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他命人殺了那逼婚的女人,誰知屬下拿刀出去,卻端回一盆香噴噴的炸小魚,嘴邊還殘留著可疑的碎屑。


對此他怒不可遏:「我叫你提頭來見,你給我提盆小魚?」


「不、不是,是小人過去的時候,她剛炸了一鍋小魚幹,叫我先端來給您吃。」


屬下結結巴巴道:「她還讓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


「炸、炸小魚要趁熱吃。」


「...........」


對上他逐漸微妙的神色,屬下小聲試探:「那,人還殺嗎?」


許久,才聽對方輕咳一聲。


「.........再等幾天。」


(一)


我苦等瞿晃三年,卻等來了一封休書。


口信遞到的時候,我還在給他臥病在床的老母擦身,三月正值倒春寒,我卻累得汗流浹背,手抖得幾乎接不住侍從遞來的薄薄絹書。


「夫主在哪裡?」


「郎君已至前廳。」


我嘆口氣,將手裏濕漉漉的毛巾放下,捋一捋兩鬢亂發。

Advertisement


「好,我同你去。」


瞿氏乃上京望族,胡羯南下,大批北方士族逃難至滁州,一路被流匪劫了一輪又一輪,早已榨不出一丁點水分。


若說主家財力豐厚,落戶滁州還能勉強保住體面,那麼幾個旁支就不免凋零的凋零,破落的破落。


若不是這個原因,身為旁支嫡子的瞿晃也不會娶我。


為迎合時下審美,男子大多剃面傅粉,腰身約素,以取行走時大袖飄飄的清逸之感,瞿晃天生秀出,姿容昳美,出口則錦繡華章,坐臥則絲竹不離。


在上京時,便有「雲山鶴」之美稱。


如此美名一秀鶴,卻墜入賤戶女子之手,隻比庶人好不了多少 ,心有不甘也尋常。


至今都記得,當時他立於破敗的宅院中央,便如珠玉在瓦礫之間。


如今三年過去了,更大的變化也不過是那件半舊大袖不見了,換成一掛雍容華貴的白鶴雪氅。


人還是那個人,清臒俊秀。


神還是那個神,雅致出塵。


看來,這三年他於北方鉆營,可謂大有所獲。


(二)


此刻,我手持休書,穿過曲折石廊,水影花梢,前方便是我那從未親近過的夫主。


對方站在石階上,一雙眼往我滿是裂口凍瘡的手面上一掃,神色不虞。


「我的意思,你可知了?」


「我知,隻是還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


「你我雖未圓房,但也算正經夫妻,夫主休我,可有理由?」


瞿晃不耐煩道:「休便是休,要什麼理由?」


我雙手一曲,恭恭敬敬將一雙生滿了凍瘡的手攤在他眼下:「夫主,你瞿府窮得買不起丫鬟僕婦,還要主母親自下堂料理家務,我來了三年,未有一日清閑。」


「因此,夫主絕不可以懶惰休我。」


「........」


「其二,郎君久久未歸,婆母思念成疾,臥病已有三載,每日皆是我擦洗翻身,照顧飯食。因此,夫主絕不可以不順高堂休我。」


「其三,郎君成婚當日即遠赴鄴北,此去經年,我仍是在室之身,因此,夫主絕不可以淫妒、無子休我。」


許是聽我提到了婆母,瞿晃面色略有和緩。


這之後,他眼波微瀾,仿佛在看一件毫無溫度的死物:「江愁予,我竟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齒。」


我低垂著頭:「我知自己門第太低,不堪與郎君相配,也無顏盤桓瞿家。」


「可我未對不起你瞿家一日,你發了這休書,我便成了棄婦,往後再嫁恐有齟齬。」


「哦,原是怕影響再嫁。」


瞿晃站在原地,有一瞬間出神。


夏日頗長,天光曖昧,中庭到了晌午時分,隻剩下讓人錯覺耳鳴的簌簌風聲穿廊而過,眼見對方拂落目光,仿佛拂落一粒塵埃。


「六爻,拿紙筆來。」


話,是對身後的長隨說的。


長隨取來一套文墨,瞿晃當著我面即興揮灑,不一會,一份墨跡淋漓的陳情便躍然紙上。


之後,他朝我招手:「你來,在此處按下指戳。」


「我不知這是何物,怎可隨便按戳?」


瞿晃冷笑一聲:「笑話,我會誑你?」


我迎頭反駁:「當年你母親聘我時,也沒說你日後會休我。」


對方一怔,終是忍了口氣。


那長隨見他沉默不語,便舉起那張文絹,朗聲念道:「瞿氏子晃,於觀元一十五年聘江氏愁予,惜乎門第錯落,有恩無愛,終成怨偶,今請相離。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念罷,此人笑道:「夫人放心,郎主已改了和離書。」


我點點頭。


按下指戳後,我又朝他行了個女禮:「還請瞿郎君寬恕則個,我去屋裏將嫁妝收拾出來,以備再嫁。」


「再嫁...........你!」


瞿晃閉了閉眼,看那神色,似嫌惡我淺薄,又不好拉下臉與我計較。


「.........速去,速走!」


(三)


在瞿晃冷淡的眼光裏,我帶上自己陪嫁的兩名長工,屋前屋後地收拾了半天,直到怨鳥西啼,薄暮透窗,統共收拾出了四個紅皮大箱子,陸陸續續抬到了門口。


走之前,還不忘朝他躬身行禮。


「郎君,多謝照拂。」


對方輕輕點頭。


兩名長工忿忿然:「女郎!左右已經和離,你又何必卑躬屈膝?!」


這兩人作為我的陪嫁,白日要在我老父的菽餅店子裏忙活,入夜還要回瞿家砍柴挑水,即便如此,也不免和我一樣,落得個被人掃地出門的下場。


見他們個個怒形於色,恨不能沖上前理論,我心中愧疚:「苦了你們了。」


聞言,兩人連連抱拳:「我等本是庶人,辛苦是分內應當。」


「可女郎身為主母,這日日辛苦我們是看在眼裏的,他瞿晃發達了便休妻下堂,哪有這樣的道理!」


另一人在旁邊幫腔:「是啊女郎,我們不如一紙訴狀遞到本家,端看瞿家主怎麼說!」


我擺擺手,一言不發,隻抬頭望向院中那顆高大的酸棗樹。


昨日在夢裏,我並未接下休書,而是風風火火一路鬧到瞿氏主家,將瞿晃無由棄婦的醜事攪得滿城皆知。


再然後,我便被活活吊死在了這顆樹上。


(四)


傍晚,我帶著長工和嫁妝箱子回到位於滁州城北的牛尾巷。


我阿耶得了消息,早早便在巷口張望,見他面容溝壑,霜雪滿頭,枯朽的身子在風中不住打著寒顫,我不由得滿心羞慚:「阿耶,女兒不孝,給您丟臉了。」


對此,我阿耶唯有長長一聲太息。


兩名長工幫我將箱子抬進出嫁前的閨房,房中一應佈置如常,窗前一面明鏡,微染塵埃。


我攬鏡自照,卻驚見脖子上一圈深深紅痕!


是耶,非耶?


真耶?幻耶?


隻是不知,這到底是我自己無意中撓的,還是夢中吊在那樹下.........


來不及多想,我到櫃中翻出一個羊皮圍脖將將擋住傷處,便換了一身短衣去店裏做活。


距巷口不遠的一爿菽餅店子,便是我們父女二人的生計,此刻門口堆滿了熱氣騰騰的滾燙菽豆,而我阿耶正彎腰在盆前翻攪,脊背躬曲,單薄如一把殘弓。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我鼻尖酸澀,忙蹲到他身旁幫忙。


不知何時,雲中落下酥雨,前方鳴聲清越,緩緩行來一輛銀頂垂緯馬車。


這車裝飾豪奢,精美異常,前後隨扈眾多,迤邐足有百米。


香風數裏,絲竹靡靡。


路旁早已擠滿了圍觀的庶人,我忙累了,便駐足門口休息,那車裏忽然走下一名中年人,面白無須,聲音尖利。


「請問女郎,瞿家往哪裡走?」


「瞿氏主家居於城東,旁支居於城西。」


「多謝。」


那人道了謝,便施施然回去車列。


天有微雨,越發淒寒。


我呆呆地注目那遠去的車列良久,直到冷雨打濕了衣襟,一連打了數個噴嚏,才急忙往回走。


身後,幾名庶人低聲議論,仿佛在懼怕著什麼。


「那便是文昭縣主車駕?公主出行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是貴妃侄女,好大派頭........」


「噓!這也敢說,你們不要命了!」


(五)


入夜,我見老父連連打盹,便讓他回家,他卻搖頭:「怪隻怪你嫁妝微薄,才叫瞿家看你不起,我這店子多開一會,就多點錢帛.......」


我不聽他嘮叨,強行讓阿二送他回家,隻帶著一個夥計阿大繼續看店。


夜漸漸深了。


我去灶上煮了一鍋水引,正端在桌邊吃著,便見對面長街踽踽行來一瘦長人影。


這人很奇怪,兜頭包著一張臟兮兮的布巾,拖著條腿,高高低低地站著,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我碗裏晃動的面湯看。


我和阿耶開著這樣的店子,窮困潦倒的人見得不少,見他盯著面湯不說話,便去灶上盛了稠稠的一大碗,端到對方鼻子底下:「拿去。」


「隻有一碗,吃完便走吧。」


那人一雙幽涼的眸子不作聲地盯著我,直盯得我脊背發寒。


不過,他到底是接下了。


連聲謝也未說,便端著碗窸窸窣窣地吃起來。


我喝完面湯,正要招呼阿大關店,就見門口又來了人。


還是不久前在街上見過的。


此人一身緇衣,站在廊下仿佛融入了黑暗,他直直地打量我許久,忽地嘴唇翕動,聲音尖細。


「如此佳人,委實可惜。」


可惜,可惜什麼?


見他行為怪異,阿大朝我使了個顏色,便主動上前招呼:「客人,是否要買菽餅?」


見他擋在中間,那人忽然抽出一把短匕,當胸便是一刺!


隻聽一聲慘叫,阿大應聲而僕!


事發突然,我驚駭大叫:「你,你是何人?!」


「送你走的人。」


對方說著,自袖中掏出一卷白綾:「隻怪你命不好,誰叫你活著,惹得小君不快呢。」


見他手執綾布越走越近,我脖子上的傷口再一次劇痛起來,隻能捂著脖頸後退:「別,別過來..........」


我徒勞將手頭的湯勺、陶碗、筷子丟過去,卻隻換來對方漫不經心的嘲弄:「放心,奴婢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話音未落,他身後忽然出現一道高大的黑影!


白光一閃,幾乎在同時,面前人的脖頸處出現了一道蔓延的紅線。


一刀梟首!


因為去勢太急,那頭顱甚至直接拋到了灶鍋裏!


目睹全程的我,早已嚇得跌坐在地!


此際,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頭臉俱裹著破布的怪人收起闊刀,一對深幽眼睛隱在黑暗中,如某種冷血獸類冰冷的雙瞳。


「一飯之恩,我已還了。」


(六)


深夜寂寂,長刀滴血。


那人正收刀入鞘,忽然便悶哼一聲,身形踉蹌。


我顫聲問:「義、義士,你如何了?」


他見我欲上前,厲喝一聲:「別過來!」


我不敢觸他黴頭,隻遠遠縮在灶下,隻是他身形搖擺,步履踽踽,還沒走上幾步,便一頭栽倒在泥水裏!


「義士?!」


我強忍恐懼,上前撥開了那張骯臟的面巾,將手伸到對方鼻下試探,卻發現走息如遊絲,顯然奄奄一息,行將瀕死。


不遠處,阿大早已是涼透了。


萬萬沒想到,不到一盞香的時間,我便要收上幾個人的屍,一時有些恍惚。


再看灶上,一顆頭顱尚在熱湯裏沉浮,我漸漸反應過來,咬牙將那顆頭撈出,灶中血水潑入草叢,這之後又將兩具沉重的屍體拖到店子深處,用稻草掩蓋。


做完這一切後,我定了定心神,吹熄燈火,將大門簾幕放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同類推薦

  1. 王府幼兒園

    "平遠王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 家中隻留下了年輕的平遠王和一堆既金貴,又難伺候的……忠(xiao)烈(zu)之(zong)後(men)。 平遠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36.2萬字
  2.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把林妃拉出去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啊!都是陳太醫,這一切都是陳太醫的錯,是他告訴臣妾有喜,臣妾才告訴皇上的。臣妾冤枉啊!皇上!”"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00.8萬字
  3. 雙璧

    明華裳是龍鳳胎中的妹妹,因為象徵祥瑞還年幼喪母,鎮國公十分溺愛她,將她寵得不學無術,不思進取,和名滿長安的雙胎兄長截然不同。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06.4萬字
  4.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的夫君帶著他的小妾跑了,丟下了他們的孩子,為了他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盯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孩子走過去,說:「別怕,母親養你,你要記得日後為官定要清廉,貪官汙吏必誅之。」"
  5.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蘇念穿越之初,以為自己手握種田劇本,平平無奇農家女,神農血脈奔小康。 不想一朝畫風突變,種田變修仙,她終於可以如願當個小仙女了!"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55.2萬字
  6. 眉心如鐵

    "嫁給鍾無昕三年,他寵我如命。 他許諾永不納妾,他說此生絕不負我。"
  7. 王爺,請與我和離

    追了傅止三年,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結婚三個月,他從不碰我,他把林絮絮帶到我面前說,「你哭起來太難看了。」 喜歡他太累了。
  8. 摘月亮

    "新婚日,我與花樓娼女錯換了花轎。 當我發現不對要揭開蓋頭時,眼前出現了彈幕: 【惡毒女配還不知道花轎是男主故意換的吧!】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自己的未婚夫為了心上人換了花轎,本該是侯府世子妃,卻錯嫁給商人之子。】 【前面的別急著可憐她,男女主都洞房了,她還要逼男主將女主送回花樓,男主不肯,她就瘋狂報復,當真可惡。】"
  9.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每次穿世界,凝露都長著一張又美又媚又嬌的臉。 任務目標每個世界都對她一見鍾情。 世界一:冰清玉潔按摩師 世界二:貌美如花小知青 世界三:明眸皓齒未婚妻 待續……"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30.4萬字
  10.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這是誰啊,犯了什麼大錯,竟被關到幽禁室來了?”   “沈宗主的那個假女兒沈桑若啊,聽說她嫉恨宗主近年才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白沐沐,故意把白沐沐推下山谷了。”   “啊,白師妹身子那麼差,得受多重的傷啊,她怎能如此狠心!”   “她還死不承認,凌霄真人發了好大的火,所以就把人扔到這幽禁室來了。”   “這幽禁室內布有強大陣法,便是心智堅定如元嬰修士,待上幾日也會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哼,活該!”   “噓,別說了,有人來了。”   幽禁室的門被打開,一道光亮照在室中滿臉恐懼的少女身上。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19.2萬字
  11.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成婚不過三個月,將我捧在手心的夫君意外離世。 婆母趴在夫君棺椁上哭嚎大罵,"
  12.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白穂最近粉了個寫仙俠文的太太。 太太文筆好,劇情好,奈何是個刀子精,且專刀美強慘。"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20.3萬字
  13. 這病我不治了

    "我從藥谷歸家時,發現妹妹跟馬夫苟合,染上了花柳病。 我想側面提醒妹妹,全家卻誤以為得病的是我。 「怪不得你手上有一片紅腫,得了這種髒病怎麼還有臉回家?真惡心!」 「說去藥谷學醫,實際上是被千人騎去了吧?顧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的東西!反正你也嫁不了了,把與宋家的婚事讓給你妹妹吧。」"
  14. 醫香丫鬟

    "前世,小姐得了花柳病,大婚之日推我去和姑爺圓房。我生 下兒子,又治好她的病,她卻怪我恬不知恥爬上姑爺的床。 她搶走我的兒子,把我扔到貧民窟。"
  15. 雪晴

    "在我入宮為妃前,丟失十六年的妹妹突然回來了。 爹娘喜極而泣,極盡彌補。 她跪在爹娘和我面前:「我吃了這麼多苦,姐姐難道不能讓讓我,把入宮為妃的機會給我嗎?」 爹娘滿懷愧疚跟我說:「你妹妹受了這麼多年苦,這是我們欠她的。」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們是親人,既然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妹妹一臉驚喜,怕我後悔,讓我賭咒發誓。 我心中暗自發笑,為什麼都重生了,這個妹妹還是這麼蠢?"
  16. 月明千裡

    "瑤英穿進一本書中 亂世飄搖,群雄逐鹿,她老爹正好是逐鹿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支,她哥哥恰好是最後問鼎中原的男主 作為男主的妹妹,瑤英準備放心地躺贏 結果卻發現男主恨她入骨,居然要她這個妹妹代替女主和草原部落聯姻,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06.1萬字
  17.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小說中的男主,在真正強大之前,一般都命運坎坷悲慘,但有一些過於悲慘,與常理不符   顧朝朝作為男主的各種貴人,任務就是幫助男主避開磨難,把男主當孩子一樣仔細照顧   隻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把男主當孩子,男主卻不這麼想"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12.0萬字
  18.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第1章 什麼主角 什麼劇情?都該去死! “唰!”   珠簾垂墜,燈火中泛著瑩潤光澤,金鉤羅賬,朦朧不失華麗。   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猛然掀開被子坐起,披散的發絲肆意飛舞,沙啞的聲音滿是嘲笑:“荒唐!”   蕭黎死了,但她好像又活了。   她穿進了一本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書裡,變成書中一個惡毒配角,被迫經歷了她的一生。   被利用、戀愛腦、被玷汙、懷孕、瘋魔、血崩而死!   簡直荒謬至極!
    古裝言情 已完結 103.1萬字
  19. 問渠

    "我愛上了那個清冷至極的太傅,但太傅眼裡隻看得到容蓁,我的皇妹。 我和皇妹被人擄走的那日,他選了皇妹,扭頭對我說了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句有溫度的話:「清樂公主,容江某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好好的。」"
  20. 情愛皆為登雲梯

    "我的未婚夫婿和兄長對我恨之入骨。 認定我欺辱了他們的白月光。 並在宮宴上揭露了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