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爸爸正準備變賣古董的時候，警察上門了。

“我們過來，是希望你們盡快上交文物，這些都屬於是國家財產，有人舉報，這些文物本應該無償捐贈給博物館。”

 

爸爸的臉都變白了，但是又不敢不交。

 

警察走之後，爸爸整個人都蔫了。

 

他抓著頭發，一臉地不可置信：“他們怎麼知道的，肯定是有人舉報的！”

 

“姜雲亞，是不是你！就因為老子沒給你買房，你他媽就舉報老子？”

 

爸爸怒目圓瞪，狠狠抓起我的衣領。

 

我冷靜地奪回自己的衣服，“爸，你懷疑我幹什麼，舉報你對我有啥好處，再說了，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幾件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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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也說：“是啊，她舉報你沒用，你要是坐牢了，她也受影響啊，是不是你哥或你妹舉報的？”

 

正說著，大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老二，不好了，這老太太給我的四合院要被人家收走了！”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有人找到四合院，說是這四合院，奶奶早就給捐給國家了。

 

因為靠近故宮，那套四合院更是價值不菲。

 

7

 

大伯急匆匆地趕到我家，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他拉著我爸就是晃。

 

“老二，這可怎麼辦啊，我都答應了我兒子兒媳在京城買房了啊，要是不買，兒媳婦都要鬧離婚了！”

 

我爸不耐煩地說：“我有什麼辦法，我的錢都貸款買房了，我房貸都快還不上了！”

 

“誰知道哪個缺貨把古董給舉報了。”

 

大伯咬著牙說：“老太太擺了我一道，但你肯定不是老太太幹的，那就隻有一個人了。”

 

一家子又著急忙慌地要趕去小姑家裡。

 

爸爸還非讓我一起去：“你奶奶生前最疼你了！她的古董都沒了，你能不能著急一點，有點良心！”

 

我抿著唇，心想奶奶確實是真的對我好。

 

但這一切的真相我現在不打算告訴他們。

 

小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爸就氣得踹了她一腳。

 

“老三啊老三，沒想到你心這麼黑，這麼不見得你哥好！”

 

小姑懵了一下，立刻跳起來抓他，大喊：“你胡說八道什麼，房子跟古董都給你們了！還要我怎麼樣！”

 

大伯分開他倆：“房子被捐了，古董也被人給拿走了，隻有你得到錢了，你說我們要幹嘛？”

 

解釋了半天，小姑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老太太留了一手，沒想到他S了還能算計你們。”

 

大伯黑著臉說：“我不管，反正你的那五十多萬要分我一半！”

 

“憑什麼，老太太給我的錢，我一毛都不會給你們！”

 

我爸怒道：“那你總要分我一半吧？肯定是你舉報了我，古董才被收走的。”

 

小姑兩手一攤：“我才沒有，那些古董誰知道是誰舉報的。”

 

眼看又要吵起來，大伯眼珠子一轉說到：“你們記不記得老太太手上的那個镯子，當時是跟著一起下葬了，那镯子也有好幾百萬呢……”

 

我愣住了，他們為了錢，竟然要挖奶奶的墳。

 

我爸和小姑稍微一猶豫，就同意挖墳了。

 

“人是S的，錢是活的嘛。”

 

他們找了挖掘機，半夜去挖墳。

 

我漲紅了臉，伸開雙臂擋在挖機跟前。

 

“我告訴你們，有我在，誰都不準挖奶奶的墳！”

 

我爸黑著臉上來踹我，“你給我滾，沒錢你老子用命還貸款。”

 

小姑抱著胳膊一臉嫌棄：“真是個傻妞，一分錢沒留給你還傻乎乎孝順呢。”

 

大伯不耐煩地說：“趕緊把她拖走，別耽誤正事。”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撿起石頭就往他們身上砸。

 

“奶奶屍骨未寒你們就挖墳，就應該窮一輩子，你們不要臉，沒良心的東西！”

 

“那可是你們的親媽，你們為了錢，難道連一點人性都沒了？”

 

我爸猙獰著面容，捂著被我打傷的眼睛說：“人性有啥用，良心有啥用，沒錢你他媽連學都上不起！”

 

“跟一個小孩子說什麼，師傅趕緊挖，我們可是給了錢的！”

 

挖機師傅猶豫地看著我們，我抹了一把臉，從兜裡掏出一個镯子。

 

“不準挖，镯子在我這兒，我趁給奶奶守靈的時候偷拿的。”

 

大家都愣住了，我爸離得最近，要撲上來搶。

 

“你這個S丫頭，怎麼不早說！”

 

我卻直接抬高手，將镯子狠狠砸到了石頭上，玉镯頓時四分五裂。

 

“但是，現在它誰也不歸了。”

 

大伯和小姑連忙撲過去，他們心痛地喊：“你知不知道這個镯子值多少錢，你這一摔，全都完了！”

 

我爸氣得扇了我兩個巴掌：“S丫頭，真是賠錢貨，成事不足的玩意兒！這幾百萬你來賠我！”

 

大伯咬著牙SS盯著我們，“你別以為摔了镯子就沒事了，誰知道你這個镯子真的假的，今天我還就要挖出來看看！”

 

我被他們的不要臉差點給氣暈了。

 

“大伯，你今天要是敢挖我奶奶的墳，我明天就鬧到堂哥單位去，我讓你們一家子抬不起頭！”

 

“小姑，你也一樣，你要是也同意挖墳，我就鬧到你家，我讓你公婆還有老公不得安寧！”

 

“爸，你別以為沒工作我就威脅不到你，你今天要是真動手，我就告訴你的所有朋友兄弟，你就是個不孝子！”

 

我躺在奶奶墳上，擋著他們。

 

順便還對挖機師傅說：“師傅，你趕緊走吧，你不知道挖飯要遭報應的嗎？”

 

挖機師傅一臉無語，直說今天遇到了一堆神經病。

 

但趁著沒人找他退錢，還是趕緊溜了。

 

8

 

等他們罵罵咧咧地走後，我才哭出聲來。

 

奶奶，我聽話，我好好學習了，但不久之後我就要出國了，恐怕不能常常來看您了。

 

一陣風卷起樹葉吹過我的臉，好像奶奶的安慰。

 

留學申請很順利，明天我就要真的離開了。

 

家裡人早早就斷了我的生活費，爸爸，大伯還有小姑三個人還是吵個不停。

 

小姑是堅決不肯拿錢出來，但是大伯和爸爸卻偏要平分。

 

他們又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他們讓我媽來問我。

 

“丫丫，你奶奶真沒給你留下什麼遺產啊？她那麼疼你，不應該啊。”

 

看著媽媽試探的神色，我笑了笑：“媽，你覺得呢？你覺得奶奶會給我留下什麼？”

 

“肯定會給你留點錢吧？要不這些日子沒給你生活費，你咋活的？”

 

原來他們不給我生活費是這個原因啊。

 

我淡淡地說：“你忘了，我們學校可以貸款。”

 

媽媽一下子暴怒起來：“貸款？貸什麼款，家裡可沒錢給你還貸款啊。”

 

不需要了。

 

因為奶奶真的給我留下了遺產，隻是這個遺產藏在特別的地方。

 

我獨自回家上墳的那天，在老家的床底下發現了一本發黃的故事書。

 

小時候奶奶給我講童話故事，那本陳舊的故事書裡藏著奶奶給我留下的遺產。

 

她要我好好讀書，不僅是字面上的意思，更是暗示我找到那本書。

 

書本裡被掏了一個洞，裡面放著一對玉镯，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我打過去後，接話的是那位律師。

 

“你好，是姜雲亞姜小姐是嗎？”

 

我說是的。

 

律師繼續溫和有禮地說道：“是這樣的，何女士生前曾經用您的身份開了一個賬戶，這些年來陸陸續續給您存了大概有兩千多萬元，這些錢您可以隨時取用。”

 

“你怎麼知道，我會給你打這個電話呢？”

 

律師輕笑一聲：“何女士說過，她的孫女很聰明，一定會找到這個電話的。”

 

“而且，就算您真的不給我打電話，銀行也會通知您的，這嚴格意義上講，並不屬於遺產，這是她生前就贈予您的財產，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奪走。”

 

我的鼻子酸酸地，給律師道了謝。

 

這對玉镯，曾經有一隻戴在奶奶手上，但是她S前卻強忍著不適也要留給我。

 

奶奶生前就算好了一切，房子她在生前就捐了，至於那些古董，她更是委託律師在她S後進行舉報。

 

不肖子孫，不配擁有這些。

 

但是她又害怕，全部給我，會為我惹來麻煩和災禍，所以給我留下足夠多的財產後，幹脆捐獻給國家。

 

律師掛斷電話之前貼心地提醒我：“對了，何女士還說過，這些錢希望都用在你自己身上，如果有麻煩可以隨時聯系我，至於律師費，何女士早已付清。”

 

我捂著臉，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就算離開了，還要這麼擔心我。

 

我在國外留學後，電話時常會在半夜響起。

 

有時候是家裡人打來的，爸媽去學校問到了我出國的信息，威脅我趕緊回來。

 

我爸罵道：“我就知道您奶奶給你留了遺產，你以為錢是給你的？我告訴你，這錢也有我的一部分！”

 

“你必須把房貸給我還清，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閨女！”

 

我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美景淡淡道：“你隨意，你怎麼對奶奶，將來我也會怎麼對待你們。”

 

“等你們生病了，我就把你們給扔到鄉下去好嗎？”

 

爸爸氣得大罵，媽媽也沒了耐心，開始指責我不孝順。

 

他們聯合大伯和小姑一起來罵我，非要我返還奶奶給留下的錢來。

 

我幹脆利落的將所有人都拉黑，順便將通話錄音和聊天記錄一起發給了律師。

 

反正奶奶付的律師費足夠多。

 

他們要是敢罵奶奶或者騷擾我，就麻煩律師起訴了。

 

我的手機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年之後，又是奶奶的忌日。

 

我偷偷回了國，並且親自去祭拜，我爸他們攔住我，非要問給個說法。

 

“丫丫，你拿著那麼多錢跑了良心不會痛嗎？那是你的錢嗎你就拿？”

 

我戴上墨鏡微微一笑，隻是伸手一拍，幾個穿西裝的彪形大漢就站到了我的身後。

 

“真不好意思，錢還真是我的，今天你們誰敢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們一個個慫得不行，我祭拜完後準備離開，一個個又諂媚地靠留過來。

 

“丫丫，你別走啊，先回家吃個飯，錢不錢的，以後再說嘛！”

 

“不好意思，我趕航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