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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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五胞胎。
他們輪流值班,自認為長相相同,就可以瞞天過海。
卻不知道。
我閱人無數,隻要脫了褲子就騙不到我。
但我並不介意他們撒謊。
因為他們五人,各有各的長處。
1
我雖長相好看。
但在京都的聲名極差。
到了二十六的年紀,我爹在家裡日日看著我發愁,實在看不過去了。
就給我找了四門男方願意,也還算門當戶對的婚事。
一門是連鎖酒莊老板的長男。
長相俊朗,衣品也行,可在外頭玩得比我還要花。
一門是京都尚書獨子。
外貌尚可,隻是比我大了十來歲,家中有一妾室,膝下還有兩個孩子。
還有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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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進過宮,在淨身房給太監淨身的退休刀匠。
「停停停!親爹,我覺得不太對勁。」
我急忙打斷。
我爹抬手,叫我別急,且聽完這第四門。
「第四門,是當今皇帝身旁的紅人,上官學士。」
「若你肯嫁去,那肯定是咱們家高攀了。但爹爹總覺得有些古怪,上官學士清風霽月,貌勝潘安,年輕有為,待人溫潤而澤,引京中一眾小姐暗慕,怎會看上你這小丫頭?」
貌勝潘安!
此話當真?
「爹爹,得先驗驗貨我才好做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
為表誠意。
我爹立刻飛鴿傳書,將那四位都約了出來。
「爹,你好歹讓人一個一個地聊,一次性都約出來,是怕我今晚就嫁出去?」
萬一上官公子因此對我印象差了,想要反悔。
那可如何是好!
「唉,爹忘了!」
我爹撓撓腦袋。
把我塞上馬車的動作加快。
不到半個時辰。
我就到了那家茶樓門口。
2
我上樓的時候。
引我入廂房的小廝不停地回頭偷看我。
仰起腦袋,我心中默默感慨。
姐雖二十六,但也堪比十六的黃花大姑娘,肌白玉嫩,天生麗質,走在街上的回頭率是相當之高。
等到了廂房門前。
那小廝又瞥我一眼,挑眉一笑,摁著茶盤低頭離去。
這下我才反應過來。
他方才到底在笑我什麼。
四位男子已經落座,我一眼掃去,確如我爹所說,上官家那位長得實在雋秀,出眾不少,好看得叫我移不開眼睛。
其餘三位公子,也算是男子。
「三位公子,陸嫣若嫁給三位公子其一,想提三點小小的請求。」
「姑娘請說。」
三位豪邁拱手。
候我下文。
「一是小女厭惡酒氣,不希望夫君沾酒;二是小女自小不喜孩童,有控制不住毆打小孩子的小毛病,夫君不可與我計較;三是小女最恐利器,家中不可擺放任何兵器。」
酒莊長男喜酒。
尚書獨子膝下已有兩子。
刀匠喜歡收集刀器,連睡覺都要放在枕邊不肯脫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隨即尷尬一笑,以家中起火為由,落荒而逃。
如今我面前。
隻剩一位上官學士。
他左手端著喝了一半的桃花釀,右手把玩著別在玉佩上的袖珍蝴蝶刀,望著我,遲遲才開口:
「在下家中還有一位七歲的幼妹……」
「姑娘……可還有其他要求?」
我眉心一跳。
趕緊解釋道:
「上官公子莫急,對公子您我並無要求。若公子對我有另外的要求,可在婚書上寫好,我定會遵守。」
上官善是個快男。
今日約好。
第二日就提著聘禮,上門向我父親提了親。
3
其實。
我也不是個隻看臉的膚淺女子。
婚前我爹提出的疑慮,我也擱在了心裡。
所以婚後。
我除了盯著他的臉看之外,也時時刻刻在注意上官善是否有異常舉止。
終於,在婚後的第七日。
我發現了貓膩。
上官善雖待我溫柔至極,但打成婚以來,對我過於疏離,某日偶然讓我看光了身子,卻還是對同房之事推三阻四。
本以為結婚後便可如狼似虎。
卻隻能清心寡欲。
若不是那日我躲進他的浴桶中,見過他那樣了。
還以為他天生不舉。
到第八日。
我趁著他入眠之時,鑽進被子裡,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目光觸及那處之後。
才覺得不太對勁。
「陸嫣!你放肆!」
他動作粗魯地將我推下床,飛快拉過褥子蓋上。
我傻眼,愣在原地。
上官善從未對我發過那樣大的脾氣,哪怕是上次我躲在浴桶裡戲弄他,他也隻是無奈地將我抱出,僅生了兩分鍾的悶氣。
眼前這男人雖和他生了一樣的眉眼,卻仿佛一夜之間換了性子。
後經我跟蹤幾日。
才發現。
上官善有一個和他生得極像的雙胞胎弟弟。
「三哥,我受不了了,畢竟是你娶進來的人,你不能太慣著她。」
「她是個小姑娘,你別嚇著她,到時候惹她懷疑。」
上官善的弟弟名上官肆。
二人時常換身。
裝成上官學士的模樣入朝做事。
那日我遇見那位發怒炸毛的,就是四弟上官肆。
我原以為。
這就是上官家私下變態的小秘密。
後來我才知道。
他們比我想得還要再變態不少。
4
上官善有兩位出嫁的阿姐。
一位七歲的幼妹。
另外,還有四位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五胞胎兄弟。
也就是說。
我的夫君一共有五個!
上官蕪是我偷看他更衣時掉馬的。
他是五弟。
在兄弟之間身量最高,酒量最好,每回都在月末二十六現身,月初離去。
做我夫君時,他最愛帶我去遊街賞花釣魚,性子和三哥一樣溫柔,但比三哥有趣,有他在的時候,日子不會無聊。
上官琉是醉酒時,我替他解衣才發現的。
他是六弟。
平日裡最是風流,與之前的我有得一拼,但成婚之後得上官善教訓約束,我跟去青樓看他那日,他花了百兩銀子同他的煙兒姑娘、柳兒姐姐、青兒妹妹做了告別。
說要從良。
看到這兒,我放下了心。
至少在數量上,他沒能比過我。
至於小弟上官齊。
我一直沒對他下過手。
他是最勤奮好學的老七。
做我夫君時,日日在書房裡埋頭苦看文書,填充水墨,一個人把書一捧,茶碗一放,總能坐在書桌前待到醜時才熄燈回房。
所以,我一直沒找著機會。
上官齊的存在。
還是我通過五人平均分配的月份時間進行推算的。
五個人。
採取月中分段輪班制度。
一人做我夫君時,另外四人就在府內做小侍。
還記得我剛嫁進上官家那日,就發現府上有四個包著頭巾,動作生硬,一見到我轉身就走的小侍。
當時上官善說。
那四位小侍被他收留前,是四個從外鄉逃難而來的兄弟。
因為被火灼過臉。
怕嚇著我,在府內做事時,才用黑布將臉部裹緊。
如今我知道了真相。
也沒打算拆穿這五兄弟。
除了沉迷花天酒地的上官琉外,其他幾個我都甚是喜愛,特別是總一本正經,最會害羞的七弟。
因為我年輕時最愛做的。
便是強人所難,誤人子弟。
5
和五兄弟日子過久了。
我聞著味兒。
也能知道站在我身邊的是哪個兄弟。
三哥身上是淡淡的皂子香。
四哥舞刀弄劍,總散著股若有若無的鐵質寒氣。
老五最愛用爐生的檀木香。
老六身上夾帶些微微的酒香。
老七是書蟲,聞起來是一股夾雜著木竹的書卷氣。
且這五人的性子、喜好,我都牢牢地記在心裡。
隻不過我對老七更感興趣。
平時我總愛逗他。
他低頭看書不看我時,我都要湊上去引他注意,讓他分心。
誰叫他平日裡總端著一副讀書人的樣子。
叫我看了心痒痒。
總想染指。
「夫人,您把腳抬一抬!」
黑巾小侍拿著掃把,用力往我腳下杵來。
我一個箭步,跳進了老七懷裡。
老七身子一滯。
書落到了桌上。
「二位,請容許我清掃一下此處的桌椅。」
黑巾小侍咬牙切齒,轉頭再襲。
老七汗顏。
一把將我託起,往外走去。
方才那個小侍是上官蕪,相處的這些時日我倒是看出來了,他在我面前的溫柔本性都是裝的!
實際上,這男子最是纏人。
且好管闲事。
每次我要佔老七便宜,他都像護犢子似的,要來壞我好事。
參照今日。
「夫人,您的手,抓得我太緊。」
跑出書房後。
老七的臉微紅。
那隻從來隻捧書的手,此刻被我牢牢攥在懷裡。
哦……他實在可愛。
我忍著衝動。
將人拐進一旁的樹蔭,誰知樹蔭後也蹿出一位正在打掃落葉的黑巾小侍。
拐進膳房。
黑巾小侍正在燒柴做飯。
拐進水房。
黑巾小侍正在浣衣。
拐進臥房。
黑巾小侍正在鋪床。
不對!怎麼多了一位?
我驚恐,使勁一嗅。
哦……原來是多事的老五出場了兩次。
6
除了我調戲老七一直未果的這種煩心事外。
偶爾,也會因為雙方各種不小心,而抖出些破綻,捅出些簍子。
比如某次。
在和老四同床共枕,本應各睡各的時,我卻半夢半醒,把人當成了可愛的小老七。
「小七過來,姐姐親親……」
嘭——
一聲震響。
老四又把我掀翻下地。
等第二日起床,才問我昨天喊的小七是誰。
「我未出閣前交往的男子,早就不聯系了!」
他黑臉。
我又連忙補了一句:
「死兩年了!」
老四雖然脾氣不好,陰晴不定,但好在他腦子不好使,沒有對我刨根問底。
又某日。
三哥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他叫我閉著眼,帶著我往屋內慢慢走去。
等推開門,我睜了眼。
就看見五哥正在打六弟,旁邊倒了一排五彩斑斓的雞毛掸子。
二人聞聲抬頭,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
那時,我靈機一動。
連忙抬高兩手:
「夫君,夫君!你在哪兒?」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幾人聽此,皆松一口氣,下一秒,又是一陣劈裡啪啦,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們慌慌張張地衝我跑來。
圍著我,不停地揉搓我的臉,檢查我的眼睛:
「夫人,你別急,我這就尋大夫來替你瞧瞧!」
一貫溫柔的三哥,這回狠戾地瞪了兩個弟弟。
把他們轟出去後。
找來了大夫,來診斷我突發的眼疾。
診斷結果出來了。
大夫說我這是心病。
「心病?那該如何痊愈?」
大夫接收到我的眼色。
語重心長地說:
「上官夫人喜歡聽國史,既然她見不著了,就叫人在她耳邊讀國史陪著她,心情好了,心病自然就沒了。」
整個府內。
隻有老七身邊會隨時帶著本國史翻看。
我買通了大夫這樣說,就是想趁病佔一佔老七的便宜。
可那幾個哥哥太過精明。
趁我看不見。
就當著我的面隨意糊弄。
五個人連小侍都不裝了,每次我睡前,常是兩三人圍在我床前,輪流對著我讀國史。
人一多,我就不好下手。
每次都是聽著聽著,就睡了過去。
什麼便宜都佔不到。
7
「瞎」了之後,有頗多好處。
容易炸毛的老四對我沒那麼兇了。
平時我搭上他的手,他都氣得發抖,對我千推萬阻。
這回我假借下樓崴腳攬住了他的腰。
他也隻是小臉一紅。
任由我上下其手。
風流的老六也少再逛青樓,抽出許多時間陪我。
我雖不怎麼喜歡他,但他勝在嘴甜,很大程度上治愈了我被老四罵醜的心理陰影。
至於我最心愛的七弟。
他最心愛的依舊是書中的顏如玉。
害。
人就是犯賤。
最愛那求而不得的人和東西。
不過。
於我來說,最大的好處,是幾位夫君能直接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叫我看個一覽無餘。
妙哉!
等我折騰夠了。
突發的「眼疾」也就好了。
五兄弟終於不用圍在我耳邊讀那些聒噪煩人的國史,恢復了正常的輪班制。
當晚。
老三將我哄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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