

是鄧宇。

 

看來顧之舟動作很快。

 

事情解決，終於擺脫這些糟心的事了。

 

我要去抱抱顧之舟，誇誇他。

 

正想著找個什麼臺階下好呢。

 

這時，顧之舟給我打了電話，電話裡聲音有些嘶啞，

 

「連霧，來東山別墅 1 號接我，快。」

 

聽他聲音不太對，東山別墅不是他家嗎？

 

我跟阿姨去過一次，取他的衣服。

 

在自己家能出什麼事？

 

我趕緊打車過去。

 

他這個人性子太傲又克制，做事一向謹慎，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讓他栽過。

 

我趕到客廳時，顧之舟那張透著冷感的臉上正泛著不正常的紅。

 

白襯衫扣子解開，露出的一截喉結緩緩滑動，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禁欲感。

 

他的狀態不太對勁。

 

溫熱的呼吸急促，眼尾紅得刺目。

 

難以抑制的欲望無一不在告訴他，他被下藥了……

 

隻見一個面容較好秀麗端莊的女孩正要摟上顧之舟。

 

柔軟又脆弱地說：「阿舟，你別走。」

 

顧之舟果斷地將女孩的手從自己腰間拉開。

 

冷聲道：「別動我。」

 

樓上房間裡有很多說話的聲音，估計是顧之舟的朋友在這聚會。

 

我心裡難掩酸澀，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他忽然偏頭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沒什麼情緒的雙眸在看到我的一瞬，暗沉翻湧。

 

我匆匆移開眼。

 

「連霧，蘇芷醉了，你幫我將她扶到樓上。」

 

美女都倒懷裡了，他竟然要送走。

 

用最懷疑的語氣問：「我嗎？」

 

顧之舟沒說話，無聲地同我對視。

 

……

 

好吧。

 

我硬著頭皮從他手上接過蘇芷。

 

我將蘇芷放到二樓客房裡，退出房間。

 

才發現顧之舟一直站在門外走廊上。

 

頭發稍顯凌亂，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小聲安撫說：

 

「她沒事了,別擔心。」

 

「我看你沒事，那我先走了。」

 

轉身想離開。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一剎那。

 

顧之舟攥住我的手腕，地轉天旋間，整個人都被他抵在牆上。

 

我睜大眼，

 

「顧之舟，你幹什麼？你不要耍流氓，找對你投懷送抱的人去！」

 

他臉湊近，幾乎與我貼上，眼神晦澀。

 

「嗯？你不也是對我投懷送抱的？」

 

他清貴禁欲的聲線沾染了嘶啞，灼熱的呼吸掃過我的臉頰。

 

眼裡的理智一點點化作灰燼。

 

就像一隻蟄伏已久的困獸，黑暗，壓抑。

 

我心裡一陣恐慌。

 

「放……唔。」

 

話還沒有說完，他欺身吻了下來。

 

呼吸滾燙。

 

我被他吻得頭皮發麻，一顆心快要蹿到嗓子眼。

 

他的樣子與平日的清冷淡薄不同，似乎不太正常。

 

我一時掙脫不開。

 

他弓起背，倆人密貼，滾燙的肌肉緊壓在我的柔軟上。

 

無處可逃……

 

走廊裡，倆人的呼吸縈繞，分外清晰。

 

一門之隔便是蘇芷休息的房間。

 

樓下時不時傳來男男女女的雜亂的嬉鬧聲，腳步聲，忽遠忽近。

 

我繃緊神經，一邊害怕被發現，一邊還要躲開顧之舟的吻。

 

他喉結滾Ťṻ⁴動，大手牽住我的手向下劃。

 

我觸碰到時，腦子懵了一瞬，從耳根到臉頰紅成一片。

 

即使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躁動。

 

下意識想逃。

 

而顧之舟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他掐著我的腰，不疾不徐地磨著我。

 

身體被帶得亂晃，我隻能雙手緊緊環在他的肩上。

 

整個走廊的溫度不斷的攀升。

 

情動時。

 

我仰頭吻上了他的喉結。

 

顧之舟額角有汗滲出，喉嚨裡滾出一抹難以克制的沉吟。

 

12.

 

樓道口，突然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出什麼事了？」

 

「蘇芷喝多了，不知去了哪？」聲音有些耳熟，像是鄧宇的聲音。

 

「可能在哪個房間裡休息，我們找找。」

 

我聽到上來人了，緊張的推開顧之舟。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