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對不起大小姐。」

 

我也回過神來，臉頰熱度攀升，「這不是你的錯！我、我去檢查一下是不是沒關緊。」

 

逃回房間，系統還在不停念叨，【我關了呀。】

 

18

 

從昨天晚上開始，易觴和樓盞的電話就打不通，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跑去幹什麼了。

 

系統告訴我，昨天突然收到的畸變幾率降低的消息，其中兩條分別來自易觴和樓盞。

 

第三條來自祁南，這個我倒是能理解。

 

隻有最後一條著實令我震驚，竟是從未出現過的排行榜第二名司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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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通了易觴的電話，我提醒他要介紹前三名給我認識。

 

上午十點鍾，一抹紅色身影晃晃悠悠地來到越好的校醫院門口，出乎意料的是，樓盞竟然也跟來了。

 

易觴表情是少見的萎靡，樓盞也一眼不發。

 

易觴沙啞的聲音響起，「走吧，帶你去見司謹修。」

 

在司謹修辦公室門口，正有一青年手裡拿著掛號單準備敲門。

 

遠遠看去，那青年身材修長，有著十分特色的半邊藍色半邊粉色的頭發。

 

「祁南？」

 

祁南側頭望過來，突然氣衝衝地朝我走了過來，「明韻！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謝星璇皺眉攔住他。

 

祁南舉起軟綿綿顯然已經骨折的右手，「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陰差陽錯，我們幾人居然齊聚在校醫院。

 

敲響辦公室的門，裡面傳來溫潤的聲音，「進來。」

 

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我們幾人臉色齊齊一變，趕緊進門，拉開簾子，眼前是詭異的一幕。

 

隻見一具身穿白大褂的身體半靠在病床上，一雙骨骼分明的手被聽診器牢牢固定在床架上。

 

而他的頭卻滾落在地上，銀絲眼睛碎了一半。

 

那頭抬眼注視著我們，笑著開口道，「終於有人來了，勞駕能幫我裝個頭嗎？」

 

重新人頭合一的司謹修左右活動著脖子，「真是及時雨，差一點就S了呢~」

 

他鏡片後的眼睛掃過眾人，看到滿臉震驚的我，「啊呀，新人同學，你不要害怕，我的異能就是這樣的呢。」

 

「雖然是治愈系異能，但隻能治好被自己親手砍斷的東西。昨晚有人要S我，我隻好先他一步砍下自己的頭啦。」

 

司謹修語氣堪稱輕松，活動一圈脖子後還驚喜道，「砍了頭之後竟然神清氣爽！」

 

祁南關注了重點，「S你？在這所學校裡，還有誰能輕易地S了你呢？」

 

司謹修挑眉，「還有誰呢？就是你心中想到的那個人，排行榜第一。」

 

他拍了拍祁南的肩膀。

 

「或許下一個就是你哦~」

 

祁南等人臉色均變得難看。

 

19

 

司謹修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瓶放在眾人面前。

 

看清瓶內物品後易觴不由出聲，「穩定劑？」

 

司謹修倒出一粒紅色膠囊，「沒錯，作為將來要成為世界頂尖醫生的我，十分好奇學校強制學生按月服用的穩定劑到底是什麼成分。」

 

司謹修聳了聳肩膀，「可惜，我還沒研究出什麼成果，症狀倒是先出現了。

 

「前些日子，我總是抑制不住地想要解剖我所看到的一切，看病人像看小白鼠一樣。

 

「而伴隨著斷頭重生，這種壓抑不住的衝動總算消失了。」

 

司謹修目光掃過樓盞幾人，眸中一抹驚訝劃過，「哦？你們幾個倒是蠻正常的。怎麼做到的？」

 

樓盞幾人毫無頭緒時，一抹靈光劃過我的腦海。原來畸變幾率是這個意思！

 

找不到答案的司謹修索性放棄，他掏出一串鑰匙。

 

「擇日不如撞日，學校的機密地下室，有沒有興趣去闖一闖？」

 

眾人一拍即合。

 

或許機密地下室的設計者從未想過，平日裡見對方一面都嫌煩的頂尖異能者們，有朝一日會聯手行動。

 

一路上各種機關猶如螳臂當車，一行人如推土機一樣來到了核心區。

 

沉重的大門打開，裡面的場景令人震驚到失語！

 

無數巨大的透明培養缸裡裝滿綠色的液體，裡面浸泡著不同的器官或是人體。

 

樓盞走上前，識別出一雙被浸泡在瓶中的布滿神秘花紋的眼球，他聲音難掩震驚：

 

「操縱系異能者藝卓的眼睛，他曾經與我交手過。我明明聽說他離開異能學院後回去繼承家業了。」

 

不隻是他，其餘幾人也陸陸續續從這裡找到曾經認識或聽說過的名字……及他們僅存的器官。

 

司謹修來到一面檔案牆前，抽出第二本，上面正是他自己的名字，上面被畫了一個紅叉。

 

他手指來到第一本，翻開封面，上面是誰也想不到的名字：

 

「謝星璇。」

 

20

 

周圍幾人瞬間擺出攻擊的姿勢，對準謝星璇。

 

我不假思索地擋在謝星璇面前，「不是他。

 

「這不可能，謝星璇從 6 歲開始被明家收養，自小和我一起長大，一個月前才進入異能學院，他怎麼可能一邊在我眼皮底下，又一邊跨越海洋成為這裡的排行榜第一？」

 

這大概是我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但我卻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畏懼。

 

易觴幾人思索片刻，緩緩收起敵意。

 

這時，地面震動，來時的路全部封S，我們像鑽進圈套的獵物，隻好按照被指引的路逃生。

 

等從地下出來，竟是海島的另一面。

 

不遠處的高臺上，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人坐在輪椅上，他笑呵呵地鼓掌。

 

「不錯不錯，你們不是第一批進入地下實驗室的，但卻是深入最深的，這一點值得表揚。」

 

眾人嚴陣以待，無一人回話，但他卻毫不在意。

 

「年輕人嘛，火氣旺，體力足，好奇心旺盛嘛！這我都能理解，誰沒年輕過呢？」

 

說罷老人側頭望向海面，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憶。

 

身邊樓盞皺眉，「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他。讓我想想……

 

「吳博士！當年濫用基因編輯技術而遭到抵制的吳震祥？不可能啊，那都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住口！」吳博士聽到樓盞的話突然激動起來，「什麼叫濫用？我那是偉大的創造！

 

「沒有我，怎麼會有你們這些異能者？！與眾不同的感覺很美妙吧？異能者走在了人類進化的最前線！而我，是開創人類新紀元之父！

 

「啊，還有好多問題等待解決，還有世界等待我去領導，可是時光殘忍啊。就在這時！那孩子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全能治愈系……」

 

周身突然出現一群人，他們身穿黑衣，表情呆滯，身上有很多縫合拼接的痕跡，但殘餘的面容不難認出，全部都是謝星璇！

 

吳博士像看垃圾一樣看著這些「謝星璇」，「一群拙劣的復制品罷了。自你離開研究所後，再也沒有像你一樣完美的供體了。」

 

吳博士看向謝星璇，雙手張開呈擁抱狀，「回來吧孩子，和我一起，到時候誰也沒法阻止我，法律不行、時間不行，就算是天啊哈～」

 

詭異的喘息聲打斷了吳博士的激昂陳詞，眾人齊齊看向我。

 

我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反派的話太多了。」

 

吳博士憤怒地揮手，「S了他們，反正留下器官就可以。」

 

21

 

一時間，縫合了各種異能器官的「謝星璇」們蜂擁而上！

 

系統在我腦海裡急得打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什麼強力的攻擊技能。】

 

我抬手拍了拍一直護在我面前的謝星璇，同時說給系統與他聽，「不要擔心，我可以保護自己。」

 

說著，我反手奪過一把刀，腳尖輕點翩然降落，一刀砍翻一個縫合怪。

 

系統在我腦海裡震驚地鼓掌。

 

抱歉，我雖然是 I 人，是異能學院唯一的麻瓜，但武力值拉滿。

 

新人第一個任務就敢接這種危險程度的世界，我也不是吃素的。

 

系統的異能也十分好用，時不時丟過去一個「催眠洗腦」、「強制發Q」，捅下一刀的同時附帶「敏感度提升」。

 

隻要吳博士開口，直接就是一個「嬌啼婉轉」。

 

這時，司謹修忽然被捅了一刀，眾人迅速朝他靠近。

 

易觴燃起火焰護盾，「喂！你發什麼愣！」

 

司謹修目光恍惚，呆呆地望著高臺。

 

順著他的視線，我們也看清了，在吳博士的身後有一個木偶般的女子，一根粗長的管道從她的心髒處延伸，另一頭接在吳博士身上。

 

司謹修雙目赤紅, 口中喃喃：「你不應該在世界最頂尖的醫院進修嗎？」

 

祁南幾人也大為震動，「楚汀稚，前一代校醫院負責人, 非常強大又溫柔的治愈系能力者。」

 

楚汀稚的出現刺激到了眾人，現場的搏S進入白熱化。

 

可人都是有極限的, 看著源源不斷的縫合怪不斷出現, 一股絕望之情不禁湧上心頭。

 

這時, 在我們的角度，隻見木偶般的楚汀稚留下兩行血淚，她嘴唇微動，仿佛在說，「控制器、在這。」

 

然而，這裡距離高臺有著不遠的距離，還有無數的縫合怪擋在中間。

 

我詢問系統，「請問有什麼好辦法嗎？」

 

系統快速搜索，【有了！新的異能「時間停滯」, 但如果用它做正經事, 隻有 5 秒鍾的時間。】

 

我抬眼望向謝星璇, 「隻有 5 秒, 可以嗎？」

 

謝星璇甚至不問我怎麼做, 就將後背交給我, 做好了衝刺的姿勢。

 

下一秒, 以我為圓心，一圈圈光暈不斷擴散。

 

【時間停滯！】

 

謝星璇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射出去，3 秒、2 秒，他登上了高臺, 要拿到控制器了！

 

最後一秒，一個縫合怪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謝星璇身後，狠狠刺下了一刀！

 

時間停滯結束。

 

吳博士放聲大笑, 「還是太嫩了，輕易地就踏入了我的陷阱！」

 

謝星璇口吐鮮血, 掙扎著把手放到楚汀稚的腳踝上, 源源不斷地力量注入。

 

吳博士察覺到了他的動作, 不由失笑道，「你再對一個失去靈魂的器官做這些有什麼用？」

 

但在吳博士身後，楚汀稚黑洞般的眼睛突然燃起一絲亮光。

 

她隔著人群, 最後望了一眼司謹修及海那邊的曙光，然後毫不猶豫地拔下了胸前的管子，捏碎了自己的心髒。

 

吳博士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雄圖大業凝固在他滿是皺紋、帶著嘲弄表情的臉上。

 

謝星璇拿過控制器，按下按鈕。所有縫合怪集體自爆。

 

我們相互攙扶著登上高臺。

 

這時, 整個海島突然震動，一聲巨響後，仿佛某處閘門開放，吳博士多年來除了在人體上進行實驗, 還培育了大量的縫合怪動物。

 

失去了控制的它們逃離海島, 朝著世界各地而去。

 

察覺到異動的異能學院學生們紛紛趕了過來，年輕的異能者們齊齊望向海洋之外廣闊的世界。

 

看著逐漸向常人世界進發的怪物們，易觴手中燃起火焰。

 

「不想做英雄的異能者不是好學生。」

 

異能者們, 出動！

 

我挽住謝星璇的手，朝曙光前進，對腦海裡的系統道：

 

「拯救世界的任務正式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