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姐！

呵，聞言我狠狠翻了個白眼。

我姐這個老六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她要是能溺水，我把太平洋喝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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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還在電話那頭絮叨。

「今衍你說話啊？」

「你一直往那邊瞅是什麼意思啊，那邊到底有誰啊？」

「沒、沒什麼。」

我搓了把臉。

「那個我姐……」

我剛要說話，不知什麼時候段祈聽從浴室出來了。

還站在了我的身後。

「這是小段吧？」

「阿姨好。」

段祈聽乖乖點頭，像個見家長的新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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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真是一表人才，我們家今衍常跟我提起你呢。」

「是嗎？」

段祈聽沖我挑了挑眉。

我生怕我媽說露餡了，趕緊向段今衍使眼色讓他走開。

眼睛都要眨抽筋了，他也不為所動，反而和我媽聊了起來，把我媽說得心花怒放。

「你是和今衍住在一起嗎？」

我心中警鈴大作。

「媽我……」

段祈聽先我一步道：「是的阿姨，我胳膊受傷了，今衍來照顧我。」

我媽以為這是我撮合他們計劃的一部分，開心地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說媽你別高興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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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依舊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給他們牽線搭橋，反而段祈聽更愛黏在我身邊了。

他仗著自己受傷，越發肆無忌憚地貼近我。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讓我手足無措，臉紅心跳。

我害怕這種心跳失衡的感覺。

我越來越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受我控制了。

我家已經有一個出格的人了，我不能成為第二個。

於是在第二次重新選擇心動對象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莊筱。

「我不同意。」

段祈聽眸色深黯。

我抿了抿唇：「請段老師遵守遊戲規則。」

頂著段祈聽殺人的陰鷙目光，我主動牽起莊筱的手與他擦肩而過。

「段老師？呵，宋今衍你好樣的。」

他的嗓音中滿是冷意。

我給自己寬心，沒關系隻是綜藝節目而已。

可內心的酸澀還是難以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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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走到眾人的視線外，我松開了莊筱的手。

莊筱也是直言不諱。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我，但我喜歡的人是明昭億，我不會輕易放手。」

大妹子你也太直白了。

「看得出段祈聽很喜歡你，你對段祈聽也有意思。」

我低頭不語。

「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是很難的，太在乎外界的聲音是過不好這短暫的一生的。」

說罷我姐就把我一腳蹬開，將莊筱摟在懷裡。

「姐姐。」

莊筱眼睛亮晶晶的環住我姐的腰。

「姐姐我已經把電燈泡解決了，我們可以繼續過二人世界了。」

「筱筱好棒。」

我姐笑得寵溺。

我：「……」

靠，那是我姐！

莊筱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夜晚我來到樓下散步，突然拐角處伸出一隻手將我拉入黑暗中。

我剛要反抗，對面的人抽了口冷氣。

「疼……」

我這才看清人臉，是段祈聽。

「你沒事吧？」

我著急地看他的胳膊。

段祈聽冷笑一聲。

「你還會關心我？我以為你鐵石心腸呢。」

他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哽咽。

「疼死我你正好和莊筱甜蜜唄。」

好大的醋意。

我沒說話。

「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剛轉身要走，就被段祈聽摟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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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追你這麼長時間，轉頭就和別的女人跑了。」

段祈聽憤憤不平。

「我知道明昭億是你姐。」

原來他早就知道……

「我也知道你想撮合我和她在一起。」

他多說一句，我的心就難受一分。

他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輕咬我的後頸。

「寶寶你好自私，亂點鴛鴦篇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我的嗓子像是堵了塊濕棉花，酸脹難言。

「那你……」

「我隻喜歡你。」

他的聲音澀得發緊。

幾個字像是用盡全部力氣才能擠出，字字句句敲擊在我心頭。

我的肩膀濕濕的，是他的眼淚。

一滴滴淚珠仿佛落在了我的心上，像是濃硫酸灼傷著我的心。

「寶寶我好愛你，你別推開我，疼疼我吧。」

24

心跳做不了假。

我喜歡他。

也許喜歡從不分對錯，真正的愛是心之所向。

病的從來都不是我姐，而是心懷偏見的人。

一時間我恍然大悟。

我轉身對上段祈聽濕漉漉的眼睛。

「對不起，我不躲了。」

「其實我也喜歡你，是我的懦弱讓我一次次逃避。」

段祈聽的眼眸溢出欣喜。

他按住我的後頸吻了下來。

「你從來都是勇敢的寶寶。」

兩顆渴望接近彼此的心在此刻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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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段祈聽確定關系後，每一天我都很開心。

周末段祈聽陪我回家取東西。

剛走到門口，他就將我按在門上黏黏糊糊湊過來要親親。

我遷就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突然他動作一僵，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後。

「阿姨……」

阿什麼姨？

我呆滯地轉過身。

隻見本該周遊世界的我爸媽拎著大包小包站在樓梯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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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坐在沙發上吃速效救心丸。

我和段祈聽低頭站在他們面前，像挨批的小學生。

「你不是說要撮合小段和你姐在一起嗎，讓他成為咱們家的一分子嗎？現在你們怎麼……唉……」

「媽，強扭的瓜不甜。何況我姐有喜歡的人了，她們很幸福。」

我將水杯遞給我媽。

「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段祈聽怎麼就不算是我們家的一分子呢？」

我爸媽：「……」

「你姐這樣也就算了, 你怎麼也……」

這時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鎖聲, 隻見兩個緊緊纏綿的身影從門口糾纏到餐桌。

十二目相對的瞬間, 我姐摟緊莊筱淡定地抬手打了個招呼。

「Hi，好多人啊～」

27

後來就是我們四個一起面對我爸媽。

「你們是要氣死我倆啊！」

我爸媽齊齊按住心臟, 一副活不成的樣子。

我擔心地要上前, 被我姐攔住。

「不是，你們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怎麼能面對人生的大風大浪？五十多正是闖的年紀, 隻有強者才配做我們的父母。」

我爸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姐。

一覺醒來被開除父母籍了, 簡直倒反天罡。

一時間我爸媽心也不疼了，氣也順了, 腿腳也利索了。

脫下拖鞋追著我姐滿屋子打。

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雞飛狗跳。

二十年男女雙排, 戰績可查。

從小就叛逆的我姐還嘴硬。

「你看一下子就生龍活虎的，華佗來了都得誇我句神醫。」

我爸：「我今天送你去見華佗。」

幽默嗎，我姐拿命換的。

不一會兒我姐就老實了。

「爸媽, 錯了, 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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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我攔住我爸媽。

「在談戀愛這件事上我姐沒錯，我也沒有。」

「當初是我不懂事，和你們一起規勸我姐，現在我明白了，我們和這世界上千千萬萬人沒什麼不同，我們隻是在追求屬於我們的幸福。」

我爸媽一時間沒有說話。

我拉著我媽的手。

「我知道你和我爸是希望我們幸福，可鞋合不合適隻有腳知道, 幸不幸福也是我們自己定義的。」

「爸媽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我爸媽看了我們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擺擺手。

「滾滾滾……」

我和我姐對視一眼, 意思了然於心。

他們同意了。

父母最大的期盼, 不過是孩子能開心幸福。

走前我姐摟住我爸媽的脖子，狠狠親了兩個口紅印。

「爸媽我永遠愛你們。」

——全文完——

番外

和段祈聽在一起的第二個月, 我偶然在他房間的書頁裡發現了一張久遠的合照。

兩個穿著滑冰訓練服的小孩，一個哭得淚眼汪汪, 另一個在一旁皺著眉頭哄。

越看我越覺得熟悉，那個哭著的小孩不是戴著假發的我嗎！

一時間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

我氣憤地捏緊照片。

「段祈聽你給我過來。」

「寶寶怎麼了？」

「你記不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的學滑冰的哥哥。」

他恍惚一瞬。

「怎麼了？」

「我找到那個哥哥了, 他約我去見面，你說我給他帶什麼禮物好呢？」

我盯著他的眼睛。

「什麼？找到了，假的。」

段祈聽脫口而出。

我笑著道：「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我覺得挺真的，而且那個哥哥現在特別好看。」

我露出一臉花癡的樣子，把段祈聽氣得夠嗆。

「肯定是假的，你不許去。」

「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許去。」

「我不管, 我就去。」

眼看著勸不住我了, 他才說了實話。

「其實……你口中的那個哥哥是我。」

段祈聽埋下頭。

「肯說實話了？」

我冷笑一聲。

「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段祈聽乖乖坦白。

「第一次和你拍戲的時候。」

「這麼早！」

「滑冰技術比我還 6，那你還敢騙我你不會滑冰, 借機拉我手。」

我揪住他的耳朵。

「寶寶錯了, 我那不是為了追你迫不得已嗎？」

「渾蛋。」

趁我不注意他抱住我, 吻上我的唇。

「渾蛋愛你。」

「小宋老師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獎勵呢。」

他咬了咬我的耳朵低語。

「今天在上面好不好？」

我紅著臉給了他一拳。

「休想！」

「嘶，寶寶胳膊好疼。」他疼得眉頭緊蹙。

「活該。」

「我看看。」

我小心地查看他的胳膊，被他反撲在床上。

看著他欠扁的臉, 我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每天上一當，當當不一樣。

「又裝，你個死綠茶。」

一夜纏綿。

在被累暈前我伏在他耳邊道：

「我愛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