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甚至不顧小情人懷孕，把她趕出去拍戲掙錢。

 

向瑩然十分委屈，好在顧宴承諾顧家度過危機後一定會雙倍補償她。

 

向瑩然隻得答應了。

 

一個月後，新戲開機。

 

9

 

「哎喲，顧太太，您身子金貴，千萬要小心啊！」

 

拍攝基地裡，一大堆人以向瑩然馬首是瞻。

 

撐傘的、喂水的、扇扇子的，十幾個助理兢兢業業地伺候她，不敢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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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瑩然不打算好好工作，而是來享受日光浴的。

 

她撫摸小腹，懶洋洋道：

 

「你們也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可金貴了，沒法做大動作，所以拍動作戲就讓替身來。」

 

「懷孕的人腦子不好使，記不住臺詞，你們呀就在地上放個提詞器，要是我還是記不住，就默念數字，等後期讓配音演員配上就好。」

 

「你們都聽清楚了嗎？要是聽清楚了就去找劇組的人，給他們說清楚。」

 

助理們不敢怠慢，連忙叮囑劇組要遵循向瑩然的要求。

 

可這次的劇組與之前完全不一樣，工作人員絲毫不怵向瑩然背後的勢力。

 

強硬表示她必須按照導演的要求來，否則就要根據合同交付違約金。

 

自從跟了顧宴後，向瑩然再也沒受過委屈。

 

當即發飆，指揮助理砸壞了許多攝影設備。

 

她得意轉身，剛想溜之大吉。

 

卻被劇組工作人員攔住。

 

「向女士，破壞公共財產是要賠償的，而且您已經籤訂了協議，拒絕演出的話需要賠付五千萬違約金。」

 

「呸，敢對我吆三喝四？也不看看老娘的身份，我老公一根手指都能摁S你們。」

 

向瑩然威脅工作人員放她離開，但工作人員不肯松口。

 

無可奈何，向瑩然一通電話搖來顧宴。

 

「親愛的，你看看，他們欺負我，這劇組全是混蛋，不僅讓我賠錢還逼我演戲。」

 

「咱們的孩子可受不了這種折騰，你就幫我把違約金賠了吧！反正隻有五千萬，咱們出得起。」

 

她一見面就撲到顧宴懷裡，而後者一臉不耐，伸手撥開她。

 

對著工作人員好聲好氣：

 

「抱歉，我旗下的藝人最近狀態不好，對於誤傷大家感到很抱歉。至於設備維修費和違約金，我相信還有斡旋的餘地。我跟你們謝導是舊相識……」

 

「謝導？什麼玩意兒？」

 

向瑩然眼皮一跳，脫口而出。

 

臉上立刻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顧宴一臉慍色：「閉嘴，謝導也是你能隨便說的嗎？」

 

「顧總，冷靜冷靜，向瑩然可是我的好朋友，你這樣打她，我可是要心疼的。」

 

我緩緩走進基地，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向瑩然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顧宴想上前跟我握手，被我無情拒絕。

 

「不好意思，我不跟打女人的男人握手。」

 

顧宴尷尬地站在原地。

 

向瑩然反而像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鬥雞，一把護在他身前：

 

「你對我男朋友客氣點，你有什麼資本和他槓啊，小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輕嗤一聲，歪頭看向顧宴：

 

「真的嗎，顧總？」

 

顧宴汗流浃背。

 

不等他開口，我便娓娓道來：

 

「向瑩然，你可知，我現在是顧家最大的投資商，沒有之一。」

 

「不可能！明明一年前你還是個窮光蛋！」向瑩然吶喊。

 

「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不僅有錢，甚至還兼職做了個小導演，恰好能管著你呢。」

 

我笑著看著她。

 

向瑩然還以為這次進大劇組的機會是顧宴拼人脈拼金錢換來的。

 

殊不知我當時點名要向瑩然參演，顧宴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立即把身懷六甲的情人送到劇組了。

 

如果向瑩然想撕約，那麼顧宴絕對會再給她一巴掌。

 

「親愛的，嗚嗚嗚，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啊……」

 

顧宴臉上露出一絲不忍，轉瞬即逝。

 

他要求向瑩然在劇組裡打工還債，直到分娩或還清設備損失費。

 

作為一名「極有天分」的導演，我為向瑩然安排了合適的角色。

 

一個空有美貌又惡毒跋扈的反派形象。

 

手把手教她做動作、強逼她背臺詞。

 

在全劇組的共同努力下，向瑩然的表演總算被拔到及格線以上。

 

這部戲播出後，立刻成為當年爆劇。

 

故事不落俗套，主演顏值演技在線，情節合理有邏輯。

 

我拍攝的第一部劇獲得了巨大成功。

 

所有參演的演員沾光，一舉升咖。

 

向瑩然除外。

 

觀眾們還記得她之前那些騷操作，對她的感觀依舊不好。

 

向瑩然成了唯一一個被大家討厭的演員。

 

【演技終於提升了，但還是拖了這部劇的整體水準。】

 

【笑S，到底是演技提升了還是本色出演啊？】

 

【希望導演能賞她一個一剪梅。】

 

在觀眾們熱火朝天談論向瑩然的演技時，一場暴風雨籠罩在她頭上。

 

顧家資金鏈斷裂，顧宴再也撐不住了，變賣所有資產，攜款外逃。

 

在逃跑之前，他哄著向瑩然跟他領證結婚。

 

可憐向瑩然以為苦盡甘來、能好好享受當豪門太太時，震驚地發現顧宴把所有債務都留給了自己。

 

豪門華夢一朝破碎，留下來的隻有一地雞毛和滿身虱子。

 

10

 

向瑩然約我出來見面。

 

頭發凌亂，疲憊不堪。

 

她主動撩起衣服，讓我看她的肚子。

 

鼓起的肚皮癟下去，上面布滿了猙獰的紋路，觸目驚心。

 

見我波瀾不驚，向瑩然終於破防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都那麼可憐了，難道你不應該安慰我、然後提出資助我嗎？」

 

「看到你可憐就要資助你？這是什麼道理。」我啜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開口。

 

「當初你對我趕盡S絕，我現在不對你下S手是我善良，你別想得寸進尺。」

 

「還有，你以為你今天的下場是誰造成的？你自作自受，我為何要心疼你？」

 

向瑩然聽完這段話，突然古怪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謝霖，你說得真對啊。」

 

「白月光道具是我選的，生下七八個孩子也是我選的，看我現在過得那麼慘，你應該很高興吧？」

 

「但你別忘了，我還沒輸！」

 

我皺眉，剛想起身離開。

 

向瑩然不知哪來的力氣，強行把我摁在座位上，帶我一起進入系統空間。

 

系統看到我們扭作一團，十分意外。

 

向瑩然喘著粗氣對我放狠話：

 

「要不是你勾搭上褚嘉石成了有錢人，怕是比我還不如！」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用力推開她，手握手機打算報警。

 

向瑩然忽然撲到系統面前，笑得癲狂：

 

「我願意貸款十萬積分購買真愛道具。」

 

「還有把它使用在褚嘉石身上！」

 

系統應允。

 

白光閃過，我和向瑩然重回現實。

 

褚嘉石走進咖啡店，神情空洞恍惚。

 

向瑩然獰笑：「沒想到吧，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我要讓你親眼看看自己的金主是如何愛我寵我的。你調教了那麼久的小情人終究還是被我牢牢攥在手心裡，傷心嗎？難過嗎？」

 

我沉默不語, 落在她眼裡便成了傷心難過的模樣。

 

向瑩然洋洋得意，嬌聲嬌氣道：

 

「親愛的，你會讓我變成首富夫人對不對？」

 

出乎意料, 褚嘉石緩慢地搖搖頭。

 

「……哼，你不願意給我, 我自己拿！」向瑩然伸出手，一臉理所應當：

 

「把你的銀行卡交給我。」

 

真愛道具生效, 褚嘉石遲疑地把銀行卡放到她手心。

 

向瑩然迫不及待地去櫃臺刷卡, 檢驗裡面究竟有多少錢。

 

「能讓謝霖做生意做導演，褚嘉石手上至少有幾十億資產……」

 

話音未落, 笑容便凝固在臉上。

 

服務員面露難色：「女士，您的銀行卡餘額不足, 不夠支付本次餐費——請問您有現金嗎？」

 

向瑩然好奇地把頭湊過去看餘額，發現褚嘉石賬戶上僅剩十三塊二毛六。

 

「草，你的錢呢？」她氣瘋了。

 

我看她一眼，淡淡道：「忘了對你說, 褚嘉石用全部身家換來了跟我投資的機會，他的錢現在全部在我這兒。」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口。

 

在成為首富的過程中, 我從不需要依靠褚嘉石的幫助；相反, 他想幫助褚家擺脫困境，反而需要仰我鼻息。

 

「賤人，我S了你！」

 

向瑩然雙目赤紅, 一把舉起餐刀朝我的脖子刺過來。

 

就當刀尖即將插入血管時，時間忽然暫停了。

 

「警告, 警告，發現向瑩然再次有攻擊宿主的行為, 作為懲罰，將被剝奪系統及道具使用權。」

 

話音落下, 向瑩然被彈開，重重摔在地上。

 

沒了道具加持, 她的容顏和身材再也維持不了美好，變得浮腫難看。

 

店員顫顫巍巍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來，並在向瑩然手腕上系了一根銀手鏈。

 

她被以搶劫罪和傷害未遂的罪名逮捕入獄。

 

11

 

褚嘉石擺脫道具影響後，風風火火跑來向我道歉：

 

「抱歉謝姐，我也不知道那天怎麼了……」

 

「沒事，那不是你的錯。」

 

我給他開了一張支票：「這是你投資的本金和利息, 翻了很多倍, 相信應該能讓褚家渡過難關了。」

 

褚嘉石眼圈微紅, 雙手接過支票：

 

「謝謝……」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不過你以後還是好好跟家裡人學做生意，踏踏實實地掙錢吧。」

 

他聽出了話中深意, 抹幹眼淚：

 

「好，謝姐, 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混賬了。」

 

他拿著支票去支援家裡了。

 

而我也繼續在商場馳騁。

 

直到多年後系統關閉, 所有能力頃刻失效，我也能憑借自己的經驗穩居高臺。

 

在培訓其他後輩時，我常常向他們講述向瑩然和褚嘉石的事例。

 

「對千裡馬來說，找到伯樂很重要。但若隻依靠伯樂的喜愛而不思進取, 很快會淪落到駑馬的行列。」

 

「藏劍於身，時常磨礪，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完）