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人都愛小師妹，可我是遭人厭棄的大師姐。

 

為了小師妹，我撿回來的二師弟與我拔劍相向。

 

我救下的靈寵小狐狸叛主示好。

 

就連師尊，也是更為寵溺小師妹。

 

後來，我以身獻祭，封印魔域。

 

所有人都慌了……

 

1

 

「這修仙界最令人津津樂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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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修仙界第一人——青雲山的大師姐碎荷被自己師門所厭棄。

 

「而這碎荷的對照組，便是受盡青雲山萬般寵愛的小師妹鈴蘭。」

 

酒肆的小二和我八卦著，突然來了興致問了一句。

 

「姑娘，我同你挺投緣的。你叫什麼名字啊，下次來給你打折？」

 

我喝完最後一口酒，對著店小二笑。「我叫碎荷。」

 

店小二的表情變得僵硬。

 

我饒有興致地繼續補充。「對，就是青雲山那個大師姐碎荷。」

 

店小二尖叫著跑開。

 

隻剩酒招旗在風中蕭蕭。

 

眼前的畫面逐漸斑駁。

 

再睜眼，心魔幻境來到了初見二師弟那日。

 

上京郊外，漏風漏雨的山神廟。

 

破廟的地上滿是泥汙，又被春雨湿個徹底。

 

一群小乞丐將一個男孩按在地上，搶奪少年SS攥在掌心的長命鎖。

 

我剛穿進這個世界，便看見男孩臉上染了泥汙，眼中含淚地朝我求救。

 

「姐姐，幫幫我。」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拔下神像手中的長矛，揮舞著衝向人Ṫũ⁰群。

 

小乞丐被嚇得四散。

 

男孩收起長命鎖，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泥汙。

 

他道了謝，又問：「姐姐，你的家人呢？」

 

這具身子的記憶告訴我，我隻是一個孤女，在山間採藥為生。

 

這具身子的主人曾見過男孩幾次，各自孑然一身，不言語，遠遠地對視一眼，又奔波自個兒的生計。

 

我便沒有隱瞞：「S光了。」

 

男孩試探地拉著我的手。「姐姐，那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嗎Ṭů₄？你救了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我動了惻隱之心，牽著男孩的手離開。

 

兩雙腳印深深淺淺，向外蜿蜒。

 

一眨眼，男孩長成了長身玉立的少年。

 

可在我怨小師妹奪了我的靈寵狐狸之際。

 

少年甩開我的手。

 

站到了小師妹身前，手中長劍直直指向我。「大師姐，對不起，這次我選小師妹。」

 

我抓起流光劍給少年捅了個對穿。

 

心魔幻境總算消散。

 

此刻，我一個人站在青雲山凌雲峰，觸目隻有雲煙流動。

 

身邊的風，呼嘯。

 

若我此刻從山頂掉下去摔S，會不會有人因此難過？

 

我思索著，縱身躍下。

 

正巧一道劍氣衝上雲霄。

 

我被劍氣掀回凌雲峰。

 

暈倒前，我有一絲悵然。

 

我求了師尊許久都沒求到的「一劍破萬法」。

 

師尊竟教給了小師妹。

 

2

 

我被發現時，已是三日後。

 

還得虧是小師妹喜歡插花。

 

我曾救下的小狐狸自從跟了小師妹後，便總到凌雲峰為她採花。

 

在自己的房間悠悠轉醒。

 

我一抬眼便看到小狐狸畏畏縮縮地躲在小師妹身後。

 

我嘆了口氣。

 

總覺得有的人活著，但她不如S了。

 

小師妹注意到我醒來，絞著衣角的手松開，撲上前關切地問：「大師姐，你還好吧？」

 

我向內一閃，避開小師妹想要觸碰的手，反問：「你覺得呢？」

 

小師妹眼眶瞬間變得通紅，在我床邊嗚嗚咽咽。

 

「大師姐，實在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凌雲峰。若是知道便不會央著師尊教我劍法，誤傷了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師尊便踹門走了進來。

 

語氣森寒：「孽徒，是為師偏要教鈴蘭劍法的！你為何不來質問為師，卻在此為難鈴蘭？」

 

我看著搖搖欲墜的木門。

 

師尊還在罵著。「為師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收留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師尊的話沒有停止，可我無心去聽。

 

我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木門。

 

木門或許試圖掙扎過。

 

但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催動靈力拔出了流光劍。

 

一把掀翻桌上的湯藥。

 

聲嘶力竭地罵：「滾！都滾！」

 

劍身嗡鳴，磅礴劍氣傾瀉而出。

 

小狐狸嚶嚀一聲，率先逃了出去。

 

師尊氣得吹胡子瞪眼，拂袖離開。

 

隻有小師妹依舊哭得梨花帶雨。「大師姐，你別這樣。」

 

流光劍擦著小師妹的臉頰飛出，斬斷幾縷青絲。

 

我望著小師妹，冷冷地開口。「別以為師尊教了你『一劍破萬法』，你就會取代我成為這天下第一，劍道魁首。」

 

小師妹還在哭。「大師姐，我從未想過超越你。」

 

「哭哭哭，就會哭！你全家S透了嗎就曉得哭？你很煩！你知道嗎？滾吶！」

 

我抓起小師妹，把她丟出了我的房間。

 

哭聲沒了，世界總算安靜。

 

倒在地上的木門明明沒有靈氣，但我總覺得它也在哭。

 

不然，為什麼地上會有淚水呢？

 

我踢了木門一腳。

 

踢得狠了，腳趾疼得像甲溝炎復發。

 

木門的淚水好像更多了。

 

3

 

半夜，我躺在屋頂看星星。

 

漫天的璀璨。

 

二師弟不知何時來的，站在下面。

 

他仰著頭望我。「大師姐，門我修好了。今日之事我聽師妹說了，你不該衝著師尊和師妹發火的。」

 

我側過頭，回望他。

 

少年身姿如玉，一身月牙白長袍，清俊面容上帶著幾分責備。

 

「師妹為了治療你的劍傷，歷經千辛去昆侖神山求得草藥。」

 

「哦。」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知道了。慢走不送。」

 

二師弟見我無動於衷，語氣不由重了幾分。「大師姐，你為何總這般針對小師妹……」

 

我打斷二師弟的話。

 

「蜀江，你要知道你管不到我的頭上。」

 

「大師姐，小師妹一片好心……」

 

「你也給我滾。」

 

二師弟不動，隻是一雙眼滿是失望。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我想起少年曾站在這個地方，羞澀地對我喊。「大師姐，我想和你結為道侶，今生今世定不負你。」

 

可是少年的誓言說的太輕易，如今看來縹緲的似一場夢。

 

狗男人！

 

傻缺愛情！

 

壞我道心！

 

二師弟既然不願走，那就我走。

 

御劍飛過青雲山主峰時。

 

我又墮入心魔幻境。

 

……

 

幻境中，記憶和幻象交雜。

 

小師妹是在海棠花開的季節拜入青雲山的。

 

青雲山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門，每次收徒大典都有無數人慕名前來。

 

我作為第一長老的首席大弟子，自當出席。

 

收徒大典三年一屆ṭṻ₌，每次都會收到不少天資過人的弟子。

 

可從沒有人的天資能凌駕在我之上。

 

我以為我拿的是大女主劇本。

 

直到遇見鈴蘭。

 

那時，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我第一反應是懷疑我親妹也穿越過來了。

 

緊接著，我的師尊欣喜若狂地奔赴少女身邊。「這世間竟有人天資不輸碎荷！」

 

師尊圍著少女轉了一圈，切了她的靈脈後不住感慨：「甚好！甚好！你叫什麼名字？可願拜本尊為師？」

 

少女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我試探過無數遍，才確信鈴蘭不是我親妹。

 

可當我試探結束。

 

我發現我身邊的所有偏愛和注意力，都轉移到鈴蘭身上。

 

其實穿到這個世界前。

 

我是個將S的病秧子，爸媽偏心妹妹我理解。

 

可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我那麼強？

 

他們還是偏心小師妹？

 

沒有系統，未知的劇情……

 

我猜我大抵是個團寵文的惡毒師姐。

 

再一次宗門大比，小師妹雖然輸了，但依舊笑著湊過來。「大師姐，比ŧü₆試贏了又如何？你稀碎的人生可輸給我太多。」

 

「你心心念念的劍法，你渴求的師尊關愛，你的靈寵，你的少年郎都選擇了我。」

 

小師妹笑得癲狂。「大師姐，你嫉不嫉妒？」

 

「大師姐，S了我！S了我這些都是你的了！快S了我啊！」

 

小師妹的氣息如同毒蛇一般黏膩陰冷，緩緩纏繞上來。

 

我掙扎不開。

 

手中的劍輕輕顫抖。

 

我用左手按住右手。

 

小師妹的聲音輕柔誘惑，落在我耳邊蠱惑我。「大ţŭ₎師姐，S了我，你便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推開小師妹。「不行，S人犯法。」

 

小師妹眉間似有疑惑，又立馬變臉朝我粲然一笑。

 

我正不解之際，小師妹嘔出一口鮮血，後退幾步如折翼蝴蝶般跌下比試臺。

 

被趕來的二師弟接住。

 

二師弟的劍又一次指向我。

 

不待他說話，我再次把他捅個對穿。

 

心魔幻境結束。

 

我摔進青雲山主峰的密林。

 

驚起四周鳥雀。

 

幾百次來來回回的折磨，我雖未能勘破心魔。

 

但也結結實實捅了二師弟幾百次。

 

不虧。

 

4

 

我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看樹葉在靜謐的夜裡起舞、落下。

 

將我覆蓋。

 

半個時辰後，靈力波動，將我身上的落葉掀開。

 

須臾，來人走進，用權杖輕輕碰我。

 

「本座為你尋遍了整個青雲山，你倒好，在這裡躺著。」

 

我伸手，示意說話的人讓讓。

 

「別擋到我看星星。」

 

來人無語，又用權杖碰了碰我。

 

「青雲山如此待你！你不如隨本座入魔界，本座替你屠了這青雲山。」

 

我哂笑。「魔尊哥，之前是你不想屠嗎？是你打不過啊。」

 

魔尊倒也不在意，隻盤腿在我身邊坐下。「你加入不就打得過了。」

 

拂去落在我眼前的落葉，我笑得整個身子都劇烈抖動。「我和青雲山倒也沒什麼仇怨。再說我們不是一類人，何種境地，我都做不出來隨意屠戮之惡行。」

 

魔尊面上帶著譏嘲，睨我一眼。旋即，一陣癲狂的笑聲蕩漾開。「可你生了心魔。若非如此，本座也不會找上你。」

 

我側頭看魔尊。「你這種魔物當是不知道『問跡不問心，問心無完人』。」

 

魔尊笑得更加放肆。「可你在幻境裡捅你師弟，捅得不挺順手？」

 

「我捅你也一向順手得很。」我猛然起身拔劍，將魔尊捅了個對穿。

 

魔尊的分身被破。

 

我咬牙恨恨地罵：「就這還魔尊呢？都不敢親自上門。膽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要不是誅魔之戰，仙門封印了一百零八魔將，你這玩意兒在魔界也依舊是個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