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不,我隻是在思考。
外面的溫度不算低,帕西法爾卻因為冷,不但一直坐在壁爐附近,身上還披著條羊毛薄毯。
配上那張漂亮到有些雌雄莫辨的臉,此刻的帕西法爾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人妻感。
就他這副嬌花模樣,到底哪裡值得布蘭小姐害怕?
7
布蘭小姐表示,帕西法爾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她緊緊抱住圓滾滾的自己:「可我一看見帕西法爾先生就害怕,不知道為什麼,他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一開始,我沒理解這個「危險」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Advertisement
我甚至有一瞬間,懷疑帕西法爾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柔弱可欺。
難道他……
腦子裡紛亂的揣測,在我看見他試圖往布蘭小姐身上擰水龍頭時,瞬間一鍵清空。
我連忙救下哭唧唧的史萊姆:「天S的,帕西法爾,你在幹什麼?!」
帕西法爾一臉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我在幫醫生培訓員工啊,你不覺得水龍頭要比她的軟管看起來順眼嗎?」
現在就很想搖搖他的腦袋,看看能不能晃出水來。
難怪布蘭小姐害怕他,他這不是職場霸凌嗎!
帕西法爾語氣裡滿是真誠的疑惑:
「這樣不行嗎?她沒有痛覺,改造一下也沒什麼事吧。」
「當然有事!」
我嚴肅地告訴他:「這和有沒有痛覺沒關系。布蘭小姐是我們的同事,也是我們的朋友。雖然她不是人類,但她和我們是平等的,你不能這樣對她知道嗎?」
帕西法爾眨了眨眼睛,乖乖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
真知道了?
帕西法爾輕笑一聲。
他反握住我的手,將側臉貼上我的掌心,乖巧得像隻無害的小動物。
「醫生,我當然會聽你的話。」
「所以不想讓我做壞事的話,你就要一直盯緊我啊。」
8
帕西法爾讓我盯著他,我也沒客氣。
於是我們兩個待在一起的時間變得更多了。
布蘭小姐在安全得到了保障後,總算不再一看到帕西法爾就發抖。
不過她雖然成功克服了恐懼,那些來買藥劑的客人們,卻集體陷入了恐慌。
帕西法爾往櫃臺這邊走來時,踏火半人馬先生正自認風流地跟我搭訕。
下一秒,他若有所感地偏頭看去。
在對上帕西法爾視線的那一刻,他渾身一震,連馬蹄上的煉獄火都嚇滅了。
我:「?」
這次我先問了帕西法爾:「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他不會又突發奇想,也要改造人家的身體吧?
我真的很懷疑,我們開的到底是診所,還是什麼邪惡實驗室……
帕西法爾一臉無辜:「這次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是他們自己膽子小。」
我扭頭看了眼龜縮在門口,幾乎有兩三米高的半人馬;又看了看身旁這位估計禁不住人家一拳的病美人。
我沉默了。
電光火石間,我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花店時,花店老板好像也很怕我。
那時他寧可喝下我給的「毒藥」,也不願意讓我靠近他。
再看看現在客人們恐懼帕西法爾的樣子。
我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些小鎮的居民們一個個人高馬大,任何一個放在正常世界都能止小兒夜啼。
結果就像人類害怕怪物一樣,他們也害怕和自己外表不同的人類嗎?
我覺得自己推理出了真相。
而在我頭腦風暴時,帕西法爾不自覺收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手,他面上含笑,眼底卻無半點笑意:
「醫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錯怪你了。他們的膽子好像的確有點小,應該是害怕人類?」
「但也沒事,等你和大家混熟就好了。」
帕西法爾:「……?」
他幾乎要掐破掌心的手驟然放松,半晌,才艱難從牙縫裡擠出了一聲:
「噢,原來是,這樣啊。」
……
也正如我所說,起初大家看向帕西法爾的視線滿是懷疑和驚恐。
但接連幾天,在發現帕西法爾一直文文弱弱地坐在我身旁,既不愛說話也不愛動彈時,他們總算不再緊張。
就是仍然不太敢主動和帕西法爾打招呼。
嗐,不過也沒關系,來日方長嘛。
如今診所的招牌打了出去,幾乎不愁沒客人;員工們相處得也算融洽,布蘭小姐終於鼓足勇氣敢和帕西法爾同桌吃飯了。
但就在一切都逐漸走上正軌時,發生了一件奇異事件。
診所好像鬧鬼了。
9
起先是我發現藥劑的數目有些對不上賬。
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記錯賬也很正常,我也就沒多想,隻把賬本上的數字改正了。
直到某天夜裡,我被布蘭小姐的慘叫聲驚醒。
提刀下樓時,我腦子裡閃現無數可怕的場景,從蟑螂出沒到入戶搶劫都有。
然而樓下卻隻有布蘭小姐一個人。
她正哆嗦著指向一樓空闲的倉房,幾乎嚇成了一灘水:
「醫生!有有有、有鬼!有個影子飄進去了!」
我攥緊菜刀,屏息推開了半掩著的倉房門——
可裡面依舊什麼也沒有。
布蘭小姐呆呆看著空蕩蕩的倉房:「我真的看到了……我應該沒看錯啊?」
我警惕地走進倉房,開燈環視了一圈。
這間屋子我們一直沒有啟用,診所重新開業的兩個多月來,這裡幾乎沒進來過人。
裡面沒放什麼東西,隻有一張積滿灰塵的破舊木桌,但仔細看的話,的確有哪裡不對勁。
我蹲下身,指尖在地面某處一蹭。
「你沒看錯,」我皺眉看著幹淨的指腹,「但恐怕不是鬼。」
鬼可不會打掃衛生。
所以到底是進了賊還是……
聯想到時而對不上賬的藥劑數量,我心裡忽然有了個猜測。
「可能有野貓從窗戶跑進來了,沒什麼事,不用怕。」
我抱著布蘭小姐離開了倉房,臨關門前,隨口提了一句:
「今天做的那批藥劑好像忘統計數量了,但現在太晚了……算了,明早再說吧。」
倉房的木門在我們面前闔上。
布蘭小姐抬頭看我,在看清我表情後,心領神會地沒有多問什麼。
還很配合地大聲喊了句「醫生晚安」。
一小時後。
倉房的門被我一腳踹開,燈光大亮,某隻叼著藥劑的「小賊」悚然一驚。
近一米長的黑貓正要往暗道的入口蹿,布蘭小姐眼疾手快,當場化作一條結實的水鏈,把那黑貓牢牢綁住。
「小偷!你還想跑!」布·鏈子·蘭小姐憤怒指責。
黑貓松口,嘴裡的瓶子咕嚕嚕滾到了我腳邊。
它沒有理會憤怒的布蘭小姐,幽綠的眸子直直看著我。
「我不是小偷。」
「我是幽靈貓,這裡是我家,」黑貓口吐人言,青澀的聲音透露著股強裝出的鎮定,「你們住在我家,我收點房租不可以嗎?」
10
幽靈貓叫圖尤。
據他所說,這棟房子屬於他,他是為了不和我們起衝突,才一直躲在地下室。
怕我們不信,他帶我們去了他住的那間密室。
我在這棟房子裡生活這麼久,第一次知道,地下還有這麼大一間屋子。
屋子裡一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另一邊則是圖尤生活居住的地方。
從混亂程度看,顯然他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很久。
他沒有說謊。
怪物小鎮沒有法律,自然也沒有房契這些東西,怪物們一般會用自己的氣息來圈地盤。
隻是幽靈貓比較特殊,他的天賦就是毫無存在感,所以這房子屢屢被人當成荒屋入住。
「你們住就住吧,反正我一個人也不需要更多的空間。但我吃你們一些食物當作房租應該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你是房主,想吃什麼完全可以自取,」我大致看了一眼圖尤堆放的書籍,「但我多問一句,你不想上去和我們一起生活嗎,還是你隻是單純更喜歡地下室?」
被松綁後,圖尤變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他頂著雙飛機耳盯著我,眼神警惕又難掩落寞:
「你想幹什麼?之前搬進來的那些人都害怕我,我不信你不介意我的存在。」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個醫生……」
他貓眼瞪得溜圓:「你想拿我做活體實驗是不是?!」
才沒有那種事!
我開的真的不是邪惡實驗室啊喂……
我無奈地彎腰平視他:「你既然一直住在這裡,應該知道我就是個普通的醫生。我隻會煉煉藥劑,哪做過什麼實驗。」
圖尤偏過頭不說話了。
他像個離群索居的流浪貓,渾身豎起自我保護的尖刺,眼神卻透露著一絲對溫暖小窩的渴望。
「要不這樣吧,」我給他提供了一個臺階,「你上去和我們一起生活,我給你開工資。但你要和布蘭小姐一樣,幫我的忙可以嗎?」
圖尤猶豫片刻,沒忍住開口問道:「幫你什麼忙?」
我指著他桌子上正攤開的那些書:「你數學是不是不錯?」
他看的不是什麼小說或詩歌,而是一堆復雜到讓我頭暈的數學公式。
圖尤應該是想成為魔法師,畢竟隻有畫魔法陣的人,才需要熟練運用這麼多復雜的公式。
「數學不錯的話,來幫我記賬吧。」
本以為我會提出什麼高難要求的圖尤:「……」
我冷靜指出:「你應該看過我的賬本,知道我經常記錯賬。」
正因為他經常在我記錯賬時偷藥劑,我才這麼久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圖尤心虛地撇開眼。
半晌,他安靜地點了下頭:
「我知道了……我可以幫你。」
11
第二天一早,發現餐桌上多出一個人的帕西法爾沉默了。
他扶著椅背,遲遲沒有落座。
「醫生,這位是……?」
我不答反問:「你昨晚睡得很沉?」
沉到那麼大動靜都沒下樓來看看,就好像根本沒在家一樣?
布蘭和圖尤察覺到氣氛不對,兩人十分默契地低頭悶悶幹飯,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我昨天不太舒服,所以睡前吃了點藥,」帕西法爾揉了揉額角,「可能因為那藥的關系……是發生什麼了嗎?」
即便聽出我語氣不太好,帕西法爾也沒有半點不快,依舊溫和又善解人意。
他看起來如此美麗無害。
可圖尤沒有說謊。
那說謊的就另有其人。
按照圖尤昨晚的說法,我和帕西法爾是新搬進來的。
這家診所的開業時間就是我醒來後的那幾天。
所以,我不是什麼久居於此的怪物醫生,更不是因為所謂的醫鬧而失憶。
而在我生出懷疑後,我的思緒竟然不由自主地渙散起來。
就像有人在我腦子裡下過什麼指令,隻要觸及相關的事情,就會自動忽視所有疑點。
意識到這點後,我緊攥著手裡的筆,一遍遍在紙上寫下我的懷疑,腦子一空白先就停下來,再低頭從頭到尾看一遍自己剛寫的東西。
就這麼折騰了整整一晚,腦子裡那片迷霧,終於在清晨到來時,被我強行揮散。
迄今為止全部的溫馨生活,轉瞬成了一戳即碎的泡沫。
鄰居們起初陌生恐懼的眼神、明顯是第一次出現在小鎮的治愈藥劑、帕西法爾身為人類,卻能隨手撿回解決我燃眉之急的布蘭小姐……
這些曾被我「忽略」的疑點,如今清晰無比地出現在我的筆下。
所有的疑點串成線,最終隻圍繞著一個核心——
帕西法爾。
這個從我醒來的那一刻,就始終陪伴在我身邊,悉心照顧著我的溫柔青年。
他在欺騙我。
12
但我沒有直接和帕西法爾攤牌。
一來是不想打草驚蛇,二來……我不是很敢。
同類推薦
-
被師弟煉成傀儡後
"姬透是觀雲宗的小師妹,後來師尊又收了一個小徒弟,她從小師妹變成小師姐。 可惜她的命不好,好不容易教導小師弟成材,卻死於仇家之手,身隕道消。 當她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口石棺裡,外面站著她的小師弟。 小師弟一臉病態地撫著石棺,“小師姐,我將你煉成傀儡好不好?你變成傀儡,就能永永遠遠地陪我了。” 隻有意識卻動彈不得的姬透:“……”" -
植物小精靈,靠種植爆火全網
女孩隻是觸碰了枯萎的樹枝,居然孕育出一隻小精靈 -
獸世悠然田居
第1章 異世重季暖飄飄忽忽很長時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直至消失,能聽到醫生和護士姐姐的嘆息,還能聽到接受她器官的家屬哽咽的感謝聲! 她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沒錯,是拋棄,因為她患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 磕磕絆絆的在孤兒院長到15歲,告別了院長媽媽,唯一帶走的就是季暖這個名字,院長媽媽說,不管生活多困苦,都要心向陽光,充滿溫暖。 因為年紀小,季暖隻能去餐廳洗盤子,做服務員,後來慢慢學習充實自己,找了一份輕松些的文員工作,直至心髒病發被舍友送到醫院。 -
重生星際喵喵喵
第1章 穿越,精神力F “姝姝啊,國慶媽媽這邊要和你叔叔和弟弟去他們老家,你放假了去爸爸那裡好嗎?” 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上,瘦小文靜的女孩兒背著淡藍色書包,明明是溫暖的天氣,可她卻無端的覺得冷。 阮姝垂眸,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眼裡的情緒。 她細弱的五指握著手機,因為太用力指尖泛著蒼白,她緊緊的抿唇,過了好久才很小聲的說了一個好字。 那個字剛落下,對面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
高危人格扮演守則
「歡迎來到《人格掠奪》遊戲世界。1.您擁有三張初始人格卡牌。2.您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掠奪人格卡牌。3.黑色為「高危人格」,請務必謹慎獲取。4.您必須……」 釋千看著手中黑漆漆的三張高危人格卡牌,陷入沉思。遊戲系統,你禮貌嗎? -
穿成偏執大佬的心頭肉
"“滾下去!” 葉羨被人一腳踹下了床。 什麼情況? 她兩眼一抹黑,迎著刺眼的水晶燈光微微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床上一個穿著白色睡袍的男人,正滿目怒容看著她。" -
我攻略的反派都黑化了
男主的一次醉酒,竟讓女孩和他意外躺在一起 -
小天師直播籌香火,神明顯靈了
三歲小奶娃卻能讓老虎乖乖張嘴刷牙 -
非人類馴化指南
把聖潔的天使拉入深淵是什麼體驗 -
獸世種田:反派崽崽超粘人
第1章 穿成了反派崽崽的親媽 “她死了沒?!” “三哥,壞雌性她,她好像死了。” 清脆的童音帶著幾分慌張。 “三哥,我們,我們殺了壞雌性?我……我就是不想挨打才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到她就這麼倒了……我不想害她的!” 司嫣昏昏沉沉的,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是不適應的軟綿綿的感覺。 一陣眩暈,心裡卻不由得輕輕苦笑。 -
我真的不是大佬
所有人都知道,在諸神遊戲中,有兩類人活不久。——長得好看的人,和嬌弱無力的人。前者葬送人類手裡,後者葬身遊戲之中。白若栩兼並兩者,長相精致嬌美,身體虛弱無力。風一吹就咳,跑三步就喘。哪怕知道她是稀有治愈能力者,也被人認為拖後腿。直到遇到大boss,所有人都以為藥丸。卻見白若栩隨手撿起地上的長刀,往前一揮,大boss瞬間成了灰。 -
重生八零離婚後被軍少寵上天
遠離渣男搞事業,從分手開始做起 -
人類幼崽廢土苟活攻略
"顏布布是傭人的兒子,從出生那刻就註定,他得伺候小少爺封琛一輩子。 小少爺封琛,冷硬得像一顆極度低溫裡的子彈,鋒利尖銳,裹著厚厚的一層堅冰,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
宗門提取我的記憶後瘋了
"懷有身孕的小師妹掉入懸崖後,所有人都猜測是我將她推下去的。 於是師尊強行用回溯鏡調取我的過往,企圖從中找到我謀害小師妹的證據,好對我定罪。 在他們眼裡我十惡不赦、殘害同門,小師妹清純無辜、楚楚可憐。 我笑著應允:「可以,正好看看你們寵在手心的是個什麼畜生!」 畫面裡,小師妹一次又一次對我下毒,毀了師姐的腿卻嫁禍給我,與妖修偷情後又走進了師尊的房間,而且懸崖是她在和妖修互啃時,被害怕東窗事發的魔修推了下去。 她之前可是聲稱那肚子裡的孩子是師尊的。 眾人的臉色頓時十分精彩,半個月後小師妹回來了……" -
穿成破產大佬妻
大佬破產後,女孩決定陪他東山再起,誰料大佬的破產居然是假的! -
嗷嗚,今天也要揪揪夫君絨絨獸耳
絕美雌性卻故意假扮成部落最醜的女人 -
星際團寵,一睜眼成了瀕危物種
穿成獸世唯一真人類,開局被美男天使抱回家 -
真假少爺更正計畫
"保姆私自帶我兒子逃學,我本該開除她。 可就在剛才,我覺醒了劇情。" -
全能生活玩家
第一幫派有個十分佛系的生活玩家,不加好友不組隊,傳言是靠關系進來的。 團戰當天,最關鍵的奶媽被敵對幫派挖了牆角,空闲成員隻剩她一個。 小隊長無奈:“帶著吧,萬一能幫上忙呢。” 半小時後,雙方血量見底,臨陣脫逃的前隊員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給對方全隊來了個回春術,血量瞬間回了大半。 小隊長求救:“學沒學治療術?給一個!” 溫涵沉默。 -
恭喜,逃離牢籠
"我帶著弟弟上綜藝。 我媽在觀察室宣講她引以為傲的「打壓式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