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著她狼狽的身影，暗笑一聲，多虧了李嫂那張嘴，表妹的名聲徹底是臭了。

 

祖宅裡，過節時親戚們還在巴結姑姑一家，現在他們義憤填膺，充當審判者，想要把表妹從族譜裡劃掉。

 

姑姑本就愛慕虛榮，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而且她和表妹不一樣，交際圈全在村子裡，最受不得闲言碎語。

 

現在，女兒做了“女體盛”的事情被曝光，那些曾經巴結她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還在她家門口指指點點，姑姑對外人沒轍，隻能將氣撒在被辭退後跑回家的表妹身上。

 

“你還好意思找我要錢，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女兒，給我滾出去！”張翠花對著王曉麗破口大罵。

 

表妹委屈極了：“媽，那我賺錢的時候，你也沒少花啊。”

 

“閉嘴！”姑姑一巴掌扇在表妹臉上。

 

表妹被打得踉跄兩步，被激起了怒氣，索性破罐子破摔，衝著姑姑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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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這事兒你早就知道的，你就是隻在乎錢！”

 

“我是沒臉了，那你賣女兒也不是個好東西。”

 

姑姑氣得衝過去還想繼續扇表妹，兩個人像小醜一樣從村頭撵到村尾。

 

我混在人群中，默默看著這場母女互扯頭花的好戲。

 

到了晚上，鬧劇終於結束，表妹扯著凌亂的衣服，目光掃過一群親戚，最後落在我身上，她忽然像是有所感悟。

 

“王輕輕，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衝過來想要掐我，但是被長輩們攔住了，斥責她是個瘋子。

 

果然，惡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找人背鍋，這是這次我不會給她傷害我的機會了。

 

“你們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你們所有人都跪著求我！”

 

表妹被迫離村時，眼神裡充滿了憤恨和仇意，我就知道她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局。

 

7

 

表妹憤然回城後，完全和家裡人斷聯，隻有關於她的催債信息和電話轟炸我們的手機。

 

家族群裡大家都說表妹這輩子完了，姑姑也說就當沒她這個女兒。

 

可是一個月後，表妹的朋友圈再次活躍起來。

 

遊艇，私人海灘，頂級豪宅……比上一次更加奢侈高級，已經不是靠單純的工作能達到的階級。

 

照片裡的她濃妝豔抹，穿著暴露妖娆，和一群假臉姐妹混在一起，看起來過得熱鬧又富貴。

 

能在這麼短時間“東山再起”，隻可能是那一條捷徑，看來表妹是從擦邊正式跨過了紅線，賺那種快錢。

 

而我這一世絕不會再插手他人命運。

 

表妹有錢後，姑姑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和表妹和解了，兩人又恢復母慈子孝。

 

姑姑在家族群裡又開始得意起來，時常拉踩我家。但我毫不在意，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晚，我和剛交的男朋友肖雲吃路邊攤上。肖雲是一名警察，他們局裡最近忙著掃黃打非。

 

“現在那些罪犯太狡猾了，用各種名義進行包裝，警惕心又高。”

 

“有線報說，市裡存在好幾個高端會所，但我們根本摸不到門路。”肖雲揉了揉眉心，“我今年的業績是沒戲了。”

 

“沒事，總會有辦法的。”我安撫肖雲。

 

忽然，一輛耀眼的紅色跑車，猛地停在一旁的馬路上，刺耳的剎車聲，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側目。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吊帶小短裙的女人走了下來。

 

是許久不見的表妹。

 

“表姐，還真是你啊。”她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面前，掃了眼桌上的燒烤，“這種垃圾玩意兒，吃了不怕中毒啊？”

 

肖雲臉色陰沉，正要站起來理論，卻被我SS拉住胳膊。

 

我對他使眼色，暗示他不要衝動。

 

肖雲不甘地坐下來，我笑著奉承表妹：“我們確實沒錢， 不如表妹你有本事，以後還得你多提攜下，帶姐妹賺錢。”

 

燈火酒綠的生活容易讓人逐漸迷失自我，現在的表妹就像不斷膨脹的氣球，遲早會有“嘭”地一聲爆炸那天。

 

而現在最不能和這樣浮躁的她爭鋒，否則還可能炸到自己。

 

我的話讓表妹十分受用，她將手腕的珠串摘下來，隨手扔在我頭上：“算你識相，賞給你了。”

 

“你就算打工猝S在工位上，都買不起我不要的手鏈，這就是我倆的差距，懂？”

 

肖雲忍到了極限，但是我被我SS按住肩膀，低聲說：“別衝動。”

 

表妹接到一個電話，她油膩地對著電話裡的人說笑了兩句，隨後高傲地揚長而去。

 

看著跑車轟隆離開，肖雲費解地問我：“輕輕，她都那樣欺負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我忍？”

 

我伏在肖雲耳邊，心裡打上小算盤：“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8

 

上次的路邊攤事件後，我頻繁在朋友圈裡抱怨自己的牛馬生活，工作難做，為績效不達標犯愁。

 

一個月後，表妹主動主動找上門來，而且還表現得異常熱情。

 

“表姐，好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表妹滿臉堆笑地走進我的出租房： “看你朋友圈，好像最近不太順利啊。”

 

表妹瘦了許多，雖然化著精致的妝，但是難掩神態的憔悴和疲憊。

 

我故意嘆了口氣：“老板真不當人，績效定的那麼離譜，根本完不成。”

 

“你記得你是做對外貿易的，剛好我認識了一個老板，他最近想發展這塊兒的業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給你們拉個線唄。”

 

我好奇問：“怎麼拉線？”

 

“明晚我來接你，直接帶你去見老板。”表妹再三叮囑我，“這種好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皺眉，有些猶豫：“靠譜麼？”

 

“你可是我親表姐，你還能騙你不成。”表妹拍著胸脯保證，“這個老板人傻錢多，如果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我都不舍得推給你。”

 

我沉默不語，表妹繼續勸說：“放心吧，明晚我也在，有什麼事兒我替你兜著。”

 

“那好吧，先去看看。”我還是決定相信表妹一回。

 

聽到我同意，表妹難掩激動的心情，拉住我的手，熱情地過分：“表姐，那我們明晚不見不散，記得打扮漂亮點。”

 

那一刻，我恍然覺得我像是上了她鉤的魚。

 

9

 

第二天晚上，表妹果然開著她的紅色跑車接我。

 

“姐，你今天狀態不錯。” 王曉麗上下打量著我，笑著說道, “王總肯定會喜歡你的。”

 

我有些困惑：“為什麼要王總喜歡我？”

 

“哎呀，對你有好印象，不就能順利談生意嘛。”表妹含糊其辭。

 

車子一路飛馳，最終停在了一家普通的茶室前。

 

服務員見到表妹，兩個人彼此點頭，看起來是老熟人。隨後，她帶著我往茶室深處走去，彎彎繞繞推開好幾扇門後，這裡面竟另有洞天。

 

茶室深處藏著一個裝修華麗的地下賭場，裡面穿著暴露的發牌女郎，賭紅了眼的賓客，喧囂不絕於耳。

 

見我滿臉驚訝，表妹不屑地瞥了我一樣：“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真正有錢的人談生意都在這種地方。”

 

我們穿過大廳，來到了一間包廂。

 

包廂裡，已經坐著幾個男人，身邊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有的大跳豔舞，有的獻媚似得往男人嘴裡喂酒和水果。

 

我認出其中幾個就是表妹朋友圈裡合影的常客。

 

表妹還沒說話，坐在中間的禿頭男先開口：“Lisa，這就是你帶的新人？耐玩兒嗎？”

 

“張總放心，我表姐老實本分，是個良家。”表妹似乎很怕他，聲音都有些顫，“您可以享受調教的樂趣。”

 

張總大笑，露出一口黃牙：“逼良為娼，哈哈哈，是有意思。”

 

禿頭男擺了下手，表妹變了嘴臉，兇神惡煞地朝我走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我驚恐地後退。

 

表妹堵在我面前，滿臉的陰戾：“表姐，你平時最心善，如果犧牲你能換我一條活路，你肯定會願意的吧。”

 

我轉身想逃，卻被表妹猛地揪住頭發，狠狠將我摔到地上。

 

有兩個女人擰著我的胳膊，而表妹當著我的面，將一袋白色的粉末放在酒水裡，她拿著就被走向被無法動彈的我。

 

我絕望地問她：“為什麼要害我？”

 

這一世，上一世都是如此。

 

表妹撩起袖子，上面是煙頭燙的疤和針眼，怨毒急了：“現在出來賣的錢都不好賺了，有些老板的癖好真是折磨人，我想逃離這種生活，按照這裡的規矩，必須得有人頂替我。”

 

“我隻能讓你做我的替S鬼。”表妹將酒水往我嘴裡灌，“表姐，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咳咳……不要！”

 

上一世被她割喉的恐懼感席卷而來。

 

盡管我拼命掙扎，還是被灌下去很多酒，身體裡的力氣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無力地靠在牆邊，而我看見那個禿頭男人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露出惡心的玩意兒，獰笑著走向了我……

 

10

 

“警察，不許動！”

 

關鍵時刻，我的男朋友肖雲帶著他的隊友出現，救下了差點被凌辱的我。

 

我靠在肖雲的懷裡，看著被抱頭蹲在角落的表妹，而她也剛好抬眼看向了我。

 

我用嘴型告訴她：“你輸了，蠢貨。”

 

表妹讀懂了我的這句話，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瘋了一樣地衝向我：“王輕輕，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是你要害我！”

 

可惜她還沒衝過來，就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攔下，呵斥她再敢傷人就是罪加一等。

 

在表妹怨恨的目光中，我被肖雲抱起，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

 

聽到肖雲說市裡的黃賭毒猖獗，而表妹能在短短時間還清貸款且揮金如土，隻可能是下海這一條路。

 

我把自己當魚餌，給表妹傳遞我想賺快錢的信號，表妹果然上當了。

 

在進入這個地下會所前，我身上早就帶上了肖雲給我的跟蹤器和微型攝像頭，肖雲既可以掌握證據，也能及時來解救我。

 

表妹自以為用大老板談合作引我上當，可我才是真正的將計就計。

 

回到車上，我問肖雲：“我表妹這種情況，法律會怎麼判？”

 

“如果隻是提供特殊服務，大概率是行政拘留和罰款，如果花點錢還能保釋。”

 

隻是拘留和罰款，我冷笑了下，這對我上輩子所承受的痛苦來說，遠遠不夠。

 

11

 

我“一不小心”把表妹被抓的事情告訴了親戚，又誇大了點事件的性質。

 

家族群裡立馬炸開了鍋，在村裡這種坐牢的人被視為奇恥大辱，全家都要被戳脊梁骨抬不起頭的，在村裡都得低人一等。

 

姑姑立刻慌了，當場寫了斷親書，要和表妹徹底劃清界限。

 

“上一回，就應該把王曉麗從家族裡除名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和我可沒有一點關系。”

 

偏偏這時表妹打來電話，她哭著哀求：“媽，你快帶著錢救我出來，我現在隻有你了。”

 

“呸！”姑姑對著電話狠狠罵著，“別喊我媽，晦氣。”

 

“好好好，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女兒，那你把之前我孝敬你的錢還我！”表妹在電話裡大吼。

 

“什麼錢，我不知道。”姑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冷笑了下，真是塑料母女情，姑姑這樣見風使舵的人，和表妹一樣可惡。

 

姑姑委託我將斷親書交給表妹籤字，我勸說她：“這種事情委託是無效的，你得當面看著她籤字才行啊。”

 

姑姑猶豫再三，最終同意了。

 

我帶著姑姑進了看守所，看到了帶著手銬的表妹。

 

此時的表妹像是一朵枯萎的花，雙目無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恍惚，失去了化妝品的皮囊也變得幹癟滄桑。

 

“媽，你是來保我出去的媽？”看到姑姑來見她，表妹眼裡忽然有了光，顯然她是會錯了意。

 

姑姑毫不留情，將斷親書摔在表妹面前：“做什麼夢呢，快，在這上面籤字。”

 

“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姑姑說得很絕情，“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也別喊我媽。”

 

表妹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她愣了三秒，隨後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我們茫然時，她忽然對姑姑一本正經說：“媽，其實我給你買了一份B險，等你退休了每個月能領五萬。”

 

“B險單放在哪裡呢？”姑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財的嘴臉。

 

表妹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等她再抬頭時，平靜地可怕。

 

她對姑姑招了招手：“你過來，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

 

姑姑傾身靠近。

 

“再湊近一點。”

 

姑姑半個身體越過了桌子，和表妹近在咫尺。

 

誰知表妹神色一變，忽然抬頭用手銬的鏈子狠狠勒住了姑姑的脖子，發狠似得收緊鏈條。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老東西，你現在想擺脫我，不可能！”

 

“我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拖上你這個墊背的。”

 

警察見狀趕緊去分開兩人，但表妹已經陷入癲狂，力氣也出奇得大，豁出命似得SS纏住姑姑，最終姑姑活活被絞S。

 

就這樣毫無預兆地S在自己女兒的手下。

 

表妹看著斷了氣躺在地上的的姑姑，眼睛都是紅血絲，說不清是憤怒還是興奮。

 

“哈哈哈哈，S了好呀，哈哈哈——”看守所裡響起表妹瘋魔般的笑聲。

 

12

 

因為故意S人，情節嚴重，表妹從拘留罰款直接變成S刑。

 

上一世害我慘S的爛人，這一世再也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事情塵埃落定後，我和肖雲一起吃了頓大餐。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倆異口同聲。

 

相視一笑後，我決定先說我的好消息：“我被提拔成部門經理啦，工資漲到兩萬啦！”

 

踏實工作，賺幹淨的錢，上天自會有獎勵。

 

肖雲笑著恭喜我，隨後告訴我他的喜事。

 

“輕輕，多虧了你提供線索，這次掃黃成果重大，局裡給我嘉獎了。”肖雲說完，掏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所以我想娶我的福星，你願意麼？”

 

“我願意。”

 

當我帶上鑽戒那一刻，我笑的很開心，以後我的人生將繁花似錦。

 

她找到張翠花，想要尋求幫助。

 

“媽，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曉麗哭著哀求道，“如果我還不上這筆錢，他們就要告我，就要讓我坐牢啊！”

 

“五十萬？！你讓我上哪兒去弄這麼多錢？！” 張翠花也傻眼了，她雖然愛慕虛榮，但家裡條件並不好，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

 

“媽，你不是說你存了很多錢嗎？你先借給我，等我以後賺了錢，再還給你！” 王曉麗哭著說道。

 

“借給你？我哪有什麼錢？！” 張翠花矢口否認道，“那些錢我都留著養老呢，怎麼可能借給你？！”

 

看到張翠花如此絕情，王曉麗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