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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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張小娘在得見前方向她們方向闊步而行的高大身影後,面色驀然一變。
阮安正覺納悶,手也忽然被人牽了起來,雖然她看不見,但卻嗅到男人身上煦烈松沉的琥珀氣息,掌背也逐漸染上了男人熟悉的體溫——是霍平梟,他竟然跟著她過來了。
“她來遲,是因為要陪我,張小娘有意見嗎?”
張小娘被駭得連連搖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心中卻有些納悶,高氏先前兒明明派人去正門打聽過,那處駐守的侍從說,沒見著定北侯歸府。
高氏在聽見霍平梟沉冷的話音後,嚇得差點跳起腳來
天吶!活閻王竟然提前回來了,還這麼快就過來給他小表妹撐腰來了!
第25章 宅鬥劃水
“沒…沒意見。”
被霍平梟冷幽幽地目光睨視著, 張小娘連氣兒都不敢怎麼喘,即刻收斂了適才那副趾高氣揚的嘴臉,也恢復了平素在高氏面前的畏縮模樣。
高氏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張小娘一眼, 心中暗嘆著, 她還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這張小娘都已經不是奴婢了,而是在相府自有一方小院的正經主子。
好說歹說,她也算是活閻王的庶母,總不能一見到他, 就跟拜祖宗似的。
見張小娘失了用途, 高氏隻能自己替自己辯解。
她強自鎮靜地道:“瞧你這話說的, 今兒個上午我就說了,要教你表妹府務。漿洗苑的下人通常在上午洗衣, 下午要將湿衣暴曬, 到了晚上才能收衣,還要驗查衣物上有沒有破損殘缺, 才能將這些衣物送到各個主子的屋裡。現在這時辰正好能將人見全,我這才……”
霍平梟眉宇輕蹙, 將高氏的辯駁打斷,厲聲問:“夫人平日要自己去漿洗苑嗎?”
高氏一怔, 卻聽男人冷言又問:“這漿洗苑分明就不是主子該來的地界兒, 你住的院子雖離這兒近, 平日也是派管事姑姑來。本侯是真不明白,夫人突然喚我表妹來這兒,到底是存了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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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霍平梟如連珠炮一樣咄咄逼人的話, 高氏的心髒猛地跳動了幾下。
她根本就沒有還嘴的餘地!
活閻王說要娶妻後, 她是想過, 他一定會護著他那嬌妻, 也做好了準備,卻沒成想他竟會這麼護著!
高氏覺得,她和張小娘分明也沒對那小表妹說什麼重話,不過就是指責她一句來遲了。
這再怎麼說,她也是小表妹的長輩婆母,霍平梟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大?
高氏心裡不忿,卻不敢當著霍平梟的面兒,再說些什麼。
——“本侯這表妹,在蜀中時身子就不好,等開府後,本侯也不指著她能操持府務,再說還有魏元這個管事在,就不勞主母教她了。”
這話說罷,霍平梟再沒跟高氏和張小娘多言,男人牽著阮安的小手,徑直離開了漿洗苑處。
及至二人離開,高氏方才敢露出些惱怒之態來。
她氣得身子發抖,對張小娘啐了口,咬牙切齒道:“這霍家哪兒還有個高門的樣子?瞧瞧這家的長子,不過就是被聖上封了個爵位,連嫡母都敢不敬!”
張小娘連眨了幾下眼皮,心道這霍小侯爺就是沒被封爵前,你也惹不起,嘴上卻說:“夫人快消消氣吧,他們這對夫妻也快搬走了,咱們以後眼不見,心不煩。那賀家的大姑娘不是要嫁進來了?那才是夫人的親兒媳呢,您啊,屬實犯不著在房家表妹身上花什麼心思。”
張小娘的話到底是讓高氏心中積著的氣順了些,她冷哼一聲,又想起了霍平梟適才說的那番話。
活閻王竟還說,不用她那小表妹掌管中饋。
放眼整個長安城,有哪家高門的主母是不會操持府務的,這要讓外人知道,不得笑話死他們啊?
也是,霍平梟又不是她的親兒子,他願意將自己的小表妹養成菟絲花,亦或是怎麼擺弄他那侯府,都由得他去。
等將來長決繼承了相爺的爵位後,說不定那定北侯府的家底子,都得讓活閻王和那小表妹敗光。
***
乘著月色,霍平梟的周身散著冷峙陰翳的氣勢,阮安盡量讓自己跟上身側男人的步伐。
她在夜裡看不見,不能走得太急。
阮安瞥首看他,眼前依舊是大片漆黑,卻也能猜到,他現在的臉色一定極沉。
覺出阮安在看他,霍平梟亦轉首看向了她,指骨分明的粗粝大手仍牽著她纖嫩的小手,卻停住了步伐。
他垂眼,不解地問:“怎麼了?”
阮安小聲問:“侯爺是不是…從來都沒叫過主母娘?”
“又不是我親娘。”
說著,霍平梟松開了她的手。
這番,他同她說話的語氣難能沉了些:“還有,你怎麼這麼笨?高氏明顯是想用手段打壓你,說要教你府務你就輕信,就這麼等著被她欺負?”
見身前的小妻子懵然地眨了眨眼,霍平梟又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斥責她,剛要盡量放低語氣,再教她些這宅門裡的彎繞。
卻聽阮安又問:“夫君,還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理解。”
“你問。”
“你的表字…為什麼要從仲?你不是長子嗎?按理說,應當從伯啊。”
阮安倒不是想將話題故意岔開,而是高氏這位婆母實在是不值得她去在意,蒞了今日這麼一遭,高氏也不敢再尋她的麻煩。
在相府居住的這幾日,她也大抵摸清了霍平梟和家裡人的關系,他跟同輩的弟弟們關系都很不錯,霍長決和霍樂識也都是從內而外地尊敬他這個兄長,他們兄弟三個好像並沒鬧過什麼矛盾。
隻霍平梟跟他父親和繼母的關系,疏遠到有些失了常態。
霍平梟硬朗的面部輪廓漸漸隱匿於幽暗的夜色,落在青石板地的身影亦將眼前的姑娘籠罩。
男人這次緘默的時當有些長,阮安便覺得適才的那個問題,她應當是不該問。
這時,霍平梟終於開口,淡聲道:“我母親當年懷的是雙生子,先我出來的,也是個男嬰,但他落地沒多久後就去世了。”
他用懶倦的聲音說著過往,順勢再度牽起阮安的手。
隨後,霍平梟自嘲一笑,又道:“我命硬,聽下人說,我從我娘肚裡出來後,哭聲響亮,身體也康健。也有人說,是我把我那個兄長克死了……”
“不,沒有克死這麼一說。”
阮安軟聲打斷了男人的話,霍平梟的語氣越平淡,她聽著就越心疼。
原來他的童年還有這麼一樁過往,想必霍阆和大房氏也很心疼那個先走的孩子,才保留了那個“伯”字,將本該為次子的霍平梟,取名為仲洵。
“孕婦懷著雙胎,在妊娠期本就比尋常的母親辛苦,以前我在歸州行醫的時候,也給幾個懷著雙子的婦人看過病,有個婦人在懷孕五個月時,腹中其中一子就停了心跳,這是因為胎裡不足,可隻要將養得當,再飲下特制的安胎良方,另個健康的孩子都能平安出生。”
“所以你兄長不是你克死的。”
月影朦朧,阮安說這話時神情專注,明朗的杏眼中,也透著醫者的篤然和沉靜。
霍平梟不動聲色地凝睇她面龐看。
忽然覺得,姑娘在細聲細氣地同他時解釋,模樣異常的憨甜可愛。
思及此,男人薄冷的唇角多了抹極淺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逐漸貼近她面龐,突然想親她一下。
隻這回,男人沒存著刻意的撩撥意圖,一切都似水到渠成。
甚而,有些情不自禁。
但未出他所料,他一作勢要親她,阮安便因著緊張,將小臉兒側過了一旁。
霍平梟停住動作,沒再欺近。
男人慢悠悠地站直身體後,摁住了她往後躲的的小手,卻沒被本能驅使,做出任何強迫她的舉動,隻拽著它,讓她靠近他一些。
忽地,他輕聲問:“那你呢?”
因為看不見,阮安其餘的感官也在這夜色中變得敏感。
伴著和熙的春風,聽覺和觸覺都被放大,她因他難能溫和的聲音,和清冽的氣息而覺思緒迷亂。
阮安有些沒弄懂他的話意,懵然問:“嗯?”
“你生霍羲的時候,痛不痛?”
聽著男人質感低沉的話音,阮安忽地覺得,突然得知自己懷上霍羲的那段過往,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她無法詳說那時的經歷,隻糯聲回道:“但凡是做過母親,都要經歷那些,哪有…不痛的……”
“抱歉。”
霍平梟說罷,便將大手輕輕地覆在了小妻子平坦的小腹上。
隔著幾層薄薄的衣料,姑娘軟綿綿的肚子,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燙熱溫度。
她赧然地垂了垂眼睫,不知該回他什麼話好。
可男人接下來說的話,卻變得不那般正經,他用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低聲又道:“等你再懷上,我一定好好陪著你。”
話落,阮安的大腦登時嗡然作響,雙頰也驀然變紅了好幾分。
他怎麼又、又、又說這種羞人的話!
***
一月後,霍長決與賀家長女賀馨若正式成了婚,相府各處的梁柱和匾額上,也又都被下人纏繞上了喜慶的紅鍛。
賀馨若進門後的次日清晨,魏元來了趟院裡,同阮安稟報了侯府的修繕進程。
說是再有不出十日,他們就能搬過去住,且她和霍平梟也無需從相府帶些什麼東西,因為新府裡的東西一應俱全。
魏元退下後,阮安面色恬靜地坐在書案前,她從書匣中拿出了幾本醫書,準備將上面的藥理醫方再默默地背誦一番。
她並沒有像霍羲一樣過目不忘的本事,而身為醫者,必然要常溫醫書。
見著檻窗外的天色越來越亮,阮安這才釋下手中書卷。
自那日夜晚,霍平梟在漿洗苑外同高氏有了衝突後,高氏幹脆就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
這一個月來阮安也都睡到了自然醒,沒上趕子來她的院子裡問安。
但今日到底是賀馨若進門的日子,她身為長嫂,自然不能失了禮法。
是以辰時剛過,阮安還是帶著幾個丫鬟往高氏院子裡走去。
一路上,主僕幾個步態從容,頗為悠闲。
另廂,霍長決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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