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行，你不能走！一會兒你要在警察面前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好給我作證。」

 

畢竟我靠出賣身體進公司，以及我和張力有一腿這事兒，我自己都不知道，劉偉卻言之鑿鑿，他可不就得跟警察作證。

 

如果他做不了證，那就是造謠，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過他。

 

劉偉一聽到我說報警，冷笑一聲，也跟我S磕上了。

 

「行啊，那你就報警！看看警察來了，丟的是誰的臉？

 

「正好主管今天沒準也要出差回來呢，看看你們兩個狗男女，會不會一起從公司滾蛋。」

 

劉偉司齡比我來公司要更早一些，可他這個人業績一般，卻自命清高。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業績不好，是被人針對，卻從來不肯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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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熬了幾年才是一個跟我平級的小組長，所以不管是年紀輕輕和他平級的我，還是主管張力，自然都是他的眼中釘。

 

劉偉巴不得我們兩個都從公司滾蛋，把位置騰出來，這樣他才能借機在公司穩穩地佔有一席之地。

 

至於主管張力，當然也說不上有能力，可他好就好在有個有背景的老婆，靠著老婆在公司過得也算風生水起，是個十足的軟飯男。

 

如今這事兒捅出來，到最後，誰獲利，似乎還真不一定。

 

我抱著手臂看著劉偉，「你說看見我潛規則了，證據呢？不會空口白牙一張嘴就汙蔑我吧？

 

「如果按照你這樣信口胡謅的說法，隨隨便便一個謠言就可以毀掉一個女人不是嗎？」

 

公司裡有喜歡和稀泥的，自然也有不少正義的女性。

 

對於造謠之事，她們最看不慣，所以我這話一出口，就有不少女同事附和。

 

「就是就是，你說有一腿就有一腿，真假都沒證據，要是假的，你下次也這麼誣陷別人怎麼辦？」

 

「拿出證據來啊，不然公司女同事就人人岌岌可危了。」

 

這種事兒每個女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於是附和聲也愈來愈多。

 

可劉偉此刻卻絲毫不慌，他淡然自若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證據就保存在我手機裡。

 

「周穎，當初我就怕你不認賬，所以過程我可都拍下來了。

 

「我非讓你知道，我劉偉不是那種隨便造謠的人。」

 

說罷，他打開相冊，點開一個視頻，按了暫停：

 

「這個視頻，咱們公司可有不少人都看過了，要不是我人善良，這都傳到網上去了。」

 

視頻封面，大概能看清是在地下停車場，似乎還有兩個人影。

 

看到屏幕上的視頻封面，李茹茹臉色蒼白的像紙，柔弱得似乎來一陣風，一吹整個人就要倒下去了。

 

劉偉太過篤定的態度，讓剛才替我說話的女性同事們，也多了一些懷疑，於是開始持中立態度。

 

她們同樣期待著我的反應，而我則滿臉好奇。

 

「真的嗎？這事兒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不過既然如此，一會兒你就把視頻當做證據給警方看吧！

 

「到時候，你可千萬得替我作證啊！

 

「畢竟，我根本沒有自己衣衫不整從誰的車上下來的記憶，更加沒有我爬了誰的床進公司的記憶！所以！這就是侵犯啊！

 

「劉偉，我的清白可就全靠你作證了。」

 

說完，我當著劉偉的面，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 110 嗎？我應該是被人侵犯了，證人證據都有，你們快來。」

 

說完，我報上公司的地址，警察局和公司離得不遠，警察應該一會兒就到。

 

4

 

在等待警察的過程中，李茹茹面色慘白地靠在劉偉肩膀，劉偉低聲安撫著她。

 

「茹茹，這種人就不應該在公司待著，你不用替她擔心，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我冷眼看著這兩個人的模樣，期待著警察來的情景。

 

不過短短十分鍾的時間，兩位警察便帶著執法記錄儀來了，其中一位是女警。

 

我和警察說著剛才的情況。

 

「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同事親眼看見我從領導的車上，衣衫不整地下來。

 

「但是我自己卻沒有相關的記憶，可他說有視頻，所以我堅信自己被侵犯了。」

 

如果事情屬實，這就不算小案子，所以警察很負責認真。

 

「你就是劉偉？你同事被侵犯，你是目擊者？

 

「你有證據？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就報警？」

 

劉偉本就是個外強中幹的男人，在警察來了之後，說話再不復剛才的正義凜然，甚至又開始結巴起來，更不用提，旁邊抖如篩糠的李茹茹了。

 

「我我我、我看見了，但是、但是那不是侵犯，那是……那是你情我願的。

 

「是周穎和張力這兩個狗男女！你情我願的！不是侵犯！」

 

女警詢問的眼神看向我，我擠出眼淚，紅著眼眶搖頭。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我和張力除了公司，幾乎沒有在任何工作時間以外見過面。

 

「更不要說其他事情了，所以這就是侵犯！劉偉他應該是因為對方是主管，所以害怕了，才把侵犯說成你情我願。」

 

說罷，我看向劉偉。

 

「劉偉，這種時候你怎麼能因為強權，而不顧正義呢？

 

「警察還在這兒，你不要再說謊了。」

 

女警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劉偉一眼，繼續問：

 

「你是旁觀者，怎麼知道是你情我願的？

 

「當事人不是說，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你所說的證據呢？拿來我看看。」

 

劉偉蒼白著臉，「我沒有，我沒有說是侵犯……」

 

公司圍觀的女同事開口，「周穎都說了，她不知道，那不是侵犯？就是你造謠？你剛才還說有證據，現在又不拿出證據！」

 

女警安撫住剛才開口的女同事，然後用命令的語氣同劉偉說：

 

「我現在要求你將證據上交，如果拒不配合是違法的。」

 

如此，劉偉才哆哆嗦嗦把手機遞過去，而女警打開視頻觀看。

 

視頻裡，一個卷發女人，穿著一件紅色外套，和張力在車裡相擁。

 

可女人背對著攝像頭，看不清臉。

 

哪怕到最後下車時，也用頭發擋住了臉。

 

但那件紅色外套，是我的。

 

整個公司喜歡穿紅的也不多，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那件外套是我的。

 

怪不得，劉偉會把人認成我。

 

可我和李茹茹身高相差十釐米，隻穿了一件一樣的外套，也不會輕易混淆我和她。

 

可她那天的發型，居然也和我平常的頭發，完全一樣！

 

很難說，她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可其實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視頻女主角根本不是我。

 

除了個頭上，還有身材上的差別。

 

李茹茹前凸後翹，十足的火辣身材。

 

而我則前平後平，十足的小學生身材。

 

說起來更扎心，她發量還比我多。

 

視頻拍攝時間是上午上班時間，女警看完了視頻後，詢問劉偉。

 

「那個時候不是上班時間嗎？你在地下車庫幹什麼？」

 

問到這個問題時，劉偉卻支支吾吾。

 

問話的女警果斷察覺出不對，於是更加嚴肅起來。

 

劉偉總歸沒有太多跟警察打交道的經歷，一問，便磕磕巴巴地開了頭。

 

「我、我那天是去看周穎的車……」

 

聽到這話，我微蹙著眉頭思考著那天。

 

那天下午，我有一個客戶要見，結果下午去開車的時候，發現車胎漏氣了。

 

最後我隻能打車去，結果差一點遲到。幸好客戶沒有不爽。

 

後面我去 4S 店修車的時候，發現是有利器劃破了我的車胎。

 

我當時隻以為是個意外。

 

如今看來，居然是劉偉幹的？

 

5

 

這事兒畢竟違法了，所以劉偉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我隻能搶著開口，「所以，我的車胎是你劃破的，就為了讓我和客戶見面遲到？」

 

劉偉心虛地撇開眼神，實際上是默認了。

 

而女警在本子上記下這一情況，不論如何，劉偉這趟警察局是免不了要走一趟了。

 

女警繼續說：「但這個視頻，看不清女主的長相，你怎麼那麼篤定就是周穎？」

 

說到這個，劉偉又沒那麼心虛：「因為那件紅色外套，公司裡隻有她穿，而且這個發型和她當天也是一樣的，不是她還能是誰？」

 

我的目光落向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李茹茹身上，此刻她低垂著頭，似乎連呼吸也不敢了。

 

劉偉卻以為李茹茹是沒見過這種場景，於是和女警說：

 

「警察同志，你看這事兒和我女朋友也沒什麼關系，先讓她出去可以嗎？」

 

女警點頭，「可以。」

 

在女警應下以後，劉偉轉身小聲安撫李茹茹，想讓她先出去等著。

 

可李茹茹卻慢吞吞走到我面前，腳步有些虛晃，開口時嗓音甚至帶了點哭腔。

 

「周穎，這件事是劉偉不對，我替他和你道歉，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一定會讓劉偉好好給你道歉，這事兒一直鬧下去，對大家都不好不是嗎？」

 

我冷眼看著李茹茹，不知道她是為劉偉求情，還是為他自己。

 

隻是沒等我拒絕的話說出口，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無所畏懼的劉偉開了口。

 

「茹茹，你替她說什麼話？

 

「我有什麼錯？真要錯！也是她不知檢點！你不要那麼好心替她著想。

 

「她自己非要報警，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的，我給她道什麼歉？

 

「難不成還是我讓她做那種事兒的？

 

「而且你之前不也跟我說，你覺得周穎的客戶資源那麼好，就是暗箱操作！

 

「這次我就讓她徹底狂不起來。」

 

我差點笑出聲，心裡想著，我狂不狂得起來我不知道，但你女朋友好像現在就要活不下去了。

 

女警筆錄也做得差不多了，很湊巧出差的張力也在此刻回來了。

 

他一進公司，就聽到這種涉及到自己的事件。

 

於是他風風火火上了樓，看到茶水間外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於是大聲驅趕著。

 

可剛才的事兒，不管事件女主角是誰，男主角都一定是張力。

 

且張力的老婆是一個個性兇悍的，這事兒一出，張力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所以怕他的人也不多。

 

沒辦法，他隻能先擠進茶水間，一進來，先是用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劉偉。

 

劉偉也不害怕了，一隻手扶著李茹茹，一雙眼睛回瞪張力。

 

張力和女警做了自我介紹，「警察，你看事情涉及到我，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

 

「這樣，先交由我先來處理好不好？」

 

女警沒說話，而張力又突然轉頭瞪向我。

 

開口時，他語氣滿是威脅。

 

「周穎，你不要以為你取得了一點小成績，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