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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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奕略有緊張,側眸看向宋意歡,她正瞥著那化為灰燼的紙,美人如玉,唇角微勾。
見這一幕,穆奕心間刺痛,卻不好再說一句不是,他終於明白了,宋意歡是當真和他撇清關系,沒有一絲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想抱意歡香香軟軟的身子。
第24章 桃符
盛京自來好落雪,繁華皆掩藏在碧瓦白雪中,將近年底,百姓忙於備至年貨過年,繁忙市井,人人哈著白氣走往。
城中東西南北四市,每市一百二十八個坊間,大可容納百姓八十萬,熱鬧的坊間,行人擁堵。
幾日前,讓張管家去配置的年貨有幾件皆不合宋意歡心意,就是同管家說了不差錢,購置回來的紅燈籠都當得了宋意歡大半個身子。
那張管家還說是宋太醫讓他挑這麼大的,這頭兩個月倒了大霉,什麼都要有紅又大,喜氣洋洋的去晦氣。
知道的曉得他是求個吉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戶人家要辦好事,沒法子,宋意歡便趁著出了冬日暖陽,自行出門去走走瞧瞧,把該換的都換了。
同國公府的婚約燒了後,消息傳得廣,盛京凡是知曉些事的,都曉得宋家同國公府的婚事告吹了。
穆老夫人曉得之後,算是涼了心,瞧著府上的一幹人等皆不爽快,指著穆奕的腦袋道:“你是要後悔呀。”
宋意歡醫理琴藝雙全,且是個安分性子,穆老夫人打小就喜歡,早年還拿生辰去給道人瞧過,這小女子是個旺夫命,說得玄乎,許的郎君少說往後也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老人家就愛信這些玄神之說,倒是國公府個個見宋家不成氣候,都說那道人淨扯胡話。
穆老夫人見著煩悶,便去了城外的莊子住份清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老夫人當然這些話,可沒從國公府裡傳出來,穆府家世大,盛京城人人隻當是國公府把宋家甩了,反正宋太醫入獄時,不就是這個態度麼。
光祿坊的香爐鋪和裁縫鋪較多,也最為熙來攘往,到了年底香紙尤為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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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醫雖是習醫的,練得一手畫藝,在京圈的文人雅士之中也是有些寫名氣的。
宋意歡便挑挑揀揀,選了幾個七寸長的桃木板,拿回去讓父親畫上門神做桃符,掛在屋前。
身後的柳薇和小廝手裡的東西都塞得滿滿當當的了,宋意歡回頭瞧了一眼,見二人拿不下,便自個提著了。
新來的小廝叫來貴,是黎公公底下送來的人,平日裡做事挺勤快的,他瞧著宋意歡興致盎然的樣子,道:“這採置的事,交給奴才們就好,小姐何須跑這一趟,街道如此熙攘。”
宋意歡瞧著手裡的桃木板,淡笑道:“許久沒逛這樣熱鬧的地方了,全當出門透透氣。”
前世她整日皆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錯過許多,今朝自是想過得快活點。
話音落下,遠處長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身著褐色胡服的大理寺少卿駕於馬上,帶一眾捕快疾步行過,威風凜凜,氣勢上佳。
見此,旁的婦人不禁道:“這又是出了什麼事喲。”
“不就是前些日子,太子的事。”她身前有一中年男子,手裡提著魚,“這兩日來,大理寺忙上忙下的,見這少卿大人出馬,隻怕是要去押人了。”
二人的言語引來了宋意歡的注意,側首看向他們。
婦人愚昧,疑惑道:“宋太醫不是放出來了,咋還又要抓進去。”
“誰說是要押宋太醫了,我見這方向是往宮裡頭去的,還不知道是查了誰。”男子回道。
這巷口熙熙攘攘的,闲語過兩句,行人便聚散而去,誰也沒再深究下去,隻曉得大理寺是去拿人的。
宋意歡拿著桃木板的手指微緊,退了兩步後,看向身後兩個下人,淡淡道:“我們回府吧。”
柳薇二人沒有言語什麼,提著手裡物品跟在宋意歡身後,馬車停在光祿坊外,還得走一段。
漸漸越過熱鬧的井市,冬陽和煦,回想過來也有近十天了,大理寺也該查出原委,不然皇帝可就要怒了。
宋意歡想著想著,轉眸間忽瞥見側面不遠處的空巷,得見一脊背挺拔的男子,身著灰色勁衣,腰掛佩刀。
她認得是太子身旁的左率衛魏央,而他後頭停著一輛漆蓋華貴的馬車,四下無人。
不必魏央做出那請的姿勢,宋意歡便知曉馬車裡的人會是誰,隻是不解的是他怎麼知曉她在這兒。
宋意歡上馬車後,為了不惹人矚目,隨行的柳薇二人便叫著行回府了。
車廂內寬敞,正鋪著柔軟的絨墊。
宋意歡跪坐在上面,膝蓋並不硌,她身姿窈窕,柔順的卷發垂腰,身上的鬥篷放在一旁。
入車來,裡頭那男人並沒說話,靠在車壁上,似在假寐,宋意歡朝他請了聲安。
太子扶額瞧著她,便讓她坐過來些,薄唇輕啟,說起話來瞧著都覺得冷雋。
宋意歡手撐著絨毯,緩緩挪動過去,近來他好像都沒有闲空的時候,他們便也沒有見面,她心裡清楚,太子同她還是鮮少見面得好。
馬車沒有行駛,仍舊靜靜地停在無人的巷子裡。太子探了身,有力的手臂攬了宋意歡的細腰,行徑自如地將人帶入懷中。
宋意歡手搭在他寬厚的胸膛,靠得有些親近,她莫名有些緊張,輕輕道:“殿下也怎麼在這兒?”
太子面容淡漠,並沒回答,束著她細腰的手掌溫熱,鳳眸瞥了一眼她絳白的馬面裙,沉聲道:“腿上可好了?”
他聲音不大,就像問一件尋常事似的,宋意歡卻輕輕撇開臉,耳尖微熱,上次從東宮回來,都是她自己抹藥,這並沒嚴重,沒過兩日就已好了。
隻是白皙的肌膚永遠留下朵粉紅的睡蓮,讓她每每見到,就想起太子,倍感羞臊。
太子靠得很近,宋意歡能感覺到他輕淺的鼻息,使得她面頰熱熱的,馬面裙被撩了起來,他隻是觸撫了下那蓮紋,就像巡視似的。
車廂裡頭,巷口之內,再怎麼說都是在外面,宋意歡還是怕的,便輕柔地同他說一句:“……好了。”
是說那兒好了,也是說求他好了,可莫再撫下去。
李君赫看著宋意歡的臉,白皙透粉,嬌媚可愛,近來大理寺的事務較多,方才剛處理盡,藥方一案總要有個結果。
他還是放下她的裙擺,把手收回來,過來多日沒找宋意歡,是想她了,昨兒夜裡還夢她了,衣縷未著的她。
李君赫喉結上下微動,轉開話淡淡開口:“除夕的皇宴長,孤不能和你過,你莫到處亂走動。”
盛京城的除夕之夜沒有宵禁,整夜燈火通明,通宵達旦歡慶,煙花滿天,敲鑼擊鼓,驅儺晚會,是極為熱鬧繁華的。
他是怕她撞到摔到,還有見到什麼不該見的人。
宋意歡想了想,像是小松了口氣,點首應聲:“嗯。”
似乎不來找她,她還輕松自得些。
李君赫略微低眉,大手按住宋意歡的後頸,貼近吻住那抹朱唇,是香嫩玉軟的滋味。
氣氛熱了幾分,他修長手指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動,衣帶掉落在絨墊上。
馬車是停在空巷裡的樹下,隻有兩名護衛在,並不容易惹人注意,因有事務,魏央早已退下。
車廂內的絨毯上落著兩塊桃木板,是宋意歡的衣袖裡掉出來的,她此刻臉紅的厲害,柔白的手抵著他的手臂。
她身子發軟,依靠在車壁上,太子低首間,呼吸抵著白皙的肌膚。
宋意歡的目光卻無處可放,按著他手臂的指尖顫得粉白,車廂裡有些悶悶的。
盛京城的房屋上都還覆著白雪,太史局的說過幾日還有一場小雪,雪融後是開春。
樹枝上尚有雪意,片刻之後,馬車的車窗半敞開來,清風吹入散了些熱意。
太子已將宋意歡衣帶系好,如同未曾動過,也如同什麼都沒發生。
二人仍是很貼近,宋意歡抿著瑩潤的紅唇,他並沒有多做什麼,她卻心裡痒得厲害,莫名覺得少了什麼,有些湿湿的。
太子則睡在她的雙腿上闔目養神,眉目間有幾分淡漠,睡顏沉靜。
不敢妄動的宋意歡靠著車壁,風吹得她發絲輕起,面頰的緋紅一直沒退,一旁的桃木板靜靜的放在她觸不到的位置。
冬日斜陽,漸到午後。
宋意歡不知她是何時睡著的,醒來時是躺在太子胸膛裡的,手腕上多了一個纏絲素玉镯,是他給的除夕禮物。
太子神色淡漠,別的都沒說,隻是將寫好門神名字的桃木板給了她。
宋意歡揉了下眼,瞧那桃符,隻是在想這下不必勞煩父親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除夕我若不在,你得想我。
最近晉江整頓收藏,點書籤收藏的小可愛應該是被清了,趕緊看看你們的收藏夾裡還有沒有小意歡,揪咪~
第25章 謝七
夜至,東宮沉寂無聲,燈火闌珊。
書房中侍衛魏央將一枚金葉交給太師椅上的男人,那葉面紋路清晰,他指腹摩挲著。
白日裡,大理寺查處都知監馮合收買尚食宮司藥,於太子藥碗中投毒,證據確鑿。
待侍衛捕快趕到之時,馮合自知大限將至,早已以長綾掛於房梁,自缢而亡。
而那司藥女官被押至大理寺地牢,口稱是被馮合以幼妹逼迫,不得已才下的金喰草,別的什麼都不知,而後司藥被治以重罪,行以斬首。
隻怕這是後面還有人,都知監是在隱瞞什麼,才擇以自缢,但仍是在他房中地磚下尋到這枚金葉。
魏央瞧了眼太子神色,暫不作聲,金葉乃為二皇子之物,這宦官馮合此番自缢,種種跡象皆是指向了二皇子。
此事關於皇室,旁的人不敢妄加揣測,想來二皇子也以年至十八,尚於嶺南平亂,如得部分軍權,有奪嫡之心,也不意外。
但二皇子的性情灑脫耿直,與太子殿下乃為同母所出,自幼情同手足,若有人故意挑撥而為之,也實謂不好說。
座上太子面容冷淡,未曾還改動,將金葉放於桌面上,茶杯端起輕啜,淡道:“讓裴子謙奏明陛下,此案告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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