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昊壓低聲音：【那你打算怎麼做？】

妻子說道：【你再去跟張斌見一面。】

 

【再見一面，你是嫌我被打的還不夠慘嗎？】

 

妻子解釋：【這件事不能我來做，我作案的話很容易被警方懷疑。到時候你假意去給張斌道歉，然後在他杯子裡放幾片安眠藥。】

 

【等張斌睡著之後，我安排的人會把他帶去國外。】

 

【放心，我安排的人嘴很嚴實，等張斌去了國外，就不可能再回來了。等我拿到賠償金和張斌的所有財產，就和你在一起。】

 

妻子的這番話，讓我的心猝然一疼。

 

雖然已經知道妻子背叛我的事實，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Advertisement

想起很早之前，我曾給妻子聊起我的一個老同學時妻子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妻子就有S我滅口的打算了。

 

兩人又密謀了一陣S我的計劃後，掛斷電話。

 

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林昊的鴻門宴。

 

果然沒一會兒，手機響了。

 

【斌哥，今天這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愧疚，所以想請你吃個飯，補償心中的內疚之情。】

 

【好啊。】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林昊沒想到我答應地如此之快，有些不敢相信。

 

聽對面交代完餐廳的地址和時間後，我很快掛斷電話。

 

然後冷冷地翻看著我和妻子的結婚相冊。

 

這套婚紗照是去巴黎拍的，花了十多萬，妻子想要，我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看著照片中妻子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在我懷裡笑靨如花的模樣，我隻覺一陣諷刺。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宋妍，你辜負我在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8

 

第二天，我如約到了海鮮餐廳。

 

林昊早就在那裡等我了。

 

服務員看到我來後，將菜單遞給我。

 

【請問先生您是這位小孩的父親嗎？我們餐廳要求 12 歲以下的兒童，需在家長陪同下用餐呢。】

 

林昊瞬間漲紅了臉。

 

他本來就個子矮，生起氣來恨不得一蹦三尺高，顯得分外滑稽。

 

我趁著林昊跟服務員吵架的間隙，將兩人的餐杯調換。

 

接著，我朝服務員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果不其然，還沒等菜上齊，林昊就撺掇著我喝面前這杯酒。

 

怕我起疑心，林昊拿起杯子，將他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微微一笑，緊跟著林昊喝完面前的酒。

 

誰知見我喝完了酒，林昊原形畢露。

 

【姓張的，不會真以為我真心實意請你吃飯吧？】

 

【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已經 32 歲了，因為家族遺傳病，才一直被當作小孩。】

 

【我呸，你們這群正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直都瞧不起老子！】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林昊的聲音不自覺拔高。

 

【難道我想得這種病嗎，因為這個該S的侏儒症，老子從小到大都在被人歧視！上學的時候被同學霸凌，找工作被老板嫌棄，甚至連媳婦都娶不到！】

 

林昊越說越激動，面部漲得通紅。

 

我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男人，隻覺得好笑。

 

林昊自卑，他恨自己的身體缺陷，恨這個世界的不公。

 

可是，這也不是他破壞別人家庭的理由。

 

為什麼他的自卑，需要我來買單？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林昊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緩緩說道：【不過現在都已經沒關系了。】

 

【你想不到吧，你最深愛的妻子，其實是自願和我上床的。】

 

【新婚之夜那天，你老婆主動勾引我，一個勁地往我的懷裡撲，那時候你還在樓下跟賓客敬酒吧。】

 

林昊為了刺激我，故意將細節描述的很清楚。

 

可下一秒，林昊忽然感到頭暈目眩。

 

【怎麼回事？】林昊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酒杯。

 

我笑道：【趁你不注意，把酒杯換了。】

 

林昊起身想跑，踉跄了幾步倒在地上。

 

我假裝扶起林昊，朝外面走去。

 

果不其然，到了門外，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那裡。

 

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接過林昊。

 

就這樣，我親眼看著林昊被扶上那輛車，揚長而去。

 

我平安無事地回到家。

 

妻子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林昊回來了，急忙笑臉相迎。

 

待妻子看清來人是我後，喜悅的表情陡然僵住。

 

【你……你怎麼回來了？】

 

【老婆，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我一步步朝妻子走近，妻子嚇得後退了幾步。

 

【那……那林昊呢？】

 

我笑道：【林昊喝了酒後就暈倒了，我扶著他到了餐廳外，正好碰到兩個人說認識他，就將他帶走了。】

 

妻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說什麼？被帶走的人是林昊？】

 

【沒錯。】我盯著妻子，觀察她細微的表情。

 

妻子看起來快要暈倒了。

 

【你怎麼了？】我故意問道。

 

妻子強忍著淚水，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回到房間鎖上門。

 

我站在門口，聽到她在打電話。

 

【你們抓錯人了！趕快把人放了！】

 

【已經晚了，我們都坐飛機到雲南邊境了。】

 

【再說，你當我們這是幼兒園啊，說放人就放人？】

 

妻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你們打算對林昊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一小孩算不上勞動力，頂多掏心掏肺，賣器官咯！】

 

妻子的聲音變得悽厲：【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林昊！】

 

聽到這裡，我推門而入。

 

妻子嚇得立馬把電話掛斷，臉色發白：【你……你都聽到了？】

 

我冷漠地點了點頭：【都聽到了。】

 

接著，我把錄音軟件打開。

 

裡面傳來妻子和林昊的聲音。

 

「我要是不這麼說，咱倆都得完！權益之計懂不懂！我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我能怎麼辦？」

 

「當初看上你，是因為你嘴甜會說話，能哄我開心，不然哪個女人想不開，跟個侏儒談戀愛。」

 

……

 

妻子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哭著跪在我的面前。

 

【老公，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妻子哭得聲淚俱下，乞求我的原諒。

 

放在從前，也許我真的會原諒。

 

可是現在，我的妻子，為了拿著B險金跟情夫私奔，不惜將我賣出國。

 

眼前她再多的懺悔，在我看來都是鱷魚的眼淚。

 

妻子見我神情冰冷，哭得更加厲害了。

 

【老公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出軌了，以後和你好好過日子。】

 

【我保證做一個賢妻良母，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到孩子，我的火氣立馬上來了。

 

我冷冷地甩開妻子的手。

 

【我問你，孩子是我的嗎？】

 

妻子的身軀猛然一震，仍在狡辯：【孩子當然是你的了……】

 

隻是這話太沒有底氣，妻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將親子鑑定，扔在妻子臉上。

 

妻子顫顫巍巍地撿起那張親子鑑定報告，待看清內容後，她嚇得癱坐在地上。

 

我冷冷說道：

 

【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這就向法院起訴離婚，你作為過錯方，一分錢也別想撈到。】

 

9

 

我向法院起訴離婚。

 

這期間妻子給我打了數個電話，乞求原諒。

 

都被我冷冷回絕。

 

愛的時候不珍惜，不愛了再多挽回也枉然。

 

我把婚房賣掉，重新買了一間單身公寓和一輛豪車。

 

從前隻想著給妻子最好的，自己在外跑業務的車，還是幾萬塊錢買的二手車。

 

當時兄弟們都笑我，隻顧著寵老婆, 卻忘了自己。

 

現在，也該對自己好些了。

 

我開著新買的豪車到了法院，妻子正好騎著共享單車停在我面前。

 

看到我的豪車，她一臉窘迫：【我們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嗎？】

 

我語氣堅決：【絕無可能。】

 

妻子嘆了口氣：【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我和妻子順利離婚。

 

房子, 車子，還有存款, 全部都歸我。

 

妻子帶著那不屬於我的孩子, 淨身出戶。

 

幾個月後。

 

我交了一個新的女朋友。

 

她性格溫順，落落大方。

 

當我開著豪車帶著女友, 去洗車店洗車時，正巧看到了宋妍。

 

她穿著一身破舊的洗車服，面容憔悴，頭發油膩膩地貼在額頭上, 沒有往日女神的半點模樣。

 

我的車停在她的面前, 她低著頭, 沒有看清我的臉。

 

【先生，汽車需不需要打蠟？】

 

我把車窗搖了下來。

 

宋妍看清我的臉，面色一變。

 

她急忙用滿是汙垢的手擋住臉。

 

我靜靜地看著她, 沒有說話。

 

也許是過於羞愧與窘迫，宋妍忽然哭了。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

 

宋妍接過紙巾, 愣了一下。

 

我的這個行為似乎給了她一絲希望, 宋妍小聲問道：【我們可不可以……】

 

沒等宋妍說完, 我指了指副駕駛。

 

副駕駛坐著我現在的女朋友。

 

宋妍呆愣在原地。

 

【快點擦車吧，一會兒還要給我女朋友過生日呢。】

 

宋妍咽下眼淚，委屈地給我擦車。

 

等車擦完，我給宋妍發去一個視頻。

 

宋妍一臉困惑地點開。

 

視頻來自於外網，主人公正是林昊。

 

他被割去舌頭與耳朵，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

 

下一秒, 電棍打在林昊身上, 他渾身痙攣，抽搐不已。

 

我開著車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宋妍撕心裂肺的哭聲。

 

10

 

半年後, 我和女友結婚了。

 

宴席請了幾百桌, 鑼鼓喧囂, 鞭炮齊鳴。

 

兄弟們都誇我有福氣，娶了個好媳婦。

 

宴席期間，門外有個瘋女人, 扒拉著垃圾桶裡的泔水，一個勁兒地往嘴裡送。

 

服務員看不下去, 從後廚拿了些糕點給她。

 

瘋女人看到糕點，立馬狼吞虎咽。

 

我走近過去。

 

瘋女人抬起頭。

 

是宋妍。

 

有人朝宋妍扔了塊饅頭。

 

饅頭掉落在地上, 沾染了一層灰塵。

 

宋妍絲毫不在意，像狗一樣撿起那塊饅頭, 大快朵頤。

 

女友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老公，爸媽在裡頭等著咱們呢。】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輕柔。

 

【我保證, 今天你是最幸福的新娘。】

 

女友答應著，幸福地靠在我身上。

 

陽光灑落在她潔白的婚紗，耀眼動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