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念晚盈盈望著我，漂亮的眼眸盡是輕蔑，她揮退闲雜人等，託起一盞酒端到我面前。

 

　　“陳微，在你自以為是害S沈公子的時候，可想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沈傲君這樣風光月霽的君子，你也下得去手？你真是喪心病狂！”

 

　　“就你也配當穿越者？真是可笑，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害得我愛的人都S於非命。”

 

　　孟念晚臉頰滑過一行清淚，倔強清冷痛心至極。

 

　　我聞言不解擰起眉，後知後覺，“你愛的人都S於非命？除了沈傲君，狗皇帝幾個？還有誰？”

 

　　“毒婦！你不配叫傲君的名字。”孟念晚面色猛地赤白，氣血翻湧，唇角掀起冷笑，對著我露出一副高高在上勝利者的姿態。

 

　 “你很生氣吧？那又怎麼樣，誰叫你要做扶弟魔，看你用可笑的言論給人洗腦，以為自己能成武則天啊？就是被我踩在腳底下的臭蟲。”

 

　　“你大費周章打的天下，最後不是拱手送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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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靠戰爭徵服天下，而我，靠徵服男人徵服天下，懂不懂啊，陳微你身為女人真是可悲。”

 

　　孟念晚清麗的臉蛋扭曲瘋狂，她毫不掩飾得意，她贏了，贏得徹徹底底。

 

　　她生來就身份高貴，是皇十三女，雖然不受寵，她見識了這個時代最頂尖優秀男子，他們出身豪門，自命不凡，跟網絡小說裡的男主幾乎相同。

 

　　盡管許多人有婚約，有心愛的人，他們或為了家族權力選擇暫時跟那些女人成親，或為了她推遲成親時機，或爭取想要顛覆舊朝，以下克上，就是為了得到她。

 

　　她雖然糾結痛苦，無法抉擇，但直到自己這一生都要困於剪不斷的愛欲中。

 

　　誰知道竟然有平民反叛，一路打到京城來了。

 

　　本來以為這些平民叛軍，會跟小說裡刷成就點npc一樣，被優秀的男主們擊潰。

 

　　誰知道，不過幾年就推翻了舊朝，甚至在城破時，她都在幻想，某個男主力挽狂瀾，成就青史留名的豐功偉績，甚至趁著宮破登基，封她為後，或者最寵愛的貴妃。

 

　　可偏偏，直到舊帝被S，她看到了我。

 

　　跟她活得完全不同的穿越者，從一個農女到顛覆一個王朝，她不可置信，又驚覺自己成了失敗者。

 

　　但好在，她沒有暴露身份，順理成章用盡心機留在新帝身邊，輕而易舉成了新帝最信任最寵愛的真愛。

 

　　她藏的這樣深，深知輿論的重量，又身處權力中心，不斷潑髒水離間。

 

　　隻是沒想到，她心中各色的男主，像S豬崽子一樣，送上了屠宰廠。

 

　　“我活著就是為了替他們復仇！他們都是這樣鮮活的人，是人啊！”

 

　　孟念晚歇斯底裡後，擦掉滾落的淚珠，笑得悽苦決絕。

 

　　“陳微，陛下有旨，你罪大惡極，但念在你有從龍之功，陛下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陛下有意賜婚你跟淮安王，在宮中為你與淮安王舉行婚禮，喝下這杯牽機解，將功贖罪。”

 

　　牽機解會在七日內，慢慢蠶食人的五髒六腑，S的痛苦至極。

 

　　而我跟淮安王的婚期便是七日後，陳末是要我S在婚禮當日，將虐S公主名號嫁禍給淮安王，而淮安王帶兵入京不過區區三千精將，在宮中成親更不會超過百人。

 

　　他們打了一手好算盤，是想借我的S，師出有名，同時除掉兩個眼中釘。

 

　　而那所謂的從龍之功，逗得我樂不可支，陳末是皇帝當久了，連自己都騙了。

 

　　真以為當了皇帝，就該是天下第一人嗎？

 

　　我眯眼看向孟念晚，無聲勾了勾唇，這樣的醜角竟舞到我跟前來了。

 

　　孟念晚面色一變：“雷霆雨露皆是天恩，長公主謝恩吧。”

 

　　說著，孟念晚伸手強捏起我下巴，要用蠻力逼迫我灌入毒酒。

 

　　

 

　　11

 

　　我自然不肯，一腳揣上她腹部，嘻嘻笑了起來。

 

　　孟念晚惱怒，眸中閃過我羞惱，大叫來人，聽到叫喊宮人立馬魚貫而入。

 

　　“抓住她！”孟念晚嗓音發緊。

 

　　但下一瞬，對她尊敬有加的沈公公，衝著宮人一揮手，宮人有秩鉗制住孟念晚四肢，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籤，掰開她嘴，將她親自挑選的牽機解灌進她嘴裡。

 

　　“啊！”

 

　　孟念晚發出不優雅的尖叫，如S豬般打滾想摳嗓子眼，但被宮人固定四肢，無法動彈。

 

　　我居高臨下望她一眼，隻覺得跟這樣無趣的人周璇實在浪費時間。

 

　　要不是徹底肅清有異心，不堅定，不好處理元勳們，我倒不必演這出戲。

 

　　“十三公主，老劉老趙老朱是什麼實力，你靠的軟腳蝦又是什麼實力？”

 

　　“你跟陳末這樣上趕著插隊，叫朕很難辦啊！”

 

　　孟念晚驚恐瞪大眼睛，她終於相通一切，原來一切都掌控在我手中，她不過是我放任在陳末面前蹦跶的一個跳蚤罷了。

 

　　“你這惡毒的女人！陳末是皇帝，是天子，你不過是一個女人，你沒人愛，你失敗！”

 

　　她口無遮攔，語無倫次。

 

　　“你該不會真的要當皇帝？不是誰都能當武則天的，你爹娘不會放過你的！全天下沒人會服你的！”

 

　　我面露憐憫：“我知道會有很多不服啊？所以我先讓我陳末上去做擋箭牌，把那些不服我，不堅定的人引出來，再全部S掉就好了。”

 

　　“他們不服我，我難道還要孜孜不倦教導他們嗎？不服就S好了，權力握在我手裡，我自然會教他們怎麼辨別真理呀！”

 

　　“而且——”

 

　　我望著孟念晚驚恐的眼，緩緩笑起來。

 

　　“十三公主，我真的很好奇，你父皇對你們還算不賴，你身為女兒就完全沒想過為父親報仇？”

 

　　孟念晚身子一僵。

 

　　“你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沈傲君，據我所知，你口口聲聲的真愛自幼就跟同為四姓出身的崔皇後嫡女清河公主定親。”

 

　　“沈傲君是喜歡你，卻更看中皇權跟崔氏的勢力，把你跟他情投意合的消息散發出去，逼著你隻能跟了他，卻並不打算跟清河公主退婚，那是要你做妾。雖說你父皇權力大不如前，但他納你為妾，可是有半點看得上你？顧及你的顏面？在這個氏族為大的世代背景下，隻有嫡子繼承權，庶子的權利得不到保障，還多的是庶子庶女充作奴隸長大的。”

 

　　“你貧瘠的腦子，是不是隻有這個男的喜歡你，那個男的喜歡你啊？”

 

　　我故意夾著嗓子學著她的語氣怪笑：“男人靠戰爭徵服天下，而我，靠徵服男人徵服天下，懂不懂啊，陳微你身為女人真是可悲。”

 

　　孟念晚氣的雙眼血紅瞪我，恨不得生吃我的肉。

 

　　“你懂什麼，你就知道雌競！”

 

　　“嗯嗯。”我認同點頭，隨口吩咐沈公公把孟念晚拖到密室中，緊接著寢宮中走出跟孟念晚身形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又刻意畫了仿妝，掛上面紗。

 

　　“你這幾日稱病，盡量避著點人，有沈公公作掩護，應該認不出你的身份。”

 

　　陳末周邊本來就都是我的人，這兩年他借口幾乎調走，換了新人，但早就被我滲透成篩子了。

 

　　別說陳末每日跟人往來，就是陳末跟孟念晚每日床榻上的俏皮話，都有人記錄成冊。

 

　　之後我安心備嫁，連在行宮避人爹娘也來參加我的婚禮。

 

　　

 

　　12

 

　　雖說是公主下降，但這幾日京城風聲鶴唳，氣氛緊張，連尋常百姓都避開風頭，門戶緊閉。

 

　　淮安王帶來三千精銳，駐扎在城內驛管內，而淮安王本人，則搬進了新賞賜的王府。

 

　　裡面張燈結彩，氣派非凡。

 

　　成親當日，淮安王精挑細選的兩百精兵化作依仗跟隨入宮，一進入宮，宮門便重重關上。

 

　　明明瞧出氛圍不對，淮安王還是迎了搖搖欲墜的我，一同前往太和殿拜別新帝與爹娘。

 

　　剛一踏入太和殿，我便支撐不住栽了下去。

 

　　而後在眾臣的心照不宣下，陳末摔杯怒斥。

 

　　“淮安王，朕原以為你真心臣服，將同胞親姐賜你，你竟還懷不臣之心，暗害鎮國公主，來人拿下！”

 

　　隨著陳末一聲令下，嚴正以待的官兵一擁而上，將太和殿門關上，開始廝S。

 

　　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淮安王的精兵無一不是以一敵百，不過片刻，太和殿上血流如河。

 

　　陳末驚慌喊著護駕，要臣子和宮人護他，很快擁趸他的臣子被S的所剩無幾。

 

　　“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當皇帝？”淮安王緩緩走向陳末，舉起還燙著熱血的利劍，抵上了陳末的脖子。

 

　　“爹，娘！”陳末大叫，恨不得翻白眼立時S去，但爹娘卻不動如山，還衝著他笑。

 

　　“多謝娘子助我。”淮安王並沒有直接一劍劈下陳末的腦袋，而是將我緩緩扶起，眸中是深的看不清的東西。

 

　　我情意綿綿回望淮安王，仿佛要將他染血的俊容深深刻在心底。

 

　　“還多謝夫君對我信任，從前我一直以為我跟陳末姐弟一心，未想他早忘了過去的情誼。”

 

　　陳末驚駭的大叫，不可置信我竟然勾結外敵害他。

 

　　“阿姐，你怎麼能背叛我？我可是你弟弟，是我們陳家唯一的男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爹娘嗎？”

 

　　爹娘聞言眉頭一皺，不再看陳末。

 

　　從爹跟我商量讓陳末當皇帝時，陳末就沒聽到關鍵的。

 

　　爹從來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父親，他是受盡民間疾苦的百姓，深知一個好的皇帝是如何重要。

 

　　陳末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清楚不過，他從一開始隻是想要讓陳末當個傀儡皇帝，等時機成熟再禪讓位置。

 

　　但陳末確實如爹了解的那般蠢，輕易看不清自己的分量，活生生將自己作S了。

 

　　隻要陳家能出一個皇帝，是男皇帝還是女皇帝重要嗎？

 

　　都是他的孩子，況且他這個閨女，可是千古第一個女皇帝，且是能流傳百世皇帝。

 

　　“笑話，你當皇帝，我隻能當個公主，但是我夫君當了皇帝，我便是皇後！”

 

　　“我曾經何嘗沒有一心輔佐過你，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該S！”

 

　　我鐵了心站在淮安王身旁，爹娘也是贊同的，這天下給無能人手裡，隻是給百姓增添困難罷了。

 

　　我率先跪下，爹娘在後，如兩年前一般，恭請淮安王登基。

 

　　“S了陳末吧！不然你皇位不穩。”我目中含恨，慫恿淮安王動手。

 

　　淮安王眼中閃過暗色，還有對我的輕蔑，在陳末還未反應時，一劍削掉了陳末的腦袋。

 

　　淮安王成了新帝，他溫柔攥住我的手，打開太和殿門，向在圍住太和殿的官兵，宣布我會是他的皇後。

 

　　但下一瞬，爹藏在懷中的匕首狠狠插進淮安王胸膛，我利落拔出匕首，在淮安王說出話前，飛快割斷他的喉管。

 

　　“淮安王刺S陛下，挾持本宮與太上皇，本宮已將亂臣賊子誅滅。”

 

　　我娘這才驚慌哭喊起來：“我兒S的慘，來人快將叛軍全部拿下。”

 

　　我爹砰的一聲衝我跪下：“我膝下已無子嗣，先帝咽氣前已將帝位傳給鎮國長公主。”

 

　　倉促間，我踩著陳末和淮安王屍骨登基了，走上了那個謀劃了兩年的位置。

 

　　我緩緩掃過滿是屍骨太和殿，趙大牛帶來的大軍已到，將皇宮圍的密不透風。

 

　　趙大牛跟在爹後面跪下：“陛下，與淮安王密謀逆臣全部拿下，請陛下定奪。”

 

　　我‘痛心疾首’抹了兩滴眼淚，裝模做樣看了眼趙大牛密函裡人名，都是這兩年不本分，生了異心，甚至成了逼迫人名老虎的人。

 

　　“這些人都是我弟弟最喜愛最忠心的親信，沒想到這些人早已懷了異心。”

 

　　“罷了罷了，按通敵叛國嚴懲了就是。”

 

　　

 

　　13

 

　　兩年前，我強按著老弟，讓他成了皇帝。

 

　　兩年後，我除了最強勁的淮安王，踩著所有不安分因子的屍骨登上了帝位，成了第一位女皇帝。

 

　　再聽不到質疑我，辱罵我的聲音。

 

　　由我親自坐鎮，加上鐵血手段鎮壓，我的政令推行極快。

 

　　接下來幾年，我堅決執行制定的計劃，培養人才，堅定的給百姓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在我們五十歲時，第一支可航行到地球另一半的船隊終於建設完畢，我想西紅柿炒蛋想的落淚，主動禪讓了帝位精心培養多年接班人，踏上了航海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