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說，聶明月這身材是真的好，要是個男人就完美了。

我拿起刷子挽起袖子就走進去，笑嘻嘻喊道：

 

「我來幫你搓背。

 

「別害羞嘛，都是女人有什麼關系呢？」

 

聶明月的身體變得僵硬，甚至我還能看到她後背上肌肉線條結成了塊。

 

我隻當她是不好意思，使了吃奶的勁把她拽了過來。

 

看到她一馬平川的胸口以及和我不同的身體構造時，我猛然瞪大了雙眼：

 

「你……你……你是男的？」

 

Advertisement

14

 

這個消息的震驚程度不亞於我媽嫁給了我外公。

 

難怪聶明月力氣那麼大。

 

男人的力氣能不大嗎？

 

當我看到他胸口的紅色朱砂痣時，突然想起那一晚那個男人好像也有。

 

「那一晚是你？」我驚呼出聲。

 

所以我懷的是聶明月的孩子。

 

難怪，他能說懷了就生下來，是他的孩子，他介意個毛線。

 

「嗯，還不算太笨。」

 

聶明月將頭發梳到腦後，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他衝我露出邪肆的笑：

 

「姜芙，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就好像是獵物落入了獵人的圈套中，隻能任人宰割。

 

我被聶明月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

 

手段層出不窮。

 

除了沒進去，手段使了個遍。

 

暈過去前，我聽到聶明月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芙芙，我帶你回聶家。」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聶明月的賓利裡。

 

他換了身男士淺灰色的西裝，跟女裝的他不同，多了幾分男性的陰柔美。

 

「你帶我回哪？」我迷迷糊糊問。

 

「回聶家。」聶明月淡定道。

 

昨晚我暈過去前，其實聽到這句話。

 

本以為是玩笑。

 

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可如今他對外還是聶家大小姐的身份，聶母怕是不會同意。

 

但眼下逃也逃不掉，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車子剛穿過跨海大橋，江面上突然發出羨慕的尖叫聲。

 

我好奇望過去。

 

隻見天空數百架無人機拼成了一個愛心。

 

下一秒，擺成「明月，我錯了」這幾個字。

 

兩輛黑色的五菱宏光不知從哪裡竄出來，試圖逼停聶明月的車。

 

周慕森拿著喇叭從天窗探出身，大喊道：「明月，我有話對你說。」

 

我餘光悄悄瞥了眼聶明月，他眼中布滿寒霜，恨不得弄S周慕森。

 

這下我明白聶明月為什麼那麼討厭周慕森了。

 

因為他不是 gay 呀！

 

「常叔，你隻管往前開。

 

「如果周慕森趕逼停，你就直接撞過去。」

 

我心裡替周慕森默哀三秒。

 

然而周慕森沒能逼停，一路橫衝直撞跟著聶明月進了聶家別墅的車庫。

 

剛熄火，周慕森急忙跑過來，用力拍打著車窗：

 

「明月，我們談談好不好？」

 

周慕森就像個走投無路的賭徒。

 

無奈之下，聶明月隻能讓常叔先走，隨後拉著我一同下車。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聶明月冷聲道。

 

「明月，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的感情說變就變了？」

 

周慕森絲毫沒注意到聶明月換了身男裝。

 

我默默地裝作路人吃瓜。

 

不得不說，還挺精彩的，要是我賣給狗仔，肯定能上熱搜。

 

然而聶明月接下來的話。

 

讓我瞠目結舌。

 

「你能接受在下面？」

 

周慕森就像單細胞生物，他沒理解這句話：「隻要你嫁給我，在下面又怎麼了？」

 

我真的哭S。

 

為愛作 0。

 

都快把我這個旁觀者給感動了。

 

「要不你就同意了吧。」

 

我沒忍住說出心裡話，換來聶明月一記冷眼。

 

聶明月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他揪起周慕森的衣服，警告道：「我和你撞號了。

 

「別再糾纏我，怪惡心的。」

 

這句話刺痛了周慕森，我看到他的眼睛瞬間紅了。

 

就好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然後，聶明月頭也不回地拉著我離開了。

 

15

 

吃完別人的瓜，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剛進別墅，就看到聶母雍容華貴地坐在沙發上。

 

她正興致勃勃看食指上的祖母綠戒指，連頭都沒抬一下：

 

「不是告誡過你，不許帶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面對這種即將撕逼的場合，我都是當縮頭烏龜。

 

被罵兩句又不會S。

 

聶明月裝作沒聽見，語氣淡淡道：「媽，芙芙懷了我的孩子。

 

「以後我不會再扮演姐姐的身份了。」

 

聽到姐姐兩個字，聶母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沉著臉問：

 

「怎麼翅膀硬了？敢跟我討價還價？」

 

聶明月毫不畏懼看向聶母，淡淡道：「我扮演了這個角色十年，也贖清了我的罪孽。」

 

「贖清？」

 

「你還活得好好的，可我的明月已經S了。」聶母厲聲道。

 

「又不是我害S的姐姐。」

 

這句話刺激到了聶母，她像是隻發狂的野獸。

 

衝上來就瘋狂給聶明月幾耳光。

 

他硬生生承受下來，白皙的臉腫了起來。

 

「如果當初不是你讓明月出去，她又怎麼會出車禍？」

 

「當年我真的恨不得S的人是你。」聶母滿眼的憤怒。

 

聶明月舔了舔唇角，勾唇一笑：「可惜了，讓您失望了。

 

「我還活得好好的。」

 

聶母發瘋又給了聶明月一巴掌。

 

看得我心驚膽戰：

 

「聶阿姨，你怎麼能打明月呢？」

 

這一幕剛好被周慕森撞見，連忙上前制止聶母。

 

有周慕森在場，聶母再想為難聶明月也得壓制，臉上恢復笑意：「原來是慕森呀。

 

「剛才阿姨隻是太生氣了。」

 

周慕森充耳不聞，心疼得想看看聶明月受傷的臉，被他嫌棄地避開。

 

而我也識趣地躲遠點。

 

怕殃及池魚。

 

「你又來幹什麼？」聶明月冷聲問。

 

周慕森也不覺得尷尬，抓了抓腦袋：「明月，我想明白了，就算你討厭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周聶兩家聯姻，聶母向來是贊成的。

 

即便她厭惡聶明月，但她也想要周家的權勢：

 

「哎呀！明月她……」

 

「周慕森，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的。」聶明月迫不及待打斷：

 

「因為聶明月十年前就S了。

 

「我是聶今安。」

 

16

 

這話無疑炸出一道驚雷。

 

聶母指著聶今安，怒斥道：「聶明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周慕森眼神顫了顫，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是今安，他十年前就S了。」

 

「那場車禍S的是我姐姐。」聶今安補道。

 

我頓時明白。

 

為何聶今安要男扮女裝。

 

因為聶明月和聶今安是孪生姐弟。

 

聶母責怪他害S了聶明月，所以他替聶明月活了整整十年。

 

「慕森，你不要聽他胡亂說。

 

「明月活得好好的。」

 

聶母迫不及待想要打消周慕森的疑慮。

 

「媽，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謊話總有拆穿的一天。」

 

這個消息讓周慕森難以接受。

 

喜歡了十年的白月光，竟然是個男人。

 

打擊無疑是沉重的。

 

周慕森落寞地離開了聶家，而聶母也惱羞成怒，把聶今安趕出了家。

 

這或許是他第一次這麼狼狽吧。

 

經過這一場鬧劇，我也想明白了。

 

聶今安是想利用我恢復自己的身份，如今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那啥，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以後我們就再無瓜葛。」

 

「孩子我也會自己養的，不勞煩你。」我大大咧咧道。

 

聶今安愣住：「你覺得我在利用你？」

 

我迷茫眨了眨眼睛, 隨意問道：

 

「那不然？」

 

17

 

我可不覺得睡了一覺，聶今安就會喜歡我。

 

那天晚上自然不歡而散。

 

我的生活又重歸平靜, 又開始拍攝廣告。

 

後來我從經紀人口中得知，周聶兩家退婚的消息。

 

據說是聶今安退的婚。

 

「诶，姜芙, 太子爺和白月光退婚了。

 

「你要是嫁給太子爺，那你弟弟的手術錢不就來了嗎？」

 

經紀人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冷冷笑了下沒接話。

 

豪門是那麼好進的嗎？

 

拍攝完廣告，我去醫院探望成了植物人的弟弟。

 

醫生勸了我許多次：

 

「病人痊愈的機會不大, 放棄治療吧。」

 

可我仍堅持。

 

萬一呢？哪天弟弟就痊愈了。

 

十年前, 弟弟被人毆打成植物人, 至今兇手下落不明。

 

而我的親生父母聽到昂貴的醫藥費，就拋棄了我和弟弟，連親情都尚且如此薄情。

 

更何況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呢？

 

我剛給弟弟擦完身體，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聶家的管家打來的：

 

「姜小姐, 少爺快被聶夫人活生生打S了。

 

「您快來聶家吧。」

 

我又不是聶家人，去了有什麼用？

 

果斷掛了電話。

 

坐了三秒鍾, 聶今安跟我之前的種種過往像是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回放。

 

行吧！以後給孩子講父母愛情故事。

 

可以說是老媽英雄救美。

 

18

 

我趕到聶家的時候。

 

看到聶今安跪在祠堂中間，後背被打得血肉模糊。

 

聽管家說, 聶今安不願意再頂著聶明月的身份而活, 跟聶母再次大吵。

 

一氣之下, 聶母開了祠堂：

 

「聶今安，收回你剛才的話。」

 

聶母的手中是一根血淋淋的鐵棍。

 

「不收。」

 

話音剛落。

 

聶母又是一棍子落下。

 

鐵棍打在皮肉上, 很沉悶的聲音。

 

聽得我心驚肉跳。

 

見聶母抬高了手，我沒有半分的猶豫衝上去推開她：

 

「就算你把他打S了, 聶明月也不能活過來。

 

「難道聶今安就不是你親生的嗎？」

 

聶母臉上浮現一抹惱羞：「你算什麼東西？

 

「也敢教訓我？」

 

眼看著棍子落下，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SS將我護在懷裡。

 

溫熱的身體，熟悉的清香味充斥在鼻尖——是聶今安身上的味道。

 

清晰的悶棍聲傳入我耳膜，伴隨著還有我悸動的心跳聲。

 

「姜芙, 別怕，我永遠會護著你。

 

「這次不會食言了。」

 

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記起來了，是我小時候隔壁家的小哥哥。

 

他說他永遠會保護阿芙。

 

後來那個漂亮的鄰家哥哥就不見了。

 

我能感受到他後背的鮮血滴在我手上，讓我心中封閉的高牆瞬間崩塌。

 

最終是周慕森趕到才結束了這一場事故。

 

在來的路上，我就聯系了周慕森。

 

我知道，單憑我自己無法解決聶家的家事。

 

但我不確定周慕森會不會答應, 沒想到他爽快答應了。

 

「為什麼？」我下意識問。

 

「因為明月已經S了，我不能再讓她失去弟弟。

 

「姜芙, 我和明月的遺憾, 不想也出現在你和今安的身上。」

 

聽到周慕森的話，我突然眼睛一酸。

 

要是聶明月活著嫁給周慕森, 那該有多幸福呀？

 

19

 

我和周慕森將聶今安送往醫院。

 

在他昏迷期間，我跟周慕森聊起了往事。

 

原來聶明月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是聶母心中的驕傲。

 

某天，十五歲的聶今安給聶明月打電話, 讓她出去玩。

 

結果去的路上出了車禍, 導致聶明月當場S亡。

 

因此聶母記恨了聶今安十年。

 

周慕森拍了拍我的肩膀：

 

「所以你和聶今安要好好的。」

 

是啊！

 

我想我再也遇不到像聶今安這樣的男人。

 

聽見病床裡的動靜，我抬頭望過去。

 

正好對上聶今安精致的眉眼。

 

是聶明月。

 

「（頓」後來，我跟聶今安在一起了。

 

他和聶母的關系也沒有緩和，隻是聶家再無別的繼承人。

 

隻能對外宣稱十年前的兒子走丟了。

 

恢復聶今安長子的身份。

 

而我呢？

 

放棄了模特職業, 生下孩子後開始重回校園。

 

當年為了養弟弟，我初中輟學。

 

如今也算是重新彌補遺憾。

 

那天下課鈴響。

 

我急匆匆跑到校門外，看到聶今安抱著兒子來接我放學。

 

頓時覺得幸福來得剛剛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