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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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親,其中有端王府的小郡王嗎?
婆母瞄了我一眼:
「我們一堆老人聊的與你們年輕人不同,你到時無聊,自行去玩,別拘束。」
我低頭應諾。
婆母滿意一笑:
「我最喜你從容不變的性子。
「言哥兒這點不如你。」
見婆母高興,我便樂意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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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坊間傳言,世子爺他是端方君子,最重規矩。」
婆母大笑出聲:
「你可知,這些傳言是如何來的?」
我笑著搖頭:
「這難道還有何隱情?」
婆母又是一笑:
「那些傳言哥兒不好的人,全被他陰過,後來,自然沒人敢說真話。他名端方,自然都說他是端方君子。」
原來好名聲還能這樣來?
「言哥兒長得好,面上對誰都好,除了端王府小郡王。
「也是奇怪,小郡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言哥兒。」
我捏緊的手不由得放松幾分。
怕就對了,我就怕他不怕。
宮宴上分男女席位。
婆母領著我入了女席。
剛入座,婆母身邊就湊過來不少貴夫人。
她們當著婆母的面狠狠誇我一番,又送了不少首飾給我。
「好了好了,別送了。」
見人送得差不多,婆母笑著阻止那些人再送,忙招呼秦國公二小姐何瓊。
「瓊姐兒,陪著你堂嫂去玩,帶她多認些人。」
瓊姐兒應諾,在前頭領著我去了花廳。
漸行漸遠後,瓊姐兒緊繃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呼。」
我倆對視一笑。
何瓊幫我整理了下被夫人們弄亂的發髻:
「那些個夫人,真是夠夠的。」
說罷,她癟嘴:
「往年大伯母不願出席這些宴會,都是我與娘親來替她出席的,哪裡受到過這種待遇。
「不過,堂嫂,你是真勇,嫁給我大堂兄。
「你不知,他這人……」
說罷,何瓊縮了下脖子,閉嘴了。
還想聽下文的我咦了一聲。
「他這人如何?」
何瓊像見鬼似的,僵硬著誇張:
「大堂兄啊,他儀表堂堂,舉世無雙、風流倜儻、人高馬大、賊眉……俊秀。」
不是,姑娘,你學是認真上的嗎?
說罷,她拽著我就小步跑了起來。
「堂嫂,我們去那邊的小亭裡吃點點心吧!」
我由著她拉著跑。
在何瓊身上,我總能找到些三妹的影子。
不過何瓊出身高貴,氣勢更加足。
就如現在,我倆剛到小亭,就和寧安郡主撞了個正著。
寧安郡主被貴女們圍在正中恭維,一見我們,那群貴女啞然。
「喲!這不是秦國公府的世子妃嗎?」
「害,要我說,有些人就是狐媚子變的,硬生生拆散別人的好姻緣,京中誰人不知,寧安郡主心悅世子爺啊!」
「那關我堂兄何事?」
何瓊哼了一聲繼續說:
「咋啦?郡主心悅我堂兄,我堂兄就得娶她?
「這世間,有多少人心悅我堂兄,我堂兄總不能都娶了吧?」
說罷,何瓊就想把我拉走,遠離是非之地。
那群貴女將何瓊堵住,捂嘴輕笑:
「瞧瓊娘子說的,我們說的又不是你,是那攀高枝的母蟑螂。」
「恬不知恥,故意落水,有其姐必有其……」
「啪!」
我甩甩被打疼的手說:
「說,再說一次。」
那貴女捂著紅腫的臉怒道:「就你也配打我?」
「誰不知你長姐不要臉的勾搭小郡王,害得小郡王被王爺趕去軍營受苦。」
我又往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未知全貌,就別噴糞。」
那貴女氣得跳腳,她惱羞成怒,衝一旁看戲的寧安抱怨:
「郡主,您說句話啊。」
不知為何,寧安郡主沒幫她,反而甩了她一巴掌:
「我表嫂也是你能汙蔑的?」
那名貴女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控訴:
「寧安,你什麼意思,明明是你……嗚嗚嗚……」
貴女被寧安郡主身邊候著的其他貴女捂了嘴。
寧安郡主一改往日,十分客氣地和我打招呼:
「表嫂。」
何瓊低聲嘟囔: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收起狠厲,笑著回了寧安郡主。
先靜觀其變,看她想作何。
寧安郡主將她身邊的一杯茶遞給我:
「表嫂賞臉喝一杯。」
何瓊繞過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雨前龍井,味道不錯。」
「多謝郡主款待,大伯母讓我們早些回,我與堂嫂就不打擾了。」
說罷,何瓊拉著我就走。
走遠後,她往自己嘴裡塞了顆藥丸。
「催情散,虧她想得出。」
我崇拜地看向她:
「你懂得好多。」
何瓊小臉有些紅:
「堂嫂,這些都是大伯母教得好。」
說罷,她往四周一瞅,見沒人才低聲說:
「堂嫂,你別聽那些嚼舌根說的話,上一個在我大堂兄面前跳水的是戶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大堂兄理也不理人,直接掉頭就走,最後被侍郎家的紈绔救了,上月他們孩子都滿月啦。」
「我大堂兄,最是薄情,你定是入了他的心,他才會救。」
不得不說,世子爺有個好堂妹,想盡辦法推銷他。
「嗯,我們先回席位上坐著吧!」
不多時,眾女郎開始表演才藝。
端王府的寧安郡主彈著彈著琴就抓耳牢騷,有損顏面。
太後娘娘黑著臉,讓人將郡主抬了下去。
出宮後,我聽婆母說,太後親自下令禁足寧安郡主一月。
何瓊朝我眨眨眼。
她看見我給寧安下的藥。
6
宮宴上,我並未見到端王府的小郡王。
有些遺憾。
他像個龜孫一樣躲在軍營裡不出來,我都沒辦法報仇。
陽春三月,何瓊約我踏春。
我出門時,世子爺正在溫書。
我問他是否與我同去。
他衝我笑了一下:
「今日不便,晚些我有事要處理,你且先行。」
說罷,他轉了個身,背著我看書。
河邊青草地,漫天紙鳶飛。
何瓊放著她親手做的蠍子紙鳶。
三妹在一旁鼓掌。
「瓊姐姐,你太棒了吧!這紙鳶做得真好。」
這些日子,世子爺讓我將三妹接來國公府,今日,她也隨我們一同出來。
她與何瓊性子像,兩人沒兩天就處成了好姐妹。
何瓊看了眼三妹的蜈蚣紙鳶,回道:
「你的也不錯。」
紙鳶放了沒多久,遠處,就有人踏馬而來。
那些人在人群中隨意踏馬,根本不把人當回事。
遇見人擋道,他們還會一鞭子抽在別人身上,被抽中的那些人痛呼。
何瓊看向那處,眼神鄙夷:
「怎麼把這魔王放出來了?」
放紙鳶的三妹看清馬上的人後,眼都紅了:
「是他!二姐,是他!」
我也看清了。
我想,此時的我眼應當也紅了。
沒錯,那群人領頭的正是端王府的小郡王。
他一路疾行,直往我們這兒衝。
何瓊緊緊握住我的手:
「堂嫂,他不敢欺你。」
又隨我的目光看向三妹:
「他也不敢欺三妹。
「他最怕大堂兄的。」
離著我們十步遠時,小郡王與他身後的那群人下了馬。
他腳步虛浮地走向我們。
「喲!你們就是我的二姨子和小姨子?
「或者,我該喚你一聲表嫂?」
他言語輕浮,帶著些嘲弄聲。
他身邊那群紈绔發出淫蕩的笑聲。
「老大,這兩位就是柳家大娘子的妹妹們?」
「嘿嘿,柳大娘子的滋味不錯,兄弟們甚是想念。」
「她們柳家那些族人倒是乖巧,送了不少丫頭。」
「那些個鄉野丫頭,都沒柳大姑娘的滋味好。」
何瓊將手裡的紙鳶扔向那群人:
「畜生不如的東西!汙言穢語張口就來!」
小郡王像才注意到何瓊似的,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說:
「我說呢,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秦國公家的瓊娘子。
「父王還想讓我娶你做側妃呢!你這脾氣,得改改才是。」
他的話剛說完,迎來哄堂大笑。
何瓊的臉都被氣紅了。
「你、你、你……你不要臉!」
說罷,何瓊一跺腳,抽出腰間軟劍。
我一驚,屬實沒想到,她也是練家子。
我與三妹對視,皆從袖中抽出匕首,開啟戒備姿勢。
「老大,你的側妃和小姨子們嘿嘿嘿,都是個小辣椒啊!」
小郡王擺擺手:
「兄弟們,想不想試試這些小辣椒的滋味?
「把我表嫂留給我,其他的,你們先來。
「嘿嘿,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表哥的仇,表嫂來還,也不錯。」
說罷,他抽出佩劍,衝向我們。
我有想過無數次復仇的機會,但沒想過敵人會親自送上門給我S。
小郡王和那群紈绔們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下身時,也沒弄清楚,我和三妹是如何下的手。
原來高位的人,也會如蝼蟻一般低賤地向我們下跪求饒。
被我閹了的小郡王起先還說讓我抵命。
嘴挺硬。
所以我一刀一刀地片了他的胳膊。
他還不服,我又砍掉了他的雙腿。
在我刺向他眼睛時,他求饒了。
說了自己的罪行。
「小姨子,不不不,表嫂,不不不,柳二娘子,本郡王,不不不,本……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招惹你……」
我毫不猶豫將匕首刺向他的左眼。
小郡王痛苦地哭嚎:
「我都錯了,你還想如何?」
我擦了下飛濺在臉上的血:
「我如何?
「我替我長姐報仇啊!
「你辱她數次,甚至還讓一群人……畜生不如。
「若不是你躲在軍營,我早取你項上人頭。」
又何必把秦國公府牽扯進來。
小郡王痛苦地哀號:
「你不要命了?S了我,你也別想活,敢S皇親國戚,就算你是何端方的新媳婦,你也別想活。」
活?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活。
說我要活的話,不過是騙三妹安心的。
我恨我自己,為何得知宋姐夫S訊時沒及時趕回京城陪伴長姐。
長姐都那麼痛苦了,還被這群畜生糟蹋。
她自缢時該多絕望啊。
我的長姐,那麼知書達理的一個人。
小時,我與三妹調皮,偏對打架感興趣。
長姐瞞著爹娘,用自己的存銀去大街上給我們尋會武功的娘子。
八歲的女郎運氣好,當真給我們尋到了個武娘子。
她將武娘子帶入府,讓她悄悄教我們練功。
這一練,就練了十一年。
在外,我們是平平無奇的四品文官之女。
在內,我和三妹蒙頭蓋臉專打無賴。
去歲,師父要帶我和三妹遊歷。
長姐替我們遮掩,我與三妹順利出府。
走前,我沒來得及抱長姐。
回時,長姐身體已經冰涼。
我想報仇,卻沒門路。
小郡王被端王塞進了大將軍的軍營,我根本進不了軍營。
落水這件事,我也計劃良久。
救我的必須得是世家子弟,且位高權重能進軍營。
我讓人打聽數日,有兩位公子入選。
大將軍府的少將軍,秦國公府的世子爺。
我心中更中意的是少將軍。
不為何,少將軍年少成名,救過不少落水、跳河、賣身葬父的女子。
那些女子,無一例外,全被他扔到軍營做女兵。
燈會那日,都說少將軍會去遊湖,所以我也去了。
我想借著落水被少將軍扔去軍營。
去軍營總有機會碰見小郡王。
但我沒想到,救我的不是少將軍,是世子爺。
將秦國公府卷入我的仇恨中不是我本意。
可我無法控制住我自己。
仇人在眼前就算了,他還故意挑起我的恨意。
我忍不了,也不想忍。
長姐,S了他們,我就來陪你。
地獄太冷,有我陪你,總歸溫暖些。
7
那些人奄奄一息時,我讓何瓊帶三妹走。
「你們快走,此事,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行。」
三妹搖頭:
「二姐,不成,你不能出事。」
我搖搖頭,指指地上的一群紈绔。
禮部尚書家的庶子、永安侯家的二公子、清遠將軍的三孫子,這些人,每一個背後都有一堆家族勢力。
三妹和何瓊留在這,隻會多賠兩條人命。
特別是何瓊,她在這,秦國公府也難逃罪責。
何瓊快刀斬亂麻,將那群奄奄一息的紈绔們挨個割喉,獨留小郡王。
「你……你快走,秦國公府不能被我連累。」
何瓊用手帕擦拭著軟劍上的血,輕笑出聲:
「堂嫂,你以為大堂兄會做沒把握的事嗎?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是大堂兄心尖尖上的人。」
說罷,她收起軟劍,踢了下小郡王:
「你是忘了自己為何進的軍營嗎?」
小郡王哀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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