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不是輸了錢，你以為我還會在這受委屈？」

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了一筆錢，在賭坊被人坑得溜幹淨，還倒欠了一筆。

 

被賭坊打手逼到走投無路，又灰溜溜地回來求我。

 

「遲晚，我知道你不會見S不救的！

 

「我真是一時衝動，才被賭坊的人坑了……

 

「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我知道你很愛我的，你不能不管我啊！」

 

何棄療鼻青臉腫，左眼黑紫，給他做的衣衫褴褸破爛。

 

「何棄療，為何你總是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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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就不能與我好好過日子？」

 

何棄療一把抱住我，親了親我的臉頰。

 

「都怪我，是我糊塗……」

 

「別說了，我累了，結束吧……」

 

隻見何棄療目光閃過一絲兇狠，抬起的右手又使勁地壓了下去。

 

「你爹娘給你開店做營生，你也有經營頭腦，你怎懂我懷才不遇的痛苦！」

 

何棄療抹著眼淚，訴說著自己的一無所長，志大才疏。

 

委屈得像個孩子。

 

我再一次妥協了。

 

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6

 

公子池上位的十五年裡，昏聩無能，跋扈乖戾。

 

重用莽夫，輕視能臣。

 

不久前下令坑S了邊關的十萬將士，隻因沒有抵擋住關外的黃沙。

 

太子矩秘密集結了舊族勢力欲謀反，而我義父北刃召集了神隱門，欲扶持太子上位。

 

重軍攻破王宮，北刃率領的神隱門眾人在城外壓制反賊，遭到了火攻突襲。

 

顧長風拼S將北刃從屍山火海中救了出來，可北刃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而此次的戰敗卻是因為跟隨北刃多年的副令叛變。

 

北刃彌留之際，將神隱門手令傳給了我。

 

「義父，您照顧我和娘親多年，我怎能委此重任？

 

「遲晚……沒那個能力，怕辜負義父一世威名……」

 

北刃吃力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神隱門，懲惡揚善……

 

「不需要能力……隻需要，善良……和正義……」

 

我緊緊捏著令符，沉重地點了點頭。

 

「遲晚，何棄療呢？你們……感情怎麼樣？

 

「他有無再欺負你？」

 

我含淚搖了搖頭。

 

「爹……不放心，叫他……來見我……

 

「我且不S……就等著他……」

 

我瘋了一般衝回店裡，悲痛的我看到眼前一幕，瞬間血脈偾張。

 

何棄療正騎在侯庭花身上大汗淋漓。

 

粉紅色的杜鵑肚兜還系在他的脖子上。

 

何棄療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腰間的動作還在繼續。

 

我轉身到後廚裝了一盆開水，澆到了這對狗男女身上。

 

「S婆娘，你他娘的瘋了！

 

「我要休妻！」

 

「啊啊啊！S女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侯庭花嬌嫩的皮膚燙得通紅，對著我破口大罵。

 

「遲晚！我可是公主！

 

「太子王兄楚元君失散多年的千金，你等庶民居然敢傷我！

 

「你S定了，等我告訴爹爹，定要將你扒皮抽筋！」

 

7

 

等我趕回塘塢，北刃已經咽了氣。

 

我娘伏在北刃的膝頭，手腕上的一抹殷紅觸目驚心。

 

娘親唇色蒼白，用盡氣力對我說：「記得那枚玉佩嗎？那是……你親爹留下的信物，若有難……去找他……」

 

玉佩……

 

小時候，是有一枚錦鯉戲蓮的玉佩在我身上。

 

可早就丟了。

 

「娘……我親爹，到底是誰？」

 

「楚……楚元君……」

 

我娘的手垂了下去，她就甘願追隨北刃，狠心把我一人丟在了這亂世。

 

江湖早有傳聞，說楚元君當年一路北逃，S裡逃生。

 

在追兵刀下傷了命根子。

 

至今無子嗣。

 

王位動蕩後，楚元君開始瘋狂尋找當年遺留在外的女兒，稱欲彌補多年之憾，享受天倫之樂。

 

我想起侯庭花曾說自己是楚元君失散多年的千金，猜想玉佩該是被她撿了去。

 

我將義父和娘親合葬，回城路上，卻被一幫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你！可是遲晚？」

 

「你們是誰？」

 

隻見領頭之人手一揮，黑衣人便朝我衝了過來。

 

我被他們一頓拳打腳踢，肋骨傳來劇痛，緊接著扎進了我的肺部……

 

領頭人走過來，用腳狠狠地踩著我的臉。

 

「我等，奉楚元君之命……

 

「懲治你這個膽大包天的賤婢！

 

「楚元君的寶貝千金你都敢傷，嫌命太長嗎？」

 

楚元君……

 

「大哥，我看這蹄子長得還挺標致……

 

「就這麼打S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臉淫相地看著我。

 

得到領頭人的暗許，黑衣人們像是拆解獵物一般，蜂擁上前將我的衣衫瞬間撕碎。

 

我想大喊，想告訴他們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公主。

 

可肺部劇烈的疼痛和不斷湧出喉嚨的鮮血讓我無法發出聲音。

 

我暴露在陽光下，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屈辱。

 

無數雙骯髒的手撫摸上我冰冷的肌膚。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何棄療和侯庭花看著屈辱的我，得意地大笑著……

 

我的恨意蓄滿湧上心頭，口中的鐵鏽腥氣無限蔓延。

 

楚元君，若將來有一日，你得知了真相。

 

可會後悔！

 

8

 

當我的屈辱即將衝破底線之時。

 

顧長風一騎白馬S了過來。

 

他見我如此慘狀，仰天怒嘯。

 

隨即化身瘋魔的S神，用手中的長刀將黑衣人一個個地劈成兩半。

 

領頭人被顧長風的長刀刺進眼球，挑破頭骨，腦漿四溢。

 

顧長風將我帶到了他的住所。

 

我傷得很重，昏迷了多日。

 

醒來時顧長風紅著雙眼，眼下烏青。

 

他已經沒日沒夜地照顧了我七日。

 

我拿出北刃留給我的手令，顧長風立馬抱拳跪拜。

 

「顧長風，從今往後，我要重振神隱門！

 

「命你為副令，我養傷這段時間，你替我集結各地勢力，提拔可用之人！」

 

「副令遵命！

 

「門主，有一事，不知是否該向您匯報……」

 

「如實告知！」

 

顧長風抿了抿嘴，擔憂地看著我。

 

「您的夫君何棄療，近日用五千兩紋銀，委託神隱門買你性命……」

 

我冷笑一聲，眼神兇狠且堅定。

 

「好啊……那就讓他嘗嘗，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9

 

何棄療報了楚元君的大名，見顧長風愣著，得意地笑了笑。

 

「呵……怕了吧！

 

「楚元君可是太子矩的親兄弟，而且是這次扶持太子上位的有功之臣！

 

「你們敢綁他女兒的情郎，他定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S不能！

 

「識相就快快松綁，叫你家門主來見我！」

 

顧長風雙手抱懷，一臉嘲笑地看著他。

 

「你可聽說過我家門主，虐S手段，殘忍至極？」

 

何棄療秒慫，咽了咽口水，顫抖著點了點頭。

 

「聽……聽過……我隻是想請門主大人來，喝喝茶……

 

「對，喝喝茶！」

 

顧長風挑眉，癟起嘴看向了我。

 

「門主，他說要請你喝茶！

 

「這賤貨對你言語辱罵，您看是將他活埋，還是腰斬？」

 

何棄療順著顧長風的眼神看向我。

 

表情逐漸從驚訝發展到驚恐。

 

他張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你……你你你……

 

「你居然是S人不眨眼的神隱門門主北刃！」

 

我一把撕下裹在外面的青紗，露出裡面的黑色夜行甲。

 

「錯了……

 

「北刃是我義父，我是神隱門的新任門主。

 

「不過你放心，我義父S人不眨眼，我可不會……」

 

何棄療聽罷，舒了一口氣，顫抖的頻率明顯降低了一點。

 

「我就說，我娘子秀外慧中，溫柔體貼……

 

「怎會……怎會S我呢，對吧？」

 

我上前一指抬起他那美則美矣，毫無人性的臉。

 

「對呀，我不會S你……

 

「新任門主遲晚，隻會讓仇人活著，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被我折磨，一點一點地凌遲……潰爛……」

 

「遲晚！你不可以動我！」

 

「哦？為什麼？」

 

「我是公主的情郎，楚元君特別愛護他失散多年的公主！

 

「你敢傷我！楚元君就敢除你神隱門滿門！」

 

我是楚元君真正的女兒，但口說無憑。

 

侯庭花假冒我身份，和何棄療兩人不知廉恥地侮辱我，還教唆楚元君，派人將我毆打凌辱……

 

我定要他們悔不當初！

 

我派人到楚元君府上尋找侯庭花，卻被告知眼下因朝政內亂，楚元君怕他的寶貝千金受到傷害，將她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竟對當年狠心丟棄的骨肉關愛至此……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對顧長風使了個眼色，顧長風領會到後，吹響了口哨。

 

幾十個門徒瞬間湧入，跪拜在地。

 

「但聽門主吩咐！」

 

「我和副令有事要辦，你們把他給我看好了！

 

「順便，給他點教訓，隻要不弄S，隨你們爽！」

 

眾門徒一聽，瞬間來了興致，色眼迷離地朝何棄療走去……

 

身後何棄療的哭喊聲劃破天際。

 

10

 

我和顧長風快馬趕去雁歸樓，還是遲了一步。

 

僕人說侯庭花仗著楚元君的寵愛，為非作歹。

 

將楚元君手下的護城軍隨意調遣，使得刺客有機可乘，傷了太子矩。

 

聽說侯庭花還在官婦應酬上大放厥詞，說他太子矩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不如她爹爹更適合稱王。

 

楚元君為了不讓侯庭花受傷害，帶著她出遊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門主，不急。」

 

我松開攥緊的手，轉身跨上馬背。

 

「我怎能不急！

 

「我受到的屈辱，定要讓他們十倍奉還！

 

「此仇，刻不容緩！」

 

我正欲駕馬追趕侯庭花，身後卻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

 

「門主請留步！」

 

我回頭，看到一個穿著大監服飾的人，正氣喘籲籲地朝我跑來。

 

「你是誰？怎知我是門主？」

 

大監停在我的馬下，脫下帽子擦汗。

 

「門……門主，我是矩王的總領大監……

 

「矩王有令，命……命你觐見，有要事商議！」

 

「太子矩？」

 

顧長風在一旁疑惑地問。

 

「公子莫要無理，如今的太子矩，已是大王了！」

 

「大監可知何事？

 

「我一介庶民，與矩王向來沒有交集……」

 

「門主，大王說了，讓你前往離宮後，從長計議。」

 

離宮是王宮的偏殿，位於威儀山半山腰，是大王秘密商議政務的地方，非等闲之輩可以進入。

 

穿過殿門後的長廊，兩側隔幾步就站著一個侍衛，任由我經過打量也目不斜視。

 

繞過玉屏，來到正殿。

 

殿中央站著一個身著鑲金錦袍的威嚴男子。

 

「見到大王，還不跪拜！」

 

大監在一旁小聲提醒。

 

「草民遲晚，拜見矩王……」

 

我伏跪在地，半晌未等到平身的指令。

 

緩緩抬頭，發現矩王正盯著我，目不轉睛。

 

被盯得好不自在，我幹脆起身主動問詢：

 

「敢問矩王，召草民前來，所為何事啊？」

 

幾秒後，矩王嚴肅的臉突變，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毛病……

 

「你就是遲晚？」

 

「正是。」

 

「哈哈，果然和楚元君長得一模一樣！」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可知楚元君是你親父？」

 

「知……知道。」

 

「哈哈，這個居心叵測的亂臣賊子，竟有眼無珠，錯把別人的女兒當寶貝，如此寵愛！哈哈哈哈！」

 

「亂臣賊子？」

 

如果我沒記錯，當年公子池誅S楚元君，是因為他是太子矩的親信。

 

如今矩王上位，這楚元君該是有功之臣才對啊……

 

「他是助我登上了王位，絞S了那個禍害大涼的暴君……

 

「可他聽聞我要封北刃為相，竟……竟伙同副令，埋伏了北刃……」

 

「您認識我義父？」

 

矩王背過雙手，雙眼望向窗外的夕陽。

 

「何止是認識……

 

「是我對他的情，害S了他……」

 

矩王眼中含淚，娓娓道來。

 

原來，義父北刃和矩王當年是生S之交，矩王對北刃的情意，早已超越了兄弟之情。

 

可我義父無法接受矩王這份特殊的感情。

 

機緣巧合下，義父愛上了我娘，隱居塘塢。

 

直到太子池昏聩，濫S無辜，義父忍無可忍，才聯系上矩王，助他上位。

 

隻可惜，矩王為了留住義父，欲封他為相。

 

楚元君作為手足功臣，心生嫉恨，買通副令，害了他的命……

 

原來義父的S，罪魁禍首……是我的生身父親！

 

我隻感覺身體搖搖欲墜，用雙手SS支撐著顫抖的身體。

 

「矩王，想讓我做什麼？」

 

我強忍著恨意，抬頭問矩王。

 

矩王亦忍著恨意，雙目通紅地看著我。

 

「我要他，生不如S……」

 

我心中本早有計劃，如今他又多了一個罪名，那麼……

 

「草民，定不負矩王所託！」

 

11

 

因為此事，矩王對楚元君生了嫌隙，奸詐的楚元君自然感受得到。

 

近日在外各種詆毀矩王，集結力量欲謀反。

 

矩王根基未穩，楚元君又手握重兵。

 

為了不引起動蕩，命我率領神隱門暗中調查楚元君犯上作亂的罪證。

 

趁著楚元君和侯庭花還未歸來，我整日忙著此事。

 

一個不小心，舊傷復發，昏S在床上不省人事。

 

苦了顧長風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我三天三夜。

 

醒來院子裡多了一窩小奶貓。

 

喵喵叫著跑了一地。

 

顧長風正抱著一隻黑白相間的奶貓猛親。

 

「啾啾啾，小可愛，香香……麼麼麼……」

 

身高八尺，長得窮兇極惡，一身疙瘩肉。

 

蹲在地上跟一隻貓撒嬌。

 

真真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