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是喜歡跪嗎？你該跪的人是我小媽！」

 

　　「當初你毀了她的容，差點毀了她的人生！」

 

　　「現在，你知錯了嗎？」

 

　　我看著蘇雨晴那張依然漂亮光滑的臉，連一點印子都沒有。

 

　　當初她自導自演劃的那一刀，就擦破了點皮。

 

　　說毀容？真的是造謠了！

 

　　可是，我說真話會有人相信嗎？

 

　　既然他們顛倒是非，我隻能陪他們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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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錯了！求小媽原諒！」

 

　　我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蘇雨晴滿意地點點頭：「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客氣。」

 

　　然後指了指餐桌上的一個位置：「起來吃飯吧。」

 

　　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心中卻一陣作嘔。

 

　　在精神病院裡，每次大家吃著噴香的飯菜，我卻被喂下餿飯。

 

　　久而久之，吃飯成了我最恐懼的事情。

 

　　每次聞到飯香味，我想起的是那些不堪的記憶。

 

　　陸明遠看我還跪在地上，顯然很不滿。

 

　　「小媽讓你起來吃飯，你沒聽到嗎？」

 

　　我忍著惡心，渾渾噩噩地站了起來。

 

　　雙膝因為長期下跪，破皮潰爛，血水滲透了褲子。

 

　　陸明遠大概看到了那些血跡，眼神嫌惡。

 

　　「就跪這麼一會流血了，你還真是嬌弱。」

 

　　「無父無母的孤兒，卻端著大小姐的架子。」

 

　　我忍著疼痛，坐到椅子上。

 

　　一點膝蓋傷，又算得了什麼。

 

　　我渾身都是這樣的傷疤，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

 

　　因為太痛，飯還沒有吃，我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看到陸明遠坐在病床前發呆。

 

　　他前面，擺著一份病歷報告，診斷觸目驚心：

 

　　病人長期遭受N待，精神抑鬱、失常。

 

　　全身長期遭受毆打，多處骨折，內髒受損嚴重，全身皮膚潰爛感染。

 

　　長期挨餓，被強行塞下不潔食物，導致胃癌，發展到晚期。　

 

　　6.

 

　　看到我醒來，陸明遠情緒崩潰。

 

　　他握著我的手，大聲咆哮：「林清羽！是誰，敢這麼對你？」

 

　　「這一年，你都遭受了什麼啊？」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是你的丈夫啊！」

 

　　我表情麻木，隻覺得他的問題過於荒謬。

 

　　是他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又拉黑我所有聯系方式。

 

　　在精神病院裡遭受N待時，我曾拿出陸家少奶奶的身份保護自己。

 

　　然而，他們看到我連陸明遠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即便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是沒有手下留情。

 

　　至於這些事情是誰指派人幹的，陸明遠他本事這麼大，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我如一隻復讀器一般，一遍遍說對不起給他聽。

 

　　說到最後，還流露出一絲興奮。

 

　　是的，醫生說得沒錯，我的精神已經失常。

 

　　而這個時候，陸明遠則內疚得捶胸頓足，痛苦不堪。

 

　　我趁機提出要換醫生，陸明遠同意了。

 

　　可他不知道，新來的主治醫生是我導師的女兒。

 

　　雖然我叫她師姐，但她是醫學院的弟子。

 

　　在我遭受了如此N待之後，導師終於來解救我了。

 

　　我迫不及待地詢問師姐，關於導師和同學們的近況。

 

　　師姐給我報了平安，心痛地把我抱在懷裡。

 

　　她也帶來了導師營救計劃。

 

　　直接要人陸家肯定不會放手的，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害我被轉移到其他私人醫院去。

 

　　於是計劃隻能偷偷進行。

 

　　她交代我在這個月十五的月圓夜，在別墅後花園裡匯合。

 

　　到時，他們會和我接應，把我救出去。

 

　　我把營救計劃確認一遍又一遍，生怕錯過什麼信息。

 

　　想起導師慈愛的臉龐，心裡不由得充滿了溫暖和希望。

 

　　即便我過得如此不堪，丟了她的臉，他們也不曾放棄我。

 

　　我振作了起來，多少吃了一點飯，恢復身體。

 

　　導師知道我失去珠寶鑑定能力後，通過師姐傳信，給我分析了幾種可能。

 

　　或許是因為眼睛受的傷害嚴重導致。

 

　　或許是遭受打擊，一蹶不振的心理因素導致。

 

　　或許是因為長久不學珠寶學的專業知識，業務能力退化等等。

 

　　還可能有很多原因。

 

　　讓我欣慰的是，導師說這幾種原因都不嚴重，都可以治好。

 

　　我按照師姐的方法，每天服用治療的藥劑，精神和身體都漸漸好轉。

 

　　隻希望我能安全等到十五那天，到時候我的身體有力氣了。

 

　　逃起來，會更方便。

 

　　這幾天，我完全沒有了王管家的消息。

 

　　陸明遠給我找了一個新的管家，方姨。

 

　　方姨是蘇雨晴的眼線，處處針對我，我不得不小心應對。

 

　　這一天，她又給我端來了下了不育藥的牛奶。

 

　　我趁她不注意，悄悄倒到洗手間裡。

 

　　她看到馬桶蓋上濺了一滴牛奶，便開始數落我。

 

　　「少奶奶，少爺好心給你配了牛奶，你竟然倒進廁所裡！」

 

　　「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輕饒你的。」

 

　　我知道事情已經暴露，索性攤牌。

 

　　「你去告訴陸明遠和蘇雨晴，我喝了三年的藥，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了。」

 

　　「讓他們別再費這種心思了。」

 

　　方姨大驚：「你......都知道了？」

 

　　我冷笑：「我不僅知道了，我還知道他們兩個人有一腿！」

 

　　方姨連忙伸手捂我的嘴：「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掰掉她的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倆偷雞摸狗的事遲早會暴露！」

 

　　「你要識相，早點換個主人，免得跟著蘇雨晴遭殃！」

 

　　我故意把這話說得很大聲，從房間門口經過的陸正國恰好聽見了。

 

　　他走了進來，滿臉狐疑：「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7.

 

　　我嗤笑：「見不得人的事，你感興趣嗎？」

 

　　陸正國臉色大變：「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垃圾？」

 

　　「林清羽，你夠了！天天就想這些無聊的八卦，你連雨晴......」

 

　　我打斷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是嗎？」

 

　　「如果這些八卦跟你和蘇雨晴有關呢？你就不想知道？」

 

　　陸正國果然大感興趣：「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我笑笑，默默地拿出一部沒有被陸明遠發現的手機。

 

　　然後遞給陸正國：「你看完這個視頻就知道了。」

 

　　手機裡的視頻，正是陸明遠和蘇雨晴合謀害他的證據。

 

　　那是我無意中聽到他們的對話，悄悄錄下來的。

 

陸正國伸手接手機，卻被蘇雨晴搶了過去。

 

　　她拿著我的手機，丟進窗外的遊泳池裡。

 

　　「林清羽，你又想使什麼手段勾引我老公？」

 

　　「你現在已經成了明遠的妻子，就該安分守己！」

 

　　「竟然勾引自己的公公，你知道廉恥嗎？」

 

　　說完，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諷刺地笑了笑：「隻怕不知廉恥的另有其人。」

 

　　「你這麼緊張就把我手機扔出去，怕是心虛了吧？」

 

　　陸正國對她此舉也很是不滿：「你為什麼要扔掉清羽的手機？」

 

　　蘇雨晴避開男人審問的眼光，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人家當然是吃醋了，她是你的前女友，我不想你和她沾上關系。」

 

　　「而且，她這個人心胸狹窄，目光短淺，以前經常造謠我。」

 

　　「我怕你上她的當之後，再也不要我了。」

 

　　看到她撒嬌，陸正國立馬色令智昏。

 

　　他抱著蘇雨晴離開，嘴裡喃喃：「我怎麼舍得不要你？」

 

　　我大失所望，視頻的事情還是沒有公開出去。

 

　　反而打草驚蛇了。

 

　　陸明遠很快就聽到消息，趕了回來。

 

　　剛進門，他就把奄奄一息的師姐丟在我面前！

 

　　師姐渾身是血，愧疚地看著我：「不能救你出去，反而讓你受連累了！」

 

　　說完就暈了過去。

 

　　在我的心裡，師姐和導師一樣，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如今，她被陸明遠傷了，我豈能善罷甘休！

 

　　輕輕放下她，我抓起身邊的水果刀，撲向陸明遠！

 

　　「陸明遠！你重傷我師姐！我要跟你拼命！」

 

　　可我還沒碰到陸明遠，就被保鏢按在了地上。

 

　　陸明遠一腳踏在我的胸口上，笑得猙獰：「林清羽，你還是不老實不乖啊！」

 

　　「不僅偷偷和導師通風報信，還想在我爸面前亂說話！」

 

　　「我有沒有提早告訴過你，不聽話是什麼下場？」

 

　　我想起王管家的消失，多半是陸明遠下的毒手，突然恐懼起來。

 

　　我還太年輕，我還不想S。

 

　　我抱著他的腿求饒：「明遠，夫妻一場，你放過我。」

 

　　陸明遠冷笑：「現在求情，晚了！早幹嘛去了？」

 

　　說完，又吩咐保鏢：「把藥拿過來！」

 

　　我努力地掙脫他的控制，轉身要逃。

 

　　可我還沒走兩步，又被保鏢按在地上。

 

　　陸明遠拿過藥碗，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聞著藥味，頓感不妙。

 

　　和之前的不一樣，這種藥因該是烈性藥。

 

　　他想幹什麼？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陸明遠不顧我的求饒，把藥狠命灌進我的喉嚨。

 

　　他獰笑道：「林清羽，你不乖，隻有把你毒啞了，才不會告密。」

 

　　這一碗灌下來，我的嗓子徹底毀了。

 

　　8.

 

　　我的喉嚨如同被烈火灼燒，劇痛難忍，意識漸漸模糊。

 

　　再次醒來時，我的聲音已經徹底消失。

 

　　我緊握雙拳，在心中默念：「陸家作惡多端，終將自食其果！」

 

　　十五，是陸正國的五十大壽。

 

　　這一天，陸家別墅賓客雲集，觥籌交錯。

 

　　我作為陸明遠的妻子，不得不坐在他身邊，扮演恩愛夫妻。

 

　　宴席上，我強裝笑顏，應付著一切。

 

　　陸明遠緊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做出什麼報復陸家的事。

 

　　可我遍體鱗傷，病痛纏身。

 

　　嗓子也被毒啞，又能如何報復？

 

　　我隻能默默舉杯，機械地進食。

 

　　陸明遠給我夾菜，奪走我手中的酒杯。

 

　　「別喝太多，對嗓子不好。」

 

　　「你這幾天上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敢喝酒！」

 

　　他依然維持著那個寵妻的人設，我隻覺得諷刺。

 

　　對於我在宴席上的沉默，賓客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他用"上火"搪塞過去，眾人也就釋然了。

 

　　宴席過半，蘇雨晴突然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挑釁：「你被毒啞的樣子真是乖巧呢！」

 

　　「明遠為了我，竟然做到這種地步，他果然深愛著我。」

 

　　「你知道嗎？他弄瞎你的眼、給你下不育藥、毒啞你的嗓子。」

 

　　「這些主意，全都是我出的，哈哈哈！」

 

　　「還有，在精神病院折磨你的人，也是我安排的。」

 

　　我緊握拳頭，卻裝作若無其事。

 

　　很快，宴會廳的音響系統突然響起。

 

　　蘇雨晴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清晰地播放出來。

 

　　全場瞬間沸騰。

 

　　賓客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蘇雨晴和陸明遠，竊竊私語。

 

　　「這信息量太大了！這是蘇雨晴的聲音，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就是蘇雨晴這個繼母和陸明遠這個繼子有染！」

 

　　「蘇雨晴真是不要臉！當了小三還毒害兒媳！」

 

　　「豪門真是精彩！可憐了林清羽，被這家人折磨成這樣！」

 

　　陸明遠像瘋了一樣，衝過去想要關掉音響。

 

　　但為時已晚，所有人都聽到了。

 

　　蘇雨晴惡狠狠地瞪著我：「是你搞的鬼？」

 

　　我勾起嘴角，點了點頭。

 

　　沒錯，這就是我的反擊，師姐之前偷偷給我的迷你錄音器，我一直藏的好好的的。

 

　　但還沒碰到我，就被陸正國一腳踹飛。

 

　　「賤人！你竟然勾引我兒子！」

 

　　「我還以為你清純高貴，把你捧成了影後。」

 

　　「沒想到你是這種下賤貨，連我兒子都不放過！」

 

　　蘇雨晴跌倒在地，妝容凌亂，嘴角滲血。

 

　　她楚楚可憐地哭訴：「我冤枉啊！」

 

　　「這一切都是明遠和林清羽設計陷害我的！」

 

　　「自從我嫁進陸家，明遠就不斷騷擾我，威脅我。」

 

　　「他說，不僅要繼承你的家產，還要繼承你的女人。」

 

　　此話一出，全場哗然。

 

　　陸明遠震驚地看著蘇雨晴，難以置信。

 

　　陸正國抓起切蛋糕的銀刀，刺向陸明遠。

 

　　「畜生！我還活著呢！你就想繼承我的一切？」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盼著我S？好繼承我的財產和女人？」

 

　　9.

 

　　陸明遠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慘白。

 

　　「爸！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怎麼能聽信外人的話？」

 

　　「這些錄音和視頻，誰知道是真是假！」

 

　　陸正國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叫來私人醫生處理傷口。

 

　　壽宴上鬧出這樣的醜聞，他隻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

 

　　但還沒等他宣布宴會結束，宴會廳的投影儀突然亮起。

 

　　大屏幕上播放著一段精心剪輯的視頻。

 

　　我花了好幾個晚上，將收集到的證據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報告。

 

　　視頻中詳細展示了陸正國如何通過珠寶造假牟取暴利。

 

　　而他的兒子和妻子，又是如何收集證據，準備將他送進監獄。

 

　　陸正國幾乎要崩潰了，他對著保鏢怒吼：「快關掉！給我關掉！」

 

　　但投影儀仿佛被黑客入侵，完全不受控制。

 

　　陸正國暴怒，一把揪住蘇雨晴的頭發，將她往牆上撞去！

 

　　「賤人，你還說是我兒子勾引你！」

 

　　「分明是你勾引他，教唆他一起對付我！」

 

　　蘇雨晴見事情敗露，索性撕破臉皮。

 

　　「是啊，我勾引你兒子怎麼了？」

 

　　「你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那方面早就力不從心。」

 

　　「每次跟你上床我都覺得惡心！讓你兒子代替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要是敢打S我，就等著坐牢吧！」

 

　　陸正國松開手，又恨又怒地瞪著她，仰天長嘆！

 

　　「造孽啊！我們陸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種毒婦。」

 

　　蘇雨晴見陸正國不敢動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是看著陸明遠厭惡的眼神，蘇雨晴瘋了一樣大笑。

 

　　她把當年他們如何陷害我的事都都說了出來。

 

　　「你們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

 

　　蘇雨晴的這番話，讓在場賓客都驚呆了。

 

　　記者們紛紛打開直播設備，將陸家的醜聞實時傳送到各大社交平臺。

 

　　我懶得再看這場鬧劇，趁著混亂，悄悄向花園移動。

 

　　導師帶著幾個同學，正在約定的地點等我。

 

　　10.

 

　　在同學們的幫助下，我重獲自由。

 

　　導師和同學們都精通珠寶鑑定，隻有我不愛鑽研學術，依靠天賦來判斷。

 

　　但大家都很寵我，把我當成珍寶。

 

　　回到珠寶學院，我仿佛重獲新生。

 

　　在導師和師姐的幫助下，我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

 

　　被毒啞的嗓子和滿身的傷痛，在治療下，也漸漸痊愈。

 

　　一年後，我重新成為了一名珠寶鑑定師。

 

　　來找我鑑定珠寶的人絡繹不絕，我的名聲漸漸與導師齊名。

 

　　有人跟我提起陸家的事，我隻當新聞聽。

 

　　原來，我離開陸家後，又發生了一些駭人聽聞的事。

 

　　陸正國因為無法忍受蘇雨晴勾引自己的兒子。

 

　　當眾用切蛋糕的銀刀刺S了她，然後自盡。

 

　　我瀟灑一笑，安心吃著師姐做的甜點。

 

　　我已經放下了，這些事也不關心了。

 

　　導師語氣輕快：「清羽，你的心理也更加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