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視頻。

 

7

 

視頻裡，一名衣不蔽體的女生，滿臉驚慌害怕地從包廂裡衝了出來。

 

她一次次朝著酒吧內的客人哀求，企圖讓他們救救自己，可最後確實徒勞。

 

直到一名喝得爛醉的男人，滿臉淫笑地從方才的包廂裡走了出來。

 

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名同那少女有著三分相似的女生。

 

隻見那女生同那男人說了句什麼，隨後便見那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當著眾人的面，他故意扯爛了女生身上唯一蔽體的布料，隨後抓著女生的頭發，將她推進了舞池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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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一看便知道極有勢力，隻是一個揮手，酒吧內的大部分男人便都朝著那少女湧了上去。

 

看著少女被包圍在男人堆裡欺凌，侮辱，那名同她有著三分相似的女生幾乎是笑彎了腰。

 

她無視少女恐懼無助的眼神，獰笑著走近對著她緩緩道：

 

「鶴川哥就在那個包廂和朋友一起慶祝生日。」

 

「你說，要是他知道你借口有事兒不來給他慶祝生日，實際上卻是背著他在這兒和別人亂搞，他還會不會像從前那樣相信你？」

 

說罷，女生又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立刻便認出來，她手中的東西便是那塊懷表。

 

「你給鶴川哥準備的禮物，我就替你送給鶴川哥了，不用謝哦姐姐！」

 

說完，她嗤笑一聲，無視少女原本痛苦的面孔，和伸出的手，便轉身離開。

 

似乎是外面的動靜鬧得太大，沒過一會兒便引來了其他包廂內的人。

 

我自然認出，那名被欺辱的少女是溫嬌，而同她三分相似的女生則是溫宜慧。

 

當然，也認出了，視頻裡此刻從包廂內走出的男人，便是此刻捧著手機，渾身顫抖的葉鶴川。

 

他看見了舞池裡，渾身赤裸著此刻正和「男人」糾纏在一起的溫嬌。

 

於是他怒了，他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將幾乎如同一個破爛娃娃一般的溫嬌從他們手中解救出來。

 

他大聲質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可他沒等來溫嬌的解釋。

 

因為那群作惡者統一口徑的一句話，將溫嬌徹底打入了地獄：

 

「我們可沒欺負她，她這小騷貨浪得厲害，這可都是她自願像這樣跟我們玩兒的。」

 

「就是，酒吧裡誰不知道她，看著乖，可實際上一晚上陪六七個男人，那叫一個精力十足啊！」

 

「怎麼？葉大少也對她感興趣？不如咱們一起？」

 

溫嬌想要解釋，可迎接她的卻是男人刀鋒般嫌惡失望的眼神。

 

無視溫嬌懇求的眼淚，和撥浪鼓一般地搖頭，他如同丟垃圾一般將溫嬌甩開。

 

臨走，隻留下一句令人絕望的話：

 

「慧慧說得沒錯，你果真變了。」

 

「變得這般不堪，讓人惡心！」

 

說罷，她不顧溫嬌是否還會被那群虎視眈眈的男人們侮辱折磨，就這樣毫不留情離去，將人一個人丟在了這個深淵之中。

 

視頻在這裡，便戛然而止。

 

葉鶴川幾乎是驟然脫力，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連帶著人也像是沒有了魂魄一般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是我誤會了她！我為什麼不信她！」

 

此刻，他那張寒涼的臉上幾乎是血色全無，清冷的眼睛早已是血紅一片。

 

他SS拽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是崩潰，是悔恨。

 

周圍的人隻當他瘋了，可我看著，卻隻覺他無比好笑。

 

「人都S了，你在這兒裝後悔，裝深情有什麼用？」

 

「她上輩子怕不是欠了你的債，這輩子才被懲罰喜歡上你。」

 

「人活著的時候想要跟你解釋你不聽，非等到把人逼S了，才眼巴巴地說自己是畜生，開始心疼。」

 

「真是賤骨頭一個，沒腦子的畜生都比你有良心！」

 

對著葉鶴川，我哪怕是用盡了我畢生絕學罵他，也罵不出我心中千分之一的惡心。

 

後悔有什麼用？

 

人S了能復生嗎？傷心難過後悔，這些不全都是做給自己看的？

 

隻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好受一些罷了。

 

8

 

不知過了多久，葉鶴川才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站了起來，重新走進酒吧。

 

隨後拽住酒吧裡的那個領班說了些什麼，隨後便踉踉跄跄地走進了酒吧的洗手間，接起冷水，一遍遍便往自己臉上潑去。

 

直到鏡子中的他讓人看不出來哭過，他才將臉上的水漬擦幹，又恢復了一開始時的冷淡神情。

 

走進早就開好的包廂，溫宜慧正在裡面等待多時。

 

原本聊賴的眼神，在看到葉鶴川的那一刻，瞬間亮了起來。

 

「鶴川哥，你做什麼去了，怎麼讓人家等這麼久。」

 

她嘟起嘴巴，有些不滿朝著葉鶴川撒嬌。

 

而葉鶴川也像從前那般對她露出寵溺神情，隻不過，這神情未達眼底。

 

「我當然是去，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他摸著溫宜慧的腦袋，坐到了她的身邊。

 

溫宜慧嬌俏的臉上頓時冒出紅暈，她看著葉鶴川的眼睛亮晶晶的。

 

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掏出清北的錄取通知書，遞到了葉鶴川面前，既害羞又歡喜：

 

「鶴川哥你看，這是我的清北錄取通知書。」

 

「以後，我就可以和鶴川哥上同一所大學，天天見面了。」

 

看著那份清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葉鶴川的眼中閃過一瞬遲疑。

 

他緩緩伸出手，在溫宜慧的期待中接過了那份錄取通知書，捧在手心小心摩挲著。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陷入了片刻回憶。

 

直到溫宜慧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刻，葉鶴川才從回憶之中醒來，看向了一旁嬌羞的溫宜慧。

 

「鶴川哥，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我永遠取代不了姐姐在你心裡的位置。」

 

「可我真的很喜歡你，哪怕隻是一點點小妄念，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作是小孩兒？」

 

「就像你曾經喜歡姐姐那樣，試著慢慢接受我，好不好？」

 

或許是燈光太暗，讓他看不清葉鶴川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溫宜慧此刻滿臉期待著他的回答。

 

葉鶴川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在溫宜慧期待的目光下，幾秒後才緩緩開口，卻並不是回答她的話：

 

「慧慧，我怎麼記得，你高中的成績並不是那麼好。」

 

「是怎麼考出這麼高的分的？」

 

話落，溫宜慧嘴角的笑忽然僵硬了。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可很快卻又怒氣嘴巴有些不滿地朝著葉鶴川嗔怒道：

 

「鶴川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嘛！」

 

「為了和鶴川哥哥考上同一個學校，我可是費了很多的努力，才取得的這個成績。」

 

「我知道，鶴川哥哥你心裡還有姐姐，可你即便是要拒絕我，也不能這樣詆毀我吧！」

 

溫宜慧一邊說，眼淚一遍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默默將葉鶴川眼底的那抹冷意收入眼底，看著溫宜慧做出那般傷心難過的模樣，心裡頭卻是一陣冷笑。

 

溫宜慧還不知，她自己方才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好了，別哭了。」

 

「是我不好。」

 

葉鶴川的聲音依舊溫柔，他抽出桌上的紙給溫宜慧擦去了眼淚。

 

隨後將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對她笑著道：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賠罪吧。」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行吧！那就暫且原諒鶴川哥哥吧！」

 

溫宜慧仰著腦袋，眼底滿是拿捏住對方的竊喜。

 

全然不知，自己接下來，即將大難臨頭。

 

8

 

葉鶴川扯下自己的領帶蒙在了溫宜慧的眼睛上。

 

那一刻，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意徹底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徹骨寒涼的狠辣神情。

 

「鶴川哥哥，到底是什麼驚喜啊！」

 

溫宜慧此刻正陷入少女甜蜜的幻想裡，直到葉鶴川松開了她的手，示意她可以解開領帶。

 

而就在她解開領帶的那一刻，後背卻被葉鶴川猛地一推。

 

溫宜慧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可她沒來得及去斥責推她的人是誰，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嚇到滿臉慘白。

 

「鶴，鶴川哥哥——」

 

溫宜慧此刻正被一群男人包圍著，她當然會感到害怕。

 

因為她認出了面前的那些人，不少都是那日欺辱過溫嬌的熟面孔。

 

「溫宜慧，我給過你機會的。」

 

撕破了偽裝，此刻他的聲音裡再沒有半點溫柔。

 

他的嘴角掛著冷笑，眼神陰鸷，眼底的恨意如同腐蝕人心的毒液，讓人心生懼怕，不寒而慄。

 

「我，我不明白。」

 

「鶴川哥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在，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溫宜慧此刻抖得幾乎不像樣子，明明這裡的冷氣涼得厲害，可此刻一滴滴豆大的汗滴，卻是不停地從她額頭滑下。

 

「不明白。」

 

葉鶴川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既然不明白，我就讓你明白明白。」

 

下一刻，那群原本圍著溫宜慧的男人們便紛紛上前，滿臉淫笑地伸手朝著溫宜慧的身上探去。

 

我飄在空中，說實話並不想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我害怕髒了眼睛。

 

可是無端地，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我。

 

要看！要將它看到底！

 

於是，我毫無波瀾地看著溫宜慧像視頻中的溫嬌一般，被人撕扯著身上的衣服。

 

她尖叫著，辱罵著，掙扎著，朝著葉鶴川拋去求救的眼神。

 

可迎來的卻隻有葉鶴川如同凌遲般的一句話：

 

「在場所有人，隻要不把人弄S，上一次我給一萬。」

 

「不！」

 

溫宜慧幾乎是崩潰了。

 

「鶴川哥哥，為什麼？」

 

「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我承認，高考成績的確不是我的，但是，但是我一開始也是不知情的。」

 

「是爸媽和哥哥，他們背著我換的！」

 

「我要是知道，姐姐會因為這件事兒自S，我是絕對不會讓爸媽做出這種事兒的！」

 

溫宜慧不是傻子，直到這裡，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現在這個情況，她看清楚了葉鶴川眼中對她的憎恨，所以她隻能對著他服軟，哀求。

 

看著她如今還在偽裝的模樣，葉鶴川幾乎是笑出了聲：

 

「不知道？」

 

「你那個畜生一樣的爸媽和哥哥做的什麼事兒你不知道？」

 

「為了一個私生女，害S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從前不明白，怎麼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我現在算是終於知道了，有些人，天生就不配當父母，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想來嬌嬌生前一定恨慘了你們，既然這樣，就從你開始。」

 

「你們溫家，有一個算一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葉鶴川如同從地獄之中走出的惡鬼，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足以讓玩一會絕望崩潰。

 

「你……你都知道了。」

 

溫宜慧幾乎不可置信地看向葉鶴川，仿佛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切忽然就成了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