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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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吧。」
沐浴時我一慣不喜旁人在側伺候。
宮女面面相覷,不敢忤逆我,隻能躬身應是,有序退出了大殿。
剛還烏煙瘴氣的彈幕又開始舔屏。
【嗚嗚女配姐姐要洗澡了,好想把眼睛寄過去。】
【該S的隱私條例,幹嘛這麼嚴格,我想看泡過澡新鮮出爐香香軟軟的輕月寶寶啊啊啊!】
【我恨 404,我恨河蟹大神!】
褪下衣袍,我緩緩浸入水中,氤氲的水汽繚繞在周圍,我不由得發出一聲喟嘆。
忽然,窗子發出吱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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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輕,極短的兩聲。
若不是殿內寂靜無聲,我也無法察覺。
來的挺快!
我唇角微勾。
甚至不用看彈幕我便知道來人是誰。
腳步漸近,我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
韶光潋滟,驚了那人一眼。
我立馬嬌呼一聲:「何人擅闖?」
迅速扯過薄衫披在身上,可肩頭還是漏出了大半。
江佑急急忙忙背過身,聲音低啞:
「司小姐,是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冒犯了。」
「江佑!」
我神情羞腦,裹緊薄衫嬌呵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他紅透了耳根,僵在那裡不敢回頭,隻聲否認:
「我什麼也沒看到!」
「是嗎?」我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伸腿從浴桶中出來,帶起連連水聲。
江佑耳朵微動,蜜色的皮膚又紅了一寸。
倒是有趣得緊。
「江佑。」我燦然一笑,嬌俏地嗓音帶上了鉤子。
我蠱惑道:「那你想不想看一看?」
江佑本來還緊張地想著解釋的話,在聽到這一句問話後,腦袋倏地一片空白。
我攏緊衣裳,赤腳走過去戳了戳他緊繃的背:
「說話呀,你還沒告訴我想不想看呢!」
江佑猛地轉過身,帶著幾分羞,幾分腦:
「司小姐,我今日來是有要事,你——」
我白皙嬌嫩的雙足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眼前。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又猛地轉過身,硬著頭皮說道:
「還請司小姐先將鞋襪穿上,小心著涼。」
我低頭看去:「呀,我竟然忘了。」
赤白雙腳可憐兮兮地疊在一起。
江佑身體顫了一下,催促道:「那你快去穿。」
我為難地看著水房下的石磚,猶猶豫豫地探著腳尖:
「嘶!好涼!」
江佑暴躁地低咒了一句,回身一把扛起我,大步走進寢殿。
他將我往床榻上一扔,兇狠地欺身而上。
「司輕月,老子都這麼躲著你了,你非要招惹老子是不是!」
【發生了什麼?剛進來就這麼刺激?】
【不是,剛剛輕月寶寶不是在洗澡嗎?男二怎麼出現啦?】
【哇哇哇!男二雄起了,就說男二後期這麼勇不可能是任人調戲的呆鵝。】
我已經顧不得理會彈幕了。
我呆呆坐在床上,男人兇狠鋒利的眉眼近在咫尺。
「你——你幹什麼?你敢動我,我——」
「嘶……」
警告的話還未喊完,肩膀就被咬了一口,又痛又痒。
「江佑!」
我惱怒地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他臉紋絲未動,倒是我的手心紅了一片。
我氣得抬頭怒瞪他,恰恰撞進他嗜人危險的眸。
他冷著臉,胸膛因怒氣起伏著,散發出野蠻的氣息。
我悄悄後移了下屁股,移一下,再移一下!
即將脫離他的氣息範圍,我心裡歡呼雀躍著。
下一秒,一隻灼熱寬大的手捏住我後頸,微微使勁,輕易地將我按了回去。
他眼神半眯,冷冷笑了:「現在知道怕了?」
我懵了一瞬,眼眶漸漸發紅,抽噎著控訴他:
「江佑,你完了,你又欺負我,我要——」
「你要把我全家下大獄。」
江佑放開我,懶洋洋地接口。
「才不是。」我氣鼓鼓地開口:「我要讓我父皇砍了你的頭!」
江佑挑了下眉,神情意味深長:
「他真是你父皇嗎?」
我擦著眼淚的手一頓,抬眸看他:「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他抬手碰觸我耳尖:「畢螢這裡有一顆朱砂痣。」
他語氣兇巴巴地:「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反正就是告訴你一聲。」
說罷,他轉身便走。
「站住!」我喊住他:「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氣勢洶洶地走回來,戾氣十足:
「你知道畢螢還有養父母嗎?你知道他養父母是誰嗎?你知道我父親為什麼執意要我娶她嗎?」
我眼眸閃了閃,證實了心裡的某些猜測。
19
【啥?我看的假小說嗎?女主還有養父母?】
【有呀,原著裡提了一句,養父在她三歲時把她賣進了倚翠樓,難道養父母還有別的身份?】
【男二父親執意要男二取女主,不是因為他算了卦說女主能旺男二嗎?】
【細思極恐。】
【應該是世界自動填充了小說漏洞,畢竟小說有些劇情也挺經不起推敲的。】
江佑緩了一下,繼續講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冒認她身份的,但我告訴你,知道畢螢身份的人不止我一個,你現在處境很危險。」
我跪坐著捏住他衣角扯了扯,仰起小臉眼巴巴地看著他:
「那你幫幫我呀!」
他俯視我半響,動作粗魯地拉上我滑落的衣領:
「又給老子玩這套是吧!」
我尷尬地整理好衣袍:「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哼!」
江佑冷哼一聲,眼裡寫滿了『不信』兩個字。
我鼓了鼓嘴:「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江佑眼皮微掀:「意思是之前都是故意的?」
我氣急,又強自壓下:
「江佑,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明明是問句,我卻是肯定的語氣。
不知為何,我心裡如此篤定。
說著,我站起身,攀上他肩膀,以俯視的姿勢看著他。
他眼眸裡漆黑一片,連一絲情緒也沒有泄露出來:
「司輕月,我一開始想了很久,我在想我一個賤籍,除了有些拳腳,家裡有點銀兩,我實在想不出,哪裡能得到你的青睞?」
他低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天上的明月照在玉石上,玉石會發光,照在路邊的頑石上,頑石隻會投下一片陰影。」
我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江佑,你。」
江佑抬起手,一點點拉下我的手臂。
他後退兩步,直挺挺地站在那:
「畢螢和她養父母那,我會解決。」
「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珍重。」
話音落下,他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彈幕一片哀嚎。
【他把輕月比作天上的明月,把自己比作路邊的頑石,我的天哪,太好哭了。】
【補藥啊!我磕得 cp 就這麼 be 了嗎?】
【女配姐姐,求求你叫住他啊,我們再搶救一下吧!】
我看著他的背影,在滿屏的請求下叫住了他:
「江佑,你再幫我個忙吧!」
江佑頓住:「什麼?」
彈幕已經學會自動搶答了:
【幫忙留下來。】
【幫忙喜歡我。】
【幫忙睡一覺!】
【噗!樓上的你別破壞氣氛。】
我說:「幫我S一個人。」
江佑回過身,一個名字念得咬牙切齒:「司、輕、月!」
我歪了歪頭:
「你皇宮也能進,S個人應該很容易吧!」
「小反賊!」
【???女配剛剛說什麼?她就這麼說出來了?小心男二滅口。】
【不至於,男二都被女配撩成卑微小狗了,他怎麼舍得S她。】
江佑面色鐵青:「她是誰?」
「入畫,王美人身邊的宮女,當年王美人發動的時候,隻有她在,我懷疑她發現我身份了。」
「她晚上給我梳妝時表現得很奇怪,直到你告訴我畢螢耳朵有一顆朱砂痣我才恍然大悟。」
「假使當年,她引走追兵之前,王美人就已經生出孩子了,或者生到一半了?」
我告知了她的位置,末了,還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你做得隱蔽點,最好讓她暴斃而亡,主子的孩子找回來了,她心願已了,在睡夢中安詳去世,或者服毒自S,追隨主子而去。」
江佑扔下一句『不用你教我』就消失不見了。
【……服了,女配你沒有心。】
【真的,她沒有情絲,眼裡隻有對權力的欲望,男二離她遠一點是好事。】
寬敞的寢殿再次陷入了寂靜。
我在原地無聲靜默了許久。
不知為何,我心口抽動了一下。
這條路還很漫長,還有很多難關等著我去克服。
江佑,為你動心的這幾秒,已經很長了。
再見!
還有,對不起。
我不能放過你,在你沒有失去利用價值前。
20
我以為一早醒來會聽見入畫的S訊。
誰知當我問起時,卻是宮女支支吾吾地回答。
她說,入畫一早出宮探親去了。
我指尖捏得發白,面上卻絲毫未露,不解道:
「是嗎,可是姑姑還答應我要給我梳妝呢。」
「姑姑不是自梳了嗎,她父母已逝,還哪來的親戚?」
「說,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宮女面露難色:
「公主,入畫姑姑她真的出宮去了,至於探得是哪個親戚奴婢就不知道了。」
我沉下臉往外走:
「我要去她房間看看。」
宮女一驚,急急忙忙地跟過來:
「公主,奴婢們的房間髒亂簡陋,恐會髒了您的腳,你……」
我充耳不聞,徑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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