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後來，我和朋友大冒險輸了。

順水推舟，我就接下了這個挑戰。

 

從一開始，我就喜歡慕尋舟，隻是我不承認而已，我天之嬌女，喜歡他看上他從來隻是他的榮幸，他本該如此喜歡我。

 

我故意去他兼職的咖啡廳喝咖啡。

 

後來，我也進了那家咖啡廳兼職。

 

沒想到他意外的認出了我。

 

我眨眼笑了笑：“怎麼，有錢人就不能兼職嗎？”

 

一開始他對我冷淡，覺得我隻是富家千金體驗生活。

 

後來有一次他被客人刁難，是我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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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那個客人的臉不卑不亢的說：“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就是你父母給的，若你和他同命，你未必如他。”

 

這激怒了客人。

 

他也跟著辱罵我：“裝什麼裝，你這樣的小姐我給錢一抓一大把。”

 

我笑了笑：“您心髒，自然看什麼都髒。”

 

不等他發作，我就抓住慕尋舟的手離開。

 

後來我和他都被老板扣了一筆錢。

 

原以為他會怪我，卻沒想到這件事讓慕尋舟對我改了觀。

 

“你和那些富家千金不一樣。”

 

我心中一喜，覺得事情有戲，還故意問他：“哪不一樣？”

 

少年的臉紅了又紅。

 

最後落荒而逃。

 

殊不知他動心的時候，我也在動心。

 

再後來，一次初雪，我向他表白。

 

“慕尋舟，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他猶豫很久，在我生氣轉身準備離開時才突然拉住我，抱住我的後背，環著我的腰。

 

“我答應你，蕎蕎，隻是，隻是。”

 

“隻是我很窮，現在一無所有，你會離開我嗎？”

 

不等我回答，少年就急急地說：“不過以後我會努力的，賺許多許多錢給你花，讓你過上好日子。”

 

那時我不懂少年的緊張和猶豫，都是珍藏的愛意。

 

我做戲：“我不會離開你，慕尋舟，永遠不會。”

 

“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再苦我都甘之若飴。”

 

所以後來慕尋舟的心被我傷了又傷。

 

到最後看見我和學長滾在床上，傳出曖昧的呻吟。

 

他才徹底S心。

 

哭著對我說：“從頭到尾，顧蕎，你一直在騙我，我愛的人是你演戲演出來的蕎蕎，對不對？”

 

我見他如此，心煩意亂，冷眼應下。

 

他擦了擦眼淚。

 

扯出絕望地笑：“你不是我的蕎蕎，你是顧蕎。”

 

07

 

我不懂，蕎蕎和顧蕎不都是我嗎？

 

慕尋舟回去的路上被車撞倒。

 

被人送進醫院，躺了三個月。

 

我沒去看過他一眼。

 

而林嫣然整整照顧了他三個月。

 

她治愈了慕尋舟的心。

 

而現在林嫣然似乎已經對慕尋舟失去了興趣。

 

宋婉告訴我，林嫣然這一段時間都撲在了一個富家公子身上。

 

我倒是有些意外。

 

“說來也真是好笑，口口聲聲說你假意的女人卻在慕尋舟進監獄後躲了個幹淨，倒是你卻對慕尋舟不離不棄。”

 

“可能本來她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吧。”

 

我沒再理會林嫣然，既然她不來打擾我和慕尋舟自然是好。

 

08

 

我接慕尋舟出來的那天。

 

陽光很好。

 

他抬眼看著太陽，緊緊握住我的手。

 

“謝謝你，蕎蕎，你沒有放棄我。”

 

因為我去警局報警證明當時慕尋舟的父親對我企圖不軌，而慕尋舟隻是保護自己的女友。再加上慕尋舟的父親本來之前就有家暴致妻子S亡，以及猥褻女生的前科。

 

再加上我的證詞，最後慕尋舟被定性為正當防衛。

 

而慕尋舟的父親，則被我找人賣到了國外。

 

他欠著一屁股債，被要債的黑社會找上門的時候，答應出國工作還錢。

 

就上了黑船。

 

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也會讓他再也騰不出手來禍害慕尋舟了。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慕尋舟。

 

隻因怕他怪我，畢竟再怎麼樣，他還是慕尋舟的父親。

 

慕尋舟笑了笑，安慰我：“謝謝你，蕎蕎，我不會怪你，他這樣的惡魔S了也是活該。”

 

“若不是我謹記母親生前的教導，讓我不要毀了自己的前程，我早就親手S了他。”

 

“自我出生開始，他就喝酒，賭博，沒錢就回來偷，搶，搶我媽媽好不容易賺來的錢，我媽不給，他就打，媽媽的身體被他打壞了。想帶著我逃，可是沒多久就被抓了回來。”

 

“我媽想離婚，可是換來的是更惡毒的毒打，她報警，爸爸在警察面前寫下了保證書，但是轉頭卻把媽媽打成了昏迷。”

 

慕尋舟閉上眼，身體顫抖。

 

“媽媽被打成了聾子，她左耳聽不見了，她離婚又離不了，逃又逃不掉，可是她每次想S的時候又想到我還小，隻能忍著。後來……後來我媽媽還是在他一次醉酒後被失手打S了。”

 

“那時候，我就被她關進了一個櫥櫃裡，因為她怕爸爸也打我。”

 

“我親眼看著媽媽被他打S，那年我才十歲。”

 

“你知道嗎？他親手S了媽媽，居然隻判了五年……”

 

我抱住他。

 

感受他的恐懼，憤怒和害怕。

 

後面，慕尋舟草草帶過。

 

他被遠方的親戚接了過去，過了幾年安生日子，雖然也不如意，但至少沒時時刻刻活在恐懼之中。

 

後來他又出獄了，找到了慕尋舟，不顧他的意願，將他接過去和自己住，動不動對他就是打罵。

 

我心疼他：“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怕，我怕你知道我活在那樣的家庭裡，就怕我，不要我了。蕎蕎，對不起，這樣的我是配不上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喜歡你，我不想離開你，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是我晦暗人生中出現的唯一一抹亮光。”

 

他尾音都在發顫。

 

我心尖抖了抖。

 

好險，差點我就親手熄滅他生命中的光了。

 

我現在又開始慶幸自己那晚的選擇。

 

慕尋舟的救贖由我開始，也應該到我結束。

 

我不需要熄滅他的光，再推開他任由另一個女人療傷。

 

09

 

我和慕尋舟的感情穩定起來。

 

為了他，我開始認真學習，跑圖書館，熬夜補之前落下的知識。

 

考雅思，咨詢出國留學的事項。

 

本來我想負擔他出國的學費，就當是借他的。

 

可是慕尋舟卻意外的不同意。

 

“蕎蕎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接受你的錢。”

 

“可是這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慕尋舟怎麼樣都不點頭。

 

即便我說是借他的。

 

我想，他在我面前無論如何都還是自卑的，自然會拒絕我的這筆留學費用。

 

對他來說這會是負擔和壓力。

 

見我不語。

 

慕尋舟緊張，以為我生氣了。

 

蒼白著指尖，拽住了我的衣袖。

 

“蕎蕎，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我……”

 

他嘆了口氣。

 

“其實伯父已經找過我了。”

 

什麼？

 

我爸什麼時候偷偷找了慕尋舟。

 

也是，從前我如何玩，他和媽媽都不會管我。

 

但是現在快畢業了，見我還是和慕尋舟在一起，還認真地開始規劃未來，他才知道我是認真了。

 

“他說什麼？”

 

我小心翼翼的問。

 

“伯父的意思是我現在一無所有，不應該和你在一起，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靠著女人上位。”

 

慕尋舟越說越沒底氣，頭垂的更低。

 

語氣沮喪。

 

“蕎蕎，是我沒用，我不能給你好的生活，我一點都不怪伯父，真的，我隻怪我自己。我看了伯父給你安排的結婚對象了，他很好，非常好，哪裡都比我好。”

 

說著說著，慕尋舟聲音哽咽起來。

 

我警覺的問他：“那你想怎麼辦？和我分手？”

 

分手兩個字像是燙到了他。

 

他猛地抬頭。

 

SS的箍住了我的肩膀。

 

“不，我不要和你分手，蕎蕎。也許我無能自私又卑劣，但是我不能夠放走你。”

 

“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心中狂喜，但面上不露聲色。

 

見我不語。

 

慕尋舟慢慢的松開了手，垂頭喪氣。

 

自嘲：“也是，我怎麼配得上你啊，蕎蕎，你就是天上的明月，而我隻是地上的汙泥。”

 

他的自我貶低對我來說無比的刺耳。

 

我抱住他。

 

“他確實很好。”

 

慕尋舟身子顫抖起來。

 

“蕎蕎，你難道要和我分手……”

 

興許是他怕極了。

 

慕尋舟哭了出來。

 

一開始是壓抑的哽咽，後來是山洪爆發一般的嚎啕。

 

他苦累了，我才開始繼續說。

 

“他再好，也不是我喜歡的，有什麼用呢？阿舟，你就是這樣，你家庭不是你的錯，這幾年，你拿了這麼多的獎學金，還有你全國創業大賽得到的獎，以及和同學一起合伙創業取得的成績你都告訴我爸爸了嗎？”

 

慕尋舟懵了：“我沒有，我在叔叔面前一直道歉，我沒想起來。”

 

我又笑又心疼。

 

“你呀，我爸爸肯定是把你當作看中錢的鳳凰男了，阿舟，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讓別人貶低你，即便那個人是我，也不行。”

 

慕尋舟的眼中噙淚，看得我心猿意馬，隻想把他撲倒。

 

但他的眼中像是盛了萬千星光，怔怔的望著我：“那你是不會和我分手了嗎？”

 

我氣的指了指他的額頭。

 

“你啊。”

 

他反應過來，抱住我轉圈。

 

“你放心，蕎蕎，我會功成名就，我會事業有成，我會給你幸福的。”

 

最後，他又笑了。

 

“如果是你貶低我的話，我會當真的，蕎蕎。”

 

“你就是我的神祇。”

 

他垂首，在我的手上落下輕柔一吻。

 

“至於出國，你去吧，蕎蕎，我剛好留在國內和同學創業，我的事業我有信心你呢？”

 

我笑了笑。

 

“我對我們的感情也有信心。”

 

後來我父親已經答應了資助慕尋舟出國留學。

 

可是他還是放棄了，他鄭重其事的對父親解釋。

 

“等蕎蕎回來，我如果還沒有幹出一番事業，我主動放棄他。”

 

我氣的錘他的胸。

 

“憑什麼！不可以。”

 

這把我爸氣的夠嗆。

 

指著我，話都說不利索了。

 

“女大不中留啊，蕎蕎。”

 

慕尋舟笑著抱住我。

 

“蕎蕎，你放心，相信我。”

 

我自然信他。

 

10

 

可是兩年後，慕尋舟斷聯了。

 

我急急忙忙的從國外趕回來，他已經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我打他的電話，給他發短信，卻都消失。

 

我突然想起前不久最後一次打電話，他語氣裡彌漫的悲傷。

 

我以為他隻是太想我了。

 

還安慰他：“沒事的，阿舟，我們馬上就可以見面了。”

 

他笑了笑。

 

但情緒卻依然沒有好起來。

 

“蕎蕎，你會忘了我嗎？”

 

我被他問的一頭霧水，又剛好在準備畢業論文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就沒有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

 

隻是安慰他：“怎麼會呢？等我回國我們就結婚，阿舟。”

 

慕尋舟的聲音聽起來卻很茫然。

 

“我努力了，蕎蕎，可是我輸了。”

 

我以為他的生意出了問題。

 

雖然這兩年他很少和我說起創業的事情，但是從他的情緒可以感受到前期的勝利。

 

“你放心，就算你的生意出了問題，我也會和爸爸說，你不要太擔心，再說還有我，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

 

我的寬慰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最後他說：“蕎蕎，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話，那就忘記我吧，開始新的生活。”

 

“我愛你。”

 

我當時隻顧著看論文，他的話聽了卻沒有思考，隻是冷淡的回了一句我也愛你就以忙為借口掛斷了電話。

 

如果我知道那會是我和他的最後一面，我不會那麼匆忙。

 

我肯定會問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開始尋找他。

 

最離奇的是，就連我的父母和哥哥開始給我介紹相親的對象。

 

我怒氣上湧：“要不是你們一直逼著他，他會離開嗎？慕尋舟都不理我了。”

 

我越說越氣，又氣又委屈。

 

“慕尋舟是誰？”

 

他們異口同聲的問我。

 

他們都不記得慕尋舟。

 

這個世界好像隻有我才記得慕尋舟了。

 

怎麼回事？

 

我努力回想一切。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又找到慕尋舟的父親，最後警察告訴我，根本沒有這號人。

 

不可能！他明明劣跡斑斑，在警局有許多的犯罪記錄。

 

我找到從前的同學，她們都一個個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