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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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正要上前瞧瞧,便望見一個身姿嬌小的姑娘,穿著灰衣,她空著碗喪氣,似乎沒要到粥。
隻聽張伙夫對那個姑娘說道:“行了,你都盛兩碗喝了,米粥已經沒有了,你看我也沒用。”
灰衣姑娘則道:“那兩碗都給我受傷的哥哥了,你便行行好,再給點吃的吧。”
張伙夫擺手道:“沒有沒有。”
接著便把鍋具都收拾起來,不再理會她。
那姑娘轉過身來,面容上皆是灰跡,看不清相貌,她走到巷牆處的一角,有一個身披麻衣的人坐在那裡,頭被鬥篷蓋住,滿身髒亂,一動不動的,似乎難以起身。
宋意歡見此,緩緩走近二人。
灰衣姑娘正打算拉著身旁人起來,見來了個衣著光鮮的女人,她抬頭望一眼來人便知身份不俗,停下動作,道:“夫人賞點東西吧。”
宋意歡瞧了瞧她身後的人,是個男子,低垂著頭顱,右臉上纏著紗布,遮住了他的眼睛,似乎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宋意歡把目光轉到小姑娘身上,開口道:“跟我來吧。”
那小姑娘揚唇一笑,“多謝夫人。”
言罷,她輕輕打了個響指,隻見那垂首的男子一聲不吭地站起身,竟不料他身形高大精壯。
宋意歡大有意外,還以為這是個消瘦的人,腿腳不便呢,這身量都快趕上太子殿下了,到時這小姑娘顯得更加嬌小。
宋意歡微微抿唇,領著兩人往回走,她出來得不遠,很快就能走到扶桑府,不過她不便帶二人從正門而入,而是帶著人從側門入了後院。
隨後便讓親衛去廚房裡拿幾個饅頭,小姑娘瞥望著府內景色,像是很好奇。
宋意歡溫和地詢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兒。”
“叫青葙。”小姑娘回應道。
宋意歡輕挑眉稍,青葙子是一味藥材,清肝明目,這也算個好名字。
小姑娘則望見後院牆角有個破舊的麻袋,她靠近宋意歡,指了指不遠處的麻袋,“夫人,這個可以送給我和阿景嗎。”
宋意歡微頓,瞥了一眼她身後的男子,又望向麻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便回道:“可以的。”
青葙恭恭敬敬地朝宋意歡行了個禮,連忙讓男子去將麻袋拿過來。
隨後親衛從廚房把饅頭拿來交給了兩個難民,青葙連忙對宋意歡道了好幾聲謝,“夫人,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宋意歡笑了笑,她本就習醫,難免對這些事懷有善念,況且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剛到及笄的年紀,還帶著個眼盲的哥哥。
“要不留在府中做份差事,以後也不用奔波。”
剛好宋意歡身邊也差個婢女,但卻見青葙婉拒道:“我還有許多家人,不能常來這裡,所以隻能謝謝夫人的好意啦。”
宋意歡沒有勉強,隻是說那明日再來討粥,便要早一些,青葙點點頭,之後這兩人不再久留,便讓親衛領出府。
宋意歡走在回雅房的路上,忽覺腰間輕了不少,她伸手摸去,佩飾的碧玉宮绦不見了。
她愣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件的腰間,竟被偷走了,那個小姑娘?
***
日暮西山,霞光輝映。
蒼梧城牆角下,身穿麻衣的高大男子背著一小姑娘緩緩離去,二人身影漸漸拉長。
青葙嬌小的身子趴著男子的後背,容顏上的灰跡還未擦幹淨,手裡拿著碧玉宮绦舉到男子面前,笑著道:“那個女人一看就非尋常人,拿她一個碧玉,應該沒關系吧。”
男子沉默不語,隻是看著前方的路,臉上的紗布已被拆開,右眼下有一個暗色卷草紋,順著眼角蔓延到太陽穴。
青葙似乎已習慣他的沉默,他就像是不會說話,她仍舊笑著,“好看吧,看上去很值錢。”
男子雙臂託著她的身子,雙眸黯淡無光,身後的手掌裡攥著麻袋。
“蒼梧這一戰應該死了不少人,他們收拾得也太快了,都沒撿到什麼衣甲兵刃。”青葙則將宮绦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去城後葬屍坑看看,或許有鐵器之類的,阿景,我們要盡量趕在天黑之前回去喲。”
她的話語落下後,男子的步伐顯然加快不少。
......
作者有話要說: 青葙這角色不溫柔不聖母,她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壞。
把僅有的真心留給了二皇子,是二皇子喜歡的人,不喜歡這樣的人設勿怪,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
地理全都是私設,不要考究細節。
第75章 解決
讓青葙那二人離開後, 宋意歡隨即便讓親衛追出去,可二人剛離開扶桑府便不見了蹤跡,跑得離譜的快。
因此,宋意歡回到雅房時便是一臉的不悅, 雙眉緊蹙, 雖說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 但那宮绦也是她較為喜歡的一支。
此時的天色不早, 太子已從書閣裡出來, 坐在雅房裡的書案前細看兩份公文,神色如常。
宋意歡見太子繁忙,她福身同他行了個禮便坐在一旁喝了幾口悶茶,房內放著一些桂花糕也嘗了幾塊。
太子掃了幾眼公文,皆是趙秉拿來的苗民的資料,蠱王青轅一死,族內能抵抗的男子較少, 多數婦孺,如是叛軍真要拿出部隊, 要對苗民動手,苗民們難逃一死。
太子將文書放下, 瞥一眼宋意歡後便命小廝備來晚膳同用, 近來宋意歡害喜,飯菜也是隨著她的口味做的。
二人食不言, 待到晚膳叫人收拾下去,李君赫才斟著茶水,淡淡詢問:“因何不悅了?”
宋意歡坐到太子身邊來,略微氣道:“方才見城中百姓可憐,便給小女子與她的兄長幾個饅頭, 沒想到還被那小女子偷了腰間宮绦。”
說著,她挺了挺腰,“你瞧意歡這兒空落落的,剛回頭命人追出去,便不見了蹤跡,著實使我氣惱。”
李君赫看向她的腰肢,小腹尚在平坦,他輕啜茶水後放下,道:“城中百姓皆是飢難過的,難免有心術不正之人,好在不是什麼緊要物件,讓親衛去查查便是。”
宋意歡輕輕癟嘴,怪不開心的,“著實沒想到看著挺乖巧的小女子,竟會拿他人東西。”
剛把話說完,有小廝端著安胎的湯藥上來,是剛剛吩咐廚房做的,宋意歡便喝著安胎湯,太子則身旁細看文書。
宋意歡細細思索起來,喃喃道:“仔細想起來,那二人還多有古怪,她的兄長面容上纏著紗布,遮住了雙眼,卻步伐穩健,跟看得見似的,聽力極好,不過是說了聲牆角的麻袋,便尋著聲找過去。”
聽言,李君赫拈著紙張的手指微頓,聽力極好之人,昭景算一個人,平和道:“然後呢。”
宋意歡坐在羅漢榻上,繼續道:“行止怪異,沉默不語,極聽那女子的話,待一會兒,我便去查查城中可有叫青葙的女子。”
李君赫眸色輕凝,抬眸與宋意歡對視,不知是想了什麼,他將文書放下,來到她的身邊,“此事孤命魏央去處理。”
宋意歡正要點頭,太子接過安胎湯親自喂她,嘴裡便被喂了一口湯,他容色不改,聲音清沉的吩咐她近來謹慎,莫再讓人近身。
待太子喂她喝完安胎湯,接著便聽他提過幾日之後得率兵出徵浔陽之事,讓她安心在蒼梧城等他,此番在嶺南,出徵是必然的。
宋意歡則將握住他的手,輕柔道:“那殿下要事事小心,莫讓意歡擔心。”
此刻夜幕籠罩,房屋外的走道上皆點上了燈罩,夏夜涼爽,晚風習習。
李君赫輕瞥她的潤唇,身形向她欺近了點,他身上穿的是身墨藍的勁裝,與之前在盛京所穿的不同,顯得更為冷峻。
他開口道:“孤近來才發現,你為孤放入行李的衣裝,不是大紅便是紫藍,你叫孤如何穿。”
見他忽然興師問罪,宋意歡略微緊張,心虛地松開他的手,撐著身子往後靠,“殿下平日太冷沉了......紅色多歡喜。”
李君赫嘖了一聲,顯然是不信她的話,如今她膽子大,敢捉弄於他,他單手虎口鉗住她的臉頰,捏得宋意歡不疼,就是臉蛋擠得朱唇噘了起來。
宋意歡望著他,柔糯地喊道:“殿下...我錯了。”
李君赫揚唇頓了頓,俯首咬上她的唇,深入其中,手指松開她的臉,順著纖細的頸脖往下輕撫。
宋意歡口中皆是他專橫的氣息,心間酥麻下來,太子不常露齒,也不常笑,隻有被吻過才知曉,他有兩顆虎牙,總是會輕輕咬她,不管是哪裡。
待到吻罷,宋意歡眼眸裡帶了些許霧氣,胸口微微起伏,夏日的襦裙輕薄,盡顯姣好身段。
太子望著她微頓,最後輕拭她水潤的唇,道了聲早些休息,便不再繼續,則是回到書案前。
宋意歡微低首,搭在裙擺上的手指粉嫩嫩的,夏季總是如此熱人心扉。
書案上的燈火燃了很久,夜闌人靜。
宋意歡闲置下來後,掩著唇打哈欠,隻好先洗漱入床榻,卻又忍不住隔著羅紗幔帳望著房內書案旁的太子。
燈火的光映在他的容顏上,暖色顯得他多了幾分溫和,宋意歡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幾時,房內的燈火熄滅,那高大的身軀終於上了榻,側臥在宋意歡身後,帶著微微的涼意,他裡衣微潮,是沐浴過了,用的涼水。
昏暗的床帳裡,宋意歡輕闔著雙眸,她本該睡著的,但想到這些,便有些清醒了,頸後是太子的呼吸,平靜且溫熱。
宋意歡轉過身來,一如往常那般靠著他的肩膀入睡,腦子裡卻都是方才那個吻,就像點了火,念念不忘。
她輕輕地將手放在太子有力的腰身上,身子也越靠越近,他的胸膛硬朗且寬厚,使得人胡思亂想。
宋意歡輕吐一口濁息,依偎著太子的身軀,抬眸卻對上了他的鳳眸,在黑夜裡顯得深邃。
她隻感覺面頰微燙,下意識輕舔唇瓣,這種事還是需避避,他們不可以,她是想要殿下抱抱就好。
宋意歡微頓,拉了些距離,太子卻欺近過來,手掌攬著她被褥下的纖腿,衣衫輕薄,一撩便觸到肌膚。
太子聲音低沉:“你讓我好難為。”
宋意歡抿著唇,她曉得他的意思,不然他也不必佯裝等她睡著才上榻。
太子與她頸肩相抵,帶著薄繭的指腹觸到透著水潤的羅紗,腿側的蓮紋嬌豔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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