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1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隻有握緊風箏線、控制風箏高低遠近,才能讓風箏安全翱翔。
後來我們才發現,父母能為子女做的始終是有限的,風箏線也會有斷掉的那天。
於是我們決定,不再做那根控制你的風箏線,而是做一陣風,陪著你飛。
佩覺,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畫畫也好,別的正經營生也好,人生該是你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再插手,並永遠支持你。
落款時間,是我被趕出家門,來到海市的那天。
若是父母真的厭我,想拋棄我,不該多此一舉,給我留下這段話。
這幾行字,極其克制,隻字不提劉氏危機,卻飽含希冀,希望我未來一切安好。
「風箏線也會有斷掉的那天」有很多重意思。
比如,偌大的劉氏集團也有撐不住的那天、父母也有護不住我的那天、父母與子女終有分離的那天。
這一刻,我不再懷疑劉清漣的話。
父母對我的愛是真的,控制欲強也是真的,的確是會做出這種為了保我而瞞我,再將我送走的事。
視線下移,我在暗格下層裡發現一個陳舊的風箏。
這風箏熟悉得像是從回憶裡飄出來的。
我親手畫的風箏,畫工拙劣,十幾年前就被風卷走,現在竟然安靜地躺在暗格裡。
當年丟失風箏時,父母曾答應過我一定會把風箏找回來,我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句哄我別哭的話。
Advertisement
沒想到他們真的找回來了,還好好地保存著,隻是一直沒有告訴我。
風箏的尾巴,多了一行母親寫的娟秀小字。
「無論風箏高飛還是低旋,風始終如影隨形。」
我摩挲著這行字,仿佛能看到,父母發覺自己扛不住劉氏危機時,有多焦頭爛額;做出趕我出家門的決定時,又有多麼無奈和不舍。
念及舊日,母親將斷絕關系的協議書扔向我時,眼裡是有淚的,手是顫抖的。
那時的我情緒崩潰,覺得她在心疼劉清漣。
父親也曾在媒體面前,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女兒而自責。
我再次翻出那段「揭秘準季少夫人身世之謎」的視頻,所有人,包括我都以為,父親的那句「都怪我,沒有保護好我們唯一的女兒」是對劉清漣說的。
可仔細回看,父親說這話時,眼眶通紅,眼神並不在劉清漣身上,而是朝著南,仿佛在看很遠的地方。
海市在南方。
我在南方。
父親在想念我,母親在心疼我。
不是劉清漣,是我。
78.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可是劉清漣的電話現在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按照她的說法,我要在明晚十二點才能聯系她。
現在是晚上六點,距離明晚十二點還有整整三十個小時。
幹等著太難熬,正好小助理打電話說公司有事,讓我和葉凡回去一趟。
車剛開到公司樓下,又一個電話打來,我還以為是小助理,沒細看就接了。
「別催了別催了,我已經到公司樓下了。」我先發制人,堵住了對面的話。
我已經能想象到,小助理聽後,會著急忙慌地回我一句「那劉總你快點坐電梯上來」
電話那頭的語氣是同樣的著急忙慌,卻不是小助理,而是個陌生女生。
「是劉佩覺小姐嗎?我是海市第一醫院的醫生,這部手機的主人在機場暈倒了,證件也丟了,我們無法確認她的身份,你是她通訊錄裡唯一的聯系人,能不能過來一下?」
屏幕上的一串數字很熟悉,正是劉清漣專門用來聯系我的陌生號碼。
公司裡有事,我便讓葉凡回去處理,我獨自去見劉清漣。
跟醫生打了招呼,配合他們核對身份信息後,我走進劉清漣的病房。
劉清漣這段時間憔悴得不得了,那小身板比從前更單薄,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像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越看越覺得她不可思議。
這麼瘦弱的胳膊,也能擋住那些上門追債的債主;比我還矮半個頭,就敢壯著膽子給混混敬酒。
這些事情,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進病房還不到二十分鍾,劉清漣醒了。
「別拿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甚至覺得惡心。」
她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說話毫不客氣,跟吃了三斤炸藥似的。
出於對病患的照顧,我沒有回懟她,還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伸手就夠得到的位置。
「你突然暈倒是怎麼回事?」
劉清漣眼神閃躲,端起溫水喝了一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反問我: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難道不應該先問我劉氏的事情嗎?」
我接著她的話,問出困擾我已久的問題:
「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劉氏危機?又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還有,父母並不厭棄我,那為什麼要將我逐出家門,送到海市?」
「瞞你?」劉清漣嗤笑一聲,抬頭盯我,眼神銳利如刀,「那我請問,告訴你有什麼用嗎?指望你用你那垃圾畫技改變劉氏命運嗎?」
我對上她的眼神,隻覺得心裡一涼。
的確沒用。
「我身上有個籌碼,能讓季氏對劉氏出手相助,你要清楚,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挽救劉氏。」
劉清漣坐直身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卻莫名覺得她在虛張聲勢,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
「至於來找你,隻不過是想告訴你真相,給你一個拯救劉氏的機會……」
「你要真這麼好心,早該在危機發生的時候就告訴我。」我打斷她虛偽的正義之詞,「這個時候來找我,應該是另有原因吧?」
劉清漣閉上嘴,沉默了。
「你有什麼籌碼?這麼了不得,能讓季氏賣你面子,出錢出力化解劉氏危機?」
我步步緊逼,她一寸寸地低下頭,也不告訴我籌碼是什麼。
放狠話如同人間機關槍的劉清漣,突然啞火了。
我想起她第一次來海市找我時,被我在咖啡廳用「因果輪回報應不爽」懟的時候,也是這樣垂頭不語。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醫生推門走進病房,翻看病歷的間隙抬頭剜我一眼,仿佛在責怪我:
「你是孕婦的家屬吧?孕婦因為沒吃晚飯低血糖暈倒了,你這個做家屬的,不知道去給她買份晚餐嗎?」
我驚了。
能讓季家出手相助的籌碼……
該不會在劉清漣的肚子裡吧?!
79.
我下樓給劉清漣買了一份清淡的海鮮粥。
看著她小口喝粥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這個消息太爆炸,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在她喝了大半碗粥後,我終於艱難開口:「孩子是季凌的?」
劉清漣點點頭。
氣氛有些尷尬,我看著粥底的兩隻蝦,本著對孕婦的關懷,隨口說了句:
「多吃點蝦,聽說懷孕的時候吃蝦,能生個聰明的孩子。」
舀粥的勺子停住,劉清漣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這個孩子我不打算要,季凌也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季凌並不愛她,更不會愛她生的孩子。
她從小沒見過爸,她知道沒有父愛是怎麼樣痛苦的感受,她不要這個孩子,是不想讓孩子跟她一樣。
「季家不重視我,但很重視子嗣,我原本打算懷上季凌的孩子,再用孩子當籌碼,讓季氏幫劉氏渡過危機,可是……懷上孩子之後,我後悔了,我不想犧牲無辜。」
她用手撫摸小腹,輕柔緩慢。
「打掉孩子,我也就沒了籌碼,單靠自己救不了劉氏;查到你在海市發展得很好,便來找你,想利用你公司的力量,跟你一起救劉氏。」
這才是劉清漣來找我的真實目的。
「至於隱瞞劉氏危機,將你趕出家門,送到海市,是我和父母他們早就計劃好的。
這麼做既能護著你,讓你在海市做個普通人,還能毫無心理壓力地過你安穩的後半生。
隻不過……父母原本不打算用這麼粗暴的方式將你逐出家門。」
劉清漣告訴我,在他們制訂的計劃中,我被趕出家門這出戲,原本不會這麼快上演。
父母本來想用盡可能溫柔、天衣無縫的方式與我訣別,可事發突然,時間倉促,他們隻能利用錄音筆事件借題發揮。
「是因為我,才加快了這出戲上演的進度。」
她聲音哽咽,眼裡淚光漣漣。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是因為她,才加重了對我的傷害。
80.
據劉清漣所說,晚宴那天,她因為陪酒照被推上風口浪尖,連她自己都以為季凌會扭頭就走,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季凌仍然願意跟劉氏聯姻。
隻不過季凌有個條件,隻娶劉氏唯一的千金。
劉清漣是半路進的劉家,一開始還頂著私生女的名頭,所以外界都默認,我才是劉氏名正言順的唯一千金。
季家內鬥嚴重,吃人不吐骨頭的爭鬥手段層出不窮,遠遠不是我能應付過來的,但劉清漣可以。
而且季劉聯姻,有助劉氏化解危機。
所以,父母與我斷絕關系,劉氏出問題追責不到我頭上,劉清漣也能成為劉氏唯一千金。
將我趕出家門後,父母繼續協助劉清漣抱緊季家這棵大樹。
他們頻頻在媒體前露面,展示他們對劉清漣的疼愛。
「都是為了增加媒體曝光,讓我和季凌的事天下皆知,增加季家退婚的成本。」劉清漣解釋著。
季氏家族雖然內鬥嚴重,但對外還是和諧的,他們有著頂級豪門的威望和自尊。
對他們來說,履行婚約,遠比因為劉氏危機而退婚,被人詬病季氏「嫌貧愛富」「言而無信」所帶來的的負面影響小。
一切都在計劃裡。
最好的情況是季氏出手幫助親家劉氏,最壞的情況是季氏不願幫忙,劉氏垮臺,父母入獄。
但與季氏聯姻的劉清漣,以及和劉氏斷絕關系的我,都能夠在這場危機被保全。
若不是因為劉清漣對肚子裡的孩子動了惻隱之心,把真相告訴我,我大概會覺得劉氏垮臺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可真相揭曉後,沒有誰是完全的惡人,也沒有人得到了真正的善報。
81.
劉清漣說,我是眾人護在掌心的明珠。
不隻父母瞞著我,顧昊天也一樣。
「劉氏的事情,顧昊天也知道,顧昊天常來海市看你,一是要來確認你是否安好,二是受了父母的委託,向父母報備你的情況。」
原來顧昊天那時說漏嘴的「報備情況」,不是報備給劉清漣,而是給父母報平安。
他總說顧家和劉家都很好,原來都是哄我的,不好的地方,他都選擇獨自消化。
我想起上次與顧昊天告別時,他頓住的背影,高大又蕭瑟,遠遠望去,倒是真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同類推薦
-
重生王妃不幹了
我重生了。 重生在生下傅元洲的第四年。 前世丈夫養外室,流連花巷,為了兒子,我都一個個忍了,卻不料兒子襲爵後,第一時間就將我亂棍趕出了王府。 -
他的兔耳朵
婚禮前,男友忘在家的手表彈出消息。 「爸爸,我餓了。晚上喂我。」 「你喜歡的兔子耳朵,今晚戴給你看?」 男友秒回了她,「等我。」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打來電話向我撒嬌。 「寶貝,晚上臨時加班,好煩。」 他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喜悅,哪煩啊。 -
團寵江盼寶
我閨蜜是流量小花,我在她身邊當個小助理混飯吃。 沒想到她還沒火,我就先爆上熱搜了。 照片上我鬼鬼祟祟去找頂流,抱著他的大腿哭。 深夜又上了豪門貴公子的車,坐在他的懷裡笑。 -
除夕破曉前
我自殺了。 在闔家團圓的除夕夜。 但我沒想到,一直對我不上心的前夫,會在我死了之後,發了瘋地報複那些對我不好的人。 還要爲我殉情。 可我活著的時候,他明明不愛我。 -
探春慢
我原是王爺房裡的通房侍女,那日他摟著我輕聲誘哄:「桃兒,你可願為了我入宮伺候陛下?」 我從未見過王爺如此溫柔,點了點頭:「奴婢願意。」 -
阿晏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
三嫁冥君
我家後院的人魚得意洋洋告訴我,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是個冒牌貨。 我真正的夫君,早在湖底和她成雙入對。 想要贖回他,就得親手剖開枕邊人的心髒,投進湖裡。 -
丟失的女兒
街坊鄰居闲話,說很多年前我父母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我以為那是我。 畢竟父母是那麼偏心姐姐。人總不可能偏心別人的血脈吧? 直到我翻到一張寫著姐姐名字的收養證。 很多年後,病床上的父親拉著我的手讓我原諒他。 我說:「我無法原諒。」 -
和頂流rapper戀綜懟茶
我,全網黑的妖艷掛女星,和頂流 rapper 一起上戀綜。 原以爲他會喜歡白蓮花女愛豆。 沒想到他鋻茶能力,比我還牛。 一次次配郃懟茶中,我倆沖上熱搜。 網友嗑起了我們的 cp: 【暴躁哥和暴躁姐,美艷女星和野性 rapper,性張力哐哐拉滿啊!】 我怕他 diss 我蹭熱度,瘋狂避嫌。 結果頂流 rapper 大號轉發:【多說點,我愛聽。】 -
生若浮萍,愛似狂風暴雨
成婚七年,夫君未曾踏進我的房門半步。 他亦有心上人,是在戰場上救回的孤女。 她張揚明媚,屢次在我面前挑釁:「正房夫人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獨守空房。」 我微微一笑,不做辯解,摸著旺財的狗頭,淡淡一笑。 養男人還不如養狗。 天知道,這種不用管事、不用伺候男人的日子有多爽。 可是有一天,他進宮一趟後,突然變了。 -
冬雨化春寒
壞消息:被賣進吳家兢兢業業三四年,剛過上好日子,吳家就被抄了。 好消息:吳家被大赦,家眷釋放,連老爺都不用死了。 壞消息:被流放寧古塔。 好消息:我家在寧古塔。 -
春日偶成
我陪著如珠如月的少年整整十八載,見他為女主相思成疾、如癡如狂。 他們都說崔致瘋了,為了那少女逃課、打架。 而我想了想,溫柔地抽出被少年緊握的手,看他通紅的眼、顫抖的唇,而後輕聲道: 「阿致,接下來的路,我不打算陪你走了。」 在烏水鎮這一彎枝柳、兩裡春風中,我靜靜地站在橋下,看著橋上相擁的兩道身影。 -
霸總把白月光接回國了
我是霸總的白月光,快病死了,想回國做手術,我哥卻想盡辦法阻止我回國。 他堅信白月光回國,霸總必會拋棄替身。 他是替身的終極舔狗。 「病了就忍著,不著急救。」 「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為了活命,我硬著頭皮給霸總打電話:「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接我回國?」 聽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婚禮,霸總拋下新娘和賓客,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
再韶華
我與孟元熙同時被人從大火中救下。 可蘇醒後,她才華驚天下,策論醒世人。 就連我的未婚夫太子殿下也要為了她與我退婚。 她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命中注定的贏家。 可我漫不經心地道:「重來一遭,你竟毫無長進……」 -
破碎微光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珠。 無論是傲慢恣肆的少爺,還是知節守禮的學長。 後來,一場車禍,少爺瞎了,學長殘疾。 沈珠跑了,託我照顧好他們。 他們卻認為,是我逼走了沈珠,對我百般刁難。 為了巨額的保姆費我沉默隱忍。 實現財務自由的那一天,我把餐桌一掀。 「不受你們這個鳥氣,爺辭職了!」 瞎了的小少爺瞬間睜眼盯緊我。 殘疾的學長健步如飛關上了門。 -
搶著被首富領養後,妹妹後悔了
首富來孤兒院領養孩子那天。 妹妹把我推到了面前:「叔叔,我姐姐性格很好,天生乖巧,特別懂事。」 我順利被收養。 而妹妹則是選擇了清潔工父母。 走之前,她笑得意味深長道:「姐姐,上一世我過得好,這一世輪到你去過過豪門生活,不用太感激我。」 可我知道。 首富家的家產都會被他兒子敗光最終敗落。 而清潔工的兒子卻一飛衝天成為科技黑馬後,收購了首富的企業。 但可惜妹妹不知道。 誰能起飛,我說了算。 -
阿槿姑娘
過年時,我與母親千裡迢迢自揚州去了謝家。 京都人人笑言,我商賈出身,粗鄙無禮,配他謝家郎君實在高攀。 我沒有反駁。 直到宴席上,母親婉言提起我們的婚事,謝南序神情淡漠,嘲弄道:「聽聞商人重利,一萬兩還是入我謝家門,你選。」 所有人都篤定我會選後者。 卻不想,我緩緩開口:「一萬兩。」 一萬兩,都夠我回揚州招贅婿啦。 -
他又在哄別人了
結婚不到一年,我和周砚就領了離婚證。 朋友問起時,我笑了笑。 「整天面對同一張臉,膩了而已。」 朋友說我太涼薄,可她不知道。 這是周砚為了哄實習生開心,親口說出的話。 -
隱藏第二
總是作為年級第二的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上午還在對我冷嘲熱諷的第一名,下午就對我糾纏不休。 -
送我一支春風裏的花
跟了黑道大哥六年。 他卻在我生日那天帶回一名女孩。 他渾身是血,俏生生的女孩就躲在他懷裡。 從此,對我百般縱容的他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我對許昌愛而不得,難過得肝腸寸斷。 我笑了笑,撥弄手腕上的表。 我是警方安插在華西最大犯罪團伙中的臥底。 潛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請他吃牢飯。 又怎麼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