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爸面色變得很難看。

 

他沒說話，轉動著輪椅往臥室方向走。

 

我制止住爸爸，打開手機，翻著我媽視頻下面的評論給他看。

 

評論下面，已經是一片汙言穢語。

 

【美女，來哥哥懷裡哭，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好想把我的碎心，在賓館裡捧給你看看！】

 

我媽用嬌羞的表情回復了一下：【我現在是海大哥的老婆了，等會我要在海大哥的懷裡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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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我爸說道：「爸，你看到了嗎，她又要和其他男人在賓館裡私會了！」

 

我爸重重推開我，進了臥室。

 

「......」

 

6

 

當晚，我媽的主頁上更新了三條視頻。

 

第一條視頻中，她對著鏡頭自拍，笑容滿面地說：「出發去見海大哥啦～」

 

第二條視頻，是她拍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男人身材矮壯，胳膊黝黑，卻有著一頭茂密的頭發，我媽說：「見到海大哥啦，海大哥請我吃飯～」

 

第三條視頻有一個定位，定位是同城某情趣賓館。

 

在白色的床上，我媽與男人十指相扣，她嬌滴滴說道：「海大哥對我真好，不僅請我吃飯，還給我買了好看的裙子～」

 

這時，我的手機傳來消息。

 

是我男朋友發來的。

 

男友發的是我媽與男網友手牽手的視頻截圖。

 

他說：【歡歡，這是你媽吧？她怎麼和其他男人開房啊？】

 

這張截圖，讓我感到很難堪。

 

我真的不想承認，我有這麼放浪丟人的媽媽！

 

男友繼續發著消息：【歡歡，你媽，是不是經常和男人……亂搞？】

 

我想解釋。

 

可我無力解釋。

 

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她沒有接。

 

可我不S心，繼續打。

 

等待許久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那頭傳來我媽與男人不堪入耳的聲音。

 

男人笑著說：「你說，我是你第幾個男人？」

 

我媽嗚嗚哭著：「海大哥，你好壞，嗚嗚，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

 

男人笑聲更大：「喜不喜歡剛才那樣？我們去浴室好不好？」

 

啪！

 

我再也聽不下去，將手機狠狠朝牆上扔！

 

手機裡傳來的汙言穢語終於停止了。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心中充滿了對我媽的憎惡與惡心。

 

哪怕我知道她是出軌了。

 

可親耳聽到，我還是感到痛苦，難堪。

 

我蜷縮在床上，淚水直流。

 

好半晌，我站起身，將手機重新撿了起來。

 

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是 110 吧？我要舉報，舉報有色情淫穢交易，地址在環南路初戀情趣主題賓館。」

 

7

 

我媽被警察抓了。

 

她與海大哥隻在網上聊了三天。

 

她不知道和她睡覺的男網友海大哥的全名。

 

不知道海大哥家庭住址。

 

她甚至連海大哥的微信都沒有，這兩人隻在網絡平臺上聯系。

 

可哪怕如此，我媽也和海大哥睡了。

 

警察給我爸打了電話，叫他去局子裡贖人。

 

我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地說：「贖人？贖誰啊？」

 

電話那頭，警察認認真真道：「王幼幼是你妻子對吧？她和其他男人有色情交易，嗯……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你妻子與男人卡在一起了，現在這兩人在醫院，你過來一下吧。」

 

我爸面色慘白。

 

我拿走電話，對警察說：「我爸癱瘓，沒法過去，我身體不舒服也沒法過去，警察叔叔，您這邊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三天後，一輛閃著燈的警車開進了小區裡。

 

我家的小區屬於老舊小區，尋常但凡有點芝麻小事，都會圍上一大波鄰居。

 

這會來了警車，鄰居們的目光自然緊緊追隨。

 

很快，大家都知道，我媽在網上和男人勾勾搭搭，被警察抓住了。

 

一時間，小區裡的鄰居們對我媽都是投以鄙夷的神色。

 

我媽面色通紅。

 

我冷冷地看著她，她現在知道難堪了？

 

可她和網上男人玩的野到卡住，在醫院裡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難堪呢？

 

等警察離開，我媽發了狂，直往我身上撲，對我連打帶踹的：「你個小賤人，一定是你報警的是吧？你看到我丟人，你就高興是吧？！」

 

「你他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

 

「你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

 

我媽時常會和我比美。

 

她會發與我的合照在網上，引導網友評論，說哪一個好看。

 

如果網友說我長得好看，我媽就會對我陰陽怪氣：「你這麼小，就賣騷，以後一定是個靠男人的賤貨！」

 

然後，她會把說我長得好看的評論刪除，並把誇獎她好看的評論置頂。

 

以前我媽和我比美的時候，我總覺得她是被寵慣了，沒有太過在意。

 

但現在，我再不會容忍她發瘋了！

 

我抓住她的頭發，拖著她一路往鏡子方向走。

 

偌大的落地鏡前，浮現我媽凌亂的頭發，並未塗脂抹粉的，滿是雀斑的臉。

 

我指著她吼：「你看看你的樣子，你覺得你好看嗎？你覺得就你這張上了年紀的老臉，會有男人真心喜歡你？」

 

我媽不敢看她素顏，她竭力掙扎著：「你放開我！」

 

我按她按得更緊，無情地刺痛著她：「你都四十歲了，怎麼對自己一點清晰認知都沒有？我告訴你，你在你那什麼海大哥的眼裡，你就是個免費的雞！」

 

「啊啊啊啊！」

 

我媽也發瘋了，瘋狂尖叫著。

 

她試圖用尖叫，遮蓋我對她憤怒的吼聲。

 

我大著聲音一字一句道：「王幼幼，雖然我爸不願和你離婚，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媽了！」

 

「如果你再不知分寸，動不動拍視頻勾搭男人，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媽依舊發瘋，啊啊啊地尖叫。

 

「......」

 

8

 

經過這件事，我媽收斂了不少。

 

她仍舊拍視頻，記錄美好生活。

 

但她拍的視頻從穿著性感裙子扭腰擺胯，而換成了煮飯、炒菜的日常。

 

她視頻下面，有很多網友詢問：【美女，最近怎麼不出鏡啊？我一天不見你，就渾身想得慌。】

 

我媽無視這個問題。

 

我小姑姑回復道：【上次出鏡和野男人廝混被警察抓了，她還有臉出鏡嗎？】

 

「......」

 

一連幾天，我媽都十分收斂，也不與我起正面爭執了。

 

甚至，她也不怎麼在網上評論區和男人調情。

 

我爸選擇性忘記我媽做的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還很高興，覺得我媽這是浪子回頭了。

 

我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他和我媽的感情會越來越好的！

 

但我並不相信。

 

我媽是從小就被寵大的公主，她的收斂隻是一時而已。

 

「......」

 

我媽回來不久，我發現自己的內褲不見了。

 

我的內衣什麼的都是在室內陽臺曬的，絕無可能被人偷，也不太有可能落下陽臺。

 

那……內褲怎麼會不見？

 

我想著，可能是我收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將衣服塞角落裡了？

 

我在衣櫃裡翻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

 

三天後的晚上，我又丟了一條內褲和一件文胸。

 

我記得很清楚，我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把髒衣服扔洗衣機。

 

等我再進衛生間的時候，內衣內褲已經不見了。

 

我家裡隻有我爸，我媽，還有我三個人。

 

我爸沒有戀物癖。

 

那麼，拿我髒內衣的人，隻能是我媽。

 

可她拿我髒衣服幹什麼？

 

我渾身顫抖起來，不自覺盯著我媽看。

 

她正坐在沙發上，嘴角咧著笑，手指在屏幕上點來點去，和人聊著天。

 

我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我媽和網友聊得入神，她沒注意我的到來。

 

我看到，她的手機屏幕上，浮現著聊天對話框。

 

她的聊天對象備注是：【海大哥】。

 

聊天界面上，有一小段視頻。

 

視頻是從門縫偷拍的。

 

視頻的背景是我家的浴室，裡面的女主是，正在洗澡的我！

 

我大腦轟的一下，炸了！

 

我媽她，她竟然偷拍我的洗澡視頻，發給她的男網友！！！

 

9

 

憤怒就像洪水猛獸瘋狂地衝擊著我。

 

我失控地一把搶走手機，聲嘶力竭衝我媽吼叫：「你把我照片發給別的男人，你真的是我親媽？」

 

我媽表情訕訕地：「你……你懂什麼，我是為了你好……」

 

「好？我好你媽！」

 

我真的很想把手中的手機砸在她的臉上！

 

可我還是強忍住了。

 

我SS捏著手機，紅著眼，憎惡地盯著我媽：「你自己不要臉還不夠，還要把我給賣了，你這麼賤，你怎麼不去S啊？！」

 

我媽不敢看我，低著聲音道：「海大哥是中醫，我拍你視頻也是想讓海大哥看看，你身體健康程度怎麼樣，我這能不是為了你好嗎？」

 

「別給我再提什麼海大哥了！你們兩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對奸夫淫婦！」

 

我咬牙切齒道：「也就是爸爸犯賤，非你不可，但我告訴你，我不會認可你是我媽的，以後你老了，S在外面，我也不可能給你收屍！」

 

然後，我打開王幼幼的手機，盯著聊天記錄看了起來。

 

記錄裡，王幼幼很主動，總是給海大哥發消息：【海大哥，對不起啊，我……我雖然有老公，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和他一點都沒有發生任何關系。】

 

【海大哥，你一直都不理我，是不是因為我害得你被警察抓了？】

 

【其實我也很委屈的，我真的沒想到，我女兒這麼賤，竟然報警，連自己親媽都不管了！】

 

【海大哥，你理理我唄，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情深似海回復了一下：【你還有一個女兒？】

 

王幼幼發了個點頭的表情包，然後又發了一張圖片。

 

圖片是我和她的合照。

 

這張照片曾被王幼幼發在網上過，在評論區下面，清一色都是說媽媽比女兒長得好看。

 

我一直不喜歡在網上被網友評頭論足，強烈要求王幼幼把照片刪除。

 

王幼幼不肯。

 

我發了兇，衝她吼：「如果你不把照片刪掉，我就把你在網上和男人撩騷的記錄，給整個小區的人看！」

 

我媽到底還是要點臉的，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刪掉了照片。

 

這張照片已經在網上曝光過，也得到網友們的一致認同，覺得王幼幼比我美。

 

王幼幼自然深信不疑，所以將合照發給了情深似海。

 

我甚至知道，她發這張合照的小心思。

 

無非是讓情深似海誇她長得好看罷了。

 

照片發出後，情深似海回復王幼幼熱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