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就因為這樣嗎？

許觐知喜歡我？天方夜譚吧？

 

周寒繼續發消息：

 

【他居然因為你這種女人跟我鬧掰了，還讓我跟你道歉。憑什麼？呵呵。

 

【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拜金虛榮，給點錢就要，換個人隨便給點錢就能勾走。半點真心沒有。

 

【我前女友就是這樣離開我的。我奉勸你，不要禍害我哥們。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待會兒我會假裝跟你道歉，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S定了。】

 

我迅速把他的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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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我這種女人？

 

【你這種男的，才是真傻逼吧？因為一個人一棒子打S一群人。你女朋友可不見得就是因為錢才離開你。你的思維你的思想都太狹隘了。女生是什麼，是物品嗎？非要因為錢跟誰在一起？真賤。還要加我好友來罵我。

 

【我馬上把截圖發給許觐知，讓他看看你這種人的真面目！】

 

對面迅速滑跪：

 

【別，姐，我求你。這截圖要發過去，許觐知真要跟我鬧掰了。

 

【我的天啊，那你幹嗎要處處釣著許觐知？你還在論壇上說隻是他朋友。】

 

【關你屁事。】

 

我不喜歡他。

 

懶得跟他解釋。

 

當然，我也不會真跟許觐知告狀。

 

且不說這個周寒是不是許觐知真室友，就他說的許觐知喜歡我的話，都可能是亂說的。

 

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事兒就去打擾他。

 

我把他拉黑，並且忘在腦後。

 

20

 

半個小時後，又有一個微信號來加我：

 

【姐，我錯了。加下我唄，我知道你缺錢，我給你十萬道歉，行不？

 

【是我太狹隘了，不應該隨意揣測你。仔細想想，全校也沒人比我哥們更有錢，你就算是拜金也不會放開他拜別人。

 

【加我一下，求你了。】

 

看在 10w，不是，看在他這麼誠懇的分上，我加回了他。

 

【記得備注，自願贈予楚茜的精神損失費。我要是拿回來我是狗。】

 

【行。】

 

入賬 10w。

 

周寒問我：【那你幹嗎在論壇上說跟許觐知是朋友？】

 

【我跟許觐知本來就隻是朋友。】

 

周寒震了個大驚：【朋友會跟你一起在食堂吃好幾個月飯？

 

【許觐知之前從來沒在食堂吃過飯！

 

【朋友會給你送跑車？朋友會每個月給你發錢？

 

【我的天！你這是在耍我兄弟撈錢，還是真的鈍感力啊？】

 

我呆了一下：

 

【你們有錢人不是都很有錢嗎？100w 相當於我們的一百塊。

 

【心情好了，打賞一下。在我這獲得陪伴和情緒價值。】

 

周寒沉默了一下：

 

【反正許觐知不對我這樣。

 

【我要想從他身上摳點什麼，那是比登天還難。

 

【而且，就算再有錢，也不會隨便給別人幾百萬吧？

 

【姐，你該不會不知道許觐知喜歡你吧？】

 

我不知道啊。

 

我看著這行字，心驀然跳得很快。

 

許觐知喜歡我？

 

我靠。一幕幕忽然在我腦海中回蕩。不自覺地就想到他靠近我解安全帶的樣子。

 

臉，不知不覺地燙了。

 

許觐知喜歡我？假的吧？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跟許觐知約會，他親了我一下，還親了很久。

 

在我耳邊說一些很曖昧的情話。

 

我笑醒了。

 

我靠。

 

21

 

平心而論，許觐知長得好看，魅力和吸引力足足的，對我好，慷慨，尊重我，成績優秀，那簡直是夢中情人。

 

他會喜歡我？不會吧？

 

我有點忐忑。

 

周末，我收拾好，到學校門口不遠處，鑽進了許觐知的車，去了電影院。

 

我全程心跳加速，臉也慢慢紅了。

 

該S，在不知道之前，我還能好好跟他相處。

 

可現在……

 

許觐知俯身過來，抬手在我額頭探了一下：

 

「臉怎麼這麼紅？」

 

我受驚地起身，想要解開安全帶下車，後知後覺安全帶解不開。

 

許觐知笑了一下靠近我，咔嗒一聲，安全帶解開了。

 

「需不需要錄上你的指紋？」

 

我慌亂下車：「不，不用。」

 

天S的。

 

冷靜。

 

我沒想到可以直接刪除掉指紋解鎖，許觐知可能想到了，但他不想刪。

 

熒幕上男女主角在接吻。十分鍾一個吻，吻激情又綿長，我看得心髒跳得不行。

 

怎麼會有這種不健康的影片？還是我自己選的。

 

許觐知忽然開口：「如果覺得尷尬的話，可以看著我。」

 

我轉頭，迎上他的視線。

 

熒幕上，男女主角在親吻，熒幕外，我看著許觐知。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唇瓣上。

 

周圍的情侶已經有在接吻的了。

 

氣氛愈發曖昧。

 

「想親……」

 

許觐知：「什麼？」

 

我的天啊，我在做什麼？

 

我迅速挪開視線：「他們親了好久，哈哈。」

 

許觐知：「嗯。」

 

我同手同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許觐知應該不會喜歡我吧？

 

唉。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22

 

回到學校。

 

暈乎乎的。

 

第二天，新聞鋪天蓋地都是楚家千金和許家大少要聯姻的消息。

 

我無比震驚。

 

一盆冷水忽然從我心頭澆下。

 

對，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我怎麼可以犯花痴，還真覺得他喜歡我。

 

還真的在幻想在一起後的事情。

 

蒼天。

 

我這幾天還好幾次做夢都夢到了許觐知。

 

差點就夢到他在我面前秀腹肌了。

 

我這該S的性緣腦，連最基本的門當戶對都忘了。

 

我生母突然找到我。

 

這是繼上一次她找我以來，第一次跟我見面。

 

我沒辦法把她跟我母親聯系在一起。

 

她很溫和，坐在咖啡店內，推過來一張卡：

 

「我找你，是想讓你離開許觐知。」

 

「不可能。想都別想。」

 

我看她已經不是看什麼生母不生母了，她感覺更像是我的仇人。

 

她是楚晚言眼中疼愛她的媽媽，卻是對我楚茜極度刻薄，冷漠無情的人。

 

「晚言喜歡觐知，你不要跟她搶。

 

「他們從小生活在一起，晚言喜歡觐知很多年了。」

 

她的這個話，跟錐子一樣錐進我的腦海裡。

 

令我反感、窒息。

 

我站起身：

 

「楚女士，你現在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我憑什麼聽你的？

 

「許觐知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我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要你管嗎？

 

「笑拉了。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我媽，我還能多聽你一句話，你現在就是個無理取鬧的臭老太婆。

 

「還讓我離開許觐知，你怎麼不讓你家寶貝晚言放棄許觐知呢？

 

「惡心S了。」

 

我轉頭就走。

 

沒做這什麼親子鑑定前，我好歹也是受尊重受寵愛過來的。

 

現在我親生母親踐踏我，連養母百分之一都不如。

 

我走出門，撞見了楚晚言。

 

她愣了一下，跟上了我。

 

「我查出來了，那輛跑車是許觐知送的。

 

「姐。」

 

她拉著我的手：「我喜歡許觐知很多年了，你能不能……放棄他？」

 

我冷冷看著她，甩開了她的手：

 

「抱歉，我隻有楚仟一個妹妹。」

 

楚仟會嗆我，會跟我頂嘴，但她隻是因為憋著一股勁想要超越我。

 

她以我為榜樣，認真在學校上課學習考試，甚至還打算上了大學後，也跟我一樣，做兼職掙很多錢。

 

楚仟絕對不會用妹妹的身份道德綁架，讓我離開誰。

 

她如果喜歡上了，頂多跟我公平競爭，爭得到證明那人更喜歡的是她，爭不到就換人。

 

楚晚言是我妹妹嗎？是。

 

她真把我當成姐姐了嗎？沒有。

 

真爛。

 

她們也許是有教養，但覺得這麼對我沒有錯。因為覺得我不值得不配被認真對待吧。

 

我要是去了楚家，那才是真的水深火熱。

 

23

 

但我沒去找許觐知。

 

但是作為飯搭子，我們還經常一起去吃飯。畢竟一個月 1w，這份飯搭子工作不能丟了。

 

這一天，我比往常更沉默地幹飯。

 

他突然開口：「那婚約是我父母，擅自決定的。

 

「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已經取消了。

 

「你在生氣？」

 

我悶悶啃著獅子頭：「沒有。」

 

「你有。」他說。

 

「我沒有。」

 

「有。」

 

「我沒有。」

 

許觐知看著我，我泄了氣：「好吧，是有。」

 

不止是什麼婚約的事情，還有我那親媽和親妹。

 

連我養母和楚仟的一半都比不上。

 

「沒事。」我又啃了會兒雞腿，「你跟楚晚言從小認識？」

 

許觐知想了想：「不算吧。也許某個宴會上見到過。」

 

「哦。」

 

許觐知問：「你在吃醋？」

 

我否認：「沒有。」

 

但我剛開始頭一次知道的時候，確實心髒在發悶。

 

這一天，吃完飯後，按常走在校園裡，消食。

 

許觐知突然看向我，拉上了我的手。

 

「我想做你一輩子的飯搭子，中嗎？」

 

「啊？」我愣住了，驚呆了。

 

許觐知還拉著我，看著我：

 

「做我一輩子飯搭子，我不會孤獨，我還能給你提工資。」

 

「啊？」我的臉紅了。紅透了。燙到了，快要傷了。

 

我低下頭，許觐知蹲在我面前，仰頭看我：

 

「中嗎？」

 

他又問。

 

我靠，我說不出話了。

 

他蹲在我面前，跟個漂亮的小狗一樣，眼裡都是我，好像在等著我這個主人的垂憐和肯定。

 

「那我數十個數，你如果不走，就是答應了。

 

「十，九，八……」

 

倒計時的時候, 我看著他略微仰起的頭，我突然想到了電影院裡那個藏在心裡，沒有親下去的吻。

 

我俯下身, 靠近他：

 

「許觐知, 你確實喜歡我嗎？」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嗯。喜歡。」

 

我手輕輕在他喉結上滑動了一下, 湊過去：「那就不要躲。」

 

完成了一個難度比較高的吻。

 

親完之後, 我們都有點狼狽。

 

耳根都紅透了。

 

許觐知捉過我因為慌亂晃動的手，十指相扣：

 

「脫單了。女朋友。」

 

24

 

許觐知突然官宣。

 

論壇一片震驚。

 

【啊？你們之前沒在一起嗎？我還以為早就在一起了。】

 

【許神，什麼時候請我們全校人吃飯啊，我要戀愛餐券，我要 25 塊的！】

 

【我要是祝 99, 會有紅包拿嗎？】

 

【樓上還是算了。我跟他當朋友這麼多年，就沒見他這麼散財過。】

 

三天後。

 

全校人都發到了一張戀愛餐券, 25 元，可以隨意在校內的食堂、飲品店、奶茶店等消費。

 

在許觐知和楚茜的 CP 樓內評論【祝 99】, 還能隨機獲得 9 塊到 99 的紅包。

 

霎時, 全校狂歡。

 

CP 樓都在蓋樓搶紅包，還有人注冊多個小號，甚至號召校外的人一起搶。

 

四個食堂更是人聲鼎沸：

 

「咱學校之前有這麼多人來食堂嗎？」

 

飲品店更是排滿了人。

 

「還是買飲料更劃算，8 塊 9 塊的昂貴飲料, 終於能敞開喝一次。」

 

我在天臺上，尷尬得腳趾摳地：

 

「沒必要這樣吧？」

 

許觐知：「沒事，反正他們也想要。滿足一下他們。」

 

是滿足一下自己吧, 我幽幽地想。

 

全校甚至校外都知道, 我跟許觐知談戀愛了。

 

鬧得非常大。

 

閨蜜悠悠看著我：「這就是你說的暴富計劃？

 

「還說介紹給我？嘖嘖。

 

「不過……」她紅光滿面地舉著手機。

 

「我用小號, 和我姐姐妹妹、親戚朋友的小號, 共搶了 13 次紅包。3 次 99，2 次 88，5 次 66, 3 次 22 塊。

 

「合計，830 塊錢。包括餐券 855, 發財了！

 

「你下次多讓許觐知舉辦這種活動。我們這些學生真的迫切需要！」

 

「……」6。

 

這不是我說就可以的。

 

難道跟他分分合合？

 

不過，我也迅速號召楚仟和我媽搶紅包：

 

「大號小號一起上，不要放過了這個羊毛。」

 

三分鍾後。

 

楚仟：「姐, 這是你跟姐夫的 CP 樓？你們大學生玩得可真大。」

 

最後分享戰績，搶了 3 次，3 次都是 99, 共 297 元。

 

25

 

我親媽後來又找過了我幾次，我懶得理她。

 

後來, 跟許觐知訂婚, 她出了場，看著我媽因為我快要出嫁默默抹眼淚。

 

酸道：「又不是你女兒，你哭, 裝什麼蒜呢？」

 

「嘖。楚女士，她不是我媽，誰是我媽，您嗎？」

 

她看我的眼神很不是滋味。

 

最後提前離場了。

 

哼哼。

 

許觐知虔誠地把我的手放在唇邊, 親了一下。

 

聽著有人問，能一輩子對她好嗎？不論生老病S，貧賤富貴。

 

他說：「嗯。中。」

 

我問：「有多願意？」

 

他：「身份證號的身份證號次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