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這個畜生敢罵我？」

 

隻是看著墨百川的眼神卻難掩驚豔，甚至有幾分後悔。

 

墨百川撇了撇嘴：

 

「一說話更醜了，還臭。」

 

柳飄飄剛才少女思春的模樣落在沈讓眼中，他臉色沉了沉，朝著墨百川就是一掌：

 

「區區下賤的水蛇，也敢在我黑蛟的主人面前放肆？！」

 

墨百川面不改色，隨手一揮就化掉了他的掌風，歪頭輕笑：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敢推我主人下水？」

 

Advertisement

話音剛落，猛地抬起腳，將柳飄飄和沈讓一齊踹下了寒潭。

 

變故來得突然，柳飄飄和沈讓來不及反應，即便兩人都會遊泳，還是變成了落湯雞。

 

遠遠地看見執法長老正往這邊趕，宗門禁制弟子鬥毆，被抓住要罰苦力的，我趕緊扯著墨百川離開。

 

據墨百川說，他的名字是自己在蛋殼裡取得，我問有什麼含義，他羞澀地衝我眨眨眼：

 

「因為，海、納、百、川啊。」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想起自己的名字，猛地一口茶水噴出來，趕緊捂住他的嘴：

 

「祖宗，你怎麼什麼虎狼之詞都敢說啊？難怪人家說蛇性屬淫了。」

 

墨百川摸摸下巴：

 

「這詞兒好像不太對。」

 

「哪裡不對？」

 

墨百川還沒張口，柳飄飄就帶著掌門師伯和沈讓來了。

 

她不是來算墨百川把她踹下寒潭的賬，而是想要回墨百川。

 

「憑什麼？」我皺眉問。

 

「就憑他本來就是我的伴生獸，李滄海，你搶了別人的伴生獸，霸著不放，你要不要臉啊？」

 

掌門師伯先是看了看墨百川，語氣溫和地問我：

 

「滄海，這就是你那條水蛇？」

 

我點點頭，柳飄飄晃著掌門師伯的胳膊，撒嬌賣痴：

 

「師父，你快讓她把墨百川還給我，那是我的伴生獸。」

 

掌門師伯反手抽了她一巴掌，滿臉怒火：

 

「你有完沒完？當初是你自己說黑蛟才是你的伴生獸，你師妹已經把黑蛟給你了，你現在又來搶她的水蛇，一個人隻能有一個伴生獸，你要水蛇做什麼？」

 

柳飄飄咬住下唇，不甘心地看了眼墨百川：

 

「我不管，水蛇是我的，黑蛟也是我的，她要是不給我，我就搶！」

 

我笑了：「哦？你想怎麼搶？」

 

柳飄飄冷笑一聲：

 

「小師妹，你入宗門也兩三年了，師姐還不知道你修為如何，敢不敢出去切磋一下？你若輸了，就把墨百川交給我。」

 

我點頭：「行啊，不過你要是輸了，我可不要你那條黑蛟，我嫌髒，你就當著全宗門的面，大喊三聲我柳飄飄天下第一不要臉，如何？」

 

沈讓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墨百川委屈地看我：

 

「主人，你好狠心啊，這麼想把我舍出去？」

 

我勾起他的下巴：

 

「放心，你主人我輸不了。」

 

聽說我要和大師姐比試，宗門的人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柳飄飄篤定我修為低下，不是她的對手，提劍就是S招，臺下一陣唏噓：

 

5

 

「有沒有搞錯啊，小師妹才進門幾年，她至於下手這麼狠嗎？太欺負人了吧？」

 

「還不就是搶了黑蛟還不夠，又看上人家水蛇的美色，為了搶男人臉都不要了。」

 

面對眾人的擔心，墨百川顯得很淡定。

 

他跟我在藏書閣呆了那麼多天，十分清楚我的實力，吊兒郎當地開口：

 

「主人，你可加油啊，別讓我被醜八怪搶走，我會吐的。」

 

這話明顯刺激了柳飄飄，她出手越來越狠，也越來越凌亂，起初我隻是在格擋，順便尋找她的破綻，多虧了墨百川的火上澆油，還真被我找到了空隙。

 

我頓時反客為主，從被壓著打的局面變成了追著柳飄飄揍。

 

「哇，原來小師妹這麼厲害啊！」

 

「就是說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怪吧，看來大師姐要輸咯。」

 

柳飄飄也沒想到我的修為居然比她厲害，衝沈讓使了個眼色，沈讓心領神會，化作一道玄色劍氣，附著在柳飄飄的劍上。

 

黑蛟畢竟是罕見的靈獸，有了他助陣，我漸漸有些吃力，盡管很多同門斥責柳飄飄這樣的行為不講究，可她充耳不聞，隻想把剛剛的面子找回來。

 

墨百川打了個哈欠：

 

「二打一啊，嘖嘖，真是臉都不要了，當我是S的？」

 

話音剛落，他就化為一道金光，同時，我感覺到一股不同於道法的力量自劍上傳來，十分厚重強大，卻又很溫和。

 

按理說，水蛇的品質跟黑蛟差了十萬八千裡，根本不可能贏過黑蛟。

 

可隻有我知道，那股力量有多麼強大，甚至我能隱隱感覺到，墨百川的實力隻發揮了不到三成。

 

換句話說，要不是我這些日子修為突飛猛進，日行千裡，根本都駕馭不了這股力量。

 

在我們倆的完美配合下，柳飄飄輸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怎麼可能贏？」

 

我聳聳肩：

 

「我就是贏了，怎麼樣？師姐，願賭服輸，你可以喊了。」

 

這場賭局是全宗門見證的，柳飄飄再不情願，還是瓮聲瓮氣地說了三聲‘我柳飄飄天下第一不要臉’，引起一陣哄笑。

 

她臉色漲得通紅，猛地抽了沈讓一耳光，罵道：

 

「廢物！老娘好吃好喝的待你，你連條水蛇都打不過，要你有什麼用？！」

 

「一個月後宗門試煉，你要是還不能化龍，助我拔出萬靈劍，你就給我滾！」

 

沈讓捂著臉，一聲不吭，臉色難看地盯著墨百川，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柳飄飄又給了沈讓一耳光，擺明了是把沈讓當成發泄對象了。

 

沈讓垂下眼睫，小聲說：

 

「知道了，我一定會化龍的。」

 

柳飄飄冷哼一聲，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沈讓看了看我和墨百川，追了上去，看樣子是去哄她開心了。

 

回到藏書閣，墨百川一臉好奇地問我萬靈劍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他那是宗門的聖劍，上面蘊含著至少五百年的修為。

 

別人都知道御獸師一生隻能有一個伴生獸，而擁有萬靈劍的人，除了自己的伴生獸，還可驅使百獸，是真正的獸神。

 

據師父說，那把劍從御獸宗建立時就插在後山，從來沒有人能拔出來過，但每隔幾年宗門都會舉辦試煉大會，弟子們各憑本事拔劍。

 

墨百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才五百年啊。」

 

6

 

我好笑地看他：

 

「你個剛破殼的才幾歲？」

 

他默不作聲，半晌才問我：

 

「那你不想去試試嗎？看柳飄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柳飄飄當然志在必得，據說隻有擁有龍力加持的御獸師才能拔出那把劍，放眼整個宗門，唯一有機會化龍的，隻有沈讓了吧。

 

我頓了頓，靜靜地說：

 

「自然要去試試的。」

 

哪怕沒有龍力加持，哪怕要拼盡一身修為，冒著被反噬的風險強行拔劍，我也要得到萬靈劍。

 

隻有萬靈劍，才可以真正SS蛟龍。

 

接下來的日子，我整日窩在藏書閣修煉，我讓墨百川自己出去玩，他卻不肯，老老實實陪我，給我洗衣做飯，添茶擦汗，比沈讓那個白眼狼強上百倍。

 

有時候看我修煉辛苦，就把他那張妖孽臉湊過來：

 

「親親，快摸摸我，比回靈丹好用。」

 

他覺得主人這個稱呼太無趣，自己造了個親親，說這樣才特別，我忙著強大自己，也由得他去。

 

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上一世總是被人嫌棄和背叛，第一次有了除師父以外的人關心我，愛護我，心中總有些貪戀。

 

可一個月時間太短，就算我修煉速度迅速，跟上一世相比還差了一大截，我心情低落地去廚房拿了點酒菜，準備回去找墨百川好好喝一壺，發泄一下心中鬱悶。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兩個同門師姐站在我門口鬼鬼祟祟，四處張望，像是在把風。

 

這兩個師姐平日裡與柳飄飄最為要好，我想起離開時，墨百川還在搖椅上哼著他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江南小調，說是夫君唱給回娘家的娘子，盼望著娘子早早歸家，他要唱到我從廚房回來才行。

 

我當時還笑他腦子有病，怎麼這會兒屋裡卻一片寂靜？

 

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我扯開兩個試圖阻攔的師姐，裡面突然傳出柳飄飄帶著魅惑的聲音：

 

「這情藥可是我從沈讓身上提取的，蛟龍屬淫，藥性強的很，你這麼憋著會經脈逆行，爆體而亡，不如從了我，如何？」

 

「李滄海那小賤人有什麼好？她就是個野種和S窮鬼，你跟著這樣的主人隻會受罪，一輩子都是條平庸的水蛇，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隻要你跟了我，等我拔出萬靈劍，成功飛升，S了李滄海，你們之間的契約自然也就解除了，倒時無論你想走蛟、化龍，我都可以幫你。」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就在我眉頭越皺越緊時，聽到了那熟悉又漫不經心地笑聲：

 

「就你也配跟我家親親比？滾遠點，我瞧著你惡心。」

 

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我還沒來得及笑，就聽見兵器出鞘的聲音，柳飄飄惱羞成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跟我在一起，那就去S！」

 

我猛地踹開門，隻見墨百川靠在搖椅上，一手扶著額頭，表情十分難受，另一隻手SS抓住柳飄飄手中的匕首。

 

明明就是中了招，手中不斷地湧出鮮血，偏偏還能滿臉委屈地跟我告狀：

 

「親親，你怎麼才回來？這醜八怪想耍流氓！」

 

7

 

見我進來，柳飄飄神色有些慌張，這會兒沈讓不在，單拼道法她未必打得過我。

 

可我並沒有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即便墨百川故作沒事，可我看得出來，他隻是在強撐罷了。

 

上一世加上這一世，柳飄飄已經搶過我兩次伴生獸，在我這，再一再二絕沒有再三。

 

我幾招就將柳飄飄打趴在地，她震驚於我修為的提升速度，語氣結結巴巴：

 

「你、你要幹什麼？」

 

我反手用劍狠狠在她掌心割開一道口子，墨百川受得罪，她自然也要嘗嘗。

 

我挑起她的下巴，俯視道：

 

「我看大師姐你腦子有點不清醒，勾引男人勾引到我家來了，給你放放血，讓你清醒清醒。」

 

柳飄飄痛到尖叫：

 

「李滄海你這個賤人，你瘋了嗎？你難道想殘S同門手足嗎？修真界正道宗門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拍拍她的臉：

 

「師姐，瞧你說的，你我同門一場，我怎麼會S你呢？正如你所說，殘害同門，傳出去我名聲有損事小，我師父的名聲可受不得玷汙。」

 

「但是，柳飄飄，你記住，你得不到萬靈劍，因為那是我李滄海要的，從這一刻開始，你再也不會從我手中搶走任何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