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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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朝同樣吃了一臉閉門羹的易俊道:“你老板瘋了?”
易俊:“……”
易俊:是吧,我現在也有點瘋。
他很不想摻這一腳,趁電梯還沒下去,眼疾手快按亮下行鍵:“夫人好好休息,我先下樓了。”
池顏左右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走廊,沉默幾秒後,半是妥協地原地右轉。
她倚在門口,抬手輕扣門板:“其實今晚那個局,我一開始就想走的。轉念一想那不是想著拂了對方面子麼,就稍微坐了那麼一小——會兒。”
她把“小”字拖得很長,頓了頓:“那倆男的,我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麼玩兒的。噯,你說咱們陵城也沒有這樣的,我哪知道啊。”
裡邊寂靜無聲。
池顏扶著額,換了個姿勢:“你知道的,我不是這種人,對吧?”
“……”
這還不夠順毛捋嗎?
池顏擰著眉又敲了敲,壓低聲音:“木頭,木頭,開門木頭。有事咱們關上門自家人談不好麼,你看走廊公共場合萬一被人聽去了多不好。”
“木——頭。”
“阿——砚。”
“老——公。”
三遍下來依然沒回應,池顏耐心告罄,原地踱了踱腳:“真不開?我都解釋完了,手指都沒碰到一下,我拒絕得那麼義正言辭你沒看到嘛?”
“行,就當我自言自語。不開我就走了。”
池顏往後退了兩步,哼哼:“走的那麼匆忙,都沒和小盛總說一聲,人家現在肯定還一頭霧水呢。你不理我,有的是人聽我說話。”
她還沒邁開第二步,身後突然想起一串清脆的提示音。
是電子門解鎖的聲音。
池顏頓在原地,抬手勾了下把手,門果然開了。
嘖,原來是吃這一套的。
池顏迅速地閃身移進房門。這間套房與她那方向相對,布局也剛好相反。
她落腳的動作很輕快,甚至還靠在門板上倚了一會兒。
按照她的設想,這會兒含著鬱氣的男人應該先這樣,再那樣,一套動作把她抵在門上,擒著下巴強迫自己看向他,然後用冷如冰霜的語氣說:“解釋。”
這時玄關的頂燈會很配合地熄滅。
在一片昏暗光線中,她說著軟話順著毛,或許可以主動一點,踮腳從他的耳後開始吻起,像他之前每一次一樣。
他沉悶卻無趣的外表一點點皲裂,抵不住悶哼出聲。
眼尾掛著濃情時的紅。
池顏握了握拳,給自己一個收的手勢。旋即,長睫一垂,做好了準備。
靜等了約莫十幾秒,玄關安靜得仿佛無人存在。
池顏重新睜眼,伸手點開頂頭射燈。視線毫無障礙從玄關往後一望到底。她可以輕而易舉看到客廳,隻拉了一層薄紗窗簾,不遠處高層燈火像微弱螢火,點綴著墨色的夜。
所以……
人呢?!
池顏喂了一聲,聽到套房裡很輕微的,拖鞋與地毯摩擦而過的沙沙聲,才猛然記起床頭直接有個解鎖房門的開關。
搞半天,她剛才在外邊跟鬼在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再吸一口,直到心情完全平復,才敲了敲臥室房門打算再來一次。
紅唇微啟,房門在眼前骨碌碌沿著軌道被拉開。
他冷著臉垂眼看她,說:“聽到了。”
池顏:“……”
“那,你現在是不生氣了?”她一字一字慢慢問出口,那雙漂亮的眼睛卻不像認錯似的盯著自己腳前一畝三分地,而是直勾勾在他臉上打轉。
梁砚成松開領帶一圈圈纏著手指,看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當然不生氣了。”池顏點點頭,“你是我見過最不小心眼、最通情達理——”
她看著他冷峻的神色稍緩,又脫口而出幾個哄人的詞。
很快說上了道。
要是放在數月之前,池顏一定覺得哄男人這種事在她的字典裡不可能存在。而數月之後的今晚,突然摸出了點閨閣樂趣。
行政套房樓層那麼高,窗外還能依稀看見沒有被鋼筋水泥遮擋的月色。
大概是月色太溫柔。
她看著男人纏著領帶坐進沙發,也不自覺跟了上去。小腿很招搖地抵著他的膝蓋架起,小幅輕晃著。
“我哪知道盛凱發什麼瘋找了兩個男的來陪酒,要是早知道,我就早跑了。你來了也好,看到了吧,我就不是那種人。”
她說著故意貼過去,“你聞聞,我身上半點味道都沒沾上。就他們身上那香水味,濃得三天三夜都洗不掉,我也好煩的。”
她身上是留香很久的印尼廣藿香,淺淡卻純淨。
梁砚成目光落在她張揚作亂的小腿上,手掌隔著領帶覆了上去不再讓她亂動。
絲質觸感從腿彎往上滑。
池顏終於靜了下來,呼吸加快幾分。
沙發……領帶……也、也不是不可以。
第52章
他的襯衣燻了很淺淡的木質冷香。
聞起來該是清心寡欲的,但是在這樣柔情的夜色下,池顏聞出了別樣誘惑。
她抬手戳了戳那截凸起的喉結,感受到指尖有滾動的痕跡。
笑:“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
她很少這麼熱情,主動開口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梁砚成危險地眯了下眼,不由自主想到包間裡裝扮不恥意在挑逗的男人。手指隔著綢質領帶扣緊了她的小腿。
他稍用力,大開大合擠了進去。
眸光落在腿側白嫩的肌膚上,他沉聲:“這樣?”
池顏被他拉扯得失去重心,半身後仰,雙手到撐著沙發才不至於讓自己完全躺倒下去。腿側肌膚在男人手心磨礪,一抻,掛倒了茶幾上的玻璃茶杯。
清脆的碰撞聲在這樣的夜裡格外響亮。
她眨了眨眼,揶揄道:“好像……不太方便發揮。”
說著視線落在了他一絲不苟連金屬扣都沒解開的皮帶上,挑釁意味十足。
梁砚成冷哼出聲,手指回勾,剛觸到腰間金屬扣,敲門聲急不可耐同時乍響。
兩人動作皆是一頓。
池顏屈腿坐正,斜眼覷他:“這麼晚,你還有客人?”
等完全坐直,才陰陽怪氣接了補了後一句:“男的女的?”
梁砚成冷著臉沒說話,徑直起身理平西褲褶皺。幾步往外,回眼看她已然正襟危坐,才動手去拉房門。
門外。
易俊神色擔憂,在見到來人的一瞬間,擔憂倏地被壓了回去,反而被勾出了許多旁的情緒。
歸根結底,脊背發麻是真實存在的。
他有個急事要上來匯報。
本來正在門外躊躇,一聽到裡邊乒乓作響,爭執很是激烈,當下想不了那麼多硬著頭皮敲響了房門。
以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裡面吵沒吵涼沒涼他不知道。
自己要涼是真的。
易俊在心裡與自己的獎金做了最後的告別儀式,生無可戀道:“法國那邊的地出了點急事。”
京城已經入夜,法國那還是白天。
易俊也不想挑這個時候來匯報工作,隻是事出突然。他雖聽不到任何反饋,估摸著小砚總確實在聽,才繼續:“有人在影響開工進度。”
今晚真是兩把刀落在他頭上。
挑了個最不好的時候,匯報最不好的事。
往日他都能一句話把前後原委講得清清楚楚,這會兒匯報出去的信息卻像抖篩子似的,抖一下漏一點。
顯然梁砚成的耐心在開門的剎那就耗盡了,冷眼看著來人,目光如刀剐。
“誰。”
話越少心情越差。
易俊在心裡判斷著,不知如何開口。
他正叫苦不迭,玄關門廊口突然多晃了道人影出來。
池顏斜倚牆頭,眸光潋滟:“是易助啊,大晚上的真辛苦。”
本以為是大羅神仙來救他,等聲音傳到耳邊,易俊才猛然意識到,這夫妻倆都是一等一的記仇。
估計夫人正等著報剛才自己先電梯開溜的仇呢。
易俊認命地垂下眼:“是溫……”
“空調怎麼開這麼冷,我去看看。”
池顏隻聽到第一個字就打斷了後話。
她們池家的事,梁砚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折騰。隻聽溫這個姓,她就知道是梁家的私事,立馬找了個借口從玄關口離開。
臥室冷氣打得很足,他的拉杆箱像他本人一樣,銀灰色低調內斂,安安靜靜佇立在衣帽間門口。
房間與她那是相對的結構擺設。
她晃了一圈,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沙沙沙靠近,立即在窗邊貴妃椅上坐了下來。
移門滑輪滾動,她適時抬眼,問:“談完了?”
剛摘下的那條領帶還纏在虎口,梁砚成心生煩躁,隨手丟在床上,點了下頭:“嗯,我飛趟法國。”
池顏態度很平和:“哦,好啊。”
誰知下一秒,男人的目光倏地落在她臉上,開口:“你也一起。”
池顏:“……”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花了幾秒消化完才反問:“我?我為什麼要去?”
男人冷哼:“留你在這花天酒地?”
池顏:“……”
不是都說清楚了麼,她是這種人麼!
她站起身,試圖打個商量:“等等,我這工作還沒談完,還有個大項目沒談成,沒法跟你去法國。”
“回來也能談。”
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沒了再聊的興致。
池顏下意識覺得他心情不佳,再看他冷肅的臉,坐實心中想法。
剛才聽易俊的話是法國那塊地的事情,她在心裡權衡了下大池在土地的佔資比例和這筆未談成的生意。天平稍稍傾斜,往法國那邊偏了些許。
隻是面上還是做出勉強,“好吧,那先去法國好了。”
***
易俊大概是想將功贖罪,第二天就成功拿到航線申請。
池顏隻來得及和盛凱約好大概回程日期,就被連人帶行李送上了私人飛機。
她前一晚沒睡好,上飛機就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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